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腕兒,你……”
沫沫氣的咬牙切齒,大腕兒沒搭理她,只是轉過頭看向好脾氣的秦柯,更是覺得星星眼,趕緊幫沫沫道歉:“秦老師,沫沫只是爲人比較直接,她絕對不是故意針對你的,她一直還是很尊師重道的。”
“放心,這次是我不對。”
秦柯的俊龐揚起一抹最爲溫柔的笑意,沫沫一看就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秦柯這廝是笑面虎,這麼一笑,大腕兒的魂兒都被勾走了,哪裡還能爲她主持公理正義的事兒,估計智商也就是零下負五十度了。
果然,平時還算是彪悍的女漢子,大腕兒一下子就臉紅低頭了。
沫沫才恨的牙癢癢的,秦柯已經轉頭朝她伸手,那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的攫住她,呵,這妮子的反應真好玩兒:“來,趙同學,我拉你起來。”
秦柯好看的薄脣勾起一抹邪佞,就連剛剛還溫柔的眸光都閃過一絲邪惡,沫沫一愣看的清清楚楚,她咬咬牙,把手伸過去,兩手接觸到的那一瞬,沫沫手一拽,秦柯卻似乎完全沒有似的,跟着她就掉進水裡了。
“哎呀,秦老師!”本來在花癡狀的大腕兒立即馬上反應過來,跺了跺腳,趕緊伸手去拉他們,還順便瞪了沫沫一眼,“三墨魚!你怎麼能這樣,秦老師那是好心拉你,你居然還恩將仇報?”
沫沫:“……”
她沒法反駁,雖然她是存着把秦柯也弄到水裡的壞心思,可秦柯這陰險殲詐的小白臉,牛高馬大的,而且就他看她的那眼神,她就知道他肯定能猜到自己的動作,但是居然他什麼都沒反抗就掉下水了。
電光火石之間,沫沫就差點咬舌自盡,自己就是個笨蛋,在大腕兒跟前,秦柯自然是要保持他的形象的,她居然還在他面前班門弄斧的賣弄演技,真是……砸了自己的腳啊。
秦柯湊了過來,俊臉上是誠懇到極致的溫雅表情,可在她耳邊的低語就跟個惡劣份子一般可惡:“哎,你慘了,親愛的墨魚。”
“你!”
沫沫瞪向秦柯,氣憤的要罵人,可大腕兒已經嚴厲的開口了:“沫沫!你還不跟秦老師道歉!怎麼能這樣呢?”
“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
沫沫纔要辯駁,秦柯繼續換上一副很能體諒的心情:“趙同學也是心裡不痛快才這樣的,不關她的事,我這個做老師的還是應該回去學學做人才對,太不得人心了。”
說着,秦柯還一臉垂頭喪氣的低垂着眼簾,不明所以的人真的以爲沫沫欺負他了,可不只是大腕兒吃這套,漸漸圍攏過來的不少學生也吃這套,紛紛站在秦柯這邊。
大腕兒把溼漉漉的沫沫拽了上來,趕緊扒了一件外套給她穿着,秦柯也溼噠噠的,不過他夠高,掉下水也是自願的,其實也就跟他自動走下魚塘沒有區別,就褲腿打溼了而已,完全沒有減少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幾分的性感,圍攏過來的好幾個女生都有點臉紅。
大腕兒敲了敲沫沫的頭,推她一把:“快點,給秦老師道歉,這麼多人看着的呢。”
沫沫裹着外頭,把頭頂上的水草給拔掉,拒絕:“我纔不要呢……”
可惜,她的不要沒奏效,大腕兒說了,她要是不跟秦老師道歉,大腕兒和二賤還有四冷就要跟她冷戰。
沫沫鬱悶的天人交戰的時候,秦柯已經把自行車扶起來了,還叮叮噹噹的修好了,推了過來:“趙同學,車子還你,今天的事對不起了,我先走了。”
秦柯轉身就走,背影似乎有點兒落寞,沫沫皺眉,這廝怎麼突然這麼善良了,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身邊就有同學低聲開口:“哎呀,秦老師腿是不是受傷了啊?”
這一聲出來,連沫沫都忍不住朝他腳踝看過去,嗯?這廝說的腿上受傷是真的?
大腕兒立即馬上反應過來,擰了沫沫手臂一把:“你看,秦老師腿上的都受傷了,讓你搭一下都不肯,怎麼可以這樣呢。”
“就是的,搞不好剛纔被她扯到水裡去的時候又磕到腳了啊。”
“哎呀,我今天沒騎車,不然肯定載秦老師的!不然他也不會遭遇欺凌啊!”
