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特地經過古城池,看見那古城池已經完全塌陷,化爲了一片廢墟,但是空氣之中飄蕩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十里之外都能嗅到。
因爲死的人太多,這裡儼然要變成一處鬼地,絕地,陰風陣陣,宛如鬼哭神嚎,令人毛骨悚然。
一路所過,江易都沒有看到一個吸血馬賊的影子,似乎朝廷徵繳大軍已經徹底將吸血馬賊一網打盡,掃蕩乾淨了。
不過,這也正和了江易的心意,吸血馬賊霸佔西北,作惡多端,不知道多少人遭殃,現在被剿滅,也是罪有應得,爲民除害,西北大地將會迎來一片安寧。
雖然這不是江易所剿滅,但是他的心中也因此而感到高興,念頭通達,這是真正的心懷天下,爲民着想,來不得半分虛假。
如果吸血馬賊不滅,他恐怕還要呆在這西北大地,誅殺吸血馬賊,一旦實力足夠,他也會去古城池,對付屠千尺。
不過,這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辦到,因爲屠千尺非常厲害,是脫胎換骨第二步三花聚頂境界的高手,煉精化氣,聚人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周清紗此舉,他極爲贊同,此女到達離州之後,所作所爲,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眼前一亮。
就是不知道那屠千尺被殺死沒有,如果沒有殺死,那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此人殘忍狠毒,修煉《血獄魔功》,可以源源不斷地製造出吸血怪物,禍害天下。
僅僅半日的功夫,江易就回到了莊園,速度之快,令人驚歎。
“江易,你終於回來了?”剛剛進入莊園,丁雲傑就迎了上來,神色似乎有一些焦急。
“就你一個人?顧恆他們三個呢?難道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江易臉色一變。
“不不不,我們收到了路巖的消息,似乎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我們等了你幾日,還不見你回來,於是決定他們三個先走,讓我一個人繼續留在這裡等你。”
丁雲傑連忙解釋道,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會造成誤解。
“沒事就好!”江易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他與顧恆四人,雖然相處沒有多久的時間,但是已經知道他們有情有義,一心報仇,心藏大離國。
而且他們的父親,都是大離國的忠臣,爲大離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既然決定跟隨了他,那他自然不希望他們有事。
“今天早晨剛走!”丁雲傑回答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說不定可以追上他們!”江易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
“這裡有兩匹西北悍馬,我們騎馬趕路,會節省不少時間!”
他們四個,在莊園等待江易的時候,就弄到了幾匹西北悍馬,以被不時之需。
這西北悍馬,是西北特種,高大壯碩,比“赤血馬”的速度和耐力都還要好。
於是兩人騎着西北悍馬,離開了莊園,留下滾滾黃沙。
三天之後,兩人風塵僕僕,終於來到了一處山谷前!
“到了,這裡就是清幽谷,戒備森嚴,我來帶路!”丁雲傑說着,一馬當先,領着江易進入了山谷之中。
江易一邊前進,一邊釋放出念力,打探着這山谷的環境。
在來的路上,丁雲傑已經將所有事情告訴了他。
現在離州,大大小小,反抗中央皇朝的勢力非常多。
其中有很多勢力,是大離國的舊部,對大離國忠心耿耿,爲了生存和自保,不得不召集一些人馬,對抗朝廷的捕殺。
還有一些勢力,打着大離國的旗號,招兵買馬,實際上是想稱王稱霸,有着巨大的野心,其中以“慕王宮”和“錦繡府”爲首。
那路巖,是大離國“禁軍總司”路涯之子,聚集了上千號人,組建了一支“禁衛軍”,在半年之前,殺了不少中央皇朝的官員和將領,揭竿而起,進行造反,後來遭受到朝廷的大力圍剿,東躲西藏,逃到了這清幽谷中來。
顧恆,孟常,丁雲傑,樑化吉四人,本來是去投靠“慕王宮”的,但是卻被慕驚堂抓捕了起來,逼問“離火劍”的下落,後來尋找到機會,逃脫出來,遇到了路巖,於是便加入了“禁衛軍”。
“離火劍”,江易曾經在父皇的書房中見過,是大離國的一件至寶,傳說之中的“靈器”,極爲厲害。
江易記得有一次,父皇微服出巡,走露了風聲,有幾尊邪教神使,聚集了大批邪教弟子和信徒,將父皇重重圍住,陷入絕境,就在這時,父皇催動了“離火劍”,瞬間將那幾尊邪教神使斬殺,扭轉了局面。
不過中央皇朝攻破皇城離京的時候,將整個皇宮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尋找到“離火劍”的下落。
從那以後,“離火劍”便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但是即使十年過去,依舊還有很多人不死心,打着“離火劍”的主意。
因爲一旦掌控了“靈器”,那便可以縱橫天下,難逢敵人,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可惜,江易這個太子都不知道“離火劍”的下落,又有誰能知道呢?
