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裡是我家,你說我是誰?”李曼冷笑,呼出的氣不斷加深。
她一向對於主動來撞槍口的人都是來者不拒的!
雖然現在所要做的是冷靜。
什麼時候她也學會了這樣凝聲諷刺別人呢?倒是與千梓有點兒像了。
是了,這是千梓的方式。
她知道司鬱南的心裡現在仍然有千梓的位置,於是,無形中,她便不自覺地模仿了她。
“你……你……你是……”女人明顯沒料到是這樣的回答,當下一陣吃驚,尷尬地指着李曼,愣是結結巴巴地開口。
“沒錯,就是我!”李曼笑起來,甚是得意,“我就是你靠在懷裡的這位男人的老婆,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司太太!”
“南……她說的是真的嗎?”女人似乎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轉頭看向司鬱南,希望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也難怪她會質疑,畢竟,司鬱南和李曼,哪裡有抓到老公出軌與被老婆抓到出軌後的正常反應?
司鬱南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沒有否認。
女人這下子死心了,心裡的慌亂一陣陣加深,臉色也不好起來。這可是被司太太抓姦在前了,怎麼辦纔好?
都怪她一時間沒有經得住蠱惑,在司鬱南躬身伸手向她邀約的時候沒有拒絕。
雖然從前遠遠的見過李曼一面,不過離得甚遠,並不清楚長得是什麼樣子,加之她從來不認爲有錢人家會穿的如此樸素。
至少,那次她見李曼的時候,對方還是濃妝豔抹。
回過神來,只小一會兒,她轉眼看到司鬱南毫不在意的模樣,隨即聯想到外界的傳聞,李曼心狠手辣,唯獨怕的便是司鬱南。
既然司鬱南親手護着她的,應該不會讓她有什麼意外吧?漸漸也就開始讓自己放下懸掛着的心,平靜下來。
眼見這情形,說不定兩人感情已經破裂,而正是她上位的最好時機?
“李小姐,你好。”女人沒有離開司鬱南的懷裡,嬌笑着打招呼,忍着心裡的愉悅與興奮,神情反倒是升起了一種隱約的得意。
“麻煩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向我問好的?”李曼臉上可見的鄙夷,微微眯起的雙眼似乎有着些許不依不饒。
女人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李曼會說出這句話。她看了看司鬱南,眼中是迫切地渴望他來解圍。
而司鬱南卻是裝作沒看見,神情毫不在意。
“南~”女人嬌喊出聲,試圖喚回司鬱南的注意力。
“怎麼了?”司鬱南轉頭,挑眉相問,明顯沒有其他意思。反倒是這一喊聲,讓他清楚的認識到面前這個女人與千梓的區別。
女人一噎,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她可是還巴望着司鬱南爲她解圍的!難道要她在正室面前回答自己是小妾嗎?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李曼出聲打斷,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靠在司鬱南的懷裡甚是刺眼。
加之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李曼有些憤怒地瞪了司鬱南一眼,接着挪回視線至女人身上。
她手指着門,毫不猶豫地冷聲下了逐客令:“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這個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憑什麼!”女人立即放射性地站起身來,吼叫道迴應。
她可是司鬱南帶回來的,即便李曼是司鬱南的太太,也不能如此無理吧!況且,她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對她用滾這個字!
“憑什麼?”
重複着反問了一遍,這句話確實讓李曼發笑。與那個女人比起來,現在的她反倒是理智了不少吧?
“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說我憑什麼?”
“我是南帶回來的!”女人堅定道,卻由於有些娃娃音的聲線顯得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你是誰帶回來的,關我什麼事?我要你,現在馬上滾!聽懂了?”李曼冷哼一聲,再次手指向門,態度十分堅決,面上現着令人看不真切的嫌惡。
“你……”
“我什麼我,你聽不懂人話?”李曼有些不耐煩起來,乾脆地打斷對方未說出口的話。
女人還想再說什麼,李曼卻率先迅速地拿起她的包包,之後大步流星走到門口丟出去,不留一絲商量的餘地。
“啊!我的限量版lv!”女人尖叫着,卻沒能阻止任何。
她急忙跑出去,一邊心疼地撿起包包,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灰塵,一邊擡起頭準備對着李曼破口大罵,卻先聽到“嘭”的一聲,大門被緊緊關閉了。
李曼拍了拍手的灰塵,滿意地看着自己“滾”出去的女人被門隔絕在了外頭。
她回過身,司鬱南依舊安穩坐在沙發上。
“司鬱南,你對我有不滿你可以直說,何必這樣氣我?”李曼皺着眉,十分不悅。
“怎麼,你吃醋?”司鬱南反問道。嘴角一邊斜上挑,眼睛微微眯起,分不清神情是何情緒,“你有什麼資格?”
