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是我的歲月靜好 37,
鬱祁城在她奔上前時,伸手將她接了個滿懷。
收攏懷中纖細嬌小的骨骼,他這些天空落落的心終於被填滿了。
軍人這個職業幾乎是他命裡註定的,即便最初是鬱父安排,但這些年他也熱愛其中,常年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部隊裡,也並不覺得什麼。
可是現在有了她,才覺得煎熬。
“小姑父,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靜好從他懷裡擡起頭,眼睛欣喜的明亮,“你不是應該在軍區嗎?剛纔電話裡你還說有事忙?你放假了嗎,又等多久了?”
“你一口氣問了這麼多,要我先回答哪個?”鬱祁城脣角輕勾,沉聲反問。
“哪個都行!”許靜好咧開嘴。
思念似泉涌般汩汩冒出來,她整個人都高興的有些輕飄飄。
他的擁抱那樣結實和溫暖,確定不是幻覺,她忍不住再次將臉埋進去。
鬱祁城掌心覆在她後背,緩緩的簡單回,“沒有放假,上面只給了一天時間,下午開車回來,明天中午之前得趕回去。”
“這麼快?”許靜好愣住。
“嗯。”鬱祁城點頭,“明天送完你上班我就得走。”
軍區開車回來,至少要五個小時,他下午時候就出發,進成後抵達市區時就已經華燈初上了,直接開車來到這裡,見樓上的燈並沒亮,打電話她在給同學慶祝生日,就耐心的在門口等。
許靜好眉眼怔怔的望着他。
這樣的折騰,只單單爲了見她。
心裡面柔軟不已,看着他一身的風塵僕僕,臉上爬滿了疲憊,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同樣更是萬分不捨的問,“明天一定要走嗎?”
“嗯,必須得趕回去。”鬱祁城鄭重點頭。
他纔剛回去報道一週時間,這樣離開部隊原本就是破例而爲的,他跟上面老首長保證過的,明天中午務必要趕回去。
“你吃飯了嗎?”她不禁又問。
“沒有,不太餓。”鬱祁城隨口回。
長途跋涉,其實中間只喝了兩瓶礦泉水。
他牽住她的後,目光相交間不言而喻,分別坐進了吉普車內。
在許靜好的堅持下,兩人中途停在一家麪店。
點了一碗濃湯的牛肉麪,外加碟熗拌菜,這個時間沒什麼客人,很快被老闆給端上來。
許靜好殷勤的將方便麪筷子掰開,然後遞到他面前。
鬱祁城笑了下,伸手接過來開動。
因爲許靜好吃過飯了,所以只坐在對面看着他吃,手肘拄在桌沿上,她用雙手託着臉頰,“你這兩天沒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故意給我製造驚喜?”
“這兩天忙事情。”鬱祁城回了句。
“那也不能沒時間打個電話吧?再不濟總能發個短信!”
許靜好眯眼,見他默不吭聲,得意的揚下巴,“切!還不承認是想給我驚喜!”
鬱祁城被她戳破,乾脆繼續沉默。
“不是沒吃飯嗎,怎麼吃這麼少!”
見他碗裡的麪條進度很慢,她不禁關心的說,還故意開玩笑的眨眼睛,“是不是因爲我秀色可餐呀?”
“是。”鬱祁城聞言,擡眼看她回。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被他毫不猶豫的承認,她反而害羞了。
羞嗒嗒的垂着眼睛兩秒,看了看店內,許靜好欠身從位置上起來,乾脆繞到他旁邊坐,手越過膝蓋握住他的,十指相扣。
鬱祁城力道收緊,兩三下的吃光了麪條,帶她結賬離開。
吉普車自然是行駛回軍區所分配的家屬樓,在小區口附近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她伸手指了指,“這裡有一家!”
