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再見斐易:將軍墓

秦樺見他準備離開,跌跌撞撞的從牀上爬下來,未曾顧忌自己的傷處,惶恐道:“你既然知道是江天要殺我,就應該知道江天對你家金嘉意做了什麼。”

席宸不以爲意道:“知道又如何?”

“你竟然不管不顧?你就不怕他哪一天再喪心病狂的開車撞死金嘉意?”

“啪!”席宸反手一巴掌打在秦樺的臉上。

秦樺沒有料到他會突然給自己一耳光,身體一顫,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傷口裂開,血液爭先恐後的流出。

席宸擦了擦手,好似接觸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那般,他冷冷道:“我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妄圖利用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秦樺喘了兩口氣,“那你爲什麼不對付江天?”

“有些人之所以留着,是想着他能幫自己除掉一些自己懶得出手的人。”

秦樺心口一滯,不敢置信的瞪着席宸,瞠目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需要我點破嗎?”席宸湊上前,脣角微微勾勒,笑的很鬼魅,像極了地獄使者在窺探自己的獵物。

秦樺後背發涼,他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往後退縮着,他軟下語氣,狼狽的求着:“我知道我大言不慚得罪了席總,我求求您,救救我,只要您救了我,我來日定當做牛做馬。”

席宸冷冷的盯着已經不知如何舉措的男人,道:“我人生學會的第一個寓言故事就是農夫與蛇,現實生活教會我的第一個教訓也是農夫與蛇,秦總經理覺得蛇的話能信嗎?”

秦樺搖頭,連連否決,“不,不會的,我發誓,我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這是命,知道嗎?”席宸拂開他伸過來的手,瞧着地上那滲透紗布時滴落的血跡,搖了搖頭,“秦總經理應該早就該料到自己會有今時今日。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秦樺不甘心的求救着,“我不應該就這麼死了,我可是承星的總經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有多少靦着臉來求我辦事,我不能就這麼死了。”

席宸也不再多說什麼,推開病房門。

蘇葉守在外面,眼角餘光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屋內神經叨叨的男人,也不再過問的轉身離開。

席宸走進電梯,聲音一如既往的不溫不火,他道:“讓簡宏的經紀人來見我。”

“是。”

“另外今天下午召開一場發佈會,宣佈下個月初八我大婚的消息。”

“是。”蘇葉本能的答了一句,霎時,不知所措的看向表現的風平浪靜的總裁大人。

等等,下個月大婚?

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席宸勾脣一笑,“讓姜悅同樣發出消息。”

“是,總裁。”

電梯敞開,席宸先一步走出,繼續道:“今年年終獎提高一成。”

蘇葉心驚,這意思……

“普天同慶。”席宸打開車門,笑意更深。

蘇葉替他關上車門,暗暗的喘了一口氣,戀愛中的總裁大人每一天都跟朵花兒似的笑的甜甜蜜蜜,他卻是隱隱的泛起不安感,萬一哪天總裁和夫人吵架了呢?

他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

公寓前,陳藝滿是怨念的按響門鈴。

金嘉意打開房門,瞧着門外一副我很忙表情下的陳藝,不以爲然道:“陳姐吃過早飯了沒有?”

陳藝臉上的陰雲瞬間蕩然無存,心想着自己嘔心瀝血帶出來的藝人還是心疼她的,知道她沒有吃早飯。

金嘉意再道:“沒吃今天就不吃了。”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古人誠不欺我。

金嘉意坐在沙發上,翻開雜誌,神情懨懨道:“我挺無聊的。”

“大小姐,我很忙的,今天我要去處理兩個廣告,還要陪同小七去拍攝一組寫真,還有要洽談兩部劇的合作事項。我現在手裡的通告從早上排到了大晚上。”陳藝喋喋不休的吐出一長串。

“這裡面好像沒有我的工作。”

陳藝點頭,“當然沒有大小姐的工作,您現在需要的是靜養,公司開出了您無限期的停止通告。”

“我難道是被雪藏了?”金嘉意皺眉道,“陳姐作爲我的經紀人,應該爲我爭取一些工作。”

“……”她敢嗎?脖子上隨時架着一把刀,她敢胡作妄爲的安排工作嗎?

金嘉意懶懶道:“陳姐是有了新歡就不惦記我這個舊愛了嗎?”

