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西靠在牀頭,看着窗外,完全不知道有人進來似的。而程琳天亮的時候才入睡,此時還沒有醒來。
她太疲憊了,也太傷心了。
切爾西轉頭看到喬斯澄進來,要去程琳的牀邊,趕緊說道:“不要吵醒你媽媽,她很累,讓他多睡一會兒。”
“哦。”喬斯澄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放下手中的早餐,然後搬一個小板凳,坐在程琳的牀前,瞪着她醒過來。
切爾西看着這個小傢伙,心中卻在想,如果這是他和程琳的孩子,那該有多好,他就不用費這麼多心力留下程琳了。
程琳是一個很愛孩子的母親,孩子在哪裡,她的心就在哪裡。
“澄澄,你帶的什麼東西?”切爾西問道。
“早餐,哦,對了,我爸爸說男人要大氣,所以給你也帶了一份兒,你吃吧。”喬斯澄頭也不回地說道。
切爾西一臉茫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但是隨手翻了一下,發現桌上放的是早餐。
過了一會兒,切爾西見喬一鳴一直都沒有進來,問道:“你爸爸呢?”
“我爸爸有事,所以我今天要跟媽媽待在一起。”喬斯澄的回答有條有理,但是更顯得公式化,不見一絲感情。
小小年紀,都有這樣的沉穩,切爾西不得不感慨,喬一鳴的基因強大,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程琳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慢慢得睜開眼睛。喬斯澄趕緊站起來,趴在她的臉上對着她笑。
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兒子可愛的臉龐,這是程琳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總不能實現。
“我不是在做夢吧?”程琳伸手摸摸喬斯澄的小臉蛋問道。
“媽媽,你醒了,嘿嘿。”喬斯澄傻笑着。
程琳感覺到這張臉是有溫度的,笑聲也清脆悅耳,這不是夢。
“你怎麼來了?”程琳一下子坐起來,她是開心的,能看到喬斯澄,同時也是擔心地,害怕喬一鳴也在,影響切爾西的病情。
“我來給你送早餐。”喬斯澄說着去桌子上拿早餐。
程琳搜索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喬一鳴的身影,又看到切爾西也神情平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喬斯澄拿過來的時候,程琳卻沒有接過來吃,而是對喬斯澄說道:“等一會兒媽媽再吃。”
“切爾西,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醒我?你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程琳走過去對切爾西一陣噓寒問暖。
切爾西看着她關切的表情,只是笑笑。程琳懊惱,自己爲什麼總是忘記切爾西失聰了。
“我是問你餓了嗎?吃什麼?”程琳說着拿起切爾西的手,在他的手心裡先寫下餓字,然後寫了一個吃字。
切爾西這纔會心一笑,說道:“我看澄澄帶來的早餐,不止你一個人份的呢。”
喬斯澄在一旁補充道:“這是給你們兩個人買的,爸爸說,男人要大氣。”
程琳還真的是吃驚,喬一鳴竟然買了他們兩個人的早餐,而且他竟然不在。
“你爸爸呢?”程琳覺得切爾西聽不到,就當着切爾西的面問道。
“爸爸不想讓你生氣,所以沒有來。”喬斯澄回答道。
程琳沉默了三秒鐘,什麼也沒有說。等她看向切爾西的時候,臉上表現的很是輕鬆和愉快。
“切爾西,吃早飯吧。”她說着,爲切爾西打開餐桌,擺放食物。
切爾西不客氣地吃起來,還一邊誇讚味道不錯。
“長臉叔叔,你的病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喬斯澄問道。
“你說什麼?”切爾西問道。
“我說你的病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喬斯澄故意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大聲問道。
可是切爾西仍然一臉茫然,看看程琳,表示自己很無奈。
程琳對喬斯澄說道:“澄澄,不可以這麼沒禮貌。第一,不可以叫長臉叔叔,這是切爾西叔叔,第二,叔叔生病了,需要靜養,不能大聲喧譁。”
“可是他的病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呢?如果他一直好不了,那媽媽是不是都不能跟我們在一起了?”喬斯澄委屈地問道。
是呀,程琳也希望切爾西能夠好起來,完全的好起來,跟以前一樣的健康。不過喬斯澄也戳中了她的心事,切爾西一直好不起來,她就會一直跟切爾西在一起。
“澄澄,叔叔的耳朵聽不見,根本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如果你想跟他說話,就寫下來。不過你要答應媽媽,一定要尊重叔叔,現在他是一個病人,千萬不能傷害他。”程琳叮囑道。
喬斯澄看着切爾西點了點頭,原來聽不見了。可是他也不認識幾個大字,寫字就算了吧,反正他主要是來跟媽媽玩的。
喬斯澄纏着程琳跟他玩猜左右手的遊戲,還給她講在學校裡面的趣事,尤其是那個叫做樑師師的小女孩兒。
程琳看他神采奕奕的模樣兒,跟同學們相處的不錯。尤其是提到樑師師的時候,那小樣兒就像是一個陷入愛河的小夥子。
“澄澄,我告訴你啊,你才三歲,不能早戀,絕對不能。你要走正道,千萬不要學那些歪門邪道。”程琳警告兒子道。
這麼小小年紀,都會談戀愛了,長大了還得了。三歲看到老,這小傢伙兒,長大後不得了。
不過程琳算是看錯了,喬家的男人都專情。只要是自己認定的女人,那都是疼在心窩裡面的。像喬父跟喬母,白手起家,攜手一輩子。喬奕森對阮小溪,也是用情至深。現在的喬一鳴,對程琳,那是愛的深沉。
這就是基因,長大後的喬斯澄,對樑師師這個從小到大的小情人,那是相愛相殺。
“媽媽,什麼是早戀?”喬斯澄忽閃着大眼睛反問道。
額,程琳這才悔悟,他還那麼小,根本不懂,就是單純地喜歡跟人家那個小女孩兒玩。這種純真的感情,根本不摻雜任何雜念,也是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