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微是個明白人,雖然有時候自己也會陷入迷茫,不過也還是能夠走出來。
晨微最後說:“所以說究竟是要怎麼做,還是要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泰國與折磨自己了,也不太折磨他。”
“有時候你想不明白,你覺得他做的過分,就多想想他的出發點究竟是什麼。”
……
誰都沒有想到安茜竟然會倒下的這樣的快,別人沒有注意到,但是安伯勳和安平他們兩個人注意到了,他們看着安茜陷入了昏迷,兩個人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喬弈森抱着安茜從婚禮上下來,安平最後還是爆發了:“你們不是說茜茜還能夠有一天的時間麼?現在呢?才短短的五個小時……”
他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眼淚:“我就說不能夠相信這樣的技術,都是假的,怎麼能夠催化一個人的生命來換回一瞬間的神采奕奕?這完全都不可能!”
誰都沒有理會安平的歇斯底里,安伯勳只是還算平靜的問了一句:“還有呼吸麼?”
她不敢碰安茜,安伯勳怕自己你觸摸到這個孩子,已經是冷冰冰的一具屍體。
喬弈森說:“還活着。”
三個人圍着安茜坐了一圈,每個人都不明白彼此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安伯勳的大哥來了,他給安茜稍微做了個檢查,有些抱歉的說道:“我實在是沒有想到茜茜的身體竟然拿已經到了這種強弩末弓的地步,我很抱歉沒有能夠幫到你們。”
安伯勳知道這種事已經是定局,就算是他沒有讓茜茜醒過來,茜茜也不可能有更長的時間了。
安伯勳的眼神有些溼潤:“沒事,事已至此,再多說也沒有用了。”
幾個人靜靜的坐在安茜的身邊,喬弈森知道,這次就真的是在等安茜什麼時候嚥氣了。
外面的婚禮還在鑼鼓喧天的進行,沒有新郎新娘也沒什麼,來到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爲了參加婚禮,他們的目的各不相同。
傍晚時候,安茜竟然離奇的醒過來了,喬弈森看着安茜臉上粲然的光,心裡更是黯然,應該是迴光返照。
安茜睜開眼睛看了一遭四周,安伯勳是第一個走過來的,他對安茜說:“茜茜,你醒過來了,還好麼?”
安茜只是看着安伯勳,像是聽不到他說話一樣,只是對安伯勳說:“爸爸,我很愛你。”
安伯勳喉間一陣哽咽,安茜又說:“其實我也很愛我的哥哥。”
說完這話,安伯勳和安平都感覺到一陣窒息,他們守護了安茜二十年,還是最後迎來了最後的一天。
安茜心裡有事,她說:“我還有些話,想單獨對奕森哥哥說。”
安平走到牀邊,說:“茜茜,你沒什麼話單獨對爸爸和哥哥說麼?”
安茜搖搖頭。
安伯勳扯着安平離開了,這已經是安茜最後的心願了,滿足她吧。
喬弈森也沒有想到,安茜最後的最後,竟然是有話想對自己說,他坐在安茜的牀邊:“茜茜,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安茜開口道:“奕森哥哥,。”
喬弈森感覺到十分的茫然:“茜茜,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安茜其實一直在強撐着一口氣,只是爲了給喬弈森道歉,她燃燒了生命中最後的精力,白斬雞知道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告訴了喬弈森。
“你的弟弟,是被我的哥哥安平綁架的。”
安茜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喬弈森感覺到不可置信。
“大概哥哥和爸爸都是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心臟病忽然嚴重,奄奄一息,其實是因爲我不小心發現了你弟弟的下落,我幾乎不能接受。”
安茜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淡然了,畢竟生死都已經在這一瞬之間,以前的種種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不過是她自己覺得她欠喬弈森的。一種執念放不下忘不掉而已。
喬弈森沒有說話,他臉上的表情凝重。
如果說沒有發生程琳的事情,喬弈森可以不追究不怪罪安平,但是現在並不是那麼簡單,一個小生命或是偶然,亦或者必然的從這裡消失了,不見了蹤影,以後再也不回來。
程琳因爲這件事心碎欲裂,不見蹤影,安平的自私毀掉了太多的東西,可能是他一輩子都不能彌補的。
但是喬弈森也知道這些事情安茜以前肯定是完全不知情的,就算是怪罪,也不餓能怪罪在安茜的身上,只是要讓他原諒安平,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安茜看出喬弈森的凝重,她開口道:“我知道你不可能不在乎這事,我也不奢求你原諒我的父親和哥哥,但是我想我應該讓你知道真相。”
安茜繼續開口道:“我就快要死了,我知道,所以我希望奕森哥哥能夠得到幸福,阮小溪姐姐我曾經自己偷偷的去找過她,她告訴我她還是愛着你的。”
安茜撒了個謊,但是既然似乎是善意的,也是一生中唯一的一個謊又有什麼不可呢?
話雖然是假的,但是內容又是真的不能再真。
喬弈森全身一陣,不可置信的看着安茜。
安茜淡淡的笑了,以前的時候,喬弈森從來沒有覺得安茜這樣美麗過,像是一瞬之間綻放的曇花,美的不可方萬物。
安茜看得出喬弈森眼睛裡的懷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想想既然我的爸爸和哥哥肯爲了我綁架一個明明看毫無威脅的你的弟弟,那麼又會對小溪姐姐做什麼呢?”
“我覺得就算是她沒有說,也肯定是有什麼隱情吧……咳咳、”
安茜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她感覺到越來越濃重過得窒息感糾纏上她的身體,讓她沒辦法呼吸。
不過她還是掙扎的說道:“奕森哥哥,看東西的時候有的時候不能只用自己的眼睛,一定要用自己的心。”
喬弈森看得出安茜眼神已經從璀璨變成了黯淡,他說:“我知道了,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