“咳咳咳。”陳藝被嗆了一口水,她苦笑道:“大小姐,您究竟想說什麼?”

“聽說簡宏哥的那兩隻廣告現在處於待拍狀態。”金嘉意道破自己的目的。

聞言,陳藝一驚,“小祖宗你別告訴我,你想截胡截過來?”

“陳姐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金嘉意倒上一杯水遞過去,“簡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這點小事就當做我還他的人情,這兩支廣告我替他拍。”

“小祖宗你以爲娛樂圈是你家開的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兩支廣告的合同在承星手裡,跟我們上娛可是死對頭,他會輕而易舉的給你嗎?更何況這事傳出去,別人只會誤認爲是你中途截了簡宏的廣告,名聲名譽都不好,所以至今都沒有人敢接。”陳藝一口氣說完,有些喘。

“我要那些好名聲做什麼?反正我金嘉意從來就不屑被人敬仰。”

陳藝眉頭抽了抽,苦笑道:“小祖宗你如果無聊,我就替你安排一些別的小活動,簡宏的那個燙手山芋咱們就別碰了,簡宏的粉絲羣可是很壯觀的,他們如果知道自己的偶像剛死,他的廣告就被你給搶走了,還不得一個個又跑來找你茬?”

“陳姐的顧慮我知道,但幸月姐需要這筆代言費,如果廣告遲遲不拍,過了合同期限,他們就有藉口找幸月賠償違約金,屆時簡宏哥去世的熱度已經消去,娛樂圈新陳代謝的速度太快,粉絲們喜新厭舊的速度更快,等到熱度一過去,他們就會尋着千萬種理由找幸月姐賠錢。”

“……”

“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仁大義的人,但知恩圖報我很清楚,我不想良心不安,這事雖說傳出去有辱我的名義,但又如何?誰敢奈我何?”金嘉意站起身,得意的挑眉輕笑。

陳藝卻是一臉苦笑,“雖說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我怕這事總裁不會同意。而且承星怕是也不會同意。”

“是嗎?”金嘉意莞爾,她掏出手機,按響一串號碼。

陳藝噤若寒蟬的站在一旁,真怕她再捅出什麼大簍子。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起。

秦禕弘的聲音有些疲憊,現在在國外應該是凌晨左右,他帶着鼻音道:“金小姐有事?”

“簡宏的兩支廣告我看上了,不知道秦總能不能給我三分薄面讓給我?”

對方愣了愣,似乎還沒有弄明白她的意圖。

金嘉意再道:“秦總覺得爲難?”

“金小姐如果想代言一兩個產品,何須問我,直接找出品方,他們敢不同意嗎?”

“畢竟這事挺不仁義的,我自然要徵求到秦總的同意。”

秦禕弘笑了笑,“我當然無權拒絕,但金小姐現在身體不便,怕是無法履行廣告合同的拍攝進度。”

“秦總多慮了。”

“既然如此,我會交由我的秘書處理,金小姐去承星簽字便可。”

“多謝秦總割愛了。”金嘉意掛斷電話,一副我已經談妥的表情得意的看着陳藝。

陳藝目瞪口呆的瞪着她,一口氣憋在心口,差點沒將她憋死。

金嘉意繼續噙着那抹我很厲害的嘚瑟笑容,喝上一口水。

“你偷偷和秦總打電話,如果被總裁知道了,又得不高興了。”陳藝哼了哼。

“咳咳。”金嘉意嗆咳一聲,摸了摸嘴角,“我這是在談公事。”

“聽說秦總去了國外,現在可是大晚上,大晚上的跟一個異性談公事,只怕說出去得惹人非議了。”

“陳姐這是故意在雞蛋縫裡挑骨頭?”

“我只是跟你分析利弊,你若是現在去了承星籤合同,總裁必定會即刻知道消息,到時候肯定會問我,能說服秦總的,以我一個小經紀人怕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這事總裁一猜就猜到了是你洽談的。”

“在陳姐心裡,你家席大總裁的心眼就只有這麼大?”金嘉意指了指桌上的青提,順便挑了一顆最小的。

陳藝哭笑不得,雖說有些誇張,但好像是事實。

“叮……”放置在桌上的手機自顧自的打着旋鬧騰起來。

金嘉意瞥了一眼上面的電話號碼,略顯心虛的輕咳一聲。

陳藝嘴角微微上揚些許,小聲道:“看吧看吧,說曹操,曹操到,總裁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

金嘉意直接按下接聽,順便按下免提,讓陳藝聽得更清楚,她道:“有事?”

