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絕對是父母的牽絆,不管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走下去,孩子都是最真實的存在,也是拉近父母的那根線,孩子的魔力是從他出生開始就具有的,他會讓本準備做陌生人的兩個人,無論怎麼疏離都逃不掉彼此的世界。
孩子,是他們之間再也無法逃避的牽連。
“我……沒想搶走孩子。”皇甫信一解釋,如果想要搶走,真的沒必要做之前的那些事情,直接通過法院的傳票就可以。
童嫿警惕很高的看着他,眼神裡都是對他的防備,她不相信他說的話,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她決不允許任何人來和她搶孩子,包括孩子的父親,她一生所愛的男人。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以後就不要出現,我更不需要你的暗中幫助,沒有你,我們母子過得很好。”她儘量的讓自己保持大膽,不軟弱,不流淚。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是因她的一句話而起,他一定是恨她的,她也恨自己,恨自己當時因爲嫉妒而造成的錯誤。
那場車禍真的成了當時車裡的四人心中烙下的悔恨。
皇甫信一看着她,三年的時間,她變得陌生了,如果說三年前他們還是相愛的,那麼三年後,她不愛了,而他呢?爲什麼想要保護好他們母子?
“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照顧他的責任,我有參與他生活的權利,而且你一個人照顧他,的確有些力不從心不是嗎。”
她上班時間把三歲的孩子送到早教中心,一放就是一天,孩子和母親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太少,但通過這些天的觀察,才三歲的孩子的確比同齡孩子懂事很多,很少哭鬧,見到媽媽的時候,笑的特別開心。
童嫿諷刺的看着面前這張熟悉的刻骨的俊臉,冷冷的嗤笑着,“皇甫信一,是誰讓我們的生活變成這樣的?如果不是因爲你的殘忍,兒子會沒有人照顧嗎?我用的着爲了溫飽的生活而出來工作嗎?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不是嗎?”
“童嫿……”皇甫信一看着越說越激動的童嫿,更加確定她在因爲她父親的事情而恨他。
童嫿怒不可遏的紅着眼眶瞪他,打斷他想要解釋的話,“我知道,因爲那場車禍你怪我,恨我,可那也是我意料之外的,那個快要結婚的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心裡還惦記着另一個女人?但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讓我不在愧疚,我慶幸,沒有和準備拿下我爸的人結婚,不然我真的就罪孽深重了。”
“可你生了我的孩子。”這是事實,他們在一起太長時間,對彼此的瞭解更是太深入,就憑她生下了他們的孩子,就表示她心裡還是有一絲不捨的。
童嫿悲慼的冷笑着,“生下他,只是爲了時時刻刻的警告自己,孩子的父親,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沒有……”對他父親下手,甚至還多次的找她父親談過,只是沒想到背後還有更多的人盯着,事情發展的速度也是他沒有想到的,可所有人都把錯誤放在了他的身上,包括他自己的父母也都是那麼認爲的。
“別解釋,我不會原諒。”童嫿的聲音放低,只因她真的不想再繼續,再糾纏。
皇甫信一深呼吸,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樓下幾名躲在花園裡的記者,最近一段時間,因爲競選的事情,走到那裡都有記者跟蹤着,不是瞭解他做了什麼好的事情,只是時時刻刻的關注,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他問童嫿,“你這次回來,是爲了什麼?”
