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麗一臉的訝異,“姑媽……怎麼了嗎?”
吳晚謙起身拉了拉夏槿之的手,“好了,今天是曉麗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和一個晚輩過不去了……”
“晚輩?”夏槿之瞪大眼,“他對着我大聲說滾出去的時候,他有把我當長輩嗎?還有……你上次不是說要去找景家老爺子談彥彥的事情嗎?怎麼,是不是都給忘記了?”
吳晚謙皺了皺眉,轉頭對夏曉麗說道,“曉麗,我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化妝……”
“呃……沒事的姑父,不會打擾的……”夏曉麗訕訕的說道,卻看吳晚謙還是拉着夏槿之快速離開了休息室。
……
“你拉我來這做什麼呀?”
夏槿之不滿的被吳晚謙拉到了下榻的休息室,回身就對吳晚謙說道,“晚謙,我知道你面皮薄,但是,要回彥彥的這檔子事,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待會等景慕琛來了我就要當面跟他討個說法!哼,今天現場這麼多D市的名流,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拉下臉面要跟我一個老太婆子使橫!”
“槿之……”吳晚謙將她帶到沙發邊坐下,伸手就想要掏煙來點着……手伸進了兜裡卻又忍了忍放下了,他嘆了一口氣,終於擡起眼睛看着她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心底,一直覺得挺對不住你的,你跟着我大半輩子,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卻聚少離多……”
夏槿之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羞赧,不滿的情緒也沒了,她低聲說道,“都老夫老妻了,說這些話做什麼……”
吳晚謙伸手拿過夏槿之的手,開口說道,“槿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基本沒什麼大礙了,而我覺得,也許……也應該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你了……”
“真相?”夏槿之眨了眨眼,“什麼意思啊?什麼真相?”
吳晚謙拍着她的手,“你先放輕鬆,千萬不要緊張……慢慢平穩一下呼吸,聽我跟你說……”
待夏槿之點頭後,吳晚謙看着她的眼,兩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清潤的嗓音慢慢開口說道,“彥彥,他並不是曦文的孩子。”
夏槿之瞬間睜大了眼,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吳晚謙,聲音拔高的指責道,“晚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曦文……她當時明明懷孕已經九個月了,她就是在產房裡……因爲生了彥彥才難產死去的!彥彥,是親家母親手從產房裡抱出來給我的啊……”
“槿之、槿之你先別激動……”吳晚謙伸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在她心臟的位置緩緩撫着,平穩着她的心跳,“當年,曦文肚子裡的孩子,因爲曦文難產,沒來得及剖腹,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缺氧而死了……而曦文,也因爲大量出血,最後沒有挺得住……”
“你當時身體很不好,受了曦文的刺激而昏厥不醒,醫生讓我們千萬都不能再刺激到你,所以……親家母纔會出此下策,而我也知道,女兒的死讓你很痛苦,所以才同意了他們的這個提議,希望你能看在小外孫的份上看開點。雖然當時我們的出發點都是好意,但是現在看來,有可能在當初,我們就都錯了……尤其是阿晨,其實他這五年來,也承受了不少的壓力……”
夏槿之只覺得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她怎麼也沒有想過,疼愛了五年的小外孫,竟然不是女兒所生的孩子……
而她的外孫,竟然在當年就胎死腹中了……
她可憐的曦文,那麼漂亮美好的女孩子,就這麼陪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起走了?
不……她不相信……
夏槿之兩眼流下了淚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絕望,她盯着吳晚謙吼道,“不!你騙我!當年……彥彥他明明那麼的小,他就是曦文所生的!你騙我對不對!你是不是被景家收買的?”
“槿之我沒騙你!”吳晚謙生怕她情緒過激引發了舊疾,但現在真相已經說出了口,他也只好繼續往下說,“我們的外孫確實是在五年前就死了,而彥彥,只不過是用來安慰你的一劑良藥罷了……”
“我不信!彥彥和阿晨明明長得那麼的像?”夏槿之哭哭啼啼的說道。
“彥彥其實是景慕琛的孩子,他和阿晨是兄弟倆,孩子像大伯也在所難免。”吳晚謙解釋道。
“景慕琛的孩子?”夏槿之猛地擡頭,臉上滿布的淚水,問道,“那他爲什麼這麼多年要把孩子丟給阿晨去養?還欺騙我整整五年!他這個不負責任的東西!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玩弄我們的感情很好玩嗎!”
她怎麼想都想不通,竟然會有電視劇裡的情形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真是可笑!