“簡宏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席宸開門見山道。

金嘉意眉頭一蹙,“你想說什麼?”

“既然這事已經交由我處理,你就不需要再格外去想辦法。”

金嘉意撇了撇嘴,目光落在陳藝身上。

陳藝一副我早就神機妙算到的表情欣然的點點頭。

金嘉意靠回沙發上,嘟囔着,“你知道了?”

“夫人難道想我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於心不安。”

“他救了你,不只是你的恩人,更是我的恩人。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他們一家子。”

金嘉意莞爾,“看來是我想的太多了。”

“陳藝在?”席宸突然叫出旁邊正洋洋得意的女人。

陳藝聽見自己的名字,忙不迭的跑上前,謹慎道:“總裁,我在。”

“嘉意可能會有點無聊,你推了工作等一下陪她去附近逛逛。”席宸再道。

陳藝禁不住的嘴角微抽,苦笑着應允道:“我知道了,總裁。”

“逛累了就帶她去京御坊,我兩個小時之後就會過去。”

“是。”陳藝如釋重負的放下手機。

金嘉意已經穿好了外套,正站在玄關處穿着鞋子。

陳藝越發覺得這像是他們兩夫妻串通好的,就爲了讓自己晚上加班,而且還不給加班費。

金嘉意穿着普通的家居服,走在馬路上,周圍路過的市民會時不時的回過頭多看她兩眼。

她攬了攬衣衫,湊到陳藝面前,嘀嘀咕咕道:“陳姐,我現在是不是挺有名氣的?你看這些人都好像在偷看我。”

陳藝瞥了她一眼,再斜睨着身後亦步亦趨的四名保鏢,丫的這陣勢不想惹眼都難。

金嘉意戴上墨鏡,“我果然已經小有名氣了。”

陳藝搖搖頭,突然覺得自從懷孕後,自家那位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金大小姐開始有些轉性子了,這平易近人的態度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

“呲。”劇烈的剎車聲從兩人的身前響起。

保鏢們急忙的擋在金嘉意身前,目光齊刷刷的看過去,時刻戒備着突發狀況。

車內,趙祁面色凝重的走出來,見着眼前滿是敵意的四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喚了一句,“金小姐,是我。”

金嘉意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這張臉,對應上身份之後,點了點頭,周圍的保鏢安靜的退下。

趙祁尷尬的走上前,長嘆一口氣,“金小姐,知道您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但時間緊迫,我依然只有冒昧跑來打擾。”

“趙教授這話嚴重了,倒是我有些食言了。”

趙祁爲難道:“不知道金小姐有沒有幫我們——”

“很抱歉趙教授,我一個見識淺薄的女流之輩,實在是難以擔此大任,無法幫助您。”金嘉意婉拒道。

趙祁輕嘆一聲,“是我強人所難了。”

“很抱歉。”

趙祁卻是有些不願放棄,繼續追問,“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愛莫能助,請趙教授另覓人選。”

趙祁無可奈何的長嘆一聲,轉身準備走,又想再問問。

金嘉意見他去而復返,直接搖頭拒絕着。

趙祁並無他法,只得失望的離開。

陳藝湊上前,小聲問道:“這人是誰?”

“歷史學家,也是趙安然的父親趙祁。”金嘉意介紹道。

陳藝恍然大悟,“就是京城裡那個書香門第家族?這可是京城所有名媛都想着巴結的家世啊。看他那模樣,似乎是有求於你?”

“不過就是一件小事罷了。”金嘉意走上臺階。

陳藝跟隨在後,低喃着,“這大教授沒事找你做什麼?難道又是出土了什麼珍貴文物需要你鑑定鑑定?但你又不是這些學歷史的,等等,你好像是學歷史的。”

金嘉意停下腳步,回過頭,目光幽幽的落在陳藝身上,問道:“知道國家考古隊和盜墓賊的區別嗎?”

