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嫣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四阿哥回身趕緊扶住,卻不慎露出了涵嫣雪白的手臂上那刺眼的淤青。
四阿哥微蹙着眉頭,還心疼着她經受的這般凌辱,更加確定要帶走她的慾望。
倏地涵嫣收回手臂,站直了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父親的眼裡,一個深呼吸說出了令所有人都愕然的話,“我與四阿哥早已有着肌膚之親,涵嫣非隨了四阿哥不可。”
今兒個的涵嫣是語出必驚人,在場一個個的目瞪口呆,只有四阿哥若無其事的坐下。這頓時屋裡像熱鍋上的螞蟻沸騰起來。
尚書大人跟晟翱那抽搐着的五官,礙於四阿哥在場,要不然該是被抽打到內傷了。
“你說什麼?”看着四阿哥在一旁氣淡神閒的表情,尚書大人壓制住情緒,但還是能清晰的看出他極度的艴然不悅。
“涵嫣是四阿哥的人了!”涵嫣說完收下眼臉在一旁站着,面對着父親那眼裡赤裸的殺氣她還是有點招架不住,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
滿屋子靜得連根針線掉下地反彈起的迴音還清晰聽見。四阿哥停頓了好一會兒,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放下,“還望尚書大人成全。”
“可……”尚書大人不可置信的眼光在涵嫣跟四阿哥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可涵嫣怎麼?”一個字都沒提過?
“四阿哥,這涵嫣不是清白之身,更不能隨你到府上了。”好你個涵嫣,原來是副浪蕩子,居然背地裡勾引着男人。晟翱怒視着涵嫣,他纔不管她說的
是不是真的,反正他非把她弄入南宮家不可!
“晟少爺這麼說,我的女人我還要不得嗎?”四阿哥手握着茶杯,目視着晟翱,那話裡的威嚴不容忽視。
“這傻女兒,當初怎麼還能答應南宮家的這門親事呢?”尚書大人皺着眉頭,老臉心疼着惋惜着說。且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既然她已經說出這樣的話語了,四阿哥亦承認了,那就順了他們的意,讓涵嫣跟四阿哥走。
這眼下攀個皇親國戚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只要涵嫣嫁出這府上便算了事了。
面對阿瑪淚水欲奪眶而出的表情,涵嫣淡淡的看着,只是低着頭不語。她那小小的拳手都已經快握至發酸了,咬了咬下脣望着四阿哥的頭頂。
“罷了,反正都是嫁女兒,只是多了這麼一段插曲,老身不阻止你們便是。”尚書大人哀聲嘆氣道,像終於瞭解了一件大事似的用手掌拍了拍桌子,可眼角還是瞄着那坐着氣定神閒的四阿哥,企圖想從他臉上瞧出什麼端倪來。
“謝尚書大人成全。”四阿哥臉上那冷漠的表情,絲毫無法讓人看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只見他起身,轉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涵嫣,她那煞白着的小臉,緊緊拽着的小拳頭,“涵嫣。”
涵嫣一擡頭,眼裡蓄着的淚水就這麼奪眶而出,看得四阿哥好生心疼。
“傻瓜,我早說過尚書大人是知書達理之人,豈會爲難我們。眼下,你就好好收拾下隨我回府吧。”四阿哥緩緩勾起嘴角對着涵嫣說,他看見她那眼
裡,盡是滿滿的感激。
涵嫣欠身,“是。”
沒有大紅花轎沒有鳳冠霞帔,涵嫣身着一襲水綠色鳳尾裙坐在馬車上,撥開帷裳看着那忙裡忙外的人們甚是歡樂。
圓月受着傷還忙乎得嘴角上揚,而府上的那些正搬着東西的下人,頭一回看着他們這麼賣力,該是在高興不得寵的人終於要搬出去了,不管是以什麼形式。
涵嫣放下帷裳,看着馬車裡的四阿哥,從剛纔踏出閨閣至今,他的眼神深情可見,絲毫沒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過。摸着那淤青的手臂想想剛剛自己說的話,整個煞白的小臉蛋瞬間紅彤得像一顆蘋果似的。垂低着頭,越想埋得越低。
這倒惹來了四阿哥一聲悶笑,“剛剛說的時候怎的不覺臉紅?”
涵嫣一擡頭望進四阿哥那柔情似水的眼眸裡,想反駁的話語被哽咽在口中,只能含羞的咬着下脣低頭悔過。
“四阿哥,東西都搬齊了。”
“好了?”聽着馬車外的彙報,四阿哥看了涵嫣一眼,不過上會兒馬車的功夫,現下便說收拾好了?
“涵嫣本就沒什麼可帶走的衣物,只不過一個包裹罷了。”
四阿哥沉默了一會,纔開口說到:“回府!”
這一聲“回府”,讓涵嫣哽在心頭的大石倏地放了下去,整個人感覺瞬間輕鬆了很多。不知是夜路顛簸或者本是身子不適,就這麼搖着晃着,涵嫣慢慢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的倒下,那握緊的拳頭這才放了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