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唸:雖然晚了一些,8過,還是擼到了六千,感覺自己超級棒,有木有!!!
下顎被強行突然擡起,眼淚沒有防備的從眼眶滾出,順着兩頰滑下,苦澀在嘴裡慢慢蔓延開來。
想要壓回去,眼淚卻像是打開的閘門,肆意往外涌,根本就剋制不住,還越來越洶涌。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動作,擡手揮掉扣在自己下顎上的大手,迅速別過臉避開莫司爵的目光,掩飾自己的狼狽,起身,腳步不穩嗆哴的晃了一下。
……
莫司爵伸手扶住身形不穩差點跌倒的沐歡……
一手撐在桌面上,身體靠在莫司爵懷裡,低着頭,黑髮再次擋住了她的臉,擋住了她滿臉的淚水。
莫司爵垂眸,眼見着自己捧着的沐歡低着頭,一滴接一滴大顆眼淚垂直落下,暈開在兩腳之間空隙的地毯上。
圈在她的腰身上的手臂驀地收緊,心口像是被大石壓着一樣,看着她用這樣的方式流淚,被自己逼的這樣折騰自己,除了揪緊的心之外還有難隱藏的後悔。
心疼間,另一手便要把沐歡攬進懷裡抱緊。
“我想去洗手間。”
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尾音帶着輕顫,極力掩飾着自己的哭腔。
黑髮擋住了她滿臉的淚,就像是自己沒哭一樣,倔強的保持着自己的驕傲,不願在別人面前落淚,讓人看笑話。
在察覺到腰上力道越來越緊時,沐歡手抵在他的匈口,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去洗手間。”
這一次,哭腔已是越發隱藏不住。情緒在肆意,被過辣的火鍋刺激到的淚腺,一旦觸發,便再無法收回去。
一扇門,阻隔了兩人。
像是築起的一道心牆,他始終在她的心牆之外。
沐歡在關上門的那一刻,身體順着門滑坐在地,頭埋進了膝蓋中,眼淚洶涌滾出。
從最初的無聲,再到嗚咽出聲,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傷心。
似是把這幾個月以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壓抑都通過眼淚釋放出來……
葬禮上,她沒有哭,她不想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看了笑話,一直撐到守靈的夜晚才趴在父母的靈前痛哭。
……
莫司爵站在門外,看着面前緊閉的門。
就在剛剛,他可以強行把她按在懷裡,摟緊,讓她只能在他懷裡哭。他可以那樣做,如他那樣做,喝多的沐歡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她的嗓音已是無法掩藏壓不住的淚,她別無選擇的只能在他懷裡哭。
可最終,還是把忍的肩膀不停顫抖的沐歡帶到了洗手間外。
從最初的無聲,再到小聲的嗚咽,再到無法壓抑住的抽噎聲。
一聲,一聲,都撞擊着他的心。
……
洗手間裡的哭聲已安靜好一會兒了,可裡面的沐歡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沐歡?”
心中擔憂,莫司爵敲了敲門,見裡面沒人應。
莫司爵直接找經理拿來鑰匙,打開了洗手間的門,看着頭歪靠在一側,滿臉淚痕閉着雙眼發出淺淺呼吸的沐歡。
彎身,輕輕拔開擋住她臉頰的髮絲,攔腰抱起一臉眼淚鼻涕的沐歡。
高煬接到莫司爵的電話後立刻趕到紅府,車等在電梯口。
二樓的特殊通道,避開了一樓的嘈雜直接到停車場,莫司爵抱着哭到睡着的沐歡上了車。
車,緩緩開離往御湖上園方向開去。
……
坐在車裡沐歡靠在莫司爵懷裡,不舒服的緊鎖着眉頭,哭了太久,即便現在已經停止哭泣,還是偶爾會抽噎,難受的暱喃着:“頭疼。”
說罷,頭往莫司爵的懷裡蹭了蹭,在包廂裡擦乾淨的鼻涕在剛剛的抽噎中又流出來,現在全都蹭到了他的匈口。
一層薄薄的襯衫根本就阻擋不了什麼,那溼-溼沾沾的液體沾溼了襯衫,貼在皮膚上,真是夠銷魂的。
開車的高煬餘光看着後車座,眼見着沐歡把沾滿鼻涕的鼻子蹭進莫司爵的懷裡,頭皮忍不住一麻。
光是想象那鼻涕是蹭在自己衣服上,匈口還能感受到那股子溼沾感,想想也是醉了。
他都受不了,更別說是莫司爵了。
再看莫司爵,本以爲會看到一臉嫌棄,卻不曾想他臉上竟然沒看到半分嫌棄和介意。
不僅不嫌棄不介意,甚至在聽沐歡暱喃頭疼的時候,根本就不顧自己被她蹭的髒兮兮的襯衫,眼底只看得到沐歡,大手已是直接按上她的太陽穴。
“以後不許再喝酒。”
大手不輕不重的幫她按着,語氣中帶着警告,卻是難掩心疼。
懷裡的沐歡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只是支吾着嗯了一聲。
也不知是應他,還是被他按的舒服發出的聲音。
……
後車座安靜了下來,只有男人不知疲累的幫女人按着太陽穴,舒緩她的疼痛。
偶爾女人會因舒服輕哼一聲,男人的目光始終是看着女人的,一手輕按着她的太陽穴,一手輕撫着她的臉頰。
這種安靜在車開到半路時,被女人唔的一聲打破……
“怎麼了?”
