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楠掃了她一眼,冷着一張臉什麼話都沒說,專心致志的開着車,車速也在不經意間慢慢加快,直到禾弋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餵你慢點開!”她緊緊的抓着安全帶,大聲嚷道,“我還沒跟你離婚,我還沒過夠快活的日子,我不想那麼早死!”
董正楠沒理她,反而又把速度提高了幾檔,窗外的景物飛逝而過,快的都讓人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禾弋嚇得閉緊眼睛。
好不容易提着一口氣回了家,董正楠猛地一剎車,因爲慣性她差點撞上了擋風玻璃。
人還沒緩過來,就覺得手腕一疼,董正楠已經打開了她的車門,連拉帶拽的將她搡下了車,因爲車子開的太快,她莫名腿一軟,還沒下到地上就險些跪到了他的面前。
董正楠的力氣大的驚人,根本連看都不看,直接拖着她往回走。
“董正楠!”
他一副沒聽見的樣子,依舊大搖大擺的邁着步子,而身後的她跟不上他的步調,幾乎快要跟大地來個親密接吻了。
禾弋忍無可忍,一口咬到了他的手背上,很用力很用力的咬,直到他回過頭,眼底赤紅,死死的盯着她,“這就怕了?”
“你發什麼神經?”
“神經?這話不應該是我問你?你剛纔在爺爺面前做戲做的挺好的,可以去角逐奧斯卡電影獎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報個名?”
她皺了皺眉,神色由最初的不解轉變成了恍然,“隨便你怎麼認爲吧,我沒想做戲。”
“是嗎?!”他拔高了音調,“那你怎麼會去爺爺家?不是想過去跟他老人家訴苦嗎?”
她咯咯一笑,“訴苦?董正楠,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猜忌這個猜忌那個,我會在爺爺家,那是下了班他派人把我接過去的,再說我快要跟你離婚了,這苦總算是終結了,我還需要跟他訴嗎?”
他重重的擰起眉頭,“我吃飽了撐的?”
話音剛落,他彎腰一把將她扛到了肩頭,大步走上樓梯,走進了別墅。
禾弋感覺整個世界天翻地覆,眼前所看到的東西東倒西歪,腦子充血,臉色漲的通紅,雙手不斷的捶打,雙腳也不停的踢蹬,“董正楠,你的瘋病發夠了沒,放我下來啊!”
他重重的揚起巴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疼的她慘叫一聲,雙頰發燙。
別墅裡的傭人震驚的張大了嘴,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董正楠腳步不停,穿過客廳就要上樓,“全部出去,今晚上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是,董先生……”
禾弋被臥在他的肩膀,被顛的頭暈目眩,可還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看着董正楠上了二樓,轉身就要進他的房間,她大叫一聲,“我不要去你房間!”
他頓了頓,改變方向。
她又大吼着,“我也不回自己的房間!你要有什麼事,把我放下來,在走廊裡說。”
董正楠停下了腳步,聽從她的建議,把她從肩膀上放了下來。
她雙腳沾地,扶着牆不斷的咳嗽,頭髮凌亂,一臉悲憤的看着他。
“真的是爺爺派人把你接過去的?”他把她抵到與自己只有一牆之隔的空間。
“你愛信不信!”
“噢,”他淡淡應了一聲,就聽到她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兒的反問。
“就這樣?沒事的話我回房間了。”
“我要問的,還有很多。”
禾弋冷笑一聲,“我不知道我在爺爺面前的表現有哪些是你不滿意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反駁你,也沒有在爺爺面前亂說一句我不該說的話。”
董正楠皺眉看着她,語氣裡帶着一絲諷刺,“一口一個爺爺叫的倒是親密,還真把自己當董家孫媳婦兒了?”
“噢,”她無所謂的笑笑,“請問董太太是我跪在你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你求過來的嗎?不叫爺爺難道我要對他直呼其名?”
他哼了一聲,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今天爺爺讓你過去,問了什麼?是不是跟小柔有關?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怎麼知道他爲什麼會知道?從我過去到你出現在他的面前,我就沒有跟他提過有關曲柔的半個字!”
甚至她還矢口否認,還替他們兩個打掩護,她覺得自己真的該被頒上一個全北城最善良的正室獎,想想都覺得可笑。
董正楠邪魅的勾起嘴角,被捏緊的下頜有充血的跡象,“你是不是覺得慶幸爺爺發現了小柔的存在,他今天這麼維護你,甚至還爲了你不惜以性命相要挾,你應該很得意吧?”
繞是吃痛,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反而勇敢的迎上他的目光,“我在爺爺面前做的事,應該很清楚的表達了我的立場,董正楠,我跟你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了,昨晚才說清楚的話,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當然沒忘,我是怕你……忘了,爺爺一心想穩住你董太太的位置,那你就好好坐着,別到時候捨不得下來了。”
“我記性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我從來不貪戀你什麼狗屁董太太的位置,所以絕對不會有捨不得下來的那一天,我說了,我想跟你離婚,而且是越快越好,是你的事情沒處理好,你的時機沒到,現在幹嘛怪我?”
董正楠狠狠的盯着她,目光冷冽如刀,意有透射進她心裡的感覺。
禾弋也坦坦蕩蕩的看着她。
“我做事問心無愧,你跟曲柔的事不是我透露給爺爺的,你跟爺爺爭執,我替說情,還替你捱了打,我的立場就是傻子都能看明白,你跟他老人家鬧翻了,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董正楠捱打。
剛纔替他挨那一棍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爺爺的力道,雖然現在沒那麼疼了,但後背肯定淤青了一片,更別說硬生生捱了董老爺子幾棍子連躲都沒躲的董正楠了。
可就算是捱打,甚至讓他付出董氏爲代價,他也極力在爲曲柔爭取。
半步退讓的打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