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白了,就是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和官逸景的關係,我也知道你和官逸景以前的關係,咱倆進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和你過不去,這樣最好。
只是不知道盛心綰到底名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還是說即使明白了也要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盛心綰愣了一下,然後笑得有些發乾,“不好意思,我是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豪門太太那樣拋頭露面去晚會上兼職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或許是沒見過,一般豪門太太即便有自己的工作,也多半是與娛樂圈時尚界打交道的,像她這樣去晚會上彈鋼琴賺外快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心裡不免升起了一點點鄙薄的意思。
實在是太可笑了!
沉甸甸的羞辱像夏知晚襲過來,她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是一句話都不肯和盛心綰說,可是盛心綰偏偏要抓住她不放。
臉上無波,她平靜地開口,“那是我的工作。”
正好這個時候,盛心綰點的卡布奇諾到了,她捧起杯子,看着上面畫出的小熊圖案,笑了笑,“這我理解,畢竟不是嫁入豪門就能夠成功躋身上流社會的圈子的。”
夏知晚另一隻垂下的手幾乎就僅僅捏了起來,她脾氣也算好的,接觸過的人都覺得她挺好相處,可是好脾氣的人又不是沒有脾氣,被這樣三番兩次的挑釁,脾氣再好的人估計也受不了。
她冷冷擡眉,直接乾淨利落地撕開盛心綰想要僞裝的話題,“盛小姐,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是想說我配不上官逸景嗎?”
真是受夠了,有話就直說,非要開啓那麼長的鋪墊幹什麼,配不配得上不是盛心綰說了算。
盛心綰將杯子抵在嘴邊,喝了一口卡布奇諾,然後悠悠笑了,“你敢說,你心裡不覺得自己是配不上的嗎?”
夏知晚也冷了聲音,“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我也不知道盛小姐口中的配得上是指什麼,是指經濟地位和身份背景的差距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想說,盛小姐的眼光未免有些太狹隘了,兩個人在一起,不是隻考慮這些因素的。”
其實一開始自己也爲這些事情折磨着,覺得自己在經濟地位和身份背景上和官逸景相差實在太大了,後來想想,如果真是相愛的話,這些也算不了什麼,更何況,她又不是沒有一技之長,就靠着官逸景養着。
所以,一個外人來指責她配不上官逸景,未免顯得有些太可笑了吧!
盛心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自顧自地笑了,那笑聲裡面全是嘲弄,似乎是嘲笑夏知晚的不自量力與天真可笑。
“你大概不知道阿景他爲什麼要來京都吧!”
夏知晚沒有說話,她的確不知道,官逸景也沒有告訴她,她估計也不會去問。
盛心綰將她的表情全部收進眼底,彎了彎脣角,“他來京都找盛家調查一件事情!”
盛家?
夏知晚擡起頭,然後對上盛心綰投射過來的視線。
“好不巧,他找的人叫盛懷楠,也就是我的大哥。”她微笑着一句一句解釋,“我大哥他爲人並不是很熱情,而且和阿景也不熟,本來是沒有必要幫他的,可是後來陰差陽錯被我知道了,我就替他跟我大哥說了。”
所以盛懷楠就答應幫助官逸景調查。
之後,盛心綰也跟着來到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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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些話就是想要告訴夏知晚,有些事情只有她能辦到。
然而夏知晚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我替他謝謝你!”
盛心綰凝眸看了眼前的女人,真不明白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心底有淡淡的怒意升起來,盛心綰揚脣,眼角折射出冷意,“不用了,他這次算是救了我一命,我爲他做的那些事也就不足爲道了。”
話未說完,就看見夏知晚挑起了脣角,有些諷刺的看着她,“你爲他的做的事情?”
目光似乎是要穿透她,夏知晚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還可以這麼不要臉的在她的面前表現的對官逸景還是一網情深的樣子。
就算是前女友舊情人又怎麼樣呢,官逸景他現在已經結婚了,最好的辦法不是應該不打擾嗎?
“你爲了他做了那麼多事,你是還在幻想他能夠給你什麼回報嗎?”夏知晚毫不留情地一舉揭開面前女人心底那些可笑的期盼,“還是說,你爲自己以前眼瞎沒有選擇他所以後悔,想要彌補?”
盛心綰一愣,沒有想到對面的女人可以這麼的直截了當,說話沒有一絲拐彎抹角,一點都不給人面子。
“我覺得你大可以不用存在着這種想法了,”夏知晚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留任何面子,“你也知道的,他已經結婚了,我不知道你在不在意別人的想法的話,如果在意的話,我覺得你也不希望被別人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說完這幾句話,夏知晚只覺得鬥志滿滿,經過這幾次和盛心綰的相處,她發現這個女人可能之前一直高高在上,所以很愛面子,也很喜歡裝作清高的樣子,更何況聽她說她的家庭估計也是豪門之類地,所以即便她再怎麼放不下,也不可能真正的去當小三的。
所以,她就是要揭穿盛心綰的僞裝,將她內心的想法毫不留情的揭露出來。
第三者這三個字深深刺痛了盛心綰的心。
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被人說成是第三者。
因爲自己的母親就是一個第三者,所以從小她在盛家過得就不是很好,被人冷眼嘲笑,諷刺,下人也敢給她臉色看。
所有人都在指責她的母親,可是似乎卻忘了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她的父親也有責任。
精緻的臉上的溫度一下子降到最低,她死死捏住自己的雙手,“夏……”
最終,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夏小姐,你可能是真的誤會了。”
夏知晚揚了揚脣,勾起一抹冷意,“是麼,但願是我真的誤會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