一直安靜靠在懷裡的沐歡眉頭又突然皺起,手撐在他的匈口頭從他頸窩擡起……
“我……哇……”
一直注意着後面的高煬見沐歡不對勁,迅速的踩了煞車。
車,這樣一震動,沐歡忍不住哇的一聲直接吐了出來。
頭剛從莫司爵的頸窩擡起來,人還在他的懷裡,吐出來的污穢物順着他的頸部往下滑。
高煬迅速別過目光,無法直視……
那畫面真是太美……
饒是剛剛蹭他一匈口眼淚鼻涕還面不改色的莫司爵,在被沐歡吐了一身後,臉色終是變了……
似夢似醒,許多畫面不停的在大腦中跳轉着,一幕又一幕……
酒店套房裡她張口咬人發-泄……
不讓自己咬就伸手揪住那人的頭髮使勁的扯,那力道,沐歡都覺得自己頭皮在疼了……
畫面突然一轉,半路她要跳車去吃BT辣火鍋……
蹲在洗手間裡哭……
畫面又是一轉,又到了車裡。她靠在一人的懷裡,頭太疼,她嘟嚷暱喃着她頭疼,有人幫她按太陽穴,一直按着,用着最舒服的力道緩解她的頭疼,直到畫面再次一轉,她吐了對方一身……
“沐歡!”
咬牙切齒的低吼聲,夾着男人無奈的怒氣,震的耳膜發疼,腦中模糊的那張面孔突然變得清晰。
莫司爵。
沐歡突然從牀上彈坐起來,雙眼睜開。
臥室門微掩着,從縫隙透進來的光亮讓慢慢變得清晰的視線看清了眼前的環境。
這是御湖上園的主臥……
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剛剛腦中閃過的畫面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發生的……
掀開被子起身,走進浴室。
鏡子裡,一雙腫的跟核桃一樣大的眼睛。
身上穿着男人的睡衣,露出白希的長月退。
透過鏡子從腫的雙眼彷彿看到自己蹲在一間陌生的洗手間裡,埋首在雙膝裡,哭的傷心的畫面。
難道自己剛剛在牀上腦海中閃過的畫面,都是真實發生的。
她吐了莫司爵一身。
想到那畫面,沐歡忍不住搖搖頭,把那畫面給搖掉。實在沒辦法去想,那畫面也真是夠……
噁心人的!
……
活該!
沐歡忍不住撇撇脣,不管是夢還是真實發生的,他都活該。
如果不是他扔掉了自己的盒子,她也不會難受成那樣,淪落到買醉來解愁。
想到她飆了那麼久的車,還睡不着,不得不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裡買醉,想想都無法原諒。
罪魁禍首,送上門被自己折騰,最後被她吐一身也算是報復了。
反正她喝醉了,就當什麼也不記得了!
嗯,她什麼也不知道!
