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一跳,就想推開他。
男人纏綿的聲音傳過來,“別動。”
他的手從薄薄的羊毛衫裡伸進去。
指尖冰涼,她的肌膚頓時起了一層寒顫。
“不要!”夏知晚有些害怕,這裡是醫院,隨時都有護士進來。
官逸景沒有理她,手一直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她拼命搖晃着腦袋,“不要在這裡!”
她的反抗只能換來男人無止境的索取。
官逸景咬着她的嘴脣,吻得強勢而又霸道。
她發出嗚咽的聲音,破碎的音節又被徹底堵了回去。
吻了很久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夏知晚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然後低頭去擰開放在牀頭的保溫盒,然後用勺子裝了一小碗,軟糯香甜,舀了一勺子送到他的脣邊,“不燙了!”
“我給你帶了一套衣服,換洗用的,景希說,醫生建議你住院,你不肯?”
官逸景嚥了一口粥,“我沒有那麼虛弱!”
夏知晚慢條斯理地舀着粥,“你又不是鐵打的鋼做的,生病很正常,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她餵了一勺送到他嘴邊,“你好好休息,我抽空來陪你。”
“嗯!”官逸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然後說,“我要洗澡了!”
夏知晚立即反應過來,將碗收拾好,將衣服拿出來,“給你!”
官逸景沒有動。
“怎麼了?”
“我沒力氣!”
“……”
夏知晚想了想,“要不我去叫護士幫你擦身體?”
說完作勢要起身,官逸景一把拉住她的手,“我身體矜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看到的!”
“……”
夏知晚扶額,“好吧,你到底要怎麼樣?”
官逸景面不改色,“你來幫我擦背!”
浴室裡面水霧繚繞。
官逸景坐在浴缸裡面,負離子氣泡翻滾上來,按摩着他的肌膚。
夏知晚拿着毛巾在浴室門口躊躇着,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進來!”
這短短几個字頓時就讓夏知晚心裡咯噔一下。
好羞恥。
磨磨蹭蹭了一會兒,她還是推開了門。
官逸景背對着她。
浴室裡水霧瀰漫,還好看不見她現在的臉色。
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臉在發熱。
“杵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呀!”
停了幾秒,他似乎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嘲笑,“磨蹭什麼,害羞嗎?又不是沒有見過!”
夏知晚咬了咬牙,堅定了一下意志,走上前去。
她蹲下身子,拿起毛巾給官逸景擦背。
不得不說,男人的身材是極好的,背部肌肉緊實而又具有彈性。
如果他現在色有自己的話,自己肯定會把持不住的。
以前顧曼曼對着雜誌上的裸男尖叫的時候,她只是淡淡的掃一眼,心想這有什麼好看的,但是,遇到真人的話,還真是把持不住。
雖然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的親密關係。但是,每每看到,還是會讓她臉紅心跳。
尤其是在於是這種密閉的空間內。
她眼睛一閉,腦海裡想起來的全是他的臉,他的溫度,以及自己僅僅摟着他的背的樣子。
“夏知晚!”官逸景陡然提高了聲音,“你有沒有在用心?”
夏知晚立即回過神,嘴上不依不饒,“我都這麼用心了!”
官逸景撇了撇嘴角,一臉不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知晚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他,“起來吧,再泡都要暈乎了。”
官逸景嗯了一聲,然後猛地從浴缸中站了起來。
夏知晚只覺得眼前一陣刺目,“你做什麼?”
“起身啊!”官逸景有些無賴。
夏知晚“……”
起身就起身,你這麼大動靜做什麼?
她也立即站起來,“我先出去,你穿衣服。”
還沒走一步,手就被男人給拉住了,“你幫我擦乾!”
夏知晚憤怒了,“你又不是沒有手!”
男人挑起眉毛,“不是說了沒力氣嗎?”
你這麼無賴你家裡人知道嗎?
官逸景的氣息就伏在她的眼前,有些炙熱,夏知晚只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她有些急了,急忙甩開官逸景的手。
“我先出去透透氣,你自己擦!”
說完她急忙跑出去。
浴室裡是一個裸男,又是一個那麼帥身材那麼好的裸男,夏知晚敢保證自己再多呆一秒,就會把持不住了。
她幾乎是狼狽地逃出浴室的,這樣一個無賴又無恥偏偏還那麼帥的男人,要不是她定力好,根本就把持不住了。
這樣想着,突然感覺到鼻腔一片溼熱,一股淡淡的腥味涌了上來。
伸手一抹,是一抹紅色。
流鼻血了?
浴室看裸男洗澡流鼻血了。
好丟臉!