“還有,彥彥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夏槿之此刻氣憤多過了失望,她開始懷疑,總覺得事情並不像吳晚謙說的那麼簡單……
“這是景家的私事,槿之,你追問那麼多做什麼呢?總而言之,彥彥不是曦文的孩子,也就不是我們的外孫,所以以後,你不要再纏着景慕琛和景老爺子去談這類的話題了。”吳晚謙頗爲頭疼,面部也稍稍有了些嚴厲的說道。
夏槿之的內心一陣陣的委屈,但更多的是不服,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向溫潤的丈夫竟然會用這樣不耐煩的語氣和她說話。
她只好擦擦眼淚,一臉憂傷的說道,“我知道了……”
內心卻暗暗發誓道,一定要找景家人算這筆賬!
“恩,好了好了,你趕緊收拾收拾,這婚禮就要開始了,千萬不要讓曉麗覺得我們這做姑父和做姑媽的,給她丟了面子。”吳晚謙終於說開了事情,看夏槿之情緒已經恢復穩定,遂開玩笑的說道。
夏槿之拿出化妝鏡對着自己又補了補妝,強按住內心的糾結,跟着吳晚謙一起向外面走去。
……
婚禮進行曲奏響的時候,景慕琛還沒有到場。
夏曉麗內心有些糾結,難道景慕琛真的不來了?
但當通往大堂的門打開,夏成林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帶着她往前走的時候,夏曉麗的心中便開始激動又緊張了。
一身白色燕尾服的赫連尋站在紅毯的最那頭,他挺拔頎長的身軀卓然的站在司儀面前,面若冠玉的臉上是淡淡溫暖的笑容,而他,今後就要成爲她夏曉麗的丈夫了……
莊重而神聖的婚禮進行曲中,夏成林帶着夏曉麗一直慢慢地走到了赫連尋的面前,將女兒的手交到了赫連尋的手上。
夏成霖的眼睛微微的溼潤,他看着夏曉麗一身潔白的婚紗,亭亭玉立,聖潔美麗,臉上還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他在心中說道,“厲雨,你看見了嗎,我們的女兒,今天就要出嫁爲人妻了……”
婚禮司儀開始念着神聖的誓詞,滿堂的賓客都面帶微笑的看着這一對金童玉女。
就在這時,身後的大門傳來了一點動靜,而本來莊重的婚禮現場也傳出了一陣陣竊竊私語聲。
景慕琛一身純手工深灰色西裝,身形挺拔而優雅地走了進來,他手中牽着的是一個五官柔美的女人,一身粉色禮服的凸顯了她姣好的身材,一頭烏黑的頭髮挽在一側,優雅迷人的同時,又恰好的露出了脖間那一串璀璨奪目的鑽石項鍊。
赫連尋眼神微微一動,不過只是一妙,隨即他就雙眼專注的看着司儀,並沒有回頭去看。
夏曉麗聽到有人依稀的喊着“景慕琛”,原本就掛在臉上的笑容於是愈加的甜美。
主桌上,夏成霖微微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景慕琛挽着那個女人的腰正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於是他轉頭便繼續看着臺上……
而夏槿之則憤恨的看了景慕琛一眼,礙於場合,只好回過頭繼續看着臺上。
……
景慕琛拉着蘇若晚隨意坐在了最後面那桌上的兩個空位上。
這一桌都是夏氏企業的高管,一看到景陽集團總裁景慕琛竟然直接就坐到了這裡,紛紛都有些緊張,各個正襟危坐,挺直脊背。
蘇若晚坐在景慕琛裡側的位置,她擡起頭,看向臺上的那一對新人……
司儀唸完了冗長的誓詞,先開始詢問新郎,新郎開口慎重的說道,“我願意。”
這個聲音……蘇若晚不禁有些呆了……
隨後就聽到新娘也甜蜜的說了一句“我願意”,然後,司儀大聲說道,“請新郎與新娘交換結婚戒指……”
新郎微微轉過身子與新娘面對面,溫柔的對視微笑了一下,然後就低頭開始交換結婚戒指……蘇若晚也在這時清晰的看到了他的那張臉……
剛纔來的路上,景慕琛又帶她去做了個頭發,所以到這兒的時候婚禮已經開始了,蘇若晚的心裡急切,根本就顧不迭看外面的橫幅和照片……而這一刻,聯繫前後,她不得不懷疑,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否有在刻意的計劃着這一切了……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一對新郎新娘互相微笑,互相擁抱,又在衆人的鬨鬧下互相親吻……
左手突然被人使勁地捏了一下,一陣痛意襲來,蘇若晚“嘶”的叫了一聲,回過神來,就看到身邊的景慕琛臉色正極爲陰沉的看着她。
幽黑的雙眸微微眯着,似嘲弄又似銳利地盯着她,聲音低沉而泛着刺骨的冷意,“前男友結婚了,受刺激了?”
蘇若晚抿了下脣,低聲說道,“你昨晚爲什麼不告訴我?”