洗漱好後,沐歡從浴室裡走出來,直接走到陽臺拉開窗簾,陽光暖暖的從窗外灑進來。
沐歡伸了個懶腰,睜着雙眼迎視着陽光。
昨天的放縱發-泄,今天一切都要恢復到正軌,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對着陽光,沐歡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
轉身……
目光盯着牀頭櫃上的東西,沐歡僵在原地。
雙腿像是突然被灌了鉛一樣,無法挪動。
那是……
她的盒子。
被莫司爵扔掉的盒子。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沐歡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再小心翼翼的睜開,盒子依然在。
這不是她的幻覺,而是真的。
莫司爵沒把她的盒子扔掉……
坐在牀上,沐歡把盒子捧在懷裡,慢慢打開。
一枚男士袖釦映入眼簾,沐歡伸手拿起,兩指輕輕的摩挲着袖釦,腦海中閃過一張英俊的輪廓,戴着一副眼睛,卻依然擋不住他眸中的無奈,對她的無奈……
……
莫司爵站在門口,提起的腳步停了下來,透過門的縫隙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沐歡,心神都被手中的盒子吸引住了目光,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她像是捧着寶貝一樣捧着盒子,手上拿着男人的袖釦,看不到她的目光,也知道此刻她是用着怎樣的眼神去看那枚袖釦的。
莫司爵匈口悶堵的厲害……
強忍着踢門進去把那破盒子連同那破袖釦一起扔到海角天邊的衝動,轉身離開。
眼不見爲淨。
坐在牀上的沐歡捧着盒子,袖釦只是在手上停留了幾秒,便已放回盒子裡。
打開盒子裡隱藏的第二層,看着裡面完好的東西,沐歡鬆了口氣。
還好,還在。
沐歡坐在牀上,懷裡抱着盒子,目光看着牀頭櫃上擺放着的保溫杯,伸手拿起打開。
蜂蜜甜甜的香味撲鼻而來,一股熱氣從打開的杯蓋散發出來,有什麼畫面就這樣撞進了腦海中。
……
睡的不知何時是何時,只是有印象她窩在被窩裡,有人叫她,她頭疼難受,只想睡覺便不搭理。可最後還是被人從牀上拉了起來,摟進了懷裡。
耳邊似有人在讓她張嘴,可昏昏沉沉的大腦,只想睡,哪裡願意搭理。
渾身沒有力氣,沒辦法反抗,但就是不順從的張嘴,也不說話。
最後好似聽到她靠着的人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接着她的下顎一緊,冰冰涼涼的觸感襲來貼在她的脣上。
緊閉的脣被他技巧的捏開,便有溫熱的液體慢慢過渡到她的嘴裡。
那股甜膩味,現在想起來,好似從嘴裡,一直甜進了心坎裡。
……
沐歡耳後有些熱,雖是記憶中的畫面,可現在坐在牀邊清醒的狀態下去想象,畫面真是愛昧的讓人臉紅心跳……
最初的味道好像不是蜂蜜水,很像是自己煮的醒酒茶的味道。
醒酒茶後,便是蜂蜜水。
隱約記得,終於喝完放她睡了之後。睡了不知道多久,她渴的厲害,又難受不想起來,就躺在牀上哼唧喊渴……
沒過多久,她又被扶靠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脣上又是一熱,這次不用對方挑開,她自己已經渴的主動打開自己的脣,讓水過渡過來。
喝了一口又一口,在等待的時候,她好像還無意識的暱喃着:“還要!”
沐歡懊惱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這樣的情形好像發生的還不止一次……
還要……
還要……
在脣對脣喂水時,她在那裡不停的嚷着還要……
還是讓她失憶吧!
她什麼也記不起來!
