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毅，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門被打開，他慢悠悠的站定在曉沐身邊，接着道：“我雖然晚一步見到她，不過，我倒是先一步拿到這個。”他打開手裡的文件夾，拎着個角，在刑毅面前很得意地晃呀晃。
刑毅顯然對突然闖進來的人，反感十足，他扯過鄧淵超手裡的耀武揚威之物。匆匆看過，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他皺眉，不捨，遺憾。被死對頭反將一軍，他心裡憋屈得很。隨手扔了那個夾子，鄧淵超笑着接。
“莫小姐，你是我的了。”興奮，鄧淵超，指着門，欲要帶着曉沐離開。
曉沐在其中，左右玩弄，一塌糊塗，“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忘了自我介紹，企劃部，鄧淵超，從明天開始我是你的上級主管。”他揚揚手裡的人力資源的調任書，還不忘朝刑毅擡擡下巴。
她的主管？曉沐不明白爲什麼她被調去企劃部，“不好意思，我想你們搞錯了，我並不想去企劃部。”曉沐向後退，搖頭。
刑毅突然笑了，“空歡喜，我們的莫大小姐，不領情。”
“去或不去，好像不是她說了算的。”鄧淵超收起了剛纔和顏悅色的笑容，嚴肅認真起來。
“哦？是嗎？那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強人所難。”刑毅靠在桌邊，拿起放在一旁的眼鏡，在手裡把玩。
鄧淵超對於刑毅的這種態度早就熟悉，他知道此時說什麼樣的話，最讓刑毅崩潰，“我敢說，如果她不選擇我，那更不會選擇留在你這裡。”他扁扁嘴，信心滿滿。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脣槍舌戰，暗暗較勁。曉沐在旁邊，從字裡言間，明白了一二。
“兩位主管，你們可以聽我說句話嗎？”曉沐實在聽不下去了，“我實在高攀不起兩位的部門，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只想留在新聞組，請別爲難我。”曉沐說完，欠身，就要離開，她實在是有些惱火，她不是件東西，讓他們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留在新聞組？那種地方，你還沒有待夠嗎？說說看你還有什麼條件，我都儘量滿足。”鄧淵超的耐心，沒有了，他盯着莫曉沐，相對而立。
曉沐以爲她說的夠清楚了。的確，新聞組待她不厚，但像這種平步青雲的事情，她不想參與。她踏錯了一步，不想後面步步都錯了。可這個人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眼神銳利，讓她毛孔寒慄。偏偏越是這樣高強的氣場，讓曉沐心裡按壓着的各種感覺就更強烈，她不想多糾纏這等無聊事，她心裡現在滿滿都是對謝楠的歉意，她想快點兒回去，挽回她的愚蠢。
“我沒有任何要求，我不感興趣廣告，更不懂企劃，我想我……”
驟然間響起的鈴聲，打斷了曉沐要說的話，她禮貌地停下，看着刑毅接起電話，只聽無話。
不長的通話，刑毅放下聽筒後，朝曉沐走去。他高高的個子站在曉沐身邊，可能是故意，可能是他習慣，彎下身子，他的臉離曉沐的臉只一個手掌的寬度，曉沐躲閃不及，只好眸子對上他的眸子。眼波交換之時，探究曖昧濃郁之際，刑毅卻突然側頭，對鄧淵超說：“你我，爭來爭去，早已有人，坐收漁翁之利。里昂，要她，現在，就上去。”
她，現在，上去。
言簡意賅。
鄧淵超先是很吃驚，後來像是自己想明白了，點點頭，單手放進褲兜，文件夾拍打在腿上，無用了。失意離開前，還不忘放下句話：“莫小姐，希望你的倔強，過會兒還能發作。”
他的話，顯然帶刺，曉沐像被釘在地板上，她改進該退？這又是什麼情況？里昂又是誰？自己何德何能，讓公司高層搶來搶去？
曉沐想笑，可是又爲什麼要笑。
她不知道。
這真的都不是她想要的，應付這樣交錯的人際關係，真的不是她強項，還站在曉沐身邊刑毅，似乎感受到了曉沐的愁緒，看她眉間僵結，他也會動容，這樣一個女子，和他想象的差很遠，但就是忘不掉了。她是你喝飽滿滿一杯水後，再滴上一滴在嘴脣上的，滋潤。
少了她，不渴，多了她，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