鬱祁城二話不說的停車,買了什麼彼此心照不宣。
手牽手的乘坐電梯上樓,鑰匙開門,換鞋。
鬱祁城拿了套睡衣給她後,指了指主臥室說,“你在這裡洗澡,我到客房洗。”
“嗯!”許靜好赫然的點頭。
可能都是心裡面揣着一撮火苗,兩人洗的都很快。
嘩嘩的水聲停止,幾乎同時從浴室裡出來,許靜好擦乾頭髮,見他關上門一步步走過來。
鬱祁城將她攔腰抱起,在放上被褥時,低頭吻上。
許靜好溫順的閉上眼睛。
其實每一次,他都吻得很強勢,卻也很小心翼翼,讓她有被認真對待的感覺,這種雄性下的霸道和柔情,總似乎要將她融化在他的懷裡。
一個漫長到彼此即將窒息、渴望空氣的吻。
他的熱情讓她的臉和身上,都如同着了火一般,已經頻臨崩潰。
許靜好嘴裡不自抑的喘息着,捏住了他腰上的浴巾。
鬱祁城撕開鋁箔包,重新俯了身……
激、情暫退。
眼皮泛着紅的許靜好,被他摟在懷裡。
隨着他佈滿槍繭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肩頭,不自覺的顫了顫,耳邊有他略顯沙啞的沉沉低笑聲。
許靜好感到羞窘,轉移他的注意力,“回部隊以後,是不是很想我啊?”
“唔。”鬱祁城含糊了聲。
“幹嘛,電話裡不是你自己說的!”許靜好從他懷裡仰起臉,用手戳着他胸前的肌肉,笑的甜蜜蜜,“你再重複一遍唄!”
鬱祁城聞言,默默別過了臉。
“喂!你不會是又害羞了吧?”
許靜好皺眉,伸手將他的臉扳回來,看到上面隱隱的紅時,直撇嘴的嫌棄:“一大把年紀了,你怎麼老害羞!”
她不說還好,一說,鬱祁城神色不太自在。
乾脆按着她腦袋在懷裡,掌心從肩頭往被子裡探。
纖細的腰身,讓他總想要用雙手去碰觸,這樣年輕的身子對他太有吸引力了,即便剛剛纔結束一次,還是控制不住。
鬱祁城吻了吻她的眉間,“累不累?”
許靜好沒有回答,而是主動湊到他的薄脣上。
其實她已經很累很累了,但還是想要和他纏、綿,彷彿只有這樣激烈的X,才能釋放出心底的思念,也才能詮釋出自己對他的不捨。
很快,兩人便再次細細密密的纏吻起來。
大牀承受不住的有節奏在動……
第二天早上。
躺在牀上的兩人都不想起,可時間在分秒的流逝。
最終,還是不得不起來洗澡換衣服,在樓下的早餐店吃了豆漿油條,鬱祁城將吉普車開向了雜誌社。
即便高峰期再怎麼堵車,寫字樓也總會到達。
許靜好能在他回部隊期間和他見一面,已經很高興了,也知道他現在必須得回去,太陽從東方升起時,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再怎麼說也是處於熱戀中,着實不捨。
車子緩慢的停穩,旁邊便是寫字樓,有白領已經陸續往裡走。
許靜好解開安全帶,卻遲遲不願下車,側身抱住他的手臂不肯鬆手。
鬱祁城心裡自然也不好受,伸手把人摟在懷裡,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在她背上一下下輕拍的哄。
過了片刻,看了眼腕上的表,他不得不開口,“再不進去要遲到了。”
“你到部隊後,給我發個短信。”
許靜好只好擡起頭來,眼睛紅紅的。
鬱祁城點頭,“嗯。”
磨蹭的揹着包打開車門,往寫字樓的路上,許靜好幾乎是一步三回頭。
轉眼間,雜誌社到了中午午休。
十二點半整的時候,鬱祁城的短信發過來,告訴她自己到軍區了。
許靜好回覆了一條,將手機握在掌心裡繼續吃外賣。
吃了兩口後,她突然又停頓住,抿嘴了半晌,似是短短几分鐘裡做了個決定。
她放下筷子,挪椅子到旁邊同事白娉婷的辦公桌前,“小白。”
同樣在吃外賣的白娉婷,擡頭看向她。
“我今天下午和後天,有恆大地產和哈西商貿的採訪,我有點事,你到時候能幫我跑一下嗎?採訪稿直接發到主編郵箱裡就行!”許靜好開口說。
白娉婷想了下,點頭,“嗯行,我這兩天手裡正好沒有采訪,沒問題的!”
