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仔細一想,就算大白鯊成精,也不可能懂得冥想修煉之道,產生出念力來,更不要說是純陽之力了。
所以這大白鯊身上出現的純陽之力,肯定來自於他人,並且非常之強橫,居然可以將他的催眠控制之術抵擋下來。
要知道,他的催眠控制之術,蘊含着《大夢心經》的威力,就算是半聖之境的絕世高手都可以瞬間催眠。
如此一來,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幾乎就在江易催眠失敗的瞬間,那大白鯊的血盆大口就到了他的面前,腥氣瀰漫。
“哼!”
江易冷哼一聲,手指一掐,周身頓時就大放光明,將方圓數十丈的海底都照得通亮,無數魚羣,蝦蟹驚慌逃竄。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海底的黑暗,這突然的光亮,等於是晴天霹靂,無法想象的災難。
江易的靈體周身,立刻就升起來了一座巨大的寶塔,這寶塔在水中,綻放出金光,如水府龍宮一般,波瀾壯闊,如夢似幻,
伏龍寶塔!
咔咔咔!!!
那大白鯊的血盆大口落在伏龍寶塔上,彷彿咬在了堅硬的鋼鐵之上,根本無可撼動,頓時一瓣瓣如鋸齒般的牙齒,應聲碎裂,紛紛掉落,冒出絲絲殷紅。
這大白鯊吃痛,立刻後退,發生詭異的嘶鳴,在海水之中不斷地掙扎,翻江倒海,波濤洶涌。
“這大白鯊恐怕已經被別的鬼仙大能控制了,從深海里游到這淺灘來,說不定是來窺探滄州水師大營的情況。”
江易在心中想到:“先將它抓了再說。”
此時,這頭大白鯊似乎知道了江易的厲害,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朝遠處逃走。
江易毫不猶豫,立刻就施展出太陰之手,狠狠一抓,籠罩過去。
那大白鯊身上的純陽之力再度出現,企圖抵擋太陰之手,但是可惜,那純陽之力一觸碰到太陰之手,便崩潰開來。
“縛龍繩!”
大白鯊失去了純陽之力的保護,立刻就被縛龍繩束縛全身,動彈不得,江易向前游去。
就在這時,只見那大白鯊的頭頂,飄起來一道淡淡的虛影,同時傳遞出一股念力波動:“道友,手下留情!這大白鯊是在下豢養的寵物,因爲一時頑皮,游到了這海岸邊來了,還請道友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放它一條生路。”
“哼?這畜生野性難訓,剛纔如此兇猛的攻擊我,若非我念力深厚,已經被它毀了靈體,你讓我放了它,那我威嚴何在?”
江易臉上露出冷笑之色,幾乎想也不想,就直言不諱地拒絕,然後手一揮,一股念力滾滾衝擊過去,啵!那虛影頓時破散開來,消失在大白鯊的頭頂,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江易的心中早就已經猜測到了這大白鯊出現在此處的原因,怎麼可能會放過?何況,他堂堂鬼仙大能,難道沒有一點脾氣,有這麼好說話?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管他是誰,先滅了再說。
虛影念頭一滅,那大白鯊就停止了掙扎,乖乖地被縛龍繩綁着。
江易游過去,立刻就對這頭大白鯊展開“搜靈之術”,但是這大白鯊腦袋裡,卻一片渾噩,居然沒有靈魂,而是一道血色符文。
這道血色符文,詭異無比,不斷地散發出一圈一圈的血光,顏色越來越濃郁。
“不好!”
江易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立刻放棄“搜靈之術”,靈體以最快的速度後退。
砰!
幾乎在他的靈體後退之時,這頭大白鯊就發生了爆炸,把方圓數十丈的海水都侵染成爲了紅色,血腥無比。
不過僅僅幾個呼吸,這股血腥就在海水的流動之下,消散不見,什麼都沒有留下。
“該死!”
江易一臉陰沉,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種反擊,如果不是他嗅覺靈敏,感覺到了危險,及時退開的話,恐怕靈體已經遭殃了。
“此人控制大白鯊的手段,似乎非常的高明,有些像是上古馭獸王的絕學,《馭獸大法》,能夠駕馭萬獸,操控生靈。”
江易立刻在心中沉思道:“難道是墨門的鬼仙大能?”
