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蔓延開來,房間安靜的關係,那個聲音還產生了好多個迴音。
“皇甫少擎……”迴音中多了一道失而復得的女聲,那聲音聽上去帶着極大的怒氣,可聽在耳中,卻是比世界上任何美妙的音符都動聽悅耳。
牧晚秋直直的盯着皇甫少擎,他在笑,笑的還特迷人,爲什麼?還有,他的手又在幹嘛?
剛纔他竟然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現在是怎樣?不把手拿開也就算了,竟還敢放肆的在上面亂……捏。
“皇甫少擎,把你的爪子趕緊拿開!”這是命令,是惱羞成怒之後的威懾。
他還在笑,比剛纔的笑更邪魅了許多。
“笑屁啊你,腦子裡也灌進酒精了不成,我警告你……”
“唔……唔唔……”奧奧,小嘴巴被堵上嘍。
他縱身一躍便把她擠在了沙發裡,溫熱的帶着濃香酒味的脣在她剛纔還一張一合的小嘴上,一下一下小雞啄食般的親着。
他好重的好不好,牧晚秋被他壓的都快喘不過氣,他還趴在上面迷人心扉,沒心沒肺的偷笑着。
“再叫一遍我的名字聽聽。”他吻着她,誘哄着她。
牧晚秋一時不解,擰眉看他,突然就想起剛纔她好像說話了,天呢,她好像能說話了哎。
她長大嘴巴,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巴,看着他欣慰的淡笑着,她也跟着笑了。
“皇甫少擎……”她被說捂住的嘴巴,發出一聲喜悅的低喚。
“嗯?”他睨着她,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許久以來懸着的一顆心落下了大半,她能說話了,是不是就表示,她心裡壓抑的某些鬱結在慢慢的化開。
“我能說話了。”牧晚秋自己都有些小興奮,她都怕自己再說不出話來,他會不會都要對她失去耐心了。
他整天都因爲她不能在他面前講話而耿耿於懷,他這人有時候特小心眼,她不和他講話,他就以爲她心裡沒住着他。
“嗯。”真好,她能說話了。
可他,頭突然變得好重,好沉,還暈乎乎的,他好像喝了很多酒,還把自己灌醉了,他現在,似乎是困了,睏意襲來,怎麼就什麼都阻擋不了了呢。
皇甫少擎直接趴在她的身上睡了過去,牧晚秋被壓的五臟六腑差點都移位,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纔好不容易從他的身下救出自己,累得他都快要虛脫了。
“喂,皇甫少擎,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你別睡覺啊。”
“喂,皇甫少擎,你真睡了?”
“皇甫少擎你個醉鬼,我都能說話了,你還不搭理我。”
“皇甫少擎……”
經過牧晚秋的一番折磨,又是揪他耳朵,又是踢他腳的,他卻只是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的更香了。
牧晚秋盤腿坐在沙發前的長毛地毯上,雙手托腮的盯着他的睡眼發了好一會兒呆,看他似乎真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只好回房間睡覺去了。
她纔不好陪他坐在客廳裡挨凍呢,就算能說話了又怎樣,她還是不記得他們之間那點聽上去很纏綿悱惻的過去。
三天後,婚禮。
牧晚秋已經可以說話是事實,可現實卻是因爲那一晚,皇甫少擎醉的不省人事而睡了過去,導致牧晚秋第二天醒來之後,就是不肯開口和他講話。
兒子回來,她和兒子講話,和所有人講話,就是不和他說話。
任由皇甫少擎怎麼逗她,就差下跪道歉了,她也不肯和他講話,要說以前她不能說話的時候,需要交流的時候,她至少還寫個便利貼,留個字條,比劃個手語,現在倒好了,她連看他都不願意了。
這女人啊,一定別一不小心冷落了,不然這後果,就像他現在一樣嘍。
牧晚秋抱着兒子上車,今天她把自己和兒子打扮的都很喜慶,參加朋友的婚禮,剛纔皇甫少擎還偷偷聽到,兒子在牧晚秋耳邊說,讓她過會兒新娘扔捧花的時候,一定要去搶,還要一定要搶到。
結果牧晚秋翻了個白眼,嘟囔着,“我還沒想要要不要在嫁給你親爸呢。”
兒子竟然大言不慚的說道,“老媽你嫁給誰都沒關係,只要只早點把自己嫁出去就可以,你要是搶到捧花,還不準備嫁給我親爸,我們就讓他乾着急唄。”
皇甫少擎躲在牆角聽得是恨不得把兒子從窗戶扔出去的節奏,他媽和他打冷戰也就算了,這親兒子也暗地裡欺負他,這一家之主的威武還有木有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可是想歸想唄,這不,還是老老實實的給他們母子做合格好司機。
“老爸,你和我媽結婚的時候在哪裡舉行的婚禮?”
