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嫣,我是哥哥啊!”
“哥哥?”多麼奢侈的稱呼。雲拂加深了嘴角的笑意,“雲拂孤身一人,並沒有所謂兄弟姐妹相稱之人。”平時根本不把她放眼裡的“哥哥”這會兒卻倒是上這認親戚來了,看來事情還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而已。
離走時沒有阻撓,這平日裡也不見待好的他卻偏在這時來獻殷勤。她還清晰的記着,當涵嫣還是娃兒走路不穩當的時候,頻頻喊着“哥哥”跟在他後面跑,他卻一個剎腳讓她硬生生的撞上接着摔了個四腳朝天,他非但沒有半點憐憫之意反而哈哈大笑,還凶神惡煞的警告她,不許再喊他“哥哥”,他沒有妹妹也不需要什麼妹妹。接着任由她扁着小嘴在坐在雪地裡呱呱大哭,他留下一記鄙視的眼神便轉身離去。
從那之後,她便不再跟着他後面跑,家裡見着的時候也只是喏喏的喊了聲“哥哥”,遭着同下人們一樣的罪,受他唾罵受他凌辱。額娘在她剛滿月之時便離開人世,他們便更加的認爲是她的降生換取了額孃的性命,對她更是加倍的不見待好。
“你說,你叫雲拂?”纖羽錯愕不已,轉過頭來看着也是一頭霧水的晟翱說:“可怎的長得竟跟涵嫣一模一樣?不對!你就是涵嫣,你以爲你換了名字我們就認不出你來了嗎?我們可是從小到大的好姐妹啊。”
被站在跟前的人差點就混淆了,纖羽緩過神來一口咬定她就是涵嫣,而且又打出套近乎裝可憐的戲碼了。只可惜,她的那一套對涵嫣或許有效,可
對現下的雲拂來講,那壓根兒就是在看一出連戲都演不好的醜劇罷了。
“對,你就是涵嫣,你現在就跟我回府去!”晟翱也開始變得強勢起來,說着就欲上前拉住她,怎料剛一上前就被五六個小廝擋在了跟前,連雲拂的身都靠近不了,更別說是帶她走了。
“你是要帶着涵嫣的鬼魂回去嗎?”嘴角那抹笑意,笑得讓人不禁豎起了雞皮疙瘩,至少在晟翱跟纖羽的眼裡是這麼認爲的,且已經明顯打了一個冷顫。滿意的看到他們的表情後,雲拂又退回到椅子上,拿起剛剛遞上來的茶杯,朝着裡面吹了吹冷氣,在送入口中之際緩緩的說了句:“這裡,只有侯佳氏雲拂,沒有你們口中的瓜爾佳氏涵嫣。”
不等那一男一女開口,雲拂放下杯子繼續說道:“涵嫣的暴斃身亡確實讓我也感到心痛不已,但是人死不能復生,請各位回府上節哀吧。”
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雲拂心裡正琢磨着,爲什麼這次出現的還多加了一個人。那向來囂張跋扈卻膽小怕事的晟翱正常來講並不可能會出面做這種事情,再說前些日子來鬧的也沒聽見有多一個人。
莫非?雲拂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權益權益,果真人總是貪心的。特別就眼前這兩個人來說。
“你說你不是涵嫣,你是雲拂?那我且問問,你是雍王府上何須人也?”纖羽見着涵嫣不肯認賬,便順着她的意這下倒是想看看她要怎麼解釋?
“難不成雍王府上的人還需向你一介小小將士之女彙報
?”如今站在他們跟前的,早已不是那個望着匕首便能哭上整整一夜的涵嫣了,吆喝及威脅對她賴說,根本就沒放入眼裡了。
“涵嫣的死,是瓜爾佳氏家族散播出來的,如今的雲拂既是你們害的亦是你們成就的。”雲拂緩緩的說着,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跟前那已經錯愕得差點兒嘴巴就能塞進一個雞蛋的兩個人。
“你這賤蹄子,原來你說你是四阿哥的人是騙我們的?”
“你這蕩婦模樣,居然以勾引着四阿哥爲名藉機逃離了哥哥的懷抱,你簡直不知羞恥!”對着晟翱的唾罵纖羽趕緊附和着,這一唱一和的甚像一對情侶。
“你這表面裝得可憐兮兮,用盡美色巴結奉承,可私底下卻壓根兒就瞧不起人又是怎麼一副模樣?”雲拂毫不客氣的反擊着,那小拳頭握的緊緊的,要是這會兒在伸手可觸的範圍內,她會毫不猶豫的狠狠刮上一巴掌,也算是爲了將軍教訓這個不成才的妹妹。
“而你,當初把我從府上趕出又將我說死了,這會兒出現在這裡,莫是想攀個皇親國戚關係來漲你威風不成?又或者以爲這麼可以虜獲美人心將她情歸於你?”句句見血,雲拂毫不留情面的將他們貶得一文不值。這種人猖狂到如此地方,天理不容。
大致是沒想到平時那個溫文爾雅,唯唯諾諾的人現下改了名字也像變了個性子似的人發着如此大的威力,而足足愣了有好一會兒。整個大廳,不止他們,就連那些丫鬟跟奴才們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的錯愕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