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連續殺死了計都王子的兩大分身,這個仇恨是徹底結下了,就算計都王子的心性再好,也不會放過他,要不然劍魔也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由此可見,計都王子乃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計都王子既然能夠煉製出劍魔這種強大的分身,本身的實力肯定要遠遠超過劍魔才行,江易剛纔與劍魔一番激烈搏殺,勢均力敵,難分勝負,甚至差點就被劍魔斬殺於劍下,關鍵時刻,他潛力激發,一舉領悟天心意志,把劍魔擊殺。
如果計都王子真的降臨下來,江易肯定不是對手。
所以他心中不禁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不過他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當殺則殺,畏畏縮縮成不了大事。
這下殺死劍魔,江易可以說是獲得了巨大的好處,他感覺到自己距離鬼仙之境又近了一步。
唰!
他向前飛行,朝着離宗弟子降臨過去。
“公子回來了!”田良猛地說道。
“江易,擎天大帝把蘭若妃帶去了京都,顯然是想將其當成誘餌,引你前去,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溫紅鈺走上來,開口說道。
江千葉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去京都!”
江易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臉上露出堅決之色。
所有人聽到這三個字,皆是心神大震。
“公子不可!”嶽嚴立刻就開口反對:“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是擎天大帝的陰謀詭計,那肯定不能中計。”
“不錯!公子,中央皇朝的京都,就是龍潭虎穴,一旦進入,恐怕就出不來了。”
“公子,蘭若妃肯定要營救,但是也不能魯莽,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
吳維先,崔志河,葛立方,徐榮等人紛紛地勸說道。
至於溫紅鈺,路巖,顧恆,丁雲傑,樑化吉等人,卻是不說話,因爲他們都知道了,江易已經有了決斷。
“我已經見過擎天大帝了!”
江易轉過身去,看向滾滾流淌的灕江,喃喃地說道:“我若是不去京都,擎天大帝就會殺死蘭若妃!”
帝王者,冷酷無情,絕對不會講任何的情面。
擎天大帝,野心極大,譜寫《皇極驚世書》,要開闢一個皇權至上的時代,誰向着他的這片志向,他就重用誰,反之則殺。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江易從擎天大帝的身上看到了這樣一個可怕的信號,這個意志,絕對不會爲了任何人而改變。
擎天大帝滅了大離國,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江易不會傻到以爲,擎天大帝還會在乎什麼親情。
他將蘭若妃抓到京都,並不是陰謀,而是陽謀,明擺着就是要讓他去京都,如果不去,蘭若妃肯定必死無疑。
他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不過他從擎天大帝的身上,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機,擎天大帝將他引到京都,似乎另有目的。
至於什麼目的,根本不是他能夠猜透的。
其他人,聽到江易已經見過了擎天大帝,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面面相覷,露出驚駭之色。
嬰寧看着江易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是卻沒有說話。
“走吧,現在荒族已經徹底退兵,邪教也遭受到了朝廷徵繳大軍的剿殺,這離宗很快就會太平下來,我們先回到枝縣再說。”
半響之後,江易揮了揮手說道。
於是離宗弟子,便再次啓程,一日之後,成功回到了枝縣。
這次他們盤踞在雎谷關,截殺荒族的後援大軍,雖然收穫極大,斬殺了無數荒族之人,但是也有損失。
如今回到枝縣來的,只剩下了八萬多人。
不過經過這次戰鬥,所有離宗弟子都得到巨大的磨練,每個人的變化極大,變得沉穩,堅韌了許多,完全沒有了任何的稚氣。
經歷了血腥的殺伐,見證了生死,就再也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了。
他們從戰場上活了下來,得到磨練,再加上從荒族大軍手中搶奪到的各種資源,必然會有一番非凡的成就。
“江易大哥,我已經凝聚出來了六條狐尾,想去看看中央皇朝的京都是什麼樣子。”嬰寧站在江易的面前,將圖騰運轉了出來,一臉堅定地說道。
江易看了看那長着六條狐尾的白狐圖騰,點了點頭:“好!”
