至於自己爹那邊的情況嘛……,只要自己人脈廣,人緣好,地位高,那麼他們就不會把爹怎麼樣。
趙飛這是在賭,如果賭贏了,他的人生與家族很快就會到達巔峰,但如果賭輸了,那麼他與他爹將會跌到谷底,萬劫不復。
他的家族也有可能就此一落千丈,最終覆滅……
誰都想一飛沖天,一下子到達人生巔峰,這對他開始有着致命的誘惑,所以他並沒有考慮到最壞的結果,也不敢去想那些。
周天羽不屑地笑着對他說到:
“別做什麼美夢了,有好的想法是不錯,可是也得考慮考慮這個想法的可行度。”
周天羽轉身指了指身後的那些人,繼續對趙飛說到:
“你以爲…這些人剛纔是在誇讚你,敬佩你,欣賞你嗎?”
“不!不是!”
“他們是在笑話你,在譏諷你,是在嘲諷你,清醒一點吧,搞清楚現實,別做傻事,不然後悔不及……。”
周天羽回頭對周謙笑道:
“週二爺,您說得對,這待客之道,理應如此,您如此的心懷若谷,設身處地的對待趙公子,想必您對待下人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您在我們心裡,可是個和藹可親的大好人,是我們這些晚輩值得學習、值得敬仰的人。”
周謙聽到這兒,微眯着眼看着周天羽心中想到:
“哼,油嘴滑舌,看來,此子並不簡單吶!”
周天羽無視周謙投來的目光,隨後說到:
“我從小癡傻,早就聽慣了那些閒言碎語,穢語污言,就任由世人紛說,我無所謂。”
“方纔二爺您也說了,咱們沾親帶故的,在這裡我也算是主人家,那睡這下人房間的人怎麼也輪不到你趙飛呀!”
周天羽說完看了一眼趙飛。
他說這些話就是爲了自己能住個好點的房間,待會兒能睡個好覺,他也不得不這麼說,因爲這明顯是在針對他。
前幾句話是誇讚周謙,給在場的人心中樹立一個大好人的形象,他礙於面子可能就不會給自己安排一個極差的房間。
因爲他說了,周天羽和他沾親帶故的,若是對待自己太差的話,讓人傳出去可是會有損名譽的,免不了有人說三道四。
到時候他周謙就會被人說爲人處世不行,個個都會對他避而遠之,那時可就是他身敗名裂的時候了。
而最後幾句聽上去是對趙飛說的,可實際上也是說給周謙聽的。
意思就是,周天羽從小到大聽那些污言穢語聽慣了,他一沒權勢二沒名譽,說白了就是不在乎臉面。
如果周謙也不顧及自己的臉面,破罐子破摔硬要尖酸刻薄的對待周天羽,那麼損失名譽的,還是他周謙,對周天羽絲毫沒有影響。
周天羽就是要告訴周謙,關於名譽之類的事,他根本不怕,到最後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謙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假惺惺的笑意,說到:
“周天羽,你說得不錯,我周氏待客之道就是如此,你去睡那下人的房間乃是理所應當的,就這麼定了!”
他轉頭對剛纔那名弟子大聲說到:
“挑一間最好的下人房間給周天羽住,對客人要招待周全,對待這些沾親帶故的人…可不能怠慢了!”
周天羽連忙道謝說:
“多謝二爺,二爺不虧是個有風度之人,爲人處事通情達理,乃是我背之楷模啊!”
周謙無奈的笑了笑,說了幾句客氣話,有對那名弟子吩咐到:
“你帶他們去安歇吧,我也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那名弟子點點頭,對衆人說到:
“各位師弟,請隨我來……”
那名弟子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幫人前往今晚的住處,周謙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趙飛卻還愣在原地,思考着周天羽和周謙剛纔對他說的那些話。
周天羽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
“還沒想明白?”
“趕緊跟上,這府邸這麼大,若是沒人引導,這黑燈瞎火的,到時候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趙飛一聽立即就想通了,對周天羽說到:
“多謝你的提醒和勸阻,聽君一席話,我是如大夢初醒,今日若不是你這一番話讓我認清自己和現實,我此後必定萬劫不復!”
“人生就是要一步一個腳印,與修行一樣萬萬不可急功近利,否則會走火入魔,身死道消啊!”
周天羽和趙飛跟在衆人後面,他對趙飛說到:
“做人做事就得踏踏實實的,黃粱美夢說起來是不錯,可到最後必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歧途看上去平坦,可實際上是荊棘遍地。”
“有時候,有些事一旦決定就無法回頭,自己選的路再艱難也要走下去,即使是最後一無所有,萬劫不復也不能停下腳步。”
“因爲當你跨出第一步時就已經無法停下了,至於如何決定與選擇,那就隨心而欲了,俗話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嘛……”
趙飛輕輕點點頭說到:
“別看你年紀比我小,卻心思縝密,目光長遠,句句言之有理,不像我,鼠目寸光,爲了一時的蠅頭小利差點誤入歧途。”
趙飛笑了笑繼續說到:
“你我二人如此投緣,從此刻起你我以兄弟相稱,你覺得怎麼樣?”