陳藝搖頭。

“一個是有證的,一個是沒證的,有證的盜了墓,那叫專業考古,沒證的盜了墓,那叫喪盡天良掘人祖墳。”

陳藝聽得糊里糊塗,不明道:“跟他找你有什麼關聯?”

“他這麼想要知道關於斐瀅的事,必然是想着靠着那點線索去挖掘斐瀅的墓。”

“這可是有對歷史有重大突破的事,當然誰都想要挖斐瀅的墓。”

金嘉意臉上掛上一抹很詭異的笑,看在陳藝眼裡,禁不住的有些不寒而慄。

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角,似是自言自語,“我像是那種沒腦子到讓人去挖自己墓的蠢人嗎?”

“你在說什麼?”陳藝沒有聽明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金嘉意笑而不語,繼續朝着公園小路走去,微風挺柔和的,不似寒冬臘月裡那刮臉的冷風。

陳藝見氣氛突然沉默,想了想,又道:“不過聽說婓易的墓找到了。”

金嘉意腳下一滯,這兩個月裡她躲在劇組裡拍戲,甚少關心外面的是是非非,什麼時候自家弟弟的墓被人挖出來了?

“也說來奇怪,按理說婓易是迦葉王朝的大將軍,死後應該是風光入殮的,聽說找到墓穴的時候卻是隻有一具棺木,連半個陪葬品都沒有。”

金嘉意沉下臉色,藏匿在大衣中的雙手忍不住的握緊入拳,她的語氣較之方纔冷下了幾分,她道:“沒有陪葬品?”

“是啊,很奇怪,墓穴也不像是被人偷偷盜了,完好無損,只是挖開的時候,空空無物。”

“歷史上有文獻,婓易大將軍入殮時,可是陪葬了無數珍奇異寶,斐瀅雖說生前對他苛刻,可是死後也是讓他風光大葬的,在當時,少有的將軍冢,整個墓室約莫上千平方,裡面分爲主室與副室,副室倒是隻有一具棺木,是陪葬的當時跟着婓易一同戰死的得力戰將,主室纔是婓易主棺。”

陳藝愕然,“你怎麼這麼清楚?”

“我是學歷史的。”金嘉意移開目光,再道:“可能他們壓根就沒有找到婓易的主棺,這樣也好,免得打擾了亡靈。”

“既然你都知道這些記載,那些教授們肯定也知道,找出主墓也是遲早的事。”

金嘉意嘴角微微上揚半分,“也罷,反正人已經死了,找到又如何。”

陳藝不懂這突然哀傷的氛圍是怎麼回事,悻悻的跟在她身後,試圖轉移話題,“最近公司招了一批練習生,一個個水靈靈的,十七八歲,嫩的都能掐出水。”

“聽陳姐的意思是還想圈養兩個?”

“……”陳藝急道:“我是有婦之夫,有辱婦德的事我可不會做。”

金嘉意嘖嘖嘴,“那陳姐莫不成是想給我介紹幾個?”

“咳咳咳。”陳藝捂住胸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怒瞪她一眼,“嘉意這話可是想害死我?”

“不然陳姐提這些練習生做什麼?”金嘉意尋了張椅子直接坐下,揉了揉腰,有些累了。

“我只是覺得氣氛挺沉悶的,想着給你說說公司的事,不過這裡面倒有我覺得不錯的幾個人,給你看看,我有意讓公司籤給我培養。”陳藝打開手機,放出他們練習舞蹈時的畫面。

金嘉意不以爲意的看了一眼,忍俊不禁道:“陳姐可是金牌經紀人,培養新人可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好苗子就得從一開始培養,否則容易被養歪了。”

金嘉意按住她的手,將畫面定格。

陳藝不知她此舉何意,問道:“怎麼了?”

金嘉意放大些許畫面,指着其中一人,道:“這個人是誰?”

陳藝瞄了一眼她指着的一名小男生,笑道:“這人叫莫易卿,十八歲,好像是青城人,前段日子在藝術學院被人挖出來的,很是心高氣傲,在公司裡如果不是看他長得不錯,唱歌不錯,跳舞不錯,只怕早就被踢出去了。”

金嘉意沉默,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視頻內繼續瀟灑排舞的身影。

陳藝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妥?”

金嘉意擡頭,表情凝重,“你就不覺得他長得像一個人?”