“謝謝你了!”許靜好感激。
安排好了工作後,她起身直接走向了領導辦公室。
午休時間剛剛結束的時候,許靜好從寫字樓裡走出來,身上揹着包,卻沒有拿任何採訪機器,並不是要出去工作的樣子,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她彎身坐進去,對着前面司機詢問,“師傅,能走長途嗎?”
夜幕初降,某某軍區。
鬱祁城在去往射擊場的路上,碰到了直接管轄他的老首長。
年紀和鬱父差不了多少,又同樣都是冰城人,平時私交也很不錯,他站直身子行了個軍禮。
老首長簡單回了後,笑着問,“祁城,事情都辦完了?”
“嗯。”鬱祁城點頭。
“你這小子,這麼多年都嚴格要求自己,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破例?是家裡有什麼事?”首長笑着打趣追問道。
“只是一點私事。”鬱祁城頓了頓回。
“哦?”老首長挑起眉毛。
鬱祁城咳了聲,緩聲說,“首長,射擊場那邊有特訓的老兵還在等我,我先過去了。”
老首長看着他落荒而逃般的身影,笑着搖了搖頭。
鬱祁城剛到了射擊場不久,正單手背在身後的拿着成績單站在老兵面前,眉眼嚴峻,準備對剛剛射靶的成績做總結。
“鬱隊!鬱隊——”
從射擊場的一邊,高聲響起着。
跟隨他身邊多年的鄭輝,正火急火燎的揮手跑過來。
鄭輝穿着身作訓服,頭上的帽子都跑歪了,到了跟前掐腰的直喘粗氣。
鬱祁城蹙眉的看過去,語氣嚴肅的訓斥,“大呼小叫的做什麼!沒個記性,上次的鞭傷都好了?”
上次鄭輝有犯過類似的事情,因接到了個通知,一路在走廊裡高聲,不小心闖了滿是軍區領導的會議室,被他知道後懲罰了一頓。
這件事衆所周知,其餘的老兵很不客氣的鬨堂而笑。
“鬱隊,我是有緊急事!”鄭輝捂着屁股爲自己辯解。
“你能有什麼緊急事。”鬱祁城淡淡。
鄭輝臉掛不住,故意表情威脅說完就轉身,“你不聽算了,別後悔啊!”
“回來!”
鬱祁城沉聲叫住他。
鄭輝得意的回頭,衝着列隊而站的老兵揮了揮拳頭警告,神秘兮兮的上前,趴在鬱祁城的耳朵邊上悄聲:“鬱隊,我跟你說……”
列隊的老兵只看到鄭輝趴在鬱祁城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後,只見他身形一頓。
隨即,便轉身大步離開。
剩下等待成績總結的老兵們,一臉懵B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從射擊場到宿舍的距離有些遠。
一路上,鬱祁城步履匆匆,中途遇見向他行軍禮的兵,也都是簡單回一個,臉上的表情異樣,卻又似隱隱透着喜悅。
和其餘普通兵不同,他所住的是單人宿舍。
終於到了宿舍樓下,鬱祁城幾個跨步就上了樓,將鄭輝都甩的老遠。
站在門前,他喉結上下翻動。
調整了兩個呼吸後,握上門把手的擰動推開。
邁步剛踏入屋內,旁邊有人陡然竄上來,鬱祁城敏銳的抓住一隻手,碰觸到上面柔軟的觸感,他頓時放棄,任由其像無尾熊一樣撲上來。
許靜好從後面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雙腿向前的勾住。
翹着嘴角咯咯笑,往他耳朵裡吹氣。
待他側過臉的擡手覆在她上面,她笑吟吟的,“我也來給你送驚喜!”