這《馭獸大法》,江易見識過,非常的神奇,一直掌握在墨門的手中,現在出現在這海上,很有可能就是墨門之人乾的。
不過若是墨門之人,爲何要窺探這滄州水師大營?
“難道是因爲萬法會?”
這個時候,江易突然想起了萬法會,因爲前幾日那些萬法會的人襲擊他的時候,動用了大量的暴雨破神箭。
這暴雨破神箭,乃是墨門的特殊製造,如果不是有關係,萬法會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暴雨破神箭呢?
江易離開了海底,坐在船上,環顧四周。
此時,這海岸邊上,停靠着無數的船隻,光是那種鐵鯊戰艦,就有整整十艘,威風凜凜,氣派十足。
這是靖海軍的資產,先前被送去進行檢修保養,今日纔回到靖海軍校場。
“大軍辛苦操練了三日,今日又進行了海上操練,並沒有任何問題,明日一早,我便離開滄州大營,去往海上。”
江易目光在所有船隻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那十艘鐵鯊戰艦之上,心神一動:“這次出海,還不一定回來,最好全部都是這種鐵鯊戰艦,整個靖海軍一萬五千餘人,最少需要十五艘鐵鯊戰艦才行,現在有了十艘,還差五艘,明日我就去水師船槽那裡,再要五艘鐵鯊戰艦來。”
他已經決定了,明日就出海。
這種鐵鯊戰艦,比鋼鐵船艦都要堅固無數倍,對於航海最爲有利,遇到任何惡劣的天氣幾乎都能抗過去。
江易想着,這次出海不知道還會不會回到這滄州大營,所以就不用那鋼鐵船艦了,全部改用這鐵鯊戰艦。
很快地,天空就泛起了魚肚白。
“是時候吞服聖靈丹了!”江易睜開眼睛,看了下天色,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玉盒,,這玉盒之中,裝着的正是從皇甫道手裡得到的那顆聖靈丹。
通過這幾日不斷的苦修,他已經把十粒精元神丹全部吞服,煉化,真氣提升到達了極致,積累了相當於普通人十年的功力,肉身已經到達了蛻變的時刻。
他打開玉盒,聞着沁人心脾的丹香,毫不猶豫,便將那顆聖靈丹抓起,放入嘴中,吞服了下去。
當日威武侯白玉禪,就因爲獲得了一顆聖靈丹,成爲修煉出聖體,到達半聖之境。
今日他江易,也要走這個過程。
這聖靈丹一吞服下去,藥力頓時就散開,如驚濤駭浪似的,席捲他的四肢百骸,不停地衝擊。
江易毫不猶豫,立刻就祭出了“大日熔爐”,進行煉化。
剎那之間,這聖靈丹的藥力就融入到全身的各個穴竅,經脈,骨骼深處,進行着鍛造,錘鍊,原本脫胎換骨的肉身,突然沾染了一股神聖的光輝,開始了蛻變。
那“大日熔爐”立刻變得更加凝練了,居然點燃了真氣,化爲火焰,從中迸發出來,佈滿周身。
他的骨骼,血肉,都化爲了一種堅固得無法想象的物質,晶瑩剔透,宛如水晶玉珠一般,在每一根骨骼,每一塊血肉的深處,似乎都凝聚得有一座天然陣圖,與天地交輝呼應,有神秘的聯繫。
一股偉大的氣息,立刻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好好好,我終於將肉身成功蛻變成爲了聖體,肉身成聖,一招一式,都帶着莫大威能,只要打破混沌氣海,開闢靈臺,就是超凡入聖的境界,武中聖者。”
江易一修成半聖,內心深處,就產生出一股股強烈的波動,感覺自己強橫無匹,蓋世無敵,整個人的面貌和精神都與之前不是一個檔次,再加上他新科狀元的龐大氣運,當上了這靖海軍的大統領,權勢在握,殺人如麻,給人一種心靈般的震撼。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渾厚的鼓聲響起,那軍鼓被人擊響,鼓聲震動,如戰爭之號角,響徹天地。
所有靖海軍的士兵,穿着嶄新的兵甲,通通衝出了營房,在校場上集結。
這幾日的操練,雖然辛苦,但是也使得他們獲得了巨大的提升,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變得強大了不少。
那軍鼓僅僅敲響了十下,所有士兵就全部集結完畢,整個校場,一片肅穆,透露森嚴鐵血之氣。
江易已經來到了點將臺上,看見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這幾日的操練,你們都堅持了下來,任勞任怨,令行禁止,你們是滄州大營最強的大軍,本官很欣慰。今日操練結束,吃過早飯之後,便出兵海上。”
吼!