童嫿轉身看着他的背影,這個背影她曾經默默的看了很多年,那個時候,她總是從他的身後的‘攻擊’他,因爲他又做了什麼壞事情,她像個大人似的教訓他。
既然他都問了,就一定有把握,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在他背後搞陰的,只會讓自己變得很慘,那不如就來明的吧。
“我不僅會讓你在這次競選中落選,我還會讓你一敗塗地。”私生子這一條就是最致命的把柄。
皇甫信一波瀾不驚的問她,“有計劃了嗎?”應該沒有吧,不然在撿到他手機的那天,就有所行動了,她大可以把手機留下的,可是她沒有啊。
童嫿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就惱怒,這還需要什麼計劃,只要拿着親子鑑定,到時候扮演可憐的孤兒寡母不就可以了嗎。
皇甫信一轉身面對着她,嘴角微翹,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對什麼事情都沒有計劃性,完全就是靠走心,她這個樣子可不好,誰能保證過幾天,她的想法不會變呢。
她不笨,對孩子更是在乎的不得了,她一定不會把孩子暴漏給媒體的。
既然這樣,不如幫她一下吧,雖然是會讓自己有*。
他抿嘴微笑,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過來。”
童嫿盯着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以爲她是他家的寵物狗啊,給個微笑,勾勾手指,她就會乖乖的跑到他身邊要尾巴啊。
倔強如她,大小姐的脾氣是改不了的。
皇甫信一一伸手,將她拉扯到自己懷裡,然後在童嫿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雙手捧着她的臉頰,童嫿剛要反抗,脣便被他堵住了。
童嫿瞪大眼睛看他,他瘋了吧?!覺得她好欺負嗎?!他醇厚的嗓音壓的很低,“樓下有記者,他們每天都巴不得抓到我漏出來的尾巴,估計明天有我的頭條了。”
他雲淡風輕的說着,按壓在她脣瓣上的大拇指緩緩鬆開,好看的脣角微微一翹,“算是你計劃的開始吧。”
童嫿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對他自己是有多不利嗎?
“你有病是不是?”簡直是個瘋子。
皇甫信一依舊微微笑着,看着她,“奧。”有病,看來還病的不輕。
童嫿被他氣的說不話來,他竟然還奧了。
可是剛纔的吻,卻是借位的,他吻的是他自己的拇指,童嫿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很陌生,是的,他在幫助她的同時,並沒有想要靠近她,也就是說,他把她當成了外人。
“明天我想和兒子正式見面。”皇甫信一說着,並不是商量的語氣。
童嫿想都沒想的拒絕他,“你想都別想,有病就趕緊回去治啊,別在我這裡犯神經。”說完,她推着他往外攆。
兩人的動作均是一僵,一個穿着印着小熊維尼睡衣的小傢伙,站在臥室門口,怔怔的懵懂的看着他們兩個人大人。
“睿睿,你怎麼出來了?”一定是剛纔她生氣的時候,聲音太大,吵醒他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出來的,剛纔那一幕他不會也看到了吧?
童嫿半蹲在小傢伙面前,很是抱歉的抱起他來。
小睿睿摟着媽媽的脖頸,奶聲奶氣的說着,“媽媽,我想尿尿。”
皇甫信一不禁一笑,原來是被憋醒的啊,不過,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到,長得還真是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完全就是他的縮小版,根本連DNA都可以省略。
不過,剛纔明明就看到他了,怎麼現在傲嬌的直接把他當空氣啊。
童嫿抱着小傢伙去了洗手間,皇甫信一別扭的都不知道自己該坐着還是站着。
等童嫿抱着兒子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淡漠的瞅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沒走啊?”
啊?他該走嗎?兒子都醒了,他總要打個招呼的吧。
“媽媽,他是誰啊?”血濃於水啊,還是兒子給了他一個化解尷尬的臺階。
童嫿看看兒子,再看看同樣等着她答案的皇甫信一,“是爸爸。”
童嫿如實回答,因爲沒有隱瞞的必要,小傢伙明明就知道這個人是誰,剛纔就是故意要問的。
皇甫信一一時間真的緊張的不知所措,想過去抱一下孩子,卻有怕嚇到孩子。
結果,三歲的小傢伙可比他淡定過了,輕輕的“奧”了一聲之後,摟着媽媽的脖子,嬌聲的說着,“媽媽,我要讓你摟着覺覺。”
這是……完全忽視他的意思嗎?!
皇甫信一一個人站在不算寬敞的大廳裡,眼睜睜的看着臥室的門被童嫿關上,心裡還真是不痛苦。
死皮賴臉的上門見兒子,結果就是……被拒之門外。
第二天的新聞果不其然,夜會神秘女子,忘情擁吻,徹夜未離……反正是非常誇張的標題。
但大多數的評論還都是說他是正常男性,而且還是單身,有個女朋友是正常的,沒必要亂寫。
也有實力派的,竟然都查出女方是一位孩子的目前,然後什麼偷請啊,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出來了。
然後,童嫿第二天就被堵在了家裡,連門都出不了。
季小冉拿着報紙盯着認真批閱資料的信一哥哥看,“這個人怎麼像童嫿姐姐啊?”
皇甫信一拿過季小冉手裡的報紙,認真的看了一會兒,“拍照技術不到位,太模糊了,我要是否認,他們也沒有證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