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小祖宗,這東西……”
阮小溪抓起報紙,下意識掃了一眼,就看到上面幾個大字:“喬氏危機,股市動盪,該如何應對?”
喬氏危機?
阮小溪心中一緊,下意識就死死捏住報紙,幾乎扯破一樣的用力。
阮小溪一字一句的看完,手指都在顫抖,她竟然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喬家竟然經歷了這麼大的風波,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安穩。
喬奕森從來不把外事帶回家,也從來不和阮小溪去說這些工作上不順利的事情。
他不說,阮小溪還真以爲他是個屹立不倒的神。
她都差點忘了喬奕森也會疲憊,也會感覺到痛苦,也會因爲她掉淚。
阮小溪仔細看了眼時間,喬氏動盪這時間剛好是阮靜怡來找她前後。
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喬奕森真的有時間去管阮靜怡說的那些瑣碎事情麼?
阮小溪抱了桌上亂爬的女兒,她還記得最後看到喬奕森那次。
她當時被阮靜怡的話已經完全相信,8她只記得去憎恨,都忽略了男人臉上深深地疲憊和眷戀,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裡全都血絲。
阮小溪忽然覺得難過。
她想和喬奕森好好談談,她們之間到底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阮靜怡說的話都是真的麼?爲什麼會有他們兩個人的裸照呢?
她也想念點點,點點怎麼樣了?會不會也在想她?
阮小溪越想越覺得她應該和喬奕森談談,如果有誤會就解釋清楚,如果沒有……那他們之間也就徹底結束了。
這麼想着阮小溪把女兒當回嬰兒籃,哄着她睡了,就小心翼翼的換了衣服出門。
太久沒自己一個人出門,阮小溪呼吸了口空氣,胸中持久以來的鬱氣竟然散了不少。
阮小溪身上沒有錢,沒有交通工具她也不覺得鬱悶,這個地方她知道,離得喬家不遠也不近,完全可以走過去。
阮小溪難得心情還算不錯,一路邊走邊邊輕輕哼起歌來。
時間不算太長,阮小溪就到了喬氏門口,她本想直接去找喬奕森的,卻看到喬氏門口竟然圍了大羣記者。
阮小溪看了眼螞蟻一樣聚集在喬氏門口的人,她雖然知道喬氏是出了事情,但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大,各個地方的記者擁擁攘攘,簡直堵住了喬氏大門。
阮小溪看着門口那羣瘋狂的人,忽然害怕他們認出自己的樣子,那還不把她生吞活剝了?
阮小溪偷偷藏在一輛車後,心裡盤算怎麼才能不驚動記者的進去。
阮小溪正這麼想着,忽然人羣爆發出一陣驚呼,隨即而來就是嗚嗚央央的人聲。
似乎每個人嘴裡都在問什麼,但是每個人都喊的聲音太過大了,混在一起竟然什麼都聽不清楚。
阮小溪擡眼就看到喬奕森從喬氏門口走出來。
他身旁的黑衣保鏢圍成一個堅固的人牆,把那些舉着話筒的記者排出在外。
這個男人還是一樣的英俊,乾淨利落的下顎線條,漆黑如墨的眼睛,如同刀刻一樣硬挺的鼻樑。
也許是現在他現在臉上的表情過於嚴肅,完全沒有了平時面對自己時候的親切,他站在那裡身子挺得筆直,俯視着那些擁擠成一團的記者。
那模樣像極了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視這一羣螻蟻,一羣垃圾。
阮小溪看着他,整顆心也不知道被什麼感覺包裹蔓延。
“安靜。”
喬奕森只是開口說了這麼兩個字,他眉頭微皺,似乎是不耐的樣子。
只是兩個字,就冷了一場嘈雜的氣氛,沒有一個人敢再胡亂叫嚷。
有的人他天生就有這樣一種氣場,像是不怒自威的獅子,在羊羣面前是絕對的主宰。
“有什麼問題,一個個的來,喬總會挑一些有營養的話來回答。”
喬奕森身旁的助理這時候才顯露出來,忙的開口補充。
臺下的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沒有人開口。
喬奕森眉頭皺的更緊,這時候突然有個人舉了話筒問道:
“喬總,聽說最近喬氏危機來的突然,請問您現在是想到應對方案了麼?”
阮小溪嘴角一撇,這種問題涉及人家公司機密,你這麼問,人家怎麼可能回答你?
果不其然,喬奕森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滿是輕蔑不屑。
“那麼喬總聽說您這次合作伙伴捲款逃走,,是真的麼?”
“喬總……”
接下來又有幾個人提出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喬奕森皺着眉頭,一個都沒有回答。
“奕森,你這樣可不好。”
就在氣氛格外冷凝之時,忽然一個輕悅的女聲從喬奕森背後響起。
阮小溪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長得和自己相似十之八九的女人。
阮小溪猛的抽了口氣,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相像的人麼?
只是這女子妝容十分精緻幹練,說出話來和阮小溪聲音也並不十分相同,阮小溪能肯定,如果是和自己稍微熟識的人,都不會把兩個人認錯。
喬奕森回頭就看到樑安好那張酷似阮小溪的臉,他對着阮小溪的樣子實在板不起臉來,不知不覺臉上就帶了點寵溺。
他心裡對阮小溪的掛念已經超越了一切,他的念頭瘋狂又絕望。
他現在真的是想要抓住一切和阮小溪相似的東西,哪怕只是張相似的臉孔,都能稍微緩解他的思念。
阮小溪離得雖然不近,但也看出喬奕森臉上的溫柔,各種狠狠一痛,彷彿不能呼吸。
樑安好的出現給了這些八卦的記者新的話題,馬上就有人發問:“喬總,請問這是您的妻子麼?”
喬奕森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下意識就要反駁,可旁邊的樑安好卻死死抓住了喬奕森的手腕。
“是的。”
喬奕森不可置信的看着樑安好,樑安好輕聲在喬奕森耳邊說:“喬氏股票動盪,我們需要以一個極爲正面的形象力挽狂瀾,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阮小溪死死看着喬奕森。
一秒,一分,她在等,她在等喬奕森的反駁。
可問題一晃而過,下面又飄過無數個,喬奕森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阮小溪忽的覺得有什麼打溼了自己的手背,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早已經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