“像誰?”

金嘉意脫口而出,“婓易。”

“哈哈哈。”陳藝仰頭大笑,“這奶娃長得水靈靈的,像那個殺伐決斷的婓易大將軍?”

金嘉意嗔了她一眼,誰說婓易長得就必須得是粗狂的大男人?

婓易年輕時骨骼瘦小,可是京城裡出了名的白面書生,甚至還有人說如果婓易是名女子定然是進入宮闈做貴妃的料,長得膚白稚嫩,還真是掐一掐就能掐出水那般。

陳藝見她神色嚴肅,停止笑聲,問道:“你從哪裡看出他像那位婓大將軍的?”

金嘉意關上視頻,“能讓我見見他嗎?”

“這有什麼問題。”陳藝剛說出口,便發覺自己的手被她扯着,下一刻她便拉着自己徑直朝着公路走去。

車子疾馳駛過泊油路,在早晨的陽光中劃出一抹亮麗的弧線。

上娛娛樂排練室,緊張的排練氣氛縈繞在整個空間內,汗水的味道瀰漫開,有人精疲力盡的跌倒在地上,輕喘着氣。

“好了,大家休息十分鐘。”隨着老師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皆是像泄了氣的皮球就地坐下。

角落裡,莫易卿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儘可能的保持自己心緒起伏不過快。

“陳姐,您怎麼來了?”編舞老師瞧見門外的身影,忙不迭的推開排練廳大門。

陳藝尋了一眼整個排練廳內的十幾人,最後在角落處發現了自己想找的那人,指了指唯一一個沒有拿正眼瞧她的傢伙,道:“把莫易卿叫出來一下。”

編舞老師隨着她指向的方向望過去,扯着嗓子就喊了一聲,“莫易卿出來。”

被突然點名,莫易卿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又突突的跳了兩下,他神色不耐的擡眸,目光不冷不熱的瞥向大門處正在交涉什麼的兩人。

金嘉意坐在辦公室內,指尖一搭一搭的敲擊着桌面,聽着門外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緊閉的門被開啓。

“進來吧。”陳藝親自打開辦公室大門,看向身後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男孩,搖搖頭,還是這般高傲,真不知道公司找他回來做啥,養着嗎?

莫易卿剛一進屋,便察覺到金嘉意那雙赤果果打量他的眼神,眉頭不由自主的緊了緊,他是極不喜歡被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注視,就好似對他有什麼無法言喻的陰謀。

“長得很不錯。”金嘉意打趣着。

莫易卿斂眉,他最討厭的便是別人用長相不錯來形容他,這是對他的陽剛之氣的侮辱。

“你好像不喜歡我這樣誇讚你?”金嘉意站起身,越發靠近這個一動不動的男孩。

莫易卿依舊沒有回覆,他的嘴恍若被貼上了萬能膠,清冷自傲的懶得言語。

金嘉意雙手放在口袋裡,好似在挑釁那般繼續道:“不過你長得的確女裡女氣的,瞧瞧這脣紅齒白,瞧瞧這皮膚水嫩的,再瞧瞧這副瘦弱的骨架子,戴上假髮只怕就是個女人吧。”

“……”陳藝皺了皺眉,她家小祖宗在故意挑事?

莫易卿的手不可抑制的緊握成拳,可是他卻只能壓抑着自己體內的暴脾氣,對於這個女人,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大老闆的夫人,不管是爲了前途,還是爲了那點錢,都不能得罪。

金嘉意無趣的搖搖頭,喃喃自語着:“果然只是長得像。”

如果是她家婓易,聽見這樣的評價,只怕早就跳了起來,不管說這話的是不是自己的胞姐,一樣唾口大罵。

“得了,也不逗你玩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着。”金嘉意坐回椅子上,繼續將目光投擲在一聲不吭的男孩身上。

莫易卿摸不準她究竟想做什麼,公式化平淡的語氣道:“莫易卿。”

“幾歲了?”

“十八。”

“住在哪裡?”

“青城。”

“家裡還有什麼人?”

莫易卿不再掩飾自己心底的不耐煩,直接道:“你想說什麼就說。”

“性子挺傲。”金嘉意單手撐在臉側,繼續說着:“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輩——”

“前輩想說什麼?”