此時,清幽谷中,發生了巨大的變故。
清幽谷深處,有一個巨大的山寨,傍山而建,那些建築,房屋,哨塔,都是用巨石和木材建造,用材嶄新,顯然這座山寨建造並沒有多久的時間。
此刻,在這山寨前,一個巨大的場地之中,人影憧憧,空氣散發着一股緊張的氣氛,令人壓抑。
人羣之中,有兩個身影極爲引人注目,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白色玉衣,女的則是一身紅衣,居然是“慕王宮”的樑盛和溫紅鈺。
“路巖,這軟骨散的滋味怎麼樣?你還想反抗麼?”樑盛站了出來,率先開口,盛氣凌人。
在他的對面,是一個銀甲男子,大約二十歲出頭,五官端正,輪廓分明,不過此時他臉色蒼白,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要不是顧桓扶住他,恐怕連身體都無法支撐。
不只是他,周圍還有很多身穿黑色甲冑的人,也渾身無力,癱倒在地上。
這些人,是“禁衛軍”的人,全部中了“軟骨散”。
這“軟骨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不過卻不致命,而是讓渾身無力,提不起一點力氣。
就算武功再高的人,中了“軟骨散”,都會變得手腳無力,只能任人宰割。
這是“影殺樓”一貫使用的伎倆,沒有想到會發生在了清幽谷中。
“丘騫,我當初將你從一箇中央皇朝將軍的刀下救下,對你如此信任,你居然背叛我,投靠慕王宮,對我下毒?”
路巖儘管中了軟骨散,但是威嚴依舊,大聲喝道。
這個丘騫,有一些實力,而且頭腦精明,是“禁衛軍”之中,他最信任的人,但是沒有想到,就是此人,用“軟骨散”毒倒了所有的人,背叛了他。
“哈哈,路巖,你的確是救過我的命,但是我跟在你的身邊,爲你出生入死,再大的恩情也報了。”
那叫做丘騫的男子大笑了起來,一點內疚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理所當然:“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臣服於慕王宮,這樣纔有活命的機會,就算你不爲自己想想,也該爲其他人想想吧,這半年以來,大家被朝廷追殺,如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擔驚受怕,暗無天日,隨時都有可能把性命交代出去,只有投靠了慕王宮,纔是最好的選擇,纔有出頭之日,也不用再過這種日子了。”
“你……”
路巖怒目而視,但是卻無從反駁,這句話,的確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丘騫,像你這種忘恩負義,賣主求榮,卑鄙無恥的小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就在這時,顧恆開口說話了,目光冷厲:“那慕驚堂,野心勃勃,無情無義,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爲投靠了他,就能高枕無憂,飛黃騰達?不過是白日做夢而已,前段時間,慕王宮還不是遭受到了朝廷的圍剿,喪家之犬的逃跑?你以爲能夠好到哪裡去?”
如今中央皇朝勢大,誰都不會好過。
尤其是朝廷派了欽差大臣周清紗到達離州之後,一系列的雷霆手腕,更加讓人忌憚。
“顧桓,你找死!”
丘騫聽到這話,殺機森森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詆譭慕驚堂宮主,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來?就算你父親裂風侯,見到宮主,都要鞠躬行禮,不敢怠慢,就憑你剛纔這番話,已經是死罪,不可饒恕。”
他言語之中,盡是對慕驚堂的恭維和討好,一邊呵斥,一邊用餘光掃射樑盛,溫紅鈺,發現兩人無動於衷,完全放權給他之後,就更加地肆無忌憚起來。
他現在用“軟骨散”毒倒所有人,讓慕王宮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路巖等人,已經是天大的功勞,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無比的激動起來,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而是滿臉怒容,義憤填膺地看着顧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