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奕森不急不慢,不急不惱,說完立馬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阮小溪聽到聽筒裡傳來“嘟嘟”的聲音。如果喬奕森在眼前的話,她一定上去,將他狠狠地踩在腳底下,好好地凌辱一番,讓喬奕森自己非要說爲止。
額,阮小溪只是這樣子現象而已,因爲會稍微解氣一點兒。如果喬奕森就在面前,誰把誰踩在下面還不一定呢。
“真的是你老婆啊?什麼時候讓我看看,你結婚的時候都沒有叫我,不夠意思。”在一旁的Bin聽完他們的對話,埋怨喬奕森道。
“你見過了,就是今天那一個。”喬奕森說着,掩不住眼裡的得意。
看着喬奕森的神情,Bin很是驚訝。這樣的喬奕森,許久不見了。
“你完了,你被這個女人給拿住了。”Bin最終肯定得說。
“誰拿住誰還不一定呢,我就是跟她玩一個遊戲,貓捉老鼠。”喬奕森很不屑,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會喜歡阮小溪這樣的女人,頂多是覺得她有趣而已。
“說實話,你已經放下安初檬了?”Bin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當初喬奕森跟安初檬分手,喬奕森像是瘋了一樣找安初檬,還到處向認識的人大廳安初檬的下落,當然包括Bin。
那時候Bin就知道,喬奕森對安初檬的感情有多深,而對其餘的女人就有多淺。但是今天看到阮小溪的時候,Bin就知道,喬奕森對這個女人不一樣。
喬奕森的眸子漸漸收緊,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後回答道:“放下了,但是也不會愛上阮小溪。”
男人嘛,死要面子活受罪。Bin還是理解的,畢竟需要費盡心機得到的女人,對喬奕森來說,不是一件多有面子的事情。
說話間,阮小溪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Bin伸頭想看看是誰這麼晚又找喬奕森,結果喬奕森給了他一個不悅的眼神,然後拿着手機去了臥室裡接電話。
“想清楚了沒有?”喬奕森張口問道。
“額,喬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要找您確定一下,您看可以嗎?”阮小溪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說話也溫柔了很多。
“不行,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喬奕森直接拒絕。
在心裡把喬奕森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不,十七代,當然不能包括喬父喬母,然後阮小溪順了順心口堵着的那口氣,又開口道:“喬寶,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你能告訴我嗎?”
這說話聲音軟軟的,柔柔的,像是要甜到心裡去,誰聽了,都受用。
老公這個稱謂,阮小溪是怎麼都叫不出口的,不過喬寶倒是可以用一下。
喬寶,這個稱呼,是他們之前在喬父喬母面前裝恩愛用的,這時候再裝一回也無妨。
“小河,乖,說吧,有問必答。”喬奕森立馬也變身模範老公的樣子回答道。
“咱們今天是不是見過面?或者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你見過我?”阮小溪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讓我好好地想一下。”這邊喬奕森好像是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之中。
“想起來了嗎?想到了嗎?”即使知道喬奕森是裝模作樣,阮小溪仍舊配合,誰讓她有求於他呢。
半響,喬奕森終於開口:“你是不是想弄清楚,你身上的草莓是怎麼一回事?”
“對!”阮小溪利索地回答道。
好吧,看來喬奕森是知情的,不知道是他救了她還是禍害了她。
“讓你選擇,你希望是誰種上的?”喬奕森沒有正面回答,痞裡痞氣地問道。看着阮小溪越着急,他越是覺得有趣。
聽喬奕森這種淡定的口氣,十有八九就是他。
“呸,這叫強姦!”阮小溪不齒地說。
“是別人的話,確實叫強姦,是我的話,那叫夫妻恩愛,你說是不是?”喬奕森認真地分析道。
“喬奕森,果然是你!你怎麼會出現?”阮小溪再也裝不下去恩愛了,又開始火冒三丈。
“我不出現,你就被別人強了,你不應該感謝我嗎?”喬奕森擺出一副救命恩人的樣子。
“就算是你也不行,我們就要離婚了。”阮小溪不服。
“那不是還沒有離婚,還有,不要總把離婚掛在嘴上。”喬奕森警告道。
“喬奕森,我要離婚,我要離婚,我要離婚!”阮小溪表示強烈的抗議。
喬奕森把電話拿開,離耳朵遠一些,耳膜都快被阮小溪震破了。
此時Bin和晨微勾肩搭背地進來了,當然也聽到了阮小溪在電話那頭兒嚷嚷個不行。
Bin給晨微遞了一個眼色,晨微立馬心領神會,上前靠在喬奕森的肩頭。
喬奕森皺了皺眉頭,本想推開晨微,卻聽晨微說道:
“親愛的,你在跟誰打電話?這麼吵,是一個瘋婆子嗎?”晨微說話自帶妖媚,而且是那種媚到骨子裡。
喬奕森改變了想法,沒有推開晨微,舒展眉頭,故意對着電話回答了一句:
“差不多吧。”
聽到這邊的對話聲,阮小溪安靜了下來。
“既然這樣,我們休息吧,不要管這個瘋婆子了。”晨微故意伸着頭,湊近電話說。
“當然。”喬奕森說着將電話扔在了牀上,但是並沒有掛斷。
晨微又朝喬奕森和Bin眨了眨眼睛,然後走到一旁的按摩椅上坐下,說道:“人家想按摩一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喬奕森看着晨微那享受的表情,直接離開了房間。
然後晨微還不放棄表演,嘴裡不停地叫着:“好舒服,啊,好舒服啊,真舒服,還要按摩。”
阮小溪聽着電話裡的聲音,沒來由的心口有些堵有些疼,覺得上不來氣,於是掛斷了電話,衝進浴室,任由淋雨一遍遍地衝刷自己,像是要把喬奕森的氣息全部沖走一樣。
這種感覺很難受,是那種說不出的難受。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忍不住難受。
宋舟鴻從阮小溪住的地方離開,在半路上接到了鐵軼的電話。
“老大,那個叫沐沐的嫩模醒了,可是毀容了。”鐵軼有點兒可惜地說。
“毀就毀了吧。”宋舟鴻有些不耐煩,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出那個小男孩兒的臉,天有些黑沒看清楚,但是總覺得他跟阮小溪的關係不簡單。
“她看到自己毀容了,尋死膩活,攔都攔不住,嘴裡還一直在罵着喬奕森和阮小溪的名字。”鐵軼如實彙報。
本來宋舟鴻無心過問,但是聽到跟喬奕森和阮小溪有關,立馬調轉車頭,朝醫院奔去。
走到病房門口,宋舟鴻就聽到沐沐在裡面鬼哭狼嚎。
“你讓我死,讓我去死,我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呢。”
“都是喬奕森和阮小溪害的,都是他們,我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沐沐自從看到鏡中的自己,從頭到腳裹着厚厚的繃帶,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完全崩潰了。對曾經的靠臉靠身材吃飯的嫩模來說,確實是毀滅性的打擊。
她失去了生存的信心,並把這一切都推到喬奕森和阮小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