這小子,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皇甫少擎在後視鏡上偷偷瞄了一眼和兒子一樣對他答案很期待的牧晚秋,他硬是把真實的答案給憋了回去。
“海邊。”他絕對是嘴裡說出這個答案,腦子裡才傳到這個關節眼上的。
海邊,那是牧晚秋想要舉行婚禮的地方,而他卻沒有給過她那樣的婚禮。
或許她忘記了那段曾經,也是上天對她的眷顧,仔細想想,他還欠了她一場浪漫。
“海邊。”牧晚秋重複着,嘴角噙着一抹想象自己穿着白色的長擺婚紗站在海邊,新郎從不遠處手捧着鮮花,朝着她緩緩走來時的場景……
天呢,爲什麼走進一些她看到了新郎竟然不是皇甫少擎?!而那個新娘也不是她,她是站在沙灘上的旁觀者。
“我們真的是在海邊舉行的婚禮?”牧晚秋不禁問道。
皇甫少擎輕咳一聲,回答的很是牽強,“當然。”
牧晚秋眯眼看他,她雖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但也能看出來他的心虛,這個傢伙,竟然還學會撒謊了。
他是欺負她忘記了一些事情,就瞎編一些事情貫入她的記憶裡,她可不可以理解成,他說謊的那些事情就是對他們曾經感到遺憾的事情。
……
幸福的鐘聲敲響,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季川的脣剛要吻到葉心的脣,卻被葉心一個低頭避開了,他們之間怎麼也算是初吻吧,人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季川和葉心這一對,真的挺讓人羨慕的,至少從認識到結婚,甚至連婚禮都是簡單的形式主義,可他們的心卻都是奔着一輩子去的。
雖說還談不上愛情,但能牽着彼此的手,決定走一輩子,那一定是世間最浪漫動聽的情話。
季川還是在葉心害羞拒絕的情況下抱起了她,其實他打心裡是想對她說,“我老婆真好看,從你的父親把你的手交給我的那一刻開始,由我季川來守你,護你,疼你,寵你……一輩子。”
“我自己走就好了,婚紗很長的,你可別踩到了。”葉心很是擔心的提醒她,她可是有一次在朋友的婚禮上,看到新郎官熱情高漲的抱起新娘就要跑,結果因爲新娘的裙襬還拖在地上,新郎官直接把新娘給扔飛了。
季川笑笑,小聲的用只有葉心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着,“我們倆是不是少了點驚心動魄啊?要不,我故意絆倒,直接在這裡把你撲倒?”
葉心是絕對相信他會說到做到的,趕緊提醒他,“你要是想看到我直接坐在這裡哇哇大哭的樣子,你就那麼做吧。”
“我撲你,你就哭啊?”這絕對是爲今晚的洞房花燭夜提前打聽的。
“我沒臉見人。”葉心想着,他要是真敢在這裡撲倒她,她就真的哭,不然真不知該如何面對父老鄉親。
季川怎麼都覺得這話聽得心裡不舒坦,她都是他老婆了,他撲一下怎麼了,不過自己也算是三十好幾了,猴急的就地撲倒的確不適合他的作風。
“吧唧。”但他也不是被媳婦稍稍恐嚇一下,就什麼都不敢做的男人。
所有看着他們甜蜜蜜的朋友都因爲季川特曖昧的親了一下葉心而笑了。
葉心羞紅着小臉,直接把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口,等他抱着她上車後,她還報復心特別重的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咬了一下,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她。
某新郎在前面還有司機的情況下,竟很不知矜持的倒吸了一口舒坦的氣息……
葉心氣急瞪他,他卻裝作很累的樣子,一下倒在了她的香肩上,“娶媳婦還挺累的,就娶這一次,再也不娶了。”
葉心聽着,心裡暖暖的,這個老公情話說的越來越順口。
只是這一路上,車裡怎麼都在重複播放着一首歌曲,而這首歌似乎不是原唱的聲音,像是……靠在她肩膀上的這個男人的。
那些年 - 胡夏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記憶中你青澀的臉,我們終於來到了這一天,桌墊下的老照片,無數回憶連結,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後的約,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呆呆地站在鏡子前,笨拙繫上紅色領帶的結,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等會兒見你一定比想像美,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時光,回到教室座位前後,故意討你溫柔的罵,黑板上排列組合,你捨得解開嗎,誰與誰坐他又愛着她,那些年錯過的大雨,
那些年錯過的愛情,好想擁抱你,擁抱錯過的勇氣,曾經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後回首才發現,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好想告訴你,告訴你我沒有忘記,那天晚上滿天星星,平行時空下的約定,再一次相遇我會,緊緊抱着你
,緊緊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