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云還想說什麼,但禪十七卻把金屬棍往後一攔,示意陳子云不要說話,靜聽薩羅婆訶蒂還要表達什麼。
“我這裡有一個玄鳥雕像,是你身邊那個守護者迫切需要的東西。倘若沒有這個印記,他一旦離開這裡,他馬上就會死亡。要知道,外面的時間流速,是裡面的數十倍,以他現在的生命力,到了外面的世界,便會死亡。”
陳子云心中一凜。他第一次聽到關於次元空間的時間流速問題。這個問題最終還牽引到了玄鳥雕像身上。
“聽起來不錯。”禪十七點了點頭,說道:“你準備用玄鳥雕像兌換什麼?”
“當然是放棄對我的獵殺。”薩羅婆訶蒂的聲音平靜自然,“你們必須對着玄鳥雕像發誓,在你們的有生之年,絕不踏足我的世界,也不能把玉城相關的任何信息透露出去。”
禪十七沉吟了片刻,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說道:“一個玄鳥雕像,顯然是不能平分的。”
“女人,貪婪是罪惡的。”薩羅婆訶蒂正義凜然地說道,“不要得寸進尺。”
禪十七不爲所動,說道:“你應該清楚,殺死你,我們能夠獲得更多。”
薩羅婆訶蒂又一陣沉默,只是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更加長久。好一會,薩羅婆訶蒂開口道:“女人,我知道你試圖得到什麼。但是,有些東西的重要性已經超過了我的存在意義,我不能夠把它列入交易的單據之中。”
禪十七嗤笑了一下,說道:“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一個爲了生存,能夠把自己同類給吞噬乾淨的傢伙,還會把什麼東西視爲比自己生命還重要?我要那部玉冊,我的意志不會更改。”
“女人!”薩羅婆訶蒂有些惱羞成怒。禪十七毫不留情地揭開了它的遮羞布,讓它無比惱怒,“玉冊裡面記載着文明起源和毀滅的週期,裡面的許多秘密,對於我們神族也是禁忌的存在,就算是我,也不敢輕易去觸碰!你能承擔得起那後果嗎?!”提及玉冊,薩羅婆訶蒂很好地把自己的憤怒藏匿起來,小心翼翼地和禪十七週旋着。
“我志在必得。開條件吧。”禪十七的意志不容更改。
“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薩羅婆訶蒂的語氣有變得莊嚴肅穆:“如果你想得到玉冊,你必須得幫我解決幾個小小的麻煩,我必須要確保自己是安全的,才能夠把它交給你們……”
陳子云眉頭一皺。能夠讓薩羅婆訶蒂覺得是麻煩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小麻煩。他想出言提醒禪十七,但禪十七卻爽快地點了點頭,說道:“什麼麻煩?”
“在這玉城裡面,不止你們兩人威脅得了我的安全。”薩羅婆訶蒂的聲音變得低沉許多剎那之間,陳子云甚至產生了一絲的錯覺,這聲音就像一個英雄垂暮的老人,訴說着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哀。
“其中最痛恨我的一人,是我的同類。她自稱爲天使。”薩羅婆訶蒂的聲音變得有些傷悲:“或許她是我最後一個同族了,但是,我們卻成了死敵。”
“我們不是天使的對手。”禪十七神色有些凝重。雖然沒跟天使交過手,但她知道天使的強大,遠不是她現在這個階段所能夠抗衡的。
“天使無法進入這裡。”薩羅婆訶蒂說道:“只要我還活着,她就無法進入這裡,但她的信徒可以!那個該死的女人!”薩羅婆訶蒂渾身顫抖了一下,身後的羽翼用力地揮動了一下,有些難以控制得了內心的憤怒:“她必然是天使的信徒,不然她不可能欺騙得了我的感知!她騙走了我的神聖月華,那是唯一能夠斬殺天使的存在啊!”
陳子云和禪十七面面相覷,但很快理清了這一番話裡的意思。薩羅婆訶蒂口中的該死女人,想來應該是葉芽。聽到薩羅婆訶蒂說葉芽是天使的信徒,陳子云心裡更是顫抖了一下。以葉芽的神秘和強大,若背後沒有一個類似於薩羅婆訶蒂這樣強橫的存在支撐着,怎麼也說不過去。但是天使明顯和那狐臉人是一夥的,難道說,葉芽和狐臉人它們也是一夥的嗎?
陳子云搖了搖頭,以狐臉人那一羣人的實力,再加上葉芽的能力,他們自己就可以踏平玉城,怎麼還會找上042機構,而且一路上弄出這麼多事情來呢?這不合邏輯。輯。但儘管不合邏輯,但陳子云心中覺得薩羅婆訶蒂這話有幾分可信。
薩羅婆訶蒂嘮嘮叨叨,總算把自己的意願表達了出來,要求兩人幫忙把葉芽斬殺在玉城裡面,順便把它的防身武器,神聖月華從葉芽手中奪回交給它。
除此之外,薩羅婆訶蒂的要求自然還包括對付無矩的要求,但它也清楚,禪十七和陳子云兩人沒這個實力,只是稍稍提及。薩羅婆訶蒂相信,和自己一戰之後,無矩也是慘勝,他肯定要提防天使的毒手,此時應該已經在設法離開這個地方了。
薩羅婆訶蒂的話落音,並沒有得到期望之中的迴應。看得出來,禪十七在權衡着什麼。見狀,陳子云心裡有些擔心,禪十七萬一動了念頭,要去獵殺葉芽,那可不好辦了。葉芽雖然行事詭異,對陳子云卻有救命之恩,陳子云絕不可能會因爲薩羅婆訶蒂所提供的利益而去做這樣的事情。
退一步來說,即使禪十七願意去獵殺葉芽,現階段的禪十七,恐怕也未必會是葉芽的對手。從薩羅婆訶蒂的話中就可以聽出足夠的信息,薩羅婆訶蒂這強大的存在,在葉芽的偷襲下都吃了大虧,何況已經受傷的禪十七?
“我也有個建議。”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身後。陳子云心裡一驚,回頭一看,發現潭壁之上,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了條通道,通道門口,葉芽手中握着一把閃着柔和光芒的短刃,眼睛鎖定着懸浮在棺槨上方的薩羅婆訶蒂。
“你怎麼可能知道這秘道!”薩羅婆訶蒂背後的雙翼迅速收回,然後又重重地展開,帶起一陣勁風,對面的陳子云和禪十七險些站不穩腳,兩人凝神警惕,提防着薩羅婆訶蒂暴起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