的確是驚喜,鬱祁城從鄭輝嘴裡聽到消息時,幾乎是震驚的。
早上分開以後,他獨身一人的回到軍區裡,心裡面的落寞不比她少一毫,只不過實在是沒有想到,她竟會效仿自己尾隨而來。
“我是來探親滴,歡不歡迎啊鬱隊?”
許靜好下巴埋在他的脖子上,來回的蹭。
鬱祁城拍了拍她的手背,沉聲說,“你先下來。”
“我要是不呢?”許靜好雙手纏的更緊,故意來回晃。
鬱祁城眉尾挑了挑,乾脆不再多說了。
“咳!”
身後陡然響起來聲。
許靜好嚇了一跳,差點跌在地上。
還是鬱祁城早有防備,伸手託了一把,將她扶穩站在了地磚上。
許靜好沒想到後面還跟着人,臉紅的不行,“呃……”
“鄭大哥,你又過來啦……”
“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啊?”鄭輝不高興的嚷嚷起來,“得了,大老遠的幫你跑去找人,真令人傷心!”
“鄭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啦!”許靜好忙解釋。
“我的心可沒針眼那麼小!小靜好,逗你玩呢!”鄭輝哈哈大笑。
許靜好從冰城坐車過來,但畢竟閒雜人等是不可以隨便出入軍區的,手機打不通,在門口轉了半天自然進不去,跨槍的哨兵嚴厲盤問她。
“我來找鬱祁城!”
她不得不說明所來目的。
對方一聽,上下打量了她番,畢竟鬱祁城是軍官級別的,不敢輕易怠慢,登記過後帶她往裡面走的準備上報,恰好幸運碰到來辦事的鄭輝,直接被送到了鬱祁城的宿舍。
鄭輝砸吧着嘴,忍不住打趣,“不過話說回來,小靜好,鬱隊這大中午的纔剛回來!你緊跟着晚上就追來了,這千里追夫……”
許靜好悶頭的沒吭聲,狀似赫然。
其實心裡在撇嘴,這算什麼,當年她還追過雲南!
“還不走?”鬱祁城斜睨過去。
“啊!我這就走!”接觸到他眼神,鄭輝忙站直行了個軍禮,尾就夾着尾巴的落荒而逃了。
特意將門給關好,跑遠了兩步之後,才慢下來腳步。
剛要下樓梯時,就有人賊兮兮的跑上來打聽,“鄭哥,咱鬱隊真領了個姑娘回來?”
“差不多。”鄭輝挑挑眉。
雖說是追夫而來,但大意上也差不多。
“長得漂亮不,我聽說可年輕了!”
“嗯。”鄭輝點頭。
可不是年輕麼,比自己年紀還小呢,差十二歲呢!
對方滔滔不絕的感慨起來,“鬱隊出手就是不一樣!咱們鬱隊什麼都好,各方面都出色,就是感情生活上面,年紀輕輕就喪妻,始終孤身一人,現在終於開竅了!真替他高興啊!”
“怎麼了鄭哥,你不替鬱隊高興啊?”
見鄭輝的眉慢慢皺了起來,不禁詢問道。
鄭輝回頭瞅了眼宿舍的方向,嘆了口氣,斥道:“你懂什麼!”
關着門的宿舍裡,電燈泡走了後,只剩下二人。
許靜好被他拉到椅子上坐,一隻手被他握在掌心裡。
鬱祁城指腹摩挲着她的,問,“靜好,你怎麼跑過來?”
“我請假了!”許靜好眨眨眼睛。
想到他來回折騰十多個小時只爲和她待上那有限額的時間,她實在控制不住內心的強烈慾望想來找他。
她擡了擡下巴,故意說,“我還從來沒到過部隊,更沒探過親,想體驗一下!”
