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夢瑤推開他,用一雙哭的紅如兔子的眼睛直視他的眼底,“你去救她好嗎?我求你。”
說着,她作勢就要跪下。
顧謹之一把將她拽到懷裡,拍着她的背,“我救,你別哭,我救,我現在就去抽血。”
蔚夢瑤陪着他去到血庫,說明來意之後,護士在他手肘內側拍了拍,綁上橡筋皮帶,拆開包裝針管的塑膜,將針頭扎進他的血管。
整個抽血的過程中,他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她的身上,直到醫生說已經抽完血了,他也置若罔聞。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眼前一黑,險些跌倒,還是蔚夢瑤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你男朋友剛抽了1200cc的血量,消耗過大,所以這些天最好能進些流食,喝點紅糖水,吃點棗片,阿膠,或者豬肝,這些都是可以恢復元氣的東西。”抽血的醫生摘下口罩,對蔚夢瑤吩咐着。
語畢,她又招呼身後的小/護士,將兩袋o型血漿送往禾弋所在的手術室裡。
大概是一心只想着顧謹之獻了血,所以蔚夢瑤沒有在意醫生稱呼他是她男朋友的話。
她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吩咐明樓去外面買點能補血的東西,然後又回坐在他的身邊。
“還疼不疼?”她努了努嘴,看了看紮了針眼的胳膊,關切的問。
“有你陪着,就不疼。”
“別貧!”她嗔了一聲,“你還有蔚夢雪,我不想讓她誤會我跟你還有什麼關係。”
顧謹之斂眉,“這個時候能不能不提她?”
“但她纔是你的未婚妻,這是不爭的事實,還是說,你有其他的事瞞着我?”
“我——”他想說出真相,可又怕她會不小心說漏了嘴,讓蔚夢雪那些人有所警戒,張了張嘴,又把後面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很快,明樓買回了紅糖粥,她端在手裡,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嗯,你手不方便,我來餵你。”
顧謹之又驚又喜,天知道他多麼希望能把和蔚夢瑤做過的事情重新再來一遍,但這個時候,他不能表現的太興奮,怕她會發現端倪。
喝粥到一半的時候,他裝作等不急的樣子,直接吻上了她還在吹的脣,夜裡的醫院走廊雖然空無一人,但還有值班護士守着,蔚夢瑤又羞又臊,想要推開,但手裡還有粥碗,怕太用力粥全撒出來,所以只能偏過頭躲避他綿長的深吻。
平時最討厭紅糖的顧謹之,今天把一碗紅糖粥喝的一滴不剩,順便還奪走心愛人的一個香吻。
看來這血,獻的值。
紅糖粥喝完沒多久,手術室的燈變換成了綠燈,蔚夢瑤撇下顧謹之奔到醫生的面前,“請問裡面的病人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危險?”
“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身體多處被銳利的東西刺傷,即便是醒來,爲防止傷口裂開大面積出血,病人必須趴着或者仰躺着,因爲傷處全在後背,不易癒合,請要做好可能會留疤的準備。”
留疤……
禾弋要是知道她可能會留下疤痕,會不會難受?她也是女人啊,深知留下那些疤痕的壓抑。
但好在,她平安度過了這場浩劫。
如果留疤和殞命她必須選擇一個的話,她情願她能好好的活着,她最開始的初衷,就是希望她能快樂,所以她要看着她離開董正楠過快樂的生活。
曲柔從浴缸裡出來,裹上浴袍,鬆鬆的繫好腰間的帶子,擡手聞了聞浴後的香味,滿意的笑了笑。
她站在鏡子前,把盤起來的頭髮放下,披散在身後,烏黑濃密,及腰而長。
現在的她,眼神清明,動作也和常人無異,沒有一點喝醉了的樣子,也沒有在董正楠懷裡軟如無骨的嬌嫩與羞赧。
她往肘下噴了噴香水,又拉低了浴袍的領子,露出身前令人血脈噴張的深v溝壑,這纔打開浴室的門,緩步朝他走了過去。
曲柔走進客廳,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窗邊的董正楠,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落寞?跟她在一起,怎麼會感覺落寞?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但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故意把腳步放重了許多。
果不其然,董正楠真的轉過身,看了她一眼,“好了?水的溫度還可以嗎?”
“嗯。”曲柔點點頭,走到他的身邊。
“頭髮變長了。”董正楠看她披在身後的長髮,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
“是啊我離開北城的時候,頭髮纔到肩膀,現在……都及了腰,網絡上不是有句話叫,待我長髮及腰,愛人娶我可好?”
董正楠伸手滑過她的頭髮,“等我解決了禾弋,我就娶你,也只有你,才能當我的董太太。”
曲柔正想說什麼,忽然看到了腳下散落的菸灰和菸蒂,“正楠,你抽菸了?”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
“我記得以前,你很少抽菸的,至少在我面前,基本是能不抽就不抽的,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時光荏苒,人都是會變的,你都變了,更何況別人呢。”
她輕輕的走到他面前,環住他健碩的腰身,仰頭看着他,這樣的動作,讓她鎖骨以下的部位幾乎是暴露在他的眼底,搖曳多姿。
董正楠拍了拍她的背,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她,“工作壓力大了,年紀也在長,誰也不是一成不變。”
“是啊,你現在是董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了,怎麼比得上以前呢?以前的我們多幸福啊。”
曲柔說着,更加貼緊了他。
她除了浴袍之外,裡面什麼都沒穿,全身光/裸,等着他來佔有自己。
她也想把自己交給他,可這事總不能是她一個女人主動啊,她要主動,在他心裡,肯定會認爲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娃蕩/婦。
董正楠回抱着她,“很晚了,我們睡覺吧,我就在你身邊,別擔心。”
曲曲柔並沒有馬上回答,依舊是仰着頭看她,雙手慢慢上移撩撥着他,有意無意的碰觸他涼薄的脣,“我給不困,暫時……不想睡。”
他眉頭一皺,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