到現在,她的手還有一些發抖,她想,應該是被他氣得……
這種被人設計然後觀賞的感覺,真的相當不爽。
因爲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內心,早已經對赫連尋真正的放下了。
之前在悠景園附近,她也早就見過了他們一次,還有什麼好受刺激的呢?
倒是他,那一副黑臉的模樣,那副興師問罪的語氣,究竟是爲哪般?
“告訴你?”景慕琛的聲音嘲弄又帶着不屑,薄脣說道,“告訴了你,恐怕你就不會來了吧?”
蘇若晚有些汕然,一個是被說中了心思有些難堪,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的語氣。
前一刻他們還在鏡子前濃情蜜意,此刻他卻這般的尖銳刻薄,使得她整顆心都有些驟然的冷卻了下來。
果然是薄脣的人天生薄情麼?
兩人的話語已然引來了同桌人的側目和小聲討論,蘇若晚不想當衆表演吵架,於是她抽回手,故意眼睛直直看着大堂正中央那一對正吻的難捨難分的新婚夫妻,一句話都不再說。
景慕琛眼底的陰霾更甚,尤其當看到蘇若晚那一副“目不轉睛”、“魂不守舍”的模樣,他臉一黑,就伸手再度將蘇若晚的手攥在了手心。
蘇若晚不滿他的蠻橫,情緒也上來了,暗暗使着勁將手往後抽……
女人與男人的力量懸殊讓她絕望,但她鍥而不捨的一直在用力,直到……景慕琛突然的一個放手,蘇若晚的左手就猛地撞到了圓桌角上,發出了“嗒”的一聲巨響,痛意襲來的同時,整桌賓客的視線也都往他們這一桌看了過來。
這時,赫連尋勾脣淺笑着擁着新娘子,金童玉女一般地走了過來。
到了跟前,赫連尋伸出一隻細長骨感的手,細長的鳳眼微露笑意,“景總,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有失遠迎之處,還請景總多多包涵。”
景慕琛並不起身,他微微眯着雙眼看向赫連尋,無視身前那一隻一直懸在半空中的男人的手……許久後,他纔將手伸了過去與之堪堪一握,隨即又收回插進了褲兜,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客氣。”
赫連尋收回手,也隨之插進了褲兜,只不過已然緊緊地攥成了拳。
“景總……”夏曉麗對着另一桌的夏成野招了招手,隨即就急切地開口說道,“我們夏氏有關新濠商業圈的開發案不知您看過了沒有,我們很有誠意的,希望景總能賞臉給個機會合作一下吧……”
說着,拿過夏成野跑過來遞上的文件,緊張又期待地放在了景慕琛面前的桌上。
景慕琛扯起嘴角,語氣嘲弄又慵懶的回道,“既然你們這麼的有誠意,那我就再考慮看看。”
“謝謝景總!”夏曉麗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自己只說了一句話,他就答應考慮看看了……
她伸手端過一旁侍者呈上的杯子想要敬酒,不過……她看了一眼坐在裡面一直悶不做聲低着頭的蘇若晚,“這位女士……是景總您的妻子嗎?”
蘇若晚只好深吸了口氣,擡起臉對着赫連尋和夏曉麗依次微笑了下。
當看到赫連尋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蘇若晚只覺得心中一顫,恍若看到了五年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時的情形……他的雙眼,依然是那般的充滿憤怒,還帶着隱隱的血絲,緊緊的盯着自己……
她迅速移開了視線,內心開始有些慌亂……他,還是在怪自己嗎?
夏曉麗也有些驚住了,因爲她發現這個蘇若晚,竟然和自己外貌神似,只不過,自己是及肩短髮,而她是一頭長髮,而且五官比自己更爲柔和一些,但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兩人許多相似之處,比如眼睛、眉毛,還有鼻子……
女人的第六感讓她的內心突然起了一陣驚慌,臉色也瞬間變得有些難看,眼角再一瞥到赫連尋那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夏曉麗的一顆心更是砰砰砰的亂跳個沒完。
她匆忙拿着杯子和景慕琛手裡的杯子碰了一下,開口說道,“景總,不好意思,請容我們先去別桌一下……”
景慕琛不置可否的輕點了下頭。
夏曉麗轉身,手上微微使勁,就這麼不露聲色的拉着身邊的赫連尋往主桌走去。
……
新郎新娘這剛走開,鄰桌的一些人就有些憋不住了,都紛紛端着酒杯朝着景慕琛這走了過來,不一會兒,除了新郎新娘敬酒那一塊,就是這桌成了另一塊人羣聚集地。
“哎呀,一直聽聞景陽總裁年輕有爲、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對呀對呀,虎父無犬子啊,景總更是我們D市的驕傲啊!”