鬱祁城聞言,也不戳破。
“我是不是你探親的唯一異性?”許靜好挪着椅子,湊上前問。
女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總會莫名其妙的在意自己是不是那個唯一。
他和林靜的婚姻不管從直接還是側面的,她都是有所瞭解的,新婚當晚他就去了美國,半年裡是並沒有機會探親的。
“不是。”鬱祁城搖頭。
“不是?”許靜好表情瞬間變了。
鬱祁城在她甩手前,慢條斯理的說了句,“還有我媽和親戚。”
許靜好聞言,鬧了一個大囧臉,噘嘴的瞪他。
她咬了咬嘴角,擔憂的問,“我這樣來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會。”鬱祁城點頭,又笑了,“不過沒關係。”
許靜好甜蜜的笑了,擺弄他佈滿槍繭的大手,房間在他過來之前就已經參觀過一遍了,可能是軍銜級別的關係,房間雖然不大且簡樸,但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很舒適。
想到什麼,她忙問,“我晚上要住在哪裡?”
“就住這兒吧。”鬱祁城說。
“可是能行嗎?”許靜好猶豫的問。
按照紀律的話,來探親的家屬是有專門提供的招待所過夜的。而且如若是沒有結婚,他也一併不允許留下過夜的,必須宿在隊裡。
“沒事,我在招待所給你登記間房。”
鬱祁城拍了拍她的手,侃侃說,“我的職位一般人不敢亂說話,更何況這裡是單人宿舍,別人也不會知道。”
“你這算不算以權謀私?”許靜好聽後指出。
“你說算就算。”鬱祁城笑了,又問她,“餓了吧?”
從冰城到軍區需要多長時間他知道,想必路上也不會有吃東西。
“嗯嗯嗯!”許靜好立馬像小狗要見骨頭般。
“我帶你去吃飯。”鬱祁城拉她站起來。
許靜好早就餓的不行,聽到有吃的就很開心,“我之前看那個情景電視劇《炊事班的故事》,就特別想來常常你們部隊裡炊事班的伙食!”
“今天不行,這個時間沒有飯了,明天吧。”鬱祁城看了眼表,搖頭說。
“那我們去哪兒吃?”許靜好急了。
鬱祁城食指點了下她額頭,“餓不着你,招待所對面有小飯店。”
許靜好一聽,頓時咧開嘴樂了。
鬱祁城將門鎖上後,帶着她出去。
爲了怕對他影響不好,別說牽手,許靜好還特意隔開不少距離的並排走。
只不過從宿舍樓裡出來,走過花壇時,後面就傳來很大的動靜,回頭一看,從草叢裡冒出來不少的腦袋來,都和鄭輝一樣穿着作訓服,鬼鬼祟祟的看着她。
不知是哪個,先打了頭陣,“鬱隊,嫂子好年輕!”
“是啊是啊,不僅年輕還漂亮!”
“鬱隊,你怎麼也不和大夥介紹介紹!我們還想聽聽嫂子的聲音呢!”
……
接二連三的,亂成了一窩。
鬱祁城蹙眉,沉聲喝,“別胡鬧。叫嬸孃!”
“嬸孃好——”
那麼多人,齊刷刷的喊。
許靜好本來就嚇了一跳,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小腿都有些發軟,顫顫的揮手,“你、你們好……”
鬱祁城平日在部隊裡向來不苟言笑,對待手裡的兵更是高嚴格,也都很懼怕他,一記眼神橫過去,頓時鳥獸羣散了。
許靜好跟着他往前走,不放心的不時回頭。
輕扯了扯他衣袖,聲音蚊子一樣,“明天不去食堂了啊!”
吃了晚飯,兩人再次回到宿舍。
許靜好先進去洗的澡,等鬱祁城出來時,她已經躺在牀上。
軍綠色的被子,她整個的縮在裡面,只露出一顆小腦袋,頭髮鋪在枕頭上,臉上白希的沒有一絲瑕疵,黑髮紅顏,安靜且耀目。
鬱祁城抽完了一根菸,關燈的走過去。
掀開被子躺進去的瞬間,探上前手臂一僵。
“你沒穿?”
他瞳孔緊縮,啞聲問。
哪怕關燈看不清楚,但掌心下的滑膩感那樣清晰,只有一條三角褲的薄薄布料遮掩。
許靜好被他說的縮了縮身子,眨巴着雙無辜的眼睛,“我在單位請完假直接坐車來的,沒帶換洗的衣服,當然什麼也沒穿了!”
