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歐杉真的有了重生的感覺,曾經,她以爲,她的人生也就這樣了,腐爛不堪,充斥着發黴的味道,一輩子也找不到相愛和人,和一個一輩子也不會愛上的人在一起,如同行屍走肉般地生活!以爲所有的好日子都要等到下一輩子的,這下子好了,不用等到下一輩子了,現在就好了!
程歷羣冷冷地走過她身邊,“歐杉,你得逞了!”
歐杉高傲地仰起頭,沒有說話,其實她和程歷羣也沒有大矛盾,只是因爲她不喜歡程歷羣,並且這麼長久以來,兩個人離婚一直沒有離成,所以,讓歐杉心裡對程歷羣多少有些憤恨,不過,現在,她總算是解脫了,從程歷羣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總覺得天也那麼藍,人也那麼親切,她真想擁抱這一切。
刑良從法庭裡走了出來,對着歐杉說道,“高興了?”
歐杉順手挽起刑良的胳膊,說道,“你說呢,自然,我期待了這三十多年的人,就在我身邊,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離開那個人,那紙結婚證束縛了我這麼多年!”
刑良也很感慨,他擁住了歐杉。
“我們去領結婚證吧?”歐杉突然心血來潮,問道刑良。
“登記?現在,歐杉,你有這麼着急,離婚的當天就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刑良向來是一個沉穩的男人,說道。
“當然了,我當然想和你結婚!”歐杉說道,“走不走,身份證什麼的我都帶着了,你帶着麼?”
“我的身份證,戶口本,還有----離婚證,我都帶着!”刑良說道,“我是一個什麼事情都很有計劃的人,現在被你帶到溝裡去了,怎麼樣,去吧?”
“好!”歐杉高興地回答,從此以後她就有了自己的一個家了,自己期待了很久的一個家,從此即使高斐放出來了,她也不會害怕,因爲有他在身邊保護着她。
多麼高興!
樑朵拉一家一直在平平安安地過日子。那天晚上厲天鐸真的和樑朵拉做了十幾次,等到做完,已經日上三杆!
高斐先在公安局收監,然後去了法院宣判,去法院宣判的那一天,刑良和歐杉也去了,歐杉坐在座位上,聽着高斐訴說那些年的種種,本來覺得會是不堪入耳的,卻不知道爲了什麼,她的心情非常平靜,如平靜的湖面那樣。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高斐要把當年的事情講的那樣詳細,詳細到歐杉身上的味道,她的氣息都在高斐的腦邊迴盪。
歐杉對這些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只是覺得眼前的人,真的好猥瑣,猥瑣到讓她想吐。
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爲過去,她以不再計較那些過往的滿目瘡痍。
因爲身邊的這個人,已經讓她獲得了重生。
那種鳳凰涅槃的感覺,竟然如此之好。
高斐猥褻幼女,強姦未遂,數罪併罰,判了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出來以後,他就是遲暮的老人了。
那時候的高斐,已與她無關。
從此是兩種人生!
人生的際遇如此奇妙,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高斐會再次找到她,把那滿目瘡痍的過去都抖落出來,就像抖落一地發黴的垃圾,讓她那麼疲憊不堪,疲於應付。
不過現在,她已經全盤接受了當初了。
人生,原來竟然是這樣美好!
樑朵拉的孩子又病了,生了一場很大的病,她的小女兒,不知道爲了什麼,又突然暈厥了,讓樑朵拉措手不及,雖然這已經不是厲晴第一次得這種病了,不過樑朵拉還是非常非常擔心的,畢竟她是厲晴的親媽的,哪個親媽不疼自己的女兒呢?
她非常非常擔心!
厲晴需要輸血了,樑朵拉這才知道她是稀有血型,厲天鐸也是這種血型,相當難得,爲此樑朵拉還特意查了厲川的血腥,他的血型和樑朵拉是一樣的,都是B型血。
“把我的血輸給她吧?”厲天鐸對着樑朵拉說。
“醫生不建議這樣做!”樑朵拉也犯了難,醫院缺血,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血型的話,厲晴的性命堪憂,她非常非常犯愁!
厲天鐸也是一籌莫展!
醫院雖然在極力從別的醫院調動血,不過別的醫院這種血型也很緊缺,都不是那麼容易的,厲天鐸總算體會到有錢也能夠辦成的事情了!
“媽媽,我來可以麼?”Ivy說道。
“乖,你去找奶奶玩,妹妹要輸血的!”樑朵拉撫摸着這個孩子的頭說道。
“媽媽,妹妹病了,又找不到別的辦法,弟弟的血型也不符合,就試試我的嘛!”Ivy說道。
“Ivy,小孩抽血會有危險的,而且,這種血型和遺傳有關係-----”剩下的話,樑朵拉沒有看出來,她不是厲天鐸的親生女兒,怎麼會有和他一樣的血型?
Ivy自然知道媽媽的意思,不過她的意思也很明確啊,她只是想替媽媽分擔憂愁!
“可是,媽媽,有一句話,叫做‘死馬當作活馬醫’,你怎麼就知道我的不行啊,媽媽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Ivy說道。
其實厲晴的病根本就不重,只是因爲她的血型稀少,所以就顯得非常緊急,若是尋常的血型,現在早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這個小孩子是厲晴,她的血型非常不好找,即使她的爸爸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也找不到一樣的血型——這可如何是好!
“天鐸,要不然讓她試試吧!”樑朵拉試探地問着厲天鐸,樑朵拉非常理解Ivy,她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有置身事外的感覺,她想當厲天鐸的一家人,所以,樑朵拉自然要圓她這個願望。
厲天鐸也點了點頭看起來,他也是不抱希望的。
樑朵拉帶着Ivy去了化驗室,樑朵拉小心翼翼地壓着她的胳膊,並且讓護士千萬少抽,並且輕點,抽血的過程,樑朵拉說了十句,“輕點,輕點”,其實抽血也不過幾秒。
化驗的結果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Ivy竟然也是稀有血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那一刻,樑朵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巧合了?
按理說,厲天鐸和Ivy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而且,樑朵拉自己也是B型血,所以,根本不會存在這種巧合,那麼,厲天鐸和Ivy,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珠海的那一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樑朵拉十分不解。
更加震驚的是厲天鐸,他竟然從來不知道,在他的兒女中間,竟然還有一個女兒和他的血型一樣,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偶然的!
可是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醫生已經給厲晴輸上了血,Ivy的血型和厲晴的竟然完全匹配,就像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那樣——她們真的是親姐妹麼?
樑朵拉不解了,腦子中一直在迴盪着那天發生的事情,在珠海的那一晚,她喝藥了!
她猛然想了起來,那天,厲天鐸是在珠海開會的,可是這一切和他又有什麼關係?當年綁架她的人究竟是誰呢?
楊采薇正好也在醫院,她在沉思着什麼,她把厲天鐸叫過來問道,“我早就說過這件事情很蹊蹺的,你小時候吃蝦過敏,Ivy吃蝦也過敏,現在,她的血型和你的血型也是一樣的,而且都是這樣的稀有血型,我不相信都不行了,我一直就懷疑Ivy就是你的親生女兒,而且,這麼久以來,我和你爸爸,對她的感情,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肯定也騙不了人,我們不是故意對她好的,而是發自內心的對她好,這種感情,真的誰也騙不了!天鐸,你不覺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