“學校的觀光車到哪裡去了,到不到這個區啊這個時間段,電話呢,我打過去,讓他們過來接,別讓人把秦老師給欺負到裡子裡了!”
圍觀的學生七嘴八舌的,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沫沫,可沫沫又不是傻子,她撇撇嘴,蹙眉,視線也一直落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着的某人身上,心裡有些不安。
雖然秦柯是個黑心鬼,但是再怎麼說也受傷了,這……
才這麼想着,大腕兒已經推着沫沫的二手自行車追上去了,沫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大腕兒已經在前面朝她招手,沫沫盯着周遭的異樣目光拖拉着步子走了過去,大腕兒直接把沫沫拽到自行車跟前,然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這樣,我跟秦老師商量了,這個月你就負責接送他,他願意遷就你的上下課時間來調整他的時間。”
頓了頓,又在沫沫反駁之前打斷,“而且秦老師的飯卡給你刷,也就是你跟着進教室飯堂吃飯,你不是常常說學生飯堂的不夠好吃麼?還有你們教授作品打分的事兒他幫忙,容恆的事兒,他也幫忙告訴你,讓你多瞭解,這就等於跟你做交換呢,平等的。”
沫沫皺眉,秦柯也點點頭,順手把兜裡的飯卡遞過去:“喏,給你。”
沫沫有點反應不過來,這畫風怎麼就突變了呢?可這些條件又好像很*,比如能去教室飯堂吃好吃的,能讓他們那個囉嗦的教授給她打個及格的分數順利結業,哦,最重要的是容恆的事兒。
大腕兒深深的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拍在她的肩頭上:“好了,就這樣了,你趕緊騎車載秦老師,沒看着這麼多人看着呢麼?等會你又出名了。”
沫沫咬咬牙,豁出去了,瞪了很乖的秦柯一眼,跳上自行車,秦柯勾了勾脣,坐在後車座上,沫沫爲了避開人羣,騎開到另一條路,沒到一會兒,坐在背後顯得特別的滿意的秦柯就開口了:“墨魚。”
“閉嘴,你剛剛不是還很客氣的叫我趙同學嗎?”沫沫鄙夷的哼了一聲,咬牙使勁的往前踩。
身後傳來了秦柯低低的笑聲:“那好吧,我以後在人家面前也這麼叫你,我還以爲你不喜歡這個花名,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啊。”
沫沫:“……”
秦柯突然長臂又伸了出來,沫沫雖然又被嚇到了,可惜這次穩定了不少,只是惡狠狠的回頭,剛要兇他,可是咔嚓的一聲,秦柯晃着手裡的手機,笑的很燦爛,沫沫一看,就發現他把自己現在渾身溼噠噠的,頭上還粘着幾根頑強的葉子沒處理完的樣子拍到手機裡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秦柯直接設置成了自己的手機桌面,然後笑的很愉悅很開心:“墨魚,你知道吧,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像一隻墨魚。”
沫沫惱羞成怒,咬牙切齒,車子一拐,在一邊停下,她還挑了個沒有人的地方停下,不然秦柯的粉絲到處都是,她會被噴死的。
把車子停好,沫沫回頭,正好看着秦柯把手機揣兜裡,臉上帶着不懷好意,沫沫握拳,憤憤不平:“秦柯!你故意的!”
秦柯倒是很直接,他點點頭,笑米米的看着她,言簡意賅:“是。”
沫沫咬牙,悲憤的恨不得直接錄音給大夥兒看看他罪惡的臉:“所以,你的腳受傷了也是假的!”
秦柯回答的特別的乾脆:“是。”
他母親的!
靠!幹了壞事居然還這麼光明正大的承認了,真是……臉皮太厚了!
沫沫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才把自己的憤怒稍微壓下了一點:“理由呢?爲什麼故意欺負我?爲什麼你騙大腕兒說你腳受傷了,非要我載你?”
秦柯挑眉似乎很認真的想了想,而後揚起嘴角,殲詐的笑的如沐春風,他賤賤的說:“生活有點兒無聊,正好看你被我欺負的樣子,着急的上竄下跳的跟個猴子似的樣子,我就覺得好好笑,所以就再欺負一下了,不要這麼小氣,笑一個。”
沫沫:“……”
簡直是令人髮指,欲哭無淚,喪盡天良。
沫沫給秦柯這種人在心裡安了幾個標籤,然後很有志氣的擡頭:“那我不要給你欺負,我不載你,你別……”
秦柯擡手放在脣上噓了一聲,他拿電話接了,然後背過她匆匆的說了幾句又轉過來,把他手機遞給她,微微的笑:“容恆找你。”
沫沫一噎,心花怒放,趕緊調整心情,然後接了,那頭,容恆第一句話就是問好,緊接着就是:“沫沫啊,秦老師腿受傷了,你就載他一個月吧,他那麼可憐,我回來請你吃飯?”
