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深藏着秘密,就像方可,就像夏知晚,那些秘密是傷口,一不小心就會鮮血淋漓。
所以一般不輕易展示給別人看。
夏知晚怔住了,然後問道,“你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方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事情過得太久了,我都快要忘了!”
她長長的睫毛上開始有淚珠滾落下來,然後很快她就止住了眼淚。
夏知晚有些擔憂地看着她,“那你打算怎麼辦,如果她一直來鬧的話,你還怎麼做生意啊!”
方可冷笑,“你今天也看到了,我拿刀的時候,方媛就不敢輕舉妄動了,所以她也就只是表面上厲害而已,不用怕,我有辦法對付她!”
“嗯,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讓她們得寸進尺。”
就在這時,夏知晚的手機頓時響了,她接過電話之後,一臉愁緒。
方可急忙問道,“怎麼了?”
夏知晚躊躇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上次在相親的網站報了個名,現在他打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時間,明天下午去見一個面。“
方可有些不可置信,“小夏,你不會真的要去相親吧!”
夏知晚握緊了手,她一緊張或者說是躊躇不定的就會不自覺的做起這個動作。
“嗯,先去看看吧,沒準就合適呢!”
臉上浮起淡淡的憂愁,她又想起官逸景了,想起他今天說的話,和對自己的那種曖昧不清的態度,她不知道官逸景怎麼想的,是來真的,還就是無聊想玩玩。
如果是玩玩的話,那麼他真的是太無聊了,但是如果是來真的,好吧,她還是寧願他是玩玩的。
有些懊惱地嘆息了一下,然後說,“那個可可,我最近見到了念念的爸爸!”
“然後呢,你和他說了念念的事情?”
“沒有,我還沒準備好,我想先緩緩!”
“你前夫他不是在A市嗎,怎麼會來到京都了?”
夏知晚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可能因爲工作的原因吧,所以他就來京都了而且還和我在一家公司上班!”
方可暫時就忘了自己的事情,轉而將重點移到夏知晚的話上,“你和他在一個公司,那不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嗎?”
夏知晚臉上的表情很糾結,“其實也還好,我和他不在一個部門,他在……行政部,我在雜誌編輯部,所以,基本上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碰到。”
她已經很小心了,儘量不和官逸景見面,也想着不要碰到盛心綰,基本上公司高層開會也和她沒關係。
方可點點頭,“那你現在對他還有感覺嗎?”
“沒了,沒有了!”夏知晚急忙否認,似乎這樣自己的心才能安定一點。
“你現在做到主編這個位置也挺不容易的,所以不要爲了躲避那個渣男放棄你現在這麼好的工作好前途!”方可言辭懇切地叮囑道,在她眼裡面,官逸景就是一個渣男。
夏知晚點點頭,“我會的,不過一想到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他,我就很煩!”
現在不是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他,官逸景根本就是有意要接近自己.
方可立即反過來安慰她,“好了,不用煩躁,就當做空氣,就跟陌生人一樣,裝作不認識就好了。”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可是她相當陌生人,官逸景卻不肯,他那麼無聊的一個人,一定從中發現了樂趣,纔會樂此不疲地來干預她的生活,真是時間多閒得慌。
夏知晚皺着眉頭嘆了一口氣,“也就只能這樣了,我去睡覺了,明天早點起,晚安。”
等到夏知晚走之後,方可又覺得孤單一個人了。
她坐在沙發上,重新端起水杯,想着那一年發生的事情。
回憶排山倒海而來,她一時之間有些透不過氣來。
那年還是高考前夕,她十八歲,方媛二十二歲,而陸靖笙二十四歲。
陸家有意和方家聯姻,自然看中的是方家正牌的大小姐,而不是她這個冒牌的養女,只不過在快要高考的前夕,學校放假,讓學生回家自己自習。
那還是初夏季節,她坐在自己房間裡面,開着電扇做題目。
門就被推開了,接着方媛走了進來,從小對於這個爭強好勝的姐姐,她都是避讓不及的,生怕她嫌棄自己礙眼。
方媛似乎精神不太正常,一進來就說,“方可,你把陸靖笙讓給我!”
方可直接皺起了眉頭。方媛走到她的書桌前,呵呵直笑,“呵呵呵,他今天當着他爸媽的面說要娶方家的女兒可以,但是那個人必須是你。”脣角的冷笑不斷放大,她不明白,爲什麼陸靖笙會看上這個土包子,明明自己什麼都比她強,長得比她好看,懂得比她多,她纔是方家大小姐,而這個女人不過是自己的父親爲了博得一個慈善的名頭,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
還沒等方可反應過來,方媛直接從袖口處拿出一把匕首來,她今天似乎是抱着極大的決心,一定要逼着方可把陸靖笙讓出來。
“方可,你不喜歡陸靖笙對不對。”她帶着哀求,看着自己的這個沒有血緣的妹妹,平時只要是自己喜歡的,無論方可有多麼喜歡,都會讓給她這個姐姐,所以這次應該也會這樣。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方可這一次竟然拿猶豫了。
刀鋒對着心間,方媛冷笑,“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她那個樣子像極了破皮無賴。
方可立即起身,繞過書桌,對着方媛小心翼翼地說,“你先把刀放下。”
“你先答應我!”
“我……”
方媛作勢就要將刀子朝自己的心窩捅去,方可嚇了一跳,急忙去搶她的刀子,結果就在那一刻,方媛突然握住了她地手,然後將刀子朝自己的心口深入。
鮮血頓時就噴涌出了出來。
方可搖了搖頭,將自己從回憶之中拉出來,然後脣角劃過一絲嘲弄的弧度。
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