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摸自己的的腦袋,一手滑膩。
她將手拿下來,溫熱的血正在她的掌心流淌,她愣了愣,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痛。
官逸景推了她,她摔倒了,摔破了腦袋。
官逸景神色幽深,但是看到那血終究是忍不住心悸,他急忙跑過來,彎下腰,聲音低沉,“別動,我去拿藥。”
夏知晚有一瞬間的呆滯,後腦勺被撞擊,讓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處於蒙圈之中。
官逸景竟然推她。
他竟然敢家暴,一瞬間心裡的委屈慢慢地升起來,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很快的血就流進了衣服裡面,又痛又難受,憤怒和委屈在心面燃燒着。
很快的,官逸景就把止血的藥拿了過來,對着她傷口噴了一下,然後說,“待會兒醫生會過來,你忍着一點。”
她已經忍了很久了,官逸景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拿冷水衝她不說,還想把她關起來,現在還對她家暴。
擡起臉來,眼眶通紅,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來,她死死咬着她,盯着官逸景,“官逸景,你個瘋子,我恨你。”
官逸景的神色動了動,她已經從討厭他變成了恨他。
他盯着她看了三秒,“是,我是瘋子。”
在這個節骨眼,只有順着她了。
“我要去告你,說你家暴!”
官逸景的神經頓時有一瞬間的敏感,家暴這兩個字躍入他的腦海之中,有一瞬間的失神,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他握住她的手,“省點力氣,不然等會兒醫生沒來,你的血就流乾了。”不過心裡終究是有愧疚的,他最終輕聲哄着她,“現在血止住了,一會醫生就會過來。”
夏知晚冷冷笑着,脣角都是冷冽的寒意,她好恨啊,這個男人真是壞到了極點。
不一會,專業的醫生就上門了,替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替她處理的傷口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太太怎麼會傷到這裡?”
“他打的!”她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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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
官逸景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
醫生看着官逸景的臉色,最後什麼都沒問,簡單的囑咐了幾句,然後就拎着醫藥箱走了。
人家夫妻的事情自己最好還是少插手。
索性傷口不是很嚴重,只是不能碰水,大概過一個星期就能結痂。
等到醫生走之後,官逸景彎下腰,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脣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然而被夏知晚瞪了回去,“現在滿意了吧。”
官逸景將藥膏收好,然後淡淡的說,“你受傷了,這個星期就別出去了。”
夏知晚撇過臉去,冷冷不說話。
官逸景看她這個樣子也不願意和她多說話,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去書房,待會兒叫王媽過來照顧你。”
王媽不一會兒就到了,這段時間,因爲自己抱孫子了,所以來的次數就少了。
一般都是匆匆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回去了。
一見到夏知晚頭上纏着繃帶,王頓時大驚失色,“太太,怎麼把腦袋給傷了?”
和王媽相處久了,王媽有時候就像是自己的媽媽一樣,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王媽,官逸景他虐待我!”
王媽眉頭一皺,“先生怎麼了?”
“他拿冷水潑我,把我關起來,還推我,我摔倒了摔破了腦袋,王媽,嗚嗚……”
王媽急忙拍拍她的手,“夫妻吵架就要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我和我那老伴,這麼多年了,雖然會吵吵架,但是還沒有動過手。”
夏知晚的委屈全部上來了,“他這麼壞,我要和他離婚。”
王媽的臉色頓時變了變,急忙制止住她,“太太,千萬別說這種話,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一樁婚姻不容易,不能說離就離的。”
王媽是老一輩的人了,自然是勸和的,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她在這個家裡面呆了雖然說時間不長,但是可以看出來先生對太太還是很疼惜的。
雖然有時候吵吵鬧鬧,但是事後先生也會愧疚。
每次太太的生理期他都記得很清楚,還叮囑她要熬好紅糖水給她喝,不能讓她吃生冷的東西。
有一次太太晚上沒有回來,先生真是急得一晚上沒睡,一直在打電話,後來知道太太的下落,就急忙起身出門去找她了。
只不過,先生的脾氣有時候不太好,也不怎麼喜歡錶達自己的內心想法,所以兩個人之間,還是有誤會的。
夏知晚平靜了下來,然後說,“王媽,你今晚還回去嗎?”
王媽搖搖頭,“不回去了,留在這裡照顧你。”
夏知晚點點頭,“好的,你別走。”說完她吸了吸鼻子,“你一走,他就又會打我的。”
王媽,“……”
晚上,喝了點湯之後,夏知晚就只能趴在枕頭上睡覺。
房門別推開了,官逸景穿着灰色的V領針織毛衣,整個人挺拔而又頎長。
夏知晚臉都沒擡,就聽見男人走近的氣息。
“傷口還疼嗎?”他輕聲問道。
“本來不疼的,你一來就疼了。”夏知晚的話挑釁十足。
官逸景的來呢頓時黑了起來,然後告訴自己不要和一個受傷的女人計較,他抿了抿脣,好半天,才說,“對不起。”
他的手還插在西裝褲子口袋裡面,說對不起的時候,神態也很不自然。
夏知晚冷哼一聲,“不用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官逸景淡淡掃了她一眼,似乎已經知道了這種結果,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叮囑道,“原不原諒我是小事,不要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他的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迷濛而又幽暗。
夏知晚沒有理他,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官逸景不想自討沒趣,環視了一眼四周,就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看到王媽不知道端了什麼進來,王媽對他頷首,“先生!”
官逸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卻又在王媽想要推門進去的時候突然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