“學的挺快的啊。”金嘉意似笑非笑的站起身,“沒事了,你回去吧。”

莫易卿未再停留一刻,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

陳藝坐在椅子上,不明她此舉何意,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連我都沒有看懂。”

“沒看出來我在逗他嗎?”金嘉意嘴角的笑意更深。

“這人可是一隻小刺蝟,聽編舞老師說這幾日逮誰刺誰,誰都不願意跟他組合演出。”

金嘉意沉默着捧着水杯,那雙眼裡彷彿有很多難以言喻的故事,他很生氣,卻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性子,能讓一個人如此壓抑自己,只怕是生活所逼。

“如果不是因爲他缺錢,只怕當初星探找他簽約的時候,他早就掀桌子走人了。”陳藝再道。

“他很缺錢?”金嘉意問。

“我也不知道其中緣由,只曉得當時簽約的時候他要求先支付他三年的工資。”

“練習生應該沒有多少錢吧?”

陳藝不置可否,“一個月兩千塊的生活費,再加上一千塊的補貼,如果有商演了,公司抽百分之九十。”

“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就留給他們一成演出費?”金嘉意嘖嘖嘴,“公司抽了我多少?”

陳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公司敢抽你的報酬嗎?別說一分不抽,還眼巴巴的往你兜裡塞錢。

“等下午飯的時間讓他過來。”金嘉意自顧自的說着。

陳藝不明,“叫他過來做什麼?”

“帶他一起去吃飯啊。”金嘉意不以爲意的說道,站起身,瀏覽一圈辦公室內的擺設。

陳藝卻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惶恐道:“你要帶他一起出去?”

金嘉意側過身,目光幽幽,“有什麼不可以?”

“沒什麼不可以的,只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金嘉意深思熟慮一番,想了想,可能是因爲他長得和自家那個敗家弟弟挺像的,又或許是爲了彌補那些年對婓易造成的心理陰影,她應該好好的對待對待這張難得長得像的臉。

“中午你可是和總裁一起去吃飯,帶上他?”陳藝不敢想象當時的畫面,只怕畫面血腥到不可描述。

金嘉意點頭,“你說的沒錯,的確不宜讓席宸見到他。”

陳藝暗暗的鬆下一口氣,幸好她還是以大局爲重。

“幫我跟席宸說一聲,我今天就不陪他吃飯了。”金嘉意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陳藝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覺得自己靈光的腦袋突然間死機了,她剛剛說推掉誰約誰來着?

莫易卿正在重複練習着最後一個動作,他必須以無懈可擊的完美來博得老師的注目,就算沒有同伴,老師也會特意給他安排商演。

他必須珍視每一次的商演機會。

“咚。”莫易卿剛一轉身,看見窗外那雙明晃晃的大眼珠子時,腳下不穩,直接兩腿盤在一起,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金嘉意掩嘴一笑,“看見我,很激動?”

莫易卿蹙眉,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個女人的目的。

她圖他的外貌?可是聽說席宸可是萬中無一的英俊瀟灑。

圖他的那點能力?但他不過就是這些練習生中的一員,所有人都有這個本事。

那她圖什麼?圖他桀驁不馴對她冷冷冰冰?她金嘉意在圈子裡可是名氣在外的目中無人,難不成還想找一個人繼承她的衣鉢?

莫易卿從地上爬起來,避開女人灼灼閃爍的目光,乾脆找了一個死角位置繼續排練。

金嘉意索性推開大門,無數雙眼睛毫不避諱的落在了她嬌麗的身上。

編舞老師見狀,急忙跑過去,興高采烈的套着近乎,“嘉意有什麼事嗎?”

“晉老師不會拒絕我臨時帶走他吧。”金嘉意修長的指尖落在角落裡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下的男孩。

老師詫異,這主子找這個冰柱子做什麼?

金嘉意見她沒有回覆,再道:“不行嗎?”

