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夏知晚的激動與憤怒,官逸景倒是很鎮定,他慢條斯理地翻了一下離婚協議書,側着臉看着女人激動地模樣。
夏知晚憤懣地吸了好幾口氣,最後看着一臉淡定從容的男人,“官逸景,真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
忽然就想起了,他之前說過,夏知晚,你覺得你離了婚還能在這個城市待下去嗎?
官逸景將手中的文件放下,然後淡笑,“我是哪種人,嗯?”
夏知晚死死捏着拳頭,“我不就是甩了你而已,你至於這麼對我趕盡殺絕嗎?”
官逸景面對她的質問和憤怒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不然呢,我被甩了不開心還不能發泄嗎?”
夏知晚,“……”她竟然無言以對。
官逸景臉上依舊是溫淡的模樣,欺身逼近她,“夏知晚你要是真想離婚,就痛快地把離婚協議書籤了,不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等我哄你回頭。”
夏知晚幾乎就要控制不住尖叫出來了,剛纔她都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要簽字了,但是是誰最後又把文件奪走的。
男人的氣息灼熱,就在她的眼前,夏知晚忍不住地就往後退了一步,官逸景隨之又近了一步,直接逼進她。
“不過不管你籤不籤,我敢保證你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的。”
赤裸裸的威脅。
夏知晚已經被他逼到了辦公桌旁邊,雙手撐在桌面上,冷冷地看着他,“官逸景,你真是卑鄙又無恥,自私又小器。”
官逸景臉上的表情依舊溫涼,“你是第一次認識我嗎?”
夏知晚肺都要被氣炸了,腦子裡面一直緊繃着的神經就這麼斷了,這麼些天的受到的委屈和傷害都是來自這個男人,他有權有勢,而現在正是他勢力最大的時候,甚至可能一手遮天,所以自己就像一個可笑的木偶一樣,被他隨意操控。
她真的想要擺脫這種生活了。
冷冷的眼神裡面都是涼薄的譏諷,“官先生,離個婚而已,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住的地方離你差了十萬八千里,這個城市這麼大,有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你至於像是對待仇人一樣對我嗎,我都已經遠遠滾出你視線了,爭取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了好嗎?”
的確,這個城市那麼大,如果不是刻意的,基本上再次相遇的可能性很小,只不過,她在這個城市一天,自己就會控制不住去找她,明明是她要甩了自己,憑什麼自己要低聲下氣去找她,去求她。
正確的劇本應該是她哭着回來求自己。
可現在她回來了,卻還是一副桀驁不馴,頑固不靈的樣子,真是讓人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官逸景壓住內心深處的想法,低低一笑,“可能以前我對你予取予求,讓你覺得我好說話,沒脾氣了,讓你有這種錯覺,我很抱歉。”
夏知晚來的時候,本來以爲自己會很冷靜,最好是和平商量,然後一次性解決問題,以後就不用來了,但是沒想到,竟然知道自己這麼多天受挫都是因爲官逸景,心底的憤怒就全部被勾了出來,真是要多生氣有多生氣,恨不得現在就撓死這個男人。
冷冷一笑,“所以你是想告訴我,現在這種卑鄙無恥,小器狹隘的你纔是真正的你,”怒到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眼底的淚光也慢慢收斂了起來,“都說離婚才能看出一個男人的品行道德,我算是看清楚了,你真是太沒品了。”
說完脣角涼涼勾起,“枉費夫妻一場,真是半點恩情都沒有,白白陪你睡了那麼久。”
最後半點好處都沒撈到,反而被他逼的都快要過不下去了。
官逸景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張生動的臉,心裡沒有一絲怒氣,反而有種好玩的感覺。
她的表情向來豐富,雖然外表看着溫淡恬靜,
但是其實骨子裡面傲嬌又帶刺,和她在一起根本不會感到無聊和乏味,這或許就是當時他越來越深陷的原因了,沒有人喜歡和一個無趣味的人呆在一起生活。
“白白陪我睡了這麼久?”官逸景挑眉,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咱們來算一筆賬如何?”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錙銖必較的本事比誰都強。
官逸景貼近她,勾起她垂在胸前的一縷頭髮,有些邪惡地笑着,“不如這樣,你再陪我睡幾次,我幫你打個折。”
他說這話的樣子真是認真又無辜,沒有一絲下流的氣息,但是夏知晚還是忍不住漲紅了臉,伸手推開他,“官逸景,你做夢。”
“是嗎?”官逸景笑了笑,然後將整個身子壓向她,埋進她的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屬於她的 髮香就這樣傳進了他的鼻腔。
他好懷念這種香氣,這種熟悉的香氣,這種每天晚上伴他入睡,清晨伴他醒來的香氣。
可是已經有好久沒有聞到過了,臨走前,她將牀單被套都換了一般,浴室裡面的她的洗漱用品都帶走了,再去尋找有關她的印記,也是很難很難,這個女人,一心就想和他作別。
夏知晚被他壓着,呼吸有些不過來,尤其是她感覺到男人的氣息越來越灼熱,甚至還敏感的感受到了某種悸動,忍不住就推開他,“官逸景,你放開我。”
“聲音小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要對你做什麼呢?”
夏知晚忍了忍,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到這是在他的辦公室裡面,於是放低了聲音,“官逸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在和你商量啊!”
商量和他睡幾次是嗎,做夢!
於是又忍不住掙扎起來,偏偏男人抵住她不放,嗓音低沉,“你一扭動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夏知晚怒極,咬牙,“你是禽獸嗎?”
“差不多吧!”
夏知晚,“……”
就在這時,官逸景辦公桌上的內線響了,打破了這份尷尬。
官逸景伸手接過電話,然後夏知晚就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地碎裂,無法拼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