……
沐歡輕輕的咬住下脣,看着手中的保溫杯,心底深處不知被什麼情緒一點點的侵蝕着。
都說宿醉之後,頭會疼的厲害,可剛剛她睡醒之後,竟然沒有一點不適。
會如此,歸功於……
莫司爵。
放下手中的杯子,沐歡捧着手中的盒子起身往外走。
還未下樓就聽到書房傳來莫司爵的聲音。
書房
莫司爵坐在椅子上正在抽菸,看着推門而入的沐歡。
本來就有些陰沉的臉色在看到沐歡懷裡抱着的盒子時,眼底染上一層陰鶩。
沐歡看着莫司爵,他的臉上清楚的寫着幾個大字,本大爺心情不爽。
……
想着昨晚自己的傑作,真的沒辦法想象,她吐了他一身,他竟然沒把她直接丟下車,還帶回來清洗乾淨,口對口的喂她喝醒酒湯的蜂蜜水……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心理,她都挺……
沐歡扣在盒子上的兩手緊了緊,舔了舔有些乾的脣瓣,認真的道謝:“莫司爵,謝謝。”
她欠他一句謝謝。
一句謝謝里面蘊含了太多,謝謝他救了自己,也謝謝他幫她拿回了盒子。
……
莫司爵沒說話,目光從沐歡臉上慢慢往下,最後定在她捧着的盒子。爲這破盒子感謝自己,他可一點也不稀罕。
明明盒子是合上的,可莫司爵的雙眼卻好似有穿透能力,看得清盒子裡擺放着的那枚礙眼的袖釦。
他從火裡搶回來的盒子裡,竟然只是放着一顆男人的袖釦。
時間如果能夠倒回,他倒是希望倒回幾分鐘,直接再把盒子丟回火裡,燒的一乾二淨,省得添堵。(作者:求當時小莫莫打開盒子看到男人袖釦時的心理陰影面積!)
莫司爵眯着雙眸,眼底的陰鶩越來越重,剛壓下的火又蹭蹭的往腦門上竄。
看着那盒子,他就有一種立刻上前把盒子拿過來,燒成灰燼!
即便知道她的心裡沒有他半分位置,只有別人的位置,可看着她那麼寶貝其他男人的東西,他還是忍不住上火……
在自己失控前,莫司爵硬生生把自己目光從盒子上挪開,夾在兩指間的煙湊到脣邊重重吸了一口,努力壓下那股衝動。
在情緒稍微斂去後,吐出盤旋在口腔的菸圈,莫司爵的目光再次轉向沐歡,避開了她手中捧着的盒子。
再多看一眼,那盒子就真的別想再存在了。
“還想留着,就別再讓這礙眼的東西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那眼神明擺着告訴沐歡,再讓他看到一眼,他會真的讓這盒子消失不見。
幾乎是在他音落間,沐歡已是動作迅速的把抱在懷裡的盒子迅速藏到身後。
一副防賊的表情,也是夠了!
莫司爵:“……”
真是見不得她護那盒子的模樣!剛壓下的情緒因沐歡的一個動作又開始翻涌起來。
沐歡看着一臉陰鶩的莫司爵,雙手別在身後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直到人到了書房門口迅速轉身拉開門衝了出去。
莫司爵看着消失在視線裡的身影,又煩燥的連吸了好幾口煙,吸的太急,嗆了起來。
書房
沐歡直接用腳踢開了門,一股嗆人的煙味撲鼻而來,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皺。
莫司爵正煩躁着,從沐歡從書房離開後,他那股煩躁感就沒壓下去。目光雖是看着電腦屏幕,但注意力卻不甚集中。
手中的煙一支接一接,這短短的十幾分鍾,菸灰缸裡已多了幾支新的菸頭。
……
沐歡手中不知道端着什麼,在看着莫司爵又嗆了一口時,臉沉了下來。
快步走過去,直接把手中托盤重重的往書桌上一放,並未轉身離開,而是直接伸手從他手中奪過剛抽了幾口還剩大半的煙往菸灰缸裡按掉。
“抽抽抽,就知道抽,咳成什麼樣了還在抽!”
……
“這是什麼?”
莫司爵沒管被沐歡奪走滅掉的煙,也沒解釋剛嗆到是因爲看到沐歡進來晃了下神,只是看着桌上那碗湯水,問話間目光轉向沐歡的臉。
沐歡剛還在惱,被莫司爵這一問,倒是有點尷尬起來。
“白蘿蔔水。”
“怎麼突然煮這個?”
怎麼突然煮這個?
沐歡避開莫司爵的目光,明明很好回答的普通問題,答案也沒什麼,不過是她經過他書房聽他咳的厲害,正好她有那麼點印象沐家以前的阿姨用煮過白蘿蔔水,她就是想用這個方式感謝一下莫司爵而已。
可看着他的眼睛,平添幾分莫名其妙的情緒,話也就堵在了喉嚨。
“哪來這麼多問題,你喝不喝,不喝我……”
剛要說倒掉,面前的碗已經被端了起來,莫司爵直接張口就喝了一大口。
入口,剛舒展開來的眉峰突然皺了起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