所有靖海軍士兵,聽到江易的誇讚之後,臉上露出激動之色,立刻扯開嗓子大吼了一聲。
接着所有士兵都散去了,江易便叫住許問。
“大人有何吩咐?”
“走,你和我去一趟水師船槽那裡,再要五艘鐵鯊戰艦回來。”江易說道。
“大人,我們靖海軍,已經有十首鐵鯊戰艦,三十艘鋼鐵船艦了,承載一萬五千餘人,完全足夠了,爲何還要鐵鯊戰艦?”
許問疑惑地問道。
“這次出海,咱們不用鋼鐵船艦,全部用鐵鯊戰艦。”
“全部用鐵鯊戰艦?”
許問聽到這話,露出驚訝之色,隨後臉上露出難色:“大人有所不知,這滄州大營的每支大軍,擁有多少人馬,多少軍船,都是有嚴格規定的,想要變動的話,得寫詳細文書向上面申請,這一系列的手續辦下來,最少要十天半個月,而且還不一定能夠獲得批准,靖海軍擁有十艘鐵鯊戰艦,也是多年以來辛辛苦苦經營的結果。大人再去要鐵鯊戰艦的話,恐怕會很困難。”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帶路吧。”江易罷了罷手,一副篤定的樣子。
“是!”
許問看出了江易的自信,也不多問,然後便在前面領路。
兩人出了靖海軍營地,延着海岸,穿過一道道哨卡,走了幾里路,纔來到水師大營。
出示身份之後,兩人就進入了水師大營,這水師大營,就是江易之前看到的樣子,停泊着無數的船艦,極爲壯觀。
兩人徑直來到水師船槽之處,見到了那船槽官,是一箇中年男人,身穿官府,油光滿面,便便大腹。
這船槽官,也是文官,掌管這水師大營所有的軍船,是一個肥差,絕對不是許問這種司簿官可以相比的。
不過這種肥差,一般人不可能擔當,只有關係硬實的人,纔有資格坐上去。
“大人,這船槽官聽說是兵部尚書的舅子,後臺很硬。”許問提醒了一句。
“兵部尚書?”江易微微一驚,沒有想到。
他被封爲兵部侍郎銜,算起來,官職也隸屬於兵部尚書之下。
不過他也不擔心,直接走過去,毫不客氣地開口問道:“你就是水師大營的船槽官?本官離風,靖海軍大統領,前來領五艘鐵鯊戰艦。”
“你就是新科狀元,新上任的靖海軍大統領離風?”那船槽官看着江易,驚訝道:“你想領船,可有領用文書,侯爺的許可?”
“你也說了,本官剛剛上任幾日,這領用文書正在申請,還沒有批下來,但是本官有重要任務在身,今日便要出海,急需用鐵鯊戰艦。”
“軍中有規定,沒有侯爺加蓋的領用文書,就不能調撥任何一隻船隻,狀元公,恕下官無能爲力。”
這船槽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並且話語之中,蘊含着一股嘲弄的味道。
“堂堂新科狀元,萬衆矚目的存在,現在到了軍營,也得在勞資面前低聲下氣,苦苦哀求,不過就算你跪在我面前,說破嘴皮,我也不會把船給你,哼!”
這船槽官在心中得意地想到,於是眉宇之間就露出來了一股揚眉吐氣,趾高氣昂的姿態來了。
他身爲文官,自然也參加過科考,但是並沒有金榜題名,落榜了,只能站在人羣當中,看着那些新科進士春風得意,遊花吃酒,心中羨慕的同時,也十分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