她手忙腳亂的去拿衛生紙擦拭,卻發現浴室的們咯吱一下開了。
官逸景已經換好了輕便的家常服出來了。
他看見夏知晚鬼鬼祟祟的樣子,皺着眉頭,“你在做什麼?”
夏知晚急忙搖頭,“沒什麼”
話音未落,便看見官逸景走過來,扳過她的肩膀。
然後是輕輕一笑,“流鼻血了?”
夏知晚頓時從耳根處開始燒起來。
官逸景似乎終於抓到了她的把柄,像是有些得意,“至於嗎?又不是第一次看!”
夏知晚氣鼓鼓地塞了他一拳,“都怪浴室太悶了!”
浴室,怪我咯?
官逸景淡淡一笑,抽出紙巾,替她擦掉臉上多餘的血漬,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太太,我知道你燥熱上火,不丟臉!”
夏知晚急忙推開他,“你才上火,我要回去了!”
官逸景眉毛一挑,“現在嗎?”
夏知晚點頭,不然留在這裡被你嘲笑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等鼻血止住了再說吧!”
“……”
夏知晚走出病房的門,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差點撞到了一個人。
她擡起頭,看到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夏若雪!
夏若雪看到她的臉,也是一臉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知晚淡淡道,“看一個朋友!”
夏若雪脣角一勾,“什麼朋友?”
夏知晚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還是給足了夏若雪面子,“普通朋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她將手提包重新拿好,從她身邊側身而過。
“等等!”夏若雪叫住她,一臉不屑,“是不是嫁進了豪門,都不屑和我們這些窮親戚說話了,以爲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夏若雪呵呵一笑,“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
夏知晚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忘不忘本,還需要她來提醒。
“多謝提醒。”她笑眯眯的說,“替我向小叔小嬸問好,不知道那間房子他們還住得舒服嗎?”
夏若雪頓時就變了臉色。
她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下怒氣,“奶奶生病了,你要去看嗎?”
夏知晚愣了一會兒。
奶奶生病了?
印象中,那是一個矮小但是身體很好的小老太太。
嗓門大,靈活矯健,印象中一直很強勢,對於媽媽,還有對自己,都是嚴厲外加苛刻到不行的。
從小就不喜歡自己,甚至還公然和別的老太太閒聊,說自己是個小野種。不是他兒子親生的,爲此,沒少和媽媽吵架。
這樣一個好強的人,也有生病倒下的一刻?
“奶奶生病的時候還一直唸叨你呢?”
夏若雪嘴上這樣說着,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見夏知晚不說話,她嘴角一撇,“夏知晚,那好歹是你奶奶啊,你不會真的到死也不肯見她一面嗎?”
到死也不肯見嗎?
夏知晚深呼吸了一口氣,當初對自己和媽媽說這話又是誰呢?
還記得七年前,自己還是高一的時候,奶奶對媽媽的怨氣在小叔和小嬸的挑撥下已經聚集到了一定的程度。
媽媽是個好脾氣的人,能忍就忍,她忍不了,三天兩頭和小嬸吵架。
小嬸早就不喜歡自己了,這下抓住了機會,硬要奶奶趕走自己,甚至還在背後編排自己的媽媽。
無奈之下,媽媽只好帶着自己搬出去住,自此再也沒有回到過那個家。
七年了。
整整七年,再也沒有聯繫過。
就連媽媽的葬禮也沒有來過。
本以爲就這樣斷了聯繫,可是夏若雪卻在不經意之間又闖入了自己的生活。
那邊夏若雪還繼續絮絮叨叨,“夏知晚,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嫁給了一個有錢人之後就可以忘了奶奶對你的養育之恩嗎?”
她的聲音有些大,不少醫護人員都看了過來。
夏知晚知道她不要面子,可自己還要臉面,於是壓低了聲音,“夏若雪,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嚷嚷!”
“喲!”夏若雪顯然不吃她這一套,“怎麼着,你能把我怎麼辦!”
夏知晚皺了皺眉頭,“七年前,你們要我和媽媽搬走的時候不是說過以後都不要見面了嗎?奶奶現在生病了,要是見到我,會更生氣的,病情會更加嚴重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見面。”
頓了頓,她繼續道,“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家,禁止喧譁。”
說完,她看了一眼A區的位置,“那邊就是VIP病房,吵到了一個人就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要是不信,你就繼續在這裡叫嚷,我不奉陪!”
夏若雪憤恨地瞪了她一眼,突然噤聲了,目光中滿是不甘心。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走到一樓的時候,她去了服務檯,對着前臺微微一笑,“您好,可以告訴我張桂琴老人在哪個病房嗎?”
“十三樓A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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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