沫沫還沒說話,秦柯已經把手機拿了回來,徑直跟容恆說:“放心,她已經答應了,好,就這樣,掛了。”
“喂!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沫沫氣的跺腳,秦柯把手機放好,挑眉:“墨魚,你記性真差,剛纔在你舍友和一堆圍觀的同學面前你就答應過了,現在容恆都親自來電了,怎麼了,你不答應?哦,忘了告訴你,容恆前一個女朋友就是因爲言而無信,所以他跟人家分手了,你……”
“上車!”
沫沫氣憤的轉頭跳上自行車,靠靠靠!賤賤賤!
秦柯瀟灑又自如的上車了,沫沫又開始使勁的踩着她那輛破敗的二手自行車朝實驗樓邁進,一路上簡直是接受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目光,而最多的就是女生的嫉妒和憤怒。
真搞不懂,這有什麼好嫉妒和憤怒的?
沫沫喘息的稍微側了側頭問:“我說,你怎麼不去欺負別的人玩兒,不找別人載你,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秦柯在後面無比輕鬆的晃着大長腿,聽着她的話,噗嗤的笑了:“墨魚,我說你真挺能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啊。”
尼妹!什麼鬼話!
從秦柯這個角度看過去,完全能看到沫沫氣鼓鼓的跟小包子似的側臉,秦柯發現自己心情好了,越來越好了,他好心的微微探頭向前:“我不欺負別人,不找別人載我,那是因爲我要是去接觸別人,那些人都會對我垂涎三尺,我怕人家非禮我。”
沫沫眉眼抽了抽,雖然說得不要臉了一點,但是卻真的是實話,沫沫不甘心:“那我還怕你對我垂涎三尺,我還怕你非禮我呢!”
噗嗤!
秦柯又笑了,他發現他有生之年,最近的會心的笑容越來越多了:“墨魚,你要知道,我還不至於這麼飢不擇食的。”
飢不擇食……
沫沫凶神惡煞的回頭:“閉嘴!”
秦柯居然真的就乖乖的閉嘴了,可這閉嘴也不過三秒鐘,他又開口了:“墨魚,我的腿還是受了傷的,不是騙你的。”
聽着他的這樣說,沫沫心裡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下,可隨即冷冷的說:“怎麼,你良心發現了,要跟我解釋道歉了麼?”
秦柯嘆氣:“不是,我只是想說,你等會路過前面藥店的時候,順便幫我去買一支藥油,我要搓腳。”
沫沫怒:“開玩笑,憑什麼我要去買?”
秦柯顯得有些無奈:“我沒帶錢包,渾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飯卡,而現在,飯卡就在你手上,你不去買誰去?”
好吧,這句話怎麼聽着那麼像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可高校裡的飯卡都是一卡通,圖書館,飯堂,超市刷卡,電影票,只要是在大學城裡的,沒什麼不能刷的,就算現在卡在沫沫手裡,她也可以給秦柯,讓他自己去買。
秦柯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直接說:“我前幾天飯卡丟了,我掛失了,所以,這是補辦的,其他的一卡通功能還沒去行政樓申請開通,所以,不能刷。”
沫沫剛要嚴肅的拒絕,腦子裡突然閃過另外一個念頭,浴室,她咳咳了兩聲,很正經的說:“既然這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還錢給我,而且要還翻倍的,比如我買黃道益鐵打藥油,25塊,你就得還我50塊。”
呵呵呵,讓你坑我啊,坑的這麼爽,我這次也光明正大的坑你。
想着秦柯不會答應的,可沒想到秦柯居然馬上就答應了:“可以,以後只要是你用在我身上的錢,我都翻倍給你,直到我的腿好了,你不用載我了的時候。”
沫沫一愣,樂了,難得有個冤大頭肯心甘情願的給自己砍,她當然不會放過的,但是以秦柯這種陰險殲詐的小白臉來說,她還是要防着點兒,不然就被他賣了還得幫他數錢,那就不好了。
協議達成,沫沫去前面的超市買了鐵打藥酒,鑑於秦柯現在身無分文,她就拿個小本本出來記錄了秦柯欠了自己的第一筆錢。
不過很快,沫沫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你把你的飯卡給我了,那你怎麼辦?你不吃飯了?也不去開通一卡通了?這樣多不方便?”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飯卡在手,沫沫覺得還是有必要假裝關心一下的,畢竟現在算是友好合作關係不是麼?不過當然如果他說要把飯卡拿回去,那沫沫絕對不給,百分之百跟他翻臉,沒辦法,自己送上來要求她砍的,她得好好的出一口惡氣,勢必不放過一絲一毫,一針一線。
秦柯聳聳肩絲毫不在意:“沒關係,我回去就調整我的課程表,每天跟你的課一起上課一起下課,然後一起吃飯,一起回宿舍,哦,不是,是你先載我回宿舍,然後你再自己回去。”
沫沫:“……”
死死的忍住心裡那股狠狠的揍他一頓的衝動,沫沫說:“我跟你同進同出,會引起很多非議的,這樣對我這形象不符合……”
秦柯像是沉思了一會兒,微微頷首:“哦,這樣,那好吧,你把飯卡還給我,不過你該載我的還是要載。”
沫沫立即否決:“不行!”
