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請了古嬤嬤出來,見着林歆和陸媽媽兩個人。忙忙地引了兩個人進屋。
“二太太,陸媽媽,您們兩個人來這裡是爲着什麼事情呢?太太如今身子還好,今兒早上還用了一碗碧粳米粥。想來是過幾天還能夠下牀走走。”古嬤嬤也是沒有什麼法子,只能夠這麼說了。也是知道府裡也是不會怎麼樣岑氏的,不論岑氏做了什麼事情,但是自己卻是不可能的。府裡進了賊,自己作爲一個嬤嬤,也算是高級奴婢了,怎麼可能沒有耳聞呢。
林歆聽了也就是面無表情地點頭。岑氏身子到底如何,張大夫都是會告訴自己的。到底好不好,隨着時間的推移,早就在崩潰的邊緣了。好,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又有什麼能夠讓林歆憂心的呢?
“很好,你好好地伺候着吧。有什麼想要的,想吃的,就派一個小丫頭過來說一聲就行了。六少爺吃過早膳了嗎?”林歆突然問出來這麼一句話來。
古嬤嬤聽了之後詫異地看着林歆,難道真的如自己心裡想的一樣嗎?
林歆朝着一邊的陸媽媽點點頭,讓陸媽媽出來說。
“老太太的意思,大太太如今身子不好,難免在照顧六少爺上邊有所疏忽。所以老太太決定還是親自撫養纔是好的,我想大太太應該也是贊同的吧。”
古嬤嬤聽了臉上一陣爲難,太太有多麼着緊六少爺,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要把六少爺送到老太太那兒,這不是剮太太的心嗎,那麼還有多少的日子可以活呢?
“這,我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只是如今六少爺是太太的精神支柱,如果六少爺走了之後,那麼太太的身子豈不是垮了嗎?”古嬤嬤爲難地對着兩個人說道。
林歆和陸媽媽怎麼可能聽不懂呢。只是老太太吩咐了的事情。哪裡就是兩個人能夠反悔的事情。反而更加地爲難。而且林歆也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這岑氏早死也好。自己受了這麼多的苦,難道真的是白受的嗎?
林歆還是不願意說話,自己說話就成了壞人了。自己這麼多年樹立的形象還要不要,還是讓陸媽媽說吧。
“瞧你說的,難道我是那樣的人嗎?非得逼着大太太嗎?不過是體恤太太的身子罷了。再說了,如今跟着老太太,也讓六少爺日日來給太太請安的,都是在一個府裡的,哪裡就遠了。到底太太是否想多了,還是要古嬤嬤你多多地勸說了。你該是知道的,對於六少爺來說,老太太那兒是最好的去處了。畢竟太太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後路纔是最重要的。”陸媽媽的意思在場的人都是知道的。這是讓古嬤嬤好好地勸解岑氏。
古嬤嬤聽了漸漸臉色凝重,難道真的要自己去說嗎?
“當然了,太太那兒,我會去說明的,這是老太太的意思。想來太太應該也能夠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陸媽媽知道古嬤嬤承受不起岑氏被氣死這一個事實。
古嬤嬤猛然地就鬆了一口氣,自己心理上的負擔實在是太大了。如今已經很收縮了自己的活動範圍。但是到了岑氏真的不行的時候,自己該是怎麼辦呢,難道隨着這些人被處理掉嗎?唯一給自己希望的就是六少爺,自己希望能夠跟着六少爺,當六少爺的管事嬤嬤,好好地照顧六少爺。至少守着岑氏的一些嫁妝。應該能夠好好地活着,相信林歆不會爲難六少爺的吧,而且有老太太在,定也不會看着的。
“好,我知道了,那麼咱們就進去吧。太太如今正有精神呢。”古嬤嬤對着兩個人說道。
林歆無所謂,陸媽媽點點頭,早點辦完事情,還能夠領着六少爺去看房間纔是。
一行三個人進了岑氏的房間。
岑氏如今正坐在牀上,靠着引枕。面容蒼白,神情安詳,彷彿一切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即使看到了林歆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做了虧心事情的樣子。或許是病痛的折磨讓她沉澱了自己的性子。或者是覺得林歆是死有餘辜的。總之除了岑氏其他的人都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想法的。
“來了,我想着,是該來了。這是要來興師問罪嗎?怎麼老太太和老爺不來呢?是尷尬嗎?還是想要再做好人。讓你來嗎?你當槍使嗎?”岑氏諷刺地對着林歆說道。
完全不用顧忌了,自己坐下的那些事情,到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沒有什麼好說了。只是看着林歆一點都沒有事情,難免心氣滔滔。想着怎麼就讓她給發現了呢?