“好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之前你不是還說愛我的嗎?現在又爲什麼這樣子對我?”李曼帶着些許怒氣,直生生地將話說完,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
“呵,你又是鬧哪樣?”司鬱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難道你忘了上次跑去我父親面前告我狀的事情了嗎?李曼,你未免太有心機了吧?”
上次的事情他可還是歷歷在目呢,李曼一一不饒地跑到他父母家裡,哭着喊着說他對不起她。更甚至是威脅他們如果再不管,便大肆宣揚,爆料給媒體,讓整個司家加之司明難堪。
他父母本就不喜歡李曼,這樣子,便是更加不喜歡她,連帶之下對他認人不清也心生了幾分埋怨。無奈之下,也只好答應,說了他幾句。
“那次事情和我無關!我已經再三警告你了,你還是要出去鬼混,我也只好出此下策。”李曼急急就想要解釋,已然沒有了剛剛那般鎮靜,“何況……何況……總之,都是你的錯!”
慢慢的,話裡便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時過境遷,你想怎麼說都行!”司鬱南鄙夷地看着李曼,眼神漸漸染上了一絲厭惡。
李曼不知所措地低下頭,不去探及她不想看見的那些情緒。
“不說話了?還是想不出其它的話來狡辯了?”
司鬱南一邊冷笑,一邊慢慢走近。
待李曼擡起頭來時,司鬱南已然在她身前了。
“其實你是想讓我不要再去招惹那些女人吧?”
李曼猛地看向司鬱南,“你是我的老公,怎麼可以招惹別的女人?”
“那麼,你可是別忘了,曾經你也是她們中的一員。”司鬱南冷漠地說出這一番話,毫不留情地將事實攤開正視在兩人面前。
李曼有些不舒服地看着司鬱南,直覺想要否認:“不……不是的!”
司鬱南依舊不斷靠近,每每眼見着就要撞上,李曼立刻心虛慌張地小步後退開來。
“呵,”司鬱南沒有給李曼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接着說下去,“這是你我都明白的事情,你着急否認又有什麼用呢?”
說這話的時候,李曼的身後緊貼着牆壁,再也沒辦法後退。而司鬱南一隻手撐在她耳旁的牆壁上,眉眼間盡是冷酷。
“你……你要做什麼!”李曼心驚地將頭撇向一邊,儘量不與司鬱南對視。這樣的場景,換做是從前,她早就撲上去與司鬱南纏綿了。
只是,現在,此刻,她在害怕司鬱南。
她的手緊緊地抓貼着牆壁,身子微微顫抖。她知道司鬱南說的是什麼事情。
便是那個時候她誘惑他,然後讓他拋棄掉了剛剛被千家趕出去的千梓,這一切,對千梓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最後,她慫恿司鬱南留下了潤謙,雖然此後她一直在後悔。
現在,千璐去了精神病院,千氏納入了千梓的懷中,她李曼再沒有利用價值了。甚至是司鬱南已經開始後悔,漸漸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她身上了。
“怎麼,難道你忘了?還是要我提醒你一下?”司鬱南玩味地挑了挑眉毛,步步緊逼,誰也分不清楚他說這話是真是假。
“司鬱南,你不要這樣!”李曼的聲音明顯不如先前,氣勢逐漸被熄滅,反倒是有了一股不可言出的害怕。
“哦?那要哪樣?你自己曾經做的事情,現在倒是不想承認了嗎?”
司鬱南愈來愈靠近,話語間洋溢着嘲諷不屑之意。
李曼卻是有些受不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之前滿腔的怒火已然變成了害怕,那些淡然與鎮靜也在這樣的局勢下瞬間瓦解。身體輕不可聞地顫抖着。
這樣想着,李曼的眼眶有些紅了起來。
司鬱南看到李曼這副模樣,也只是認爲她在爲了博取同情而裝可憐罷了。這樣的女人,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是在逢場作戲!
嗜血的笑容張揚,司鬱南站定,冷哼了一聲,而後慢慢轉身,背對着李曼,“怎麼,還想否認?”
李曼愣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該怎麼辦,這個時候,她能說點什麼做點什麼?
“不……不……”李曼呢喃着,緊閉着雙眼,雙手抓着衣側,卻突然摸到了什麼。
錄音筆!
“我有事情要對你說!”
“嗯?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司鬱南一邊諷刺地開口,一邊慢慢邁動腳步,將與李曼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遠。眼中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盡是冷漠。
“我今天去見了千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