秦柯好整以暇的看她一會兒,笑了:“其實你也沒必要想太多,我還能看上你不成?頂多是怕你看上我非禮我罷了。墨魚,你還挺有自信的。”
踐人!
沫沫把飯卡放進自己的兜裡,決定不搭理他,愛怎麼樣怎麼樣,一下課她就跑路,他可是老師,圍着他問問題的學生那麼多,怎麼可能跟她一起上課下課?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嘛,他就算弄個大一的選修課都是爆滿的,更別說他現在是經濟管理學院必修課教授,那就不只是爆滿的程度了好麼?
心裡盤算完,沫沫也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沒再說話,奮力踩着自行車終於到了實驗樓,身上溼噠噠的早就風乾了,秦柯利落的跳下車,反正你根本看不出他腿哪裡受傷了,沫沫飢腸轆轆的瞄了一眼車頭籃裡的打包的飯菜早就在翻車的時候灑了,連容恆給的甜甜的不喜歡吃打算拿回去給二賤的餅也摔沒了。
沫沫揉着飢腸轆轆的肚子,秦柯伸手拍拍她的頭,一點也不見外的跟她說:“我應該在六點十五左右辦完事,你可以六點二十到三十來接我。”
說完,秦柯專設走了,沫沫看着他那抹挺拔高大的背影,實在是怨念滿滿。
回到寢室,沫沫去洗了一個熱水澡,再出來的時候,一二四都回來了,而且看她的眼神兒都很不對勁,沫沫一想就知道是大腕兒告密了,沫沫窩在電腦桌前:“幹嘛幹嘛,都這麼看着我。”
這時候,這三個女人齊刷刷的擡頭,那金光閃閃的目光射過來,沫沫嚥了咽口水,抱着抱枕咳咳兩聲:“什麼嘛……”
四冷起身走到沫沫跟前,居高臨下的打量她一眼,沉默片刻,問:“說吧,你跟秦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還瞞着我們,嗯?”
嘶!什麼鬼!
秦柯跟沫沫本來就認識的事兒,寢室的三隻當然都知道,畢竟沫沫可是大名鼎鼎的喬陌然的老婆的閨蜜誒,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喬陌然的妹妹的婚禮上的伴娘,而伴郎正好是秦柯,雖然不算熟,但是也是認識的,可絕對沒有勾搭啊!
沫沫挺直脊樑骨:“我跟秦柯是認識,但是也僅限於你們知道的那樣,絕對不能用到勾搭這個詞語的!”
啪!
是二賤也站了起來,苦大仇深的樣子:“三墨魚啊,你們兩不用勾搭,難不成還用攻受不成?雖然我比較萌男男這樣的事兒,但是……”
二賤還沒幻想完,已經被大腕兒一屁股撞開,大腕兒湊了過了,呵呵呵的笑着:“三墨魚啊,我可是目睹了一切的啊,秦柯坐在你車後面那笑的那叫做燦爛呢,就跟向日葵似的了,我可沒見過他這樣的,你最好從實招來,你是不是什麼時候把秦柯灌醉強了他了?”
四冷也點點頭,摸摸下巴,非常認同這個觀點:“我也覺得是的,三墨魚,就你這種見色忘義的,肯定是對秦老師下手了。”
沫沫淚,這羣女人的腦補構造果然比普通人要奇怪啊!
可還沒等她反駁,被大腕兒一屁股撞開的二賤指着電腦屏幕叫起來了:“啊啊啊,三墨魚,你滾過來,你看看,你看看,你還說你跟秦老師沒事!啊啊啊!你快點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