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董正楠真的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原諒了禾弋,甚至連離婚都沒有。
雖然他說要再等一年,等禾弋把孩子生下來,可一年之後誰能想到是什麼光景?
就算他沒有發現這齣戲從始至終都是自己一人謀劃出來的,難不保他會對禾弋的恨,日漸淡忘。
不行,她不能讓事情演變的那麼簡單。
禾弋看着她臉上越積越多的疑慮之色,隨後莞爾一笑,“他要是沒有原諒我,我這麼趾高氣揚的來找你,以他對你的寶貝程度,只怕他也坐不住,急匆匆的趕過來了吧?”
曲柔神色大變,忽然絕聲不語。
甚至看人的眼神都有些心虛。
向翊曾經跟她說過,有時候沉默能變成所有事情的一項最好的回答。
說的多,可能錯的也多。
再說她拿捏不準禾弋到這裡來找她的目的,所以有些話,她要說出來還是得經過慎思度量。
“喲,不理我了?那我一腔的怨氣要跟誰發啊?我要是不打壓打壓你,我心裡不舒服。”
曲柔瞪了她一眼,“神經病!”
禾弋也沒有在意,忽然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一邊脫還一邊抱怨道,“曲柔,你病房裡空調的溫度未免也調的太高了點,這才秋天呢,你是準備過冬了嗎?”
說罷,她隨手把外套搭在手腕上,把頭髮全部都撩到身後。
曲柔往一邊挪了挪,眉頭高高皺起。
“這樣就舒服多了,不然太熱了會把自己悶出病的。”
她終於忍無可忍大聲斥責起女人來,“禾弋,你是哪根筋搭錯了要跑醫院來?噢對了,這個點醫院樓上的腦科門診應該還沒有下班,你過去說不定能趕上最後一趟,從你進來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堆話,我都不知道你在講……”
曲柔的聲音忽然噎住,一下子沒了後續。
禾弋笑意盈盈的盯着她,大大方方的對上她的視線,還故意把身體往前傾了傾,“不知道我在講什麼是嗎?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下?”
與其說曲柔是在盯着她看,倒不如說她是盯着她的脖頸看。
在來之前,禾弋做了一點小小的準備,就跟當初把沈思辰氣的那樣。
她先是故意在脖頸幾處地方掐出點紅印,再用粉底稍微遮瑕,然後再在原基礎上再掐上幾個,這樣循環過幾次之後,脖頸呈現的,就是顏色大小深淺不一的吻痕,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天留下來的,從而給曲柔僞造出一點視覺假象。
曲柔不是最愛董正楠嗎?那她應該最介意他碰自己吧?
“繼續說下去啊,怎麼不說了?”禾弋的嗓音裡隱隱透着不屑的笑意,“你罵起人來可是比我利索的多,一點都沒有含糊。”
曲柔心口的位置劇烈起伏着,被眼前這一幕氣的大口喘氣,“禾弋,你……你……你……你這個賤-女人,賤-女人!”
她雖然知道,董正楠碰過禾弋。
可她沒想到,在出現禾弋把她從臺階上推下去的那幾天,他竟然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同禾弋做着這樣親密的事情。
爲什麼?
她都做出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了,他爲什麼還要碰禾弋?
怪不得,怪不得他不肯離婚。
還說什麼,董老爺子要求禾弋替董家生個孩子,這tm的都是鬼話!
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她人還在巴黎的時候,董正楠就對禾弋有感情了。
而他之前也說過,碰禾弋那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那現在呢?現在沒有任何人逼他了,他還要繼續碰禾弋!
其實她一直都在刻意迴避這件事,可是在腦海裡想象的跟親眼所見的,其實有很大的區別。
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快要被氣瘋了。
最讓她忍受不了的是,之前她明裡暗裡提示過董正楠,甚至還可以下-賤的去勾-引他,始終都沒能讓他碰自己一下。
可禾弋卻那麼輕易的就爬上了他的牀。
甚至還夜夜如此,饕餮不足。
禾弋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依舊淡淡的睨着她,“瞧瞧,剛纔還沉默不語的,現在一開口就是賤-女人,賤-女人的,虧你還書香門第,一點素養都沒有。”
曲柔簡直氣得心臟病快要發作,但她還是強撐着身體坐起來,一隻手直直的指向禾弋,“賤-女人,對,你就是個賤-女人,禾弋,你個不要臉的!”
她所有的冷靜,在看到禾弋身上的吻痕之後,全部消失無蹤。
沒錯,她已經嫉妒的發狂了。
“我跟我老公正常的夫妻x生活,怎麼就不要臉了?曲柔,你最多算是我老公的一個紅粉知己,現在還想要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你就要臉了?”
曲柔尖叫一聲,手腳齊用從病牀上爬起來,一把就揪住她軟軟如海藻的頭髮。
禾弋一點防備都沒有,再加上她又是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想站起來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她揪着她的頭髮,從病牀上摔了下來。
禾弋連忙起身把她往病牀上推了一把,疾步後退。
曲柔不依不饒的撲上來,像是發了瘋一般又朝她奔來,“你這個狐狸精,你這個賤-女人,你不要臉,是你勾-引的他,一定是你給他下了藥,禾弋,你爲什麼不去死?”
禾弋已經被她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了。
病房外全是人,聽到屋裡那麼大的動靜,他們也無法再淡定的站在外面,一股腦兒的全部衝了進來,當他們看到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向翊急中生智,朝那幫傻愣的人大喊一聲。“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把她們拉開啊!”
一羣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她們拉開。
曲柔已經接近癲狂的狀態,這邊向翊死死的拉着她,不讓她再撲上去與禾弋廝打,“曲小姐,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禾弋的頭髮亂成一窩,左臉靠近下頜的地方,也有一道深紅的血印,那是被曲柔用尖利的指甲撓出來的傑作,看起來還破了些許皮。
只是她並沒有多在意,依舊冷冷的看着還想要衝上來打她的曲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