林歆擰着嘴巴,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不可調節的,天生的敵人。即使自己不說。但是這個還是不能夠改變的。所以沒有什麼好說的。
陸媽媽那是絕對維護自己的主子的,像是岑氏這樣說老太太,就是受不了了。
“大太太,我想鄭家沒有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情。反而是您和您的岑家這麼對待我鄭府,到底是爲着什麼,說真的,真的沒有什麼對不起你岑家的,爲什麼要這麼對待鄭府呢?”陸媽媽忍不住對着岑氏說道。
岑氏聽了,這才把目光對準陸媽媽:“呵呵,怎麼你捨不得了,我不過是說一句老太太而已,怎麼就受不了了?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堂堂岑府大小姐,落得如此下場,難道我還不能夠說嗎?”
陸媽媽聽了,最是不喜歡這個話題了,難道這些都是鄭家逼着的嗎?決定不再理會這個事情了。反正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也是讓岑氏不痛快了的。還是少說點什麼吧,只是讓岑氏多活幾天吧。這岑府還沒有受到懲罰呢。想來二太太也一定不會讓岑氏死的吧。
陸媽媽深呼一口氣說道:“誰是誰非,大家心裡都是有一杆稱的。如今到底如何,正是岑府生死邊緣的時候了。您是否是岑府的大小姐我們不知道。但是您所出的六少爺是我們鄭府的嫡出少爺。所以老太太想着自己好好地教養。只是不負我鄭府的盛名。”
岑氏聽了無動於衷,對於這個早就料到了。自己有多少的日子,早就是有數的了。就是在等着老太太什麼時候出手罷了。這是對兒子的最好結局了。到底是嫡孫,老太太再怎麼對自己有意見,但是對於無辜的孩子還是不會做出來什麼事情的。
“好,讓古嬤嬤跟着一起過去照顧吧。古嬤嬤你趕緊去收拾東西跟着六兒一起去吧。”岑氏鎮定地對着古嬤嬤吩咐道。
林歆和陸媽媽兩個人詫異了,本來還以爲要多費口舌呢。原來這麼簡單啊。
“怎麼了,覺得我如此好說話嗎?說到底六兒是我掙命生下來的。我還剩下多少日子其實我知道。所以我要給六兒找一個靠山,在府裡,也只有老太太是最適合。我還在等着老太太上門呢。總算是沒有讓我白費。林氏,你勝了,做小妾能夠做到你現在這個位置,那是前所未有的。像是這個天朝是不允許小妾扶正的。可是就是有那麼好運的,當今皇上爲你背書。真的是很不甘心啊。皇上是絕對會在我死後給你誥封的。這是皇上在老爺成爲尚書的時候,沒有下旨給我誥封,原來就是這裡等着呢。那麼我存在的理由是什麼?我下毒,那是應該的。因爲你死了我才能夠得到解脫。我在地獄裡等着你呢。”岑氏笑着對着林歆說道。
林歆聽了,不過是搖搖頭,什麼誥封什麼的,沒有什麼關心的。不過自己的兩個兒子都長大了,也準備爲自己請封誥命,自己還缺這些嗎?
“地獄什麼的,還是不勞你費心了。說不定你投胎了我還來不了。至於中毒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幸好張大夫是一個不錯的大夫,已經爲我配製了藥,現在我已經把毒給清了。我不知道你又是哪裡來的信心能夠讓我追隨你而去呢?”林歆笑着對着岑氏說道。
岑氏的院子被封着,消息不靈通,的確不知道林歆已經解毒了。再一次猛地擡頭看着林歆,就知道林歆這話是沒有錯兒的。這是已經解毒了。看着林歆的容光煥發,就知道林歆沒有騙自己。
這才撕破了她臉上的面具。猙獰着臉對着林歆說道:“爲什麼,要有你存在,爲什麼你不死,那次你不是斷氣了嗎?爲什麼,你還要活着,不對,你就是魔鬼,你是一個惡魔,從地獄上來想要報復我的。報復我的一切。呵呵,我也要,我死了之後,我絕對不會乖乖地去地獄,我要來找你,讓你不得安寧。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林歆聽了,呵呵笑了起來:“太太,這些就由不得你了。您又不是什麼純潔的人。在您手上死去的人還少嗎?該是要還給她們了。至於我,倒是不怕的。您要來找就找吧。或許這些是要報復到六少爺的身上呢。難道您就不怕嗎?我說不會傷害六少爺,您也不會相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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