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瑩瑩伸手拍了拍我的後背,一副說教的口氣,“多大的人了,喝個水還能喝嗆着啊?”
我努力把那口水給嚥下去之後,就看着鄭瑩瑩,“你這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我就是想不嗆也不行啊!”
鄭瑩瑩笑了笑,遞了個蟹黃包到我的嘴邊,“我的錯,我的錯,來,吃個蟹黃包壓壓驚啊!”
我有些無奈地張開了嘴,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地問了句,“那你跟楊子文……”
還沒有等我問完,鄭瑩瑩就直接接過了話茬,“pao友,純正的pao友之間的友誼。都是塵世間的凡夫俗子,誰還能沒有點慾望啊?怎麼說我跟楊子文在xing生活方面的節拍還是很契合地,對於彼此的敏感點都有很精準的把握。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雙方都不願意牽制住對方。下了牀提起褲子,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多省事!”
聽着鄭瑩瑩的描述,我覺得我有些後悔問剛纔這個問題了,但嘴上又接着問道,“那……之前你兩是鬧了點小矛盾?我不是挺楊子文說,你發誓再也不跨入他家門檻半步的嗎?”
鄭瑩瑩突然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來似地,但很快就恢復好了,用她一貫輕快的語調說道,“嗯哪,是吵過一次架來着,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天兩個人就牀上的姿勢問題進行了一番爭執。結果,吵着吵着就吵到牀下來了,你知道的,我跟楊子文只有牀上情誼。一旦雙腳落了地,就沒有什麼多餘的情分可以講了,so……”
後面的話,鄭瑩瑩沒再說了,而我的腦容量也不允許我再多問一句話了。其實,我的本意是想多瞭解對方一些,看看是不是真的適合做好朋友。沒想到鄭瑩瑩的答案一個比一個讓人驚悚,我突然感覺自己還是不太瞭解這個世界。
而且,我也腦補不出來楊子文那張冷淡的臉,因爲姿勢的問題跟人從牀上吵到牀下的畫面來。我想鄭瑩瑩多半是因爲不想說真話,在跟我開玩笑,但我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鄭瑩瑩告訴我她是先認識的袁澤,以他女友的身份才認識的楊子文和孫蔚,後來又一不小心地跟楊子文擦槍走火地勾搭在一塊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又突然用認真的眼神看着我,“許可,其實我特別地理解袁澤,因爲我跟他一樣,都是所謂的野女人生的。就算被冠了父親的姓,這種尷尬的身份就像是一個標籤一樣,永遠地戳在你的臉上。任是你怎麼努力,都揭不掉。如果正房太太的子女又個個優秀,就像袁明宇那樣。”
“那麼,你的日子就會更加地難過了,很不幸地是,袁澤就是這個倒黴鬼!很多時候,就算你本沒有野心,可本身你的存在在別人的眼裡,就是錯誤的、礙眼的。那麼,你只能給自己套上一個外殼,把自己演繹成一個對主角毫無傷害能力的廢物。只有這樣,你才能繼續生存下去。許可,別覺得我說的誇張,真正的豪門生活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骯髒!”
鄭瑩瑩說到這
裡的時候,狠狠地咬了一口旁邊的蝦餃。其實,我身處的這個圈子也有很多重口的事情,上次又有幸聽到景欣的那番說辭。所以,對於鄭瑩瑩剛纔所說的話,我本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見我沒有吭聲,鄭瑩瑩又繼續說道,“許可,我看的出來,你喜歡上袁澤了。而依照我對他的瞭解,且不論他是不是對你有同樣的感覺。但至少對於他來說,你是一個特別地存在。袁澤很多時候都是在演戲給別人看,可你也應該明白,戲演多了,總會露出破綻的。”
“而一旦你被敵人窺到了一小撮尾巴,那你只能亦真亦假地繼續演下去。去迷惑對方的視線,讓他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一面纔是真實的你。所以,如果是演戲的話,袁澤沒有必要跟你玩這麼長時間。我從他看你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以前看我的時候的不同。現任小姐,請相信我這個前任小姐的肺腑之言!”
鄭瑩瑩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卻因爲她的這番話,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個沉默、陰鬱、孤獨的背影,那是屬於不爲別人所熟知的袁澤的。雖然鄭瑩瑩的有些話,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但她所要表達的意思我還是瞭解的。我的手不由地撫摸上傷口那塊,點了點頭,低聲地說道,“我知道,我是特別地,嗯,我知道……”
鄭瑩瑩看我這樣,便嘆了口氣,“許可,你現在還想看我從楊子文那裡偷來的東西嗎?雖然我想你可能已經猜到答案了!”
