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小溪,鬼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撲向她的衝動。
“主編,這麼晚了,你還來?”阮小溪稱呼宋舟鴻爲主編,因爲這裡是單位。
宋舟鴻沒有說話,慢慢地走到阮小溪的跟前。這麼幾步距離,彷彿隔了一道高高的坎兒,怎麼也走不過去。
在阮小溪的面前站定,許久宋舟鴻才說道:“我等了你整整一個下午,以爲你不回來了。”
“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有點兒事情耽擱了。”
阮小溪沒有告訴宋舟鴻實情,收購起點這件事情,讓她覺得,宋舟鴻已經不是以前的宋舟鴻了,不是那個她可以無話不談的人。
看阮小溪在自己面前這樣子鎮定自若的說有點事情耽擱了,宋舟鴻覺得,阮小溪也已經不是以前的阮小溪了,以前的阮小溪從來會說謊話。
不過這並不影響宋舟鴻要把阮小溪追回來的決心,對他來說,阮小溪是屬於他的。
“你去哪裡了?”宋舟鴻追問道,眼睛直視着阮小溪,近乎逼問。
以前的宋舟鴻不會這樣子咄咄逼人,很善解人意,體貼入微。
聽宋舟鴻的語氣,阮小溪沒來由地有些牴觸。或許是習慣了那個溫柔貼貼的宋舟鴻,這樣的他讓她有些不適應。
阮小溪就當做是上級對下級翹班的調查,回答道:
“我去採訪一個大明星,所以下午沒有呆在辦公室裡。如果宋萱給你彙報過,你應該知道最近我們的報紙銷量下滑很厲害,如果再不挽救,那麼下一個被收購的就可能是創贏了。”
刻意提到了收購的事情,可見阮小溪對創贏收購起點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的。
此時的阮小溪語氣倔強,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這樣子的阮小溪,宋舟鴻怎麼忍心繼續責怪?
“小溪,我不是這個意思。”宋舟鴻趕緊解釋,想要擁抱一下委屈的阮小溪,可是對上阮小溪那倔強的眼睛,他的手最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阮小溪側身,想要躲開宋舟鴻的身體接觸。
正好她脖頸處的草莓落在了宋舟鴻的眼睛裡,那麼紅,那麼刺眼。
宋舟鴻的瞳孔漸漸收縮,氤氳着烏雲密佈。
這顆草莓,是喬奕森留下的,是他們翻雲覆雨肆意交歡的證據,是阮小溪背叛他的證明,是阮小溪撒謊的證據。
想到這裡,宋舟鴻放在阮小溪肩膀上的手也跟着用力,再用力,彷彿要把阮小溪的肩膀捏碎一樣。
“啊-”阮小溪吃痛地叫了一聲。
她不明白宋舟鴻爲什麼要這樣子,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仇人一樣。阮小溪想要忽略掉,可是她失敗了,她的心是痛的。
宋舟鴻代表着她年少時光裡爲數不多的快樂,這個給她帶來快樂的人,曾經最親密的人,現在對她下手這麼狠。
阮小溪還是很在意的,在意他對她的態度。
“如果你認爲我曠班了,你可以扣我的工資,或者開除我,但是我不接受你的體罰。”
阮小溪忍着疼痛,說着用力甩掉宋舟鴻的手,放下相機,奪門而去。
宋舟鴻望着搖擺的門,直到阮小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去追。
“小溪,小溪……”宋舟鴻一邊喊一邊去追阮小溪。
聽着聲音越來越近,阮小溪拔腿就跑。電梯正好停在這一層,阮小溪按了電梯立馬閃進去。
等到宋舟鴻趕到,電梯已經下去了。宋舟鴻煩躁的一拳砸在牆上,他在懊惱,連電梯都這麼不幫忙。
宋舟鴻並沒有因此放棄,追出了大樓。此時的他處於下風,此時置之不理,這樣無異於將阮小溪再次推向喬奕森。
聽到宋舟鴻的聲音越來越近,阮小溪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催促司機開車,將宋舟鴻的身影獨自留在黑夜中,任由黑夜將他吞噬。
阮小溪回到家中,宋萱正陪着阮點點玩耍,倆人有說有笑,別說有多和諧了。
“媽媽,你回來了?”阮點點看到阮小溪進門,只是問候了一聲,接着又投入跟宋萱的遊戲比拼中去了。
“小溪,你出去了一整天,電話也打不通,我擔心你,就自己跑來看看你回來的沒有。”
宋萱也只是看了阮小溪一眼,說着話還繼續專注着遊戲。
阮小溪白了這倆人一眼,哪裡有一點兒擔心她的樣子,遊戲比她更加重要。
不知道爲什麼,阮小溪覺得特別疲憊,身上還隱隱作痛。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此時纔有感覺。
陳姐叫她吃飯,她都沒吃,只想好好地睡一覺。阮點點吃了飯,本來想找阮小溪膩歪一下,可是也被阮小溪三言兩語打發睡覺去了。
宋萱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看樣子是要留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喂,你不會把這裡當你家了吧,沒經過我的允許,不準留宿。”
阮小溪很嫌棄地看着宋萱往自己的牀上一趴。
“小溪,你就忍心把我趕出去嗎?這麼晚了,天好黑。”宋萱立馬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要留宿找你乾兒子去,我這裡不留。”阮小溪說着,開始脫衣服,準備洗澡。
“我的媽呀,你這是被狗啃了嗎?”宋萱翻了一個身,剛想說話,擡頭看到阮小溪細嫩的皮膚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吃驚地問道。
阮小溪之前沒有在意,被宋萱這種損友一說,也低頭看自己的身體。
這一看不打緊,還真如宋萱說的一樣,簡直是體無完膚,慘不忍睹。密密麻麻的草莓,在她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扎眼。
難道他被人打了嗎?下藥,然後遭到毒打?
"小溪,你不會藉着工作之名出去跟男人……"宋萱實在想不出來,這一身草莓是阮小溪不知情的情況下種出來的。
"胡說什麼?我去採訪大明星。"阮小溪一口否認了。
"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是吻痕吧?"宋萱看着阮小溪吃驚的神情,還是不相信。
"吻痕?"阮小溪看着自己身上的草莓睜大了眼睛。
"嗨,別裝了,孩子都生了,這也很正常,我不會笑話你的。"宋萱瞭解阮小溪的爲人,所以認爲這是跟喬亦森幹出來的事情。
阮小溪咬着嘴脣,拿出睡袍將自己包住,仔細地回想着什麼。
難道她被人強了?這種意識,讓阮小溪覺得一種屈辱感涌上心頭,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