周天羽笑而不語,看了一眼趙飛,他看到趙飛眼中並非是真心實意的要與自己做兄弟。
趙飛見他似笑非笑地不說話於是開口問到: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還是說……你不願讓我做你義兄?”
“這沒關係,我們不做兄弟也可以做朋友,做知音嘛。”
周天羽嘴角上揚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對我來說,兄弟就如一把雙刃劍,至於朋友無非是相互利用罷了,等到我的利用價值沒了,到時候你還會認得我嗎?”
趙飛臉頰抽搐了一下,他確實想要利用周天羽的頭腦來爲自己出謀劃策,可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一眼就被看穿了。
不僅如此,周天羽還毫不遮掩地說了出來,他這會兒的臉色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不知如何去回答周天羽。
周天羽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地表情,一邊走一邊說到:
“相識滿天下,幾人能知心?”
“衆人皆可友,難尋是知音。”
“你我二人,今日第一次見面,似友非友,我們機緣未到……”
很快他們就各自分了房間,周天羽是最後一個分到房間的,因爲他住的是一間下人的房間。
周天羽走進房間看了看,這個房間還算可以,是所有下人房間裡最好的一間,看來周謙還是在乎他自己的名譽。
這世上沒有誰會不在自己的乎權勢名譽和地位……。
趙飛躺在牀上,思考着周天羽說的話,也在想周天羽這個人,他好像會讀心術一樣,自己想什麼他都能看穿。
但是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接近周天羽,因爲周天羽給他帶來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正是這種感覺讓他對周天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此時周天羽也躺在牀上,心裡想着:
“這個趙飛,真有意思,想讓我爲其所用,成爲他所利用的器具,哼……能利用我的人還沒出世呢,這樣的想法簡直是愚蠢至極!”
第二天早上,周謙就帶着這三百多人前往御劍宗報道……
從賢才殿到宗門這段距離有十五里路,也就是七千五百米,加上這些人都是修行者行走速度不慢,所以只用半天時間就到了。
他們站在御劍宗大門前感嘆着:
“終於到了,入了宗門就有更多的資源來提升修爲了!”
“是啊,不僅如此,我們在這裡還能學到很多東西,雖然只有內宗弟子有資格學習,但是我們也都是爲了成爲內宗弟子而來的。”
“終於要進入到御劍宗了,想想都激動啊!”
周謙左手拿着令牌,兩名守門弟子彎腰行禮,同聲道:
“恭迎賢才殿周長老!”
周謙收起令牌說到:
“免禮,我今日帶着三百多名弟子前來報道,這些人,可都是新面孔,你們倆可要記住他們的樣子。”
那兩名守門弟子相互對視一眼,說到:
“長老,您這就太爲難我倆了,三百多人,我們並非過目不忘之才,這如何能記得住啊!”
另一名守門弟子接着說到:
“是啊周長老,我二人雖是核心弟子,但卻只是個看門的罷了,若是真能過目能誦,那我們也不會到這兒來守門了。”
“再說了,他們不是有宗門的身份令牌嗎……”
周謙憤怒的打斷道。
“哼!”
“你二人此職位意義非凡,責任重大,關乎我整個御劍宗的安危!豈能如此馬虎大意?”
“這身份令牌雖難作假,卻也保不齊會被那些奸險狡詐之徒給偷搶了去,若是以此來冒充我宗弟子,這豈不是如同引狼入室一般?”
周謙氣憤地繼續說着:
“你們只需記住,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別這麼多廢話,你二人要是不行我也不勉強你們,這說明你們還需要再多多學習。”
“我會跟蘇長老商量一下,請你們到外宗來在與這些新弟子一起學習……”
兩名守門弟子一聽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立馬半跪在地上嘴裡不停地說着各種好話,過了好一陣兒周謙才擺擺手厲聲說了句下不爲例。
別人不知道,可週天羽知道,這是因爲昨夜周謙被自己給擺了一道,所以心裡不爽在拿這倆倒黴蛋撒氣呢。
那兩名弟子被莫名其妙的說了一頓心裡自然不好受,可面對周謙這個長老,就算有天大的怨氣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周謙轉過身看着這三百多人說到:
“安靜!大家都安靜一下!”
這九個字從周謙嘴裡吐出,夾雜着靈力,讓人聽得震懾心魄,一瞬間場上就變得肅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