嬰寧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轉身走了。
她的笑容,恰好落在江易的眼中,觸動了江易腦海中的某根神弦,無比迷人,卻帶着絲絲酸澀。
良久,他才收斂情緒,盤膝坐了下來,開始煉化靈石。
他沒有着急前往京都,而是準備先修煉到達鬼仙之境再說。
轉眼間,五日過去。
江易把身上的下品靈石全部煉化乾淨了,融入到靈魂當中,修煉到達了一個極致,但是卻沒有如想象之中的那般獲得突破。
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橫在他的面前,阻止他邁出那一步,修煉到達鬼仙之境。
他嘗試着衝破這道屏障,但是卻沒用。
他的修爲,竟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遭遇到了瓶頸。
“難道真的不能修煉到鬼仙之境,再前往京都嗎?”江易的臉上,露出不甘心。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
又過了兩日,他依舊還是在原地踏步,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
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衝開那道屏障。
“鬼仙,鬼仙,難怪能夠困住那麼多人……”江易的臉上,露出嘆息之色,他望着天邊的夕陽,喃喃道:“明日就該出發了。”
就在這時,他目光閃了閃,立刻站起身來,出了房門,走出枝縣,然後施展出古神之身,騰空而起,往西邊的一座山峰飛去。
臨近山峰,便看到這山峰之上,坐着一道身影,他立刻降臨下去,收起古神之身,落到那身影背後,恭敬地行了一禮:“政叔!”
“你來了……”那人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過來坐下,陪我喝酒!”
江易身子微頓,這才發現,對方手裡拿着一個酒壺,朝着嘴中灌了一口酒。
他走了過去,在那人邊上坐了下來,扭頭看了看,開口說道:“政叔,你不是一個嗜酒之人。”
這個人,正是浩然劍宗宗主,聶政!
上次見聶政,是在萬象宗,此時已經過去了半載。
聶政似乎變得蒼老了許多,鬢角出現了一些白色。
“飲酒,只是一個心情而已,以前與你父皇經常把酒言歡,至從你父皇死後,就很少喝了。”
聶政說着,把酒壺遞給了江易。
江易拿着酒壺,頓了幾息,然後抿了一小口,頓時一股辛辣直入喉嚨,渾身宛如火燒:“荒酒!”
這股味道,他並不陌生。
他在大荒之中,與壯牛在一起拼酒,倒是喝了不少,不過他運轉“大日熔爐”化解掉了,酒量不沒有提升多少。
這次他沒有運轉“大日熔爐”,完全承受了這股酒力,半響之後,他才緩過氣來,開口說道:“政叔,對不起,寒霜她……”
聶政罷了罷手,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說對不起,這是她的選擇!”
江易聽到這話,心中更加愧疚了,有口難言。
空氣,有了短暫的沉靜。
聶政望着夕陽,喝着壺裡的荒酒。
這荒酒,在他的口中如水一般淺淡。
“政叔,我將寒霜葬在了大荒之中,一個非常幽靜的地方,沒有人會去打擾她。”江易鄭重地說道:“我會爲她報仇,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聶政點點頭,突然說道:“那和霜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叫做嬰寧吧,好好保護她。”
江易看向聶政,眉頭微皺,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聶政話中有話,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
“政叔,這是浩然之劍!”江易思考了一番,手掌一翻,浩然之劍頓時出現在手中,魔氣森森。
嗡嗡嗡……
這浩然之劍,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劇烈地震盪了起來,自動飛到了聶政的手中。
這柄劍,即便經過了第三魔皇的祭煉,也沒有易主。只不過已經徹底變了模樣,墮落成魔了,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浩然之氣。
“這段時間,我去了大荒,在那裡遇到了一些詭異的事情……”江易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這浩然之劍墮落成魔,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竟浩然之劍,是聶政之物。
於是他便把墳墓部族,陰司界中的事情一一道出。
說實話,聶政是聶寒霜的父親,和他的父皇有八拜之交,他心中將他當作長輩,無比的尊敬,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陰司界內的事情,事關重大,一般他不會對任何人提及。
不過聶政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超凡入聖的絕世強者,似乎比劍魔還要厲害得多,深不可測。
足足一個時辰,江易才徹底說清楚,停下了聲音。
“古神族,古魔族,冥死族,墳墓之主……”
聶政口中品味着這些話語,但是卻沒有江易想象中的那麼震驚,更多的是從容不迫,淡定自如。
這樣的心性,才配得上一宗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