這回答,理直氣壯的。
鬱祁城已經不想囉嗦,直接在黑暗中梭巡她的嘴脣。
許靜好悄然摟住他精壯的腰,仰頭承受着他的吻,並用力的迴應。
被窩裡悉悉索索的,她完全省事,鬱祁城脫衣的速度就更快速,散開的全都是熱氣。
“你這裡隔音好嗎?”
許靜好看了看旁邊的牆,喘聲問。
“還行。”鬱祁城沉吟說。
頓了頓,又加上了句,“不過你小點兒聲。”
“喂!”許靜好一拳頭垂在他肩上。
鬱祁城握住,握在脣邊愛憐的親了親,眸色也越發的紅。
在最關鍵的時刻,他似是遇到了什麼阻礙停在了那。
許靜好睜開眼睛看他,晦暗不明的月光裡,他的兩側顴骨也有不正常的潮紅。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向上伸手,將枕頭下面藏着的東西拿出來。
鬱祁城看到後一愣,“哪來的?”
“我帶來的。”許靜好害臊的回。
天知道她沒時間回家取換洗的衣物,竟能在即將出城前,在超市門口停了下買這種東西,簡直丟人死了!
怕他再繼續追問,她將臉埋在他懷裡。
鬱祁城用牙齒撕開鋁箔包,翻了個身,將她抱坐在腿上……
隔天和平時一樣的,開車帶着人到附近的訓練地越野跑。
五公里,一身越野裝備的鬱祁城帶頭跑在前面,沒過兩分鐘,就將後面的所有人落下了足足有千米遠。
就像是渾身打了雞血一般,無窮無盡的精力。
在旁邊做記錄的人看着,都目瞪口呆。
不禁湊到旁邊同樣拿着計時器的鄭輝身邊,看了看時間問,“鄭哥,咱鬱隊怎麼跟吃了春、藥的軍犬似的?”
“鬱隊現在,哪兒還需要那玩意!”鄭輝一笑回。
“有理有理!”對方秒懂的直點頭。
因爲鬱祁城超變、態的狀態,訓練比平時提前完成了,下午還不到四點的時候,他就已經往宿舍方向走了。
而等在他宿舍裡的許靜好,正對着疊成豆腐塊的被子嘖嘖稱奇。
他早上跑操起來時,她都還迷迷糊糊的沒醒。
等他再回來,她就不好意思賴被窩了,穿上衣服的趕緊爬起來。
不過對於疊被始終都弄不明白,後來還是鬱祁城過來,將被子抻開,幾秒鐘就闆闆正正的疊好,連帶着牀單都鋪平的沒有一絲褶皺。
弄得她現在都不敢隨便坐,百般無賴的趴在窗戶前。
許靜好真的從沒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部隊生活,以前都感覺離自己非常遙遠的,也就是在電視劇或者真人秀上看到些。
宿舍樓前面是一個大院,再往前是小樹林。
許靜好將窗戶打開,感受着草木的清新氣息,懶懶的曬着晚陽。
她想起剛剛和妹妹許靜怡通話時,再次提到的“軍嫂”兩個字,忍不住又紅了臉。
捧着臉頰輕拍時,視線往前揚了揚。
幾乎在那道高大身形出現的一瞬間,她就馬上撲捉到了。
穿着一身迷彩的作訓服,釦子敞開的外衣,裡面是同樣迷彩的T恤,腳下蹬了雙軍靴,背後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簡直是迷死個人。
許靜好真正說起來,也沒有談過戀愛。
遇見他之前不曾,遇見他之後的三年裡更沒有。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帶給她的,哪怕不經意間的一舉一動都有的迷戀感,同時他沉穩性格給予的體貼也讓她感到幸福。
許靜好突然想起來書上的一句對話。
到底喜歡他什麼呢?
他對我笑即可。
正翹起嘴角甜笑,卻發現他身邊竟還跟着兩三個穿軍裝的女兵,年紀看起來都很年輕,而且長得也都很秀氣,似乎是文藝兵。
許靜好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隱約看起來是他們有說有笑的。
她頓時收起兩條手臂,拉下了臉:“哼!”