我擡起頭來看着鄭瑩瑩,笑着說道,“要看啊,你好不容易偷來的,我怎麼能不給你面子?”
鄭瑩瑩起身之前,警告了我一句,“你自己要看的哦,別到時候承受不了,我這人可不太會安慰人。”
當我從鄭瑩瑩的手中接過那個相框的時候,就看到照片裡一個個似曾相識的青澀臉龐。照片上總共有八個人,上面一排分別是:袁澤、袁明宇、楊子文、孫蔚和一個我不認識的男生。下面一排是三個女生,左邊的是景欣,另外兩個我也沒有見過。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屬中間那個女生了,因爲她整個人的氣質都區別於其他人。她旁邊的人,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貴的家庭出生的。只有她的身上帶着一點頹靡、不羈和叛逆的氣質,同時,我也注意到了,她的左肩上有個紋身。
鄭瑩瑩看着我長久地不說話,就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許可,說好了的,可不許哭啊!你不知道,我從小就看我媽整天以淚洗面的,我最怕看到女人哭了,那聲音聽着就跟貓爪子在我身上撓似的。”
我把照片還給了鄭瑩瑩,說了句,“不至於!”
隨後,我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是還有事想要先離開了。鄭瑩瑩一直把我送到樓下,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了一句,“許可,要是喜歡的話,就趕緊去撲倒袁澤吧!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那麼微妙,很多時候牀上滾一滾,那感情升溫的速度比昇天還要快。
“而且啊,有一個問題也困惑我很久了,那就是袁澤的
戲演的如此逼真,不知道他這處到底有沒有破掉啊。你回頭實踐的時候,記得幫我留意一下。不瞞你說,有一次他被我逗弄地急了時候,還衝着我發火來着,警告我不要假戲真做。”
我拿一種“你開國際玩笑”的眼神看着鄭瑩瑩,她很自信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信鄭姐,得永生!”
我白了鄭瑩瑩一眼,“咱兩還不一定誰比誰大呢。”
話音剛落,就聽鄭瑩瑩準確無誤地報出了我的出生日期,“我正好比你大一個月,叫聲姐不委屈你。有喜報的時候,記得及時通知我,袁澤那廝可是個潛力股。你趕緊趁着沒被別人發現之前,一舉拿下!”
鄭瑩瑩說着話,還擺了個董存瑞炸碉堡的手勢,我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剛纔都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跡了,怎麼就知道我昨晚沒有把袁澤那隻鴨子給煮了呢?”
鄭瑩瑩壞笑地在我身上嗅了嗅,“那是因爲我聞到了一股‘慾求不滿’的氣味,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啊!”
鄭瑩瑩說完,就歡快地轉身離去了,看着她的背影,我覺得我的人生中似乎又多了一位奇葩!
從鄭瑩瑩家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廣告牌,看着那個名字我覺得有些熟悉。在腦海中努力搜索了一下,我想起來正是盜取了“慕”系列的產品的那家公司。便趕緊百度了一下地址,想要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一路上,我都有些糾結要不要給袁澤打個電話,一直到出租車司機提示我到了,我才把編輯好了的短信給他發了過去。我沒有冒然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這家公司規模不是很大,位於靠近東郊的位置。應該是一體化的模式,辦公區和生產區都在一塊兒。
可我看門衛的管理倒是挺嚴格的,進出的人都需要出示工作證。咬着指甲想了會兒,我就朝着其中一個剛要往裡面走的男員工走了過去,“不好意思,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東波路要怎麼走?”
這路名是剛從在來的路上無意識看到的,那人給我大致比劃了一下。我趁着他在說話的時候,仔細瞄着他工作牌上的部門和姓名,末了還笑着對他說聲謝謝。等人走遠了之後,我便走向了門衛那邊,見我沒有工作牌,他們就開始詢問。
我擺出一臉焦急的表情,報了剛纔那人的部門和姓名,說我是他女朋友,把鑰匙忘在家裡了,過來取的。沒想到門衛還打了個電話過去確認,正好剛纔那個男員工還沒有回到座位上。得到證實之後,他們才放我過去,我瞄了一眼區域分佈圖,就直接朝着設計部走去了。
爲了避免被人發現異常,我還特地改走樓梯的。可沒想到,我剛到三樓,還沒有找到設計部的具體位置,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說話聲。情急之下,我只好拉開電箱門,鑽了進去。又緊接着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有些惴惴不安地站在那裡,感覺自己手心裡都是汗。
可隨着那陣熟悉的說話聲越來越近,我也從門縫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