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很大,想找到突然消失的一個人,談何容易。
可伊藤畢竟是做賞金獵人的,在找人這一方面卻很在行。
他並沒有像只無頭蒼蠅似的亂轉,而是先冷靜的分析,理香出來不過就是兩三分鐘,就被叔叔找到了。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離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這會一定還在醫院裡!
值得欣慰的是,理香是川奈組的大小姐,叔叔並不會傷害她,無非就是要通過理香,引他出現。也許正如維薩說過的那樣,獅子也有打盹的一天,他的確沒辦法保證自己和朋友無時無刻都是安全的。
該是解決這一切的時候了。
伊藤先是找到了醫院裡的保安,掏出國際刑警的證件,向對方詢問了整幢大樓的監控盲點。
對於他們這些遊走於正義與邪惡邊緣的人來說,像這類方便辦事的證件多得是,與zf打交道多了,隨便唬個普通人更不是問題。
得到幾個位置時,米恩正巧打電話過來,伊藤便與他分頭去找。
他心裡明白,既然是爲引他出現,叔叔就不會走得太遠。
樓頂。
“蠢貨!”
川奈理香狠狠的給了伊藤壽一耳光。
伊藤壽咬緊牙,臉頰上立即紅了一片,卻不敢吭聲,垂着頭站在原地,“對不起,川奈小姐。”
川奈理香睜大一對彎彎的月牙眸,充滿狠決,“連個人都抓不住!怪不得你們伊藤家會沒落!原來,都是一羣沒用的廢物!”
伊藤壽仍是低着頭,“川奈小姐,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我發現了法國第七局的人,他們也在盯着,會不會跟我們發生衝突?”
“我們的目標是阿澤,不能引起不必要的糾紛。”川奈理香擰着秀眉,垂眸思忖片刻,說,“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我會負責把人帶回去的。”
“是。”
突然,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諷刺。
“我說過的,如果你們想要動他,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是誰?!”
川奈理香和伊藤壽都是一驚,而在四周把守的五名伊藤手下,居然都沒有覺察到!
就在機房閣樓的頂上,站着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迎着風,外套被吹起,濃密的發也被亂,一雙冰冷的藍眸,滿滿的譏嘲與冷酷。
理香一看是他,用日文咒罵幾句,隨即就從伊藤壽腰間抽出一支手槍來,對準了他。
維薩冷笑着,支手撐住腳下,身子騰空,翻了下來。
“還愣在這兒幹嘛,快殺了他!”理香大叫。
她就知道,維薩會是個麻煩!
伊蕨壽立即下令,“殺了他!”
幾人衝上去,可是還不等靠近維薩,就被他隨隨便便的揮下手,灑下一片白色的粉末,順着風向,正好吹到幾人臉上。
“咳咳……這是……什麼?”
纔剛呼吸一口,就覺全身一麻,癱軟的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伊藤壽大駭,連理香也變了臉色。她當然知道維薩懂醫術,又是研究生化病毒的,身上少不了這些詭異的東西!
她趕緊捂住鼻子,瞪着伊藤壽,“你去!”
伊藤壽自是不敢得罪這位川奈家的大小姐,硬着頭皮,抽出皮鞭,朝維薩衝去。
維薩根本連動就不動,藍眸浮過一絲冷魅笑意,不過就是擡擡手,伊藤壽就下意識的用胳膊擋住鼻口,偏過頭去。
“呵呵,”維薩笑了,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停滯幾秒鐘,伊藤壽發覺被耍了,臉頰脹得通紅。
理香氣得直罵,“八嘎!”
伊藤壽丟了面子,怒吼一聲,就撲上前。
維薩揚起脣角,一腳就踢到他的胸口上,把他踢得騰空,再狠狠摔到地上。
伊藤壽痛呼一聲,掙扎着要站起來,背部卻被人踩了上,壓得他再也爬不起來。
維薩睨着腳下的人,微笑,“既然我的警告沒有用,那我就親自動手好了。”擡眸,又盯緊對面的女人,見她舉起槍,對準自己,他不屑的嗤笑,“有種就在這裡開槍好了,我保證,不會躲。”
理香的臉色很難看,握槍的手緊緊捏着,卻果真如他所言。
她沒那個膽子,在全美首屈一指的醫院裡開槍殺人!
伊藤壽吃力的擡起頭,嘴裡一連串的日文怒罵,維薩歪着頭,眸光緊了緊,蹲下身,抽出他手中的皮鞭,將手柄一頭插到他的嘴裡,很不客氣的推了進去,直抵他的喉嚨。伊藤壽乾嘔着,被嗆得直翻白眼。
維薩起身,冷眸對上理香,一步步逼近。
“不許過來!”理香舉起槍,直抵向他的胸口。
維薩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川奈組和伊藤家這是要聯手了嗎?”窺着理香憤怒的神情,他又是一笑,眸光掃向地上的人,“只是你們跟他的合作?”
正從嘴裡拔出皮鞭手柄的伊藤壽臉色一變,“胡說!!”
從他的反應裡,維薩已經確定了答應,他收回視線,冷笑道,“原來如此。”
笑容驟斂,他伸手就要揮向理香,只聽她尖叫一聲,甩掉了槍,就倒在地上,渾身發抖,瘋狂的叫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阿澤,阿澤快來救我!!”
維薩眸光一緊,意識到了什麼,緩緩轉過身,看到剛剛跑來的人,眉頭僅是蹙了下,很快又恢復如初,傲然而立。
伊藤跑過來,看到癱坐在地上的理香,哭得讓人心疼。
濃眉擰緊,他看向維薩,捏緊雙拳,一字一句,“你對她做了什麼!”
“阿澤……阿澤……”理香撲過去,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他……他……”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
伊藤想到了什麼,拳頭已經捏得“咯咯”響,憤怒的眸,直抵維薩。
理香在他少年時的記憶裡,是支撐他走過那些灰暗時間的人,他容不得有人欺負她!哪怕那個人是維薩也不行!
維薩突然笑了,如料峭枝尖的冰花,美麗,又毫無溫度。
轉過身,上前一步,目光直逼他,“你怎樣想,我都無所謂。不過……”冷漠的視線,又瞟向理香,“我對這種貨色,沒興趣。”
說完,依然帶着屬於他的高貴與冷豔,淡出他的視線。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既然不知,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