老師搖頭,忙道:“不是不行,只是這莫易卿性子冷淡,只怕說出的話會惹您不快。”

“無妨,可能是因爲同類相吸,我覺得他跟我挺合緣的。”

老師心底一怵,這兩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莫易卿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聽那些練習生經常說過,他們這種公司裡的新人是沒有權利拒絕前輩們的邀請,都說娛樂圈水很深,就算你不出去招惹誰,也總會被人惦記上。

潛規則的規矩,衆人心知肚明。

莫易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免得引起更多的關注,他率先出了排練廳。

金嘉意心情甚好的跟在他身後,這個男孩雖說才十八歲,但已經是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筆挺的身姿倒是增加了幾分魁梧,每一步都走的很穩重,像是接受過訓練那般,步伐鏗鏘有力,有條不紊。

走到無人注意的角落時,莫易卿才停止動作,他回頭,目光如炬:“前輩究竟想說什麼請說。”

“該吃午飯了。”金嘉意揉了揉肚子,不介意讓他知道自己身懷六甲。

莫易卿或多或少看過新聞,也不再過多的詢問,按下電梯。

“前輩可是衆所周知的大明星,跟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起出入公衆場合,只怕會惹人非議吧。”莫易卿的言外之意甚是明顯。

金嘉意莞爾,“你不想趁機靠攏我,倒想着推脫我的盛情邀請,你要知道在公司裡我可是像傳說一樣的存在,只要我說一句話,便能決定你今後的生死。”

“前輩可是大人物,自然不會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你錯了。”金嘉意轉過身,兩兩視線對焦,她的脣角微微上揚,“我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惹我不痛快了,我得讓他一輩子都不痛快。”

莫易卿卻是一如既往的不溫不火,道:“我有我自己的骨氣,哪怕無人可屑,我也得高傲的擡頭挺胸,做不來那些逢場作戲的迎合她人,請前輩自重。”

金嘉意蹙了蹙眉,這小破孩莫不成以爲自己對他有了什麼別樣想法?

“更何況現在前輩身體不便,更需要注意。”莫易卿移開目光。

金嘉意瞧着打開的電梯門,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他就邁開腳步,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車內,莫易卿很有禮貌的保持着距離。

陳藝注意着車後兩人的氣氛,一個是冰,冷的就差冒白氣,一個是默,沉默的就差告訴她自己是啞巴。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她認識金主,只怕她都得誤會這個莫易卿是不是金主在外面和那個女人生的私生子。

兩人異曲同工的感覺,就像是姐弟那般。

“想吃什麼?”陳藝只得自己打破那尷尬的氛圍。

“我下午還要練習聲樂,不能離開太久。”莫易卿並不介意在場的人是誰,直接開口道。

陳藝挑眉,就你忙,就你很忙很忙,老孃可是推了一大堆通告來陪那位小祖宗。

“聲樂嗎,我其實唱歌也挺好聽的。”金嘉意道。

“這家麪館的餛飩很不錯,味美價廉。”莫易卿趴在窗戶上,他暗暗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作爲一個紳士,作爲這裡唯一的一名男士,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這頓飯似乎都應該由他請客。

“這裡衛生條件不好是其次,畢竟你們是公衆人物,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不能去。”陳藝拒絕道。

莫易卿又指了指旁邊的小餐館,“這裡有包間。”

“你放心,不用你請客。”金嘉意又道。

莫易卿縮回脖子,不再過多的建議。

陳藝找完了一條街,終於在街尾處找到了一間西餐廳,安靜的氛圍裡古典樂優雅的響着,店內用餐人數不是很多,三三兩兩四下坐着,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他們的到來。

莫易卿很久沒有吃肉了,特別是大塊大塊的肉,當見到菜單上清一色的牛排套餐時,他面上的激動之色難以掩飾。

“想吃什麼就點,陳姐很有錢。”金嘉意呡了一口水,興致高昂的瞧着雙眼發光的小孩。

莫易卿得保持自己高冷的形象,他隨意的指着兩份套餐,隨後以着迅雷不及掩耳合上菜單。

陳藝喝了一口水,只是嘴裡的液體還沒有來得及進入食管,便被疾步而至的一道身影嚇得差點噴了出來。

金嘉意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席宸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即刻進入視線,他的眉眼好似帶着什麼不可言說的怒意,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三人圍坐的他們。

席宸的肩膀上還帶着些許雪花,窗外的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如羽毛落地那般未曾帶出任何聲響。

莫易卿察覺到空氣的驟然下降,回了回頭,四目相接的剎那,他潛意識裡發覺這個男人對他很有想法。

至於什麼想法,他覺得是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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