鬱祁城一路不間歇,大跨步上樓。
推開門,就看到她背靠在窗戶上,嘴角聳的很低。
聽到動靜後也沒有迎上來,而是隻擡頭看了眼,又漠漠的收回視線。
鬱祁城看着此情此景,有發生過類似的經驗,知道她是生氣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她了。
“靜好,我回來了。”他試探出聲。
許靜好迴應都沒,不搭理他。
見狀,鬱祁城蹙眉沉思了下,乾脆以動制靜。
他也不主動上前,徑自關門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掏出根菸來,點燃後吞雲吐霧。
許靜好反而堅持不住了,抗議,“喂!”
“嗯?”鬱祁城眼裡浮起笑意。
“笑笑笑!”許靜好看着他脣角勾起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剛剛跟別的女人笑得倒是挺開心啊!”
“什麼別的女人?”鬱祁城眉間困惑。
“少裝蒜,我用兩隻眼睛都清清楚楚看見了,三個文藝兵!兩個扎鞭子的,一個短髮!”許靜好生氣的指着窗外,忿忿然的說。
鬱祁城聞言,就恍然過來,脣角勾起的弧度更深。
“我聞到醋味了。”他放下煙的故意左右嗅了嗅,慵懶說。
許靜好掐腰,腮幫子鼓鼓的,“對!就是吃醋了,還打翻了整壇醋!”
“哼——”
末了,還氣惱的丟出聲。
鬱祁城被她的小模樣給逗笑,上前硬是將她摟在懷裡,任由她撒潑,解釋道,“我剛剛沒和人笑,她們只是過來詢問一下公事。”
“別以爲我會相信!”許靜好噘嘴。
“是真的。”鬱祁城語氣篤定。
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正直了,正直到都沒辦法讓人指責他。
許靜好暗暗戳了兩下他的胸肌解氣,扯着迷彩T的邊角問,“是不是沒個部隊裡都有文藝兵啊?”
“可以這麼說。”鬱祁城點頭。
“那你們這裡文藝兵很多?”許靜好哼聲問。
“不少。”鬱祁城想了下回。
“那你這麼多年了,小姑早就翹辮子了,你就沒有看上的?冰城不總回去就算了,長時間在部隊裡接觸,一來二去的還能處不出感情來?”許靜好眯起眼睛,開始盤問模式。
鬱祁城抽了口煙,但笑不語。
“問你話呢,坦白從寬!”許靜好急了。
鬱祁城將剩下的半截煙掐滅,丟在垃圾桶裡,沉聲緩緩說,“三年前有個小姑娘進了我的心,看不到別人。”
許靜好一聽,頓時紅了臉。
“小姑娘是誰呀?”她咬脣問。
“姓許。”鬱祁城低眉看她。
許靜好甜甜笑,“我知道名靜好。”
“真聰明。”鬱祁城在她鼻頭上捏了下。
許靜好被徹底順了毛,乖的像只小貓咪一樣依偎在他懷裡,外面的晚陽從窗戶照進來,暖洋洋的在彼此身上,實在是太溫情肆意了。
只不過好景不少,許靜好很快就皺鼻,“你身上好臭!”
“嫌棄我了?”鬱祁城挑眉。
好不容易提前完成的訓練,就會爲了回來能早點和她待在一起,身上自然都是汗,他好笑的罵她,“你個小沒良心的!還不是爲了着急見你,沒洗澡就回來了。”
許靜好故意誇張的捂着鼻子,直用手扇風。
見逗的差不多了,笑着說,“你去把衣服脫下來吧,我幫你洗!”
鬱祁城聞言,不禁看向她,平時的時候他們都是穿着系的,身上塗一遍肥皂人和衣服都乾淨了,還從來沒人給他洗過衣服。
“快去快去,給你身乾淨的,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許靜好從櫃子裡找出身,推他進了洗手間。
很快,門又被忽然打開。
裡面正解腰帶的鬱祁城,動作一僵。
探頭的許靜好衝着他眨眨眼睛,咬字,“還有內、褲!”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