“景總,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合作的機會還請景總多多照顧啊……”
“沒想到夏家和赫連家的婚禮,竟然能請到景總來賞臉,景總真是人脈廣泛啊……”
只不過,面對這羣人的熱絡奉承,景慕琛始終冷着一張臉,連虛僞的表面客套都懶得做。
他一隻修長的手無意識的翻着那一份文件,對周圍一衆人的恭維視若罔聞。
不一會兒,衆人也紛紛看出景總的心情貌似不太好,於是,一個個的又找了個蹩腳的理由離開了。
終於清靜了,景慕琛放下杯子,頎長的身軀站了起來,伸手拉起蘇若晚的胳膊便向着門口走去。
“真是沒家教!不懂禮數!”夏槿之剛好從女洗手間裡回來,恰巧看到景慕琛正拉着一個狐媚女人往大門走去,遂內心不屑的唾棄道。
她走到主桌座位上,卻發現吳晚謙的位子上空空如也。
“哥……”她問夏成霖,“晚謙呢?”
“哦……可能是喝多了吧,回休息室了吧。”夏成霖說道。
夏槿之只好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夏曉麗和赫連尋還在一桌一桌的敬酒,她拿起包就往剛纔下榻的休息室裡走去。
推開門,滿屋瀰漫的煙味讓她瞬間咳嗽個不停。
吳晚謙聞聲掐滅了煙,又打開窗戶,回身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多陪曉麗一會……”
“還說呢,我回來就發現你人不在了!”夏槿之會皺着眉,“晚謙,你怎麼抽這麼多的煙啊?你不是早就戒菸了嗎?”
“哦……沒事,煙癮突然犯了。”吳晚謙輕描淡寫的說道。
夏槿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剛纔啊我看到景慕琛了,這剛開席沒多久就帶着個女人跑了,真是沒家教!就急這一會兒的工夫嗎?”
皺了皺眉,又說道,“晚謙,我們還是回去吧,待會曉麗敬完酒找不到我們該不開心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曉麗孃家人,大嫂身子不適一直不露面,我這做姑媽的不就得多幫襯着點嗎是吧?”
吳晚謙心中嘆氣,卻也只好點了點頭,起身跟着她一起又回到了大堂。
……
蘇若晚被景慕琛一路拉着走出會所又到了車上,她的左手和胳膊正在隱隱作痛,一如她的內心。
婚後這陣子景慕琛對她的好,讓她習慣了,也忘記了其實他原本就不是一個什麼好脾氣的男人。
而今天,他這番把自己帶過來,又無緣無故地衝她發脾氣……
蘇若晚的內心一陣陣的委屈,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起來。
在一個紅綠燈口,景慕琛停下車,眼角瞥到了蘇若晚那委屈眼紅的模樣,心中一軟,胸口一直積攢着的那一團悶氣也開始慢慢地消散了……
但是他也拉不下臉說些什麼,眼神動了動,當綠燈亮起的時候,腳底一鬆,攬勝就迅速的開了出去。
……
到了景宅,景慕琛將車停在車庫,下車後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沒看到蘇若晚有下車的跡象。
他濃眉一皺,走到副駕駛座外面,拉開車門冷聲說道,“怎麼不下車。”
蘇若晚心底的那根弦繃的極緊,一聽他這話就也冷着臉說道,“不想下。”
景慕琛怒氣又上來了,他彎下腰,伸手就去拉她的胳膊,誰知蘇若晚偏要跟他槓上了一般,將身子死死的往後縮,皺着眉頭就是不讓自己被他拉出車門……
左手和胳膊本來就很痛,現在右手也被他扯得一陣陣的生疼,蘇若晚眼底蓄起了淚意,伸出左手就打在他緊抓着自己不放的大手上,喊道,“你放手!別動我!”
景慕琛沒想到她那麼用力,被她打的也有些疼,眼一眯,鬆開手,探過身子就將她腰間的安全帶解開了,隨即兩隻手抓着她的肩膀就將她整個人從座位上撤了出來,黑着臉斥道,“橫!你跟我橫什麼!”
“你才橫!你蠻橫無理!”蘇若晚紅着眼,臉上也滿是委屈。
明明是他先錯了,爲什麼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教訓起她來了?
蘇若晚又想到了以前……哪一次不是他先做錯事,然後還在那耍着大爺脾氣?
想着想着,心底的委屈就越來越大,再加上兩隻手都有點疼,眼淚就不由自主的從眼裡滑落了出來。
景慕琛顯然沒料到她會流淚,憋在胸口的那一團悶氣早就一掃而光了,他鬆開鉗制着她身體的雙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後面傳來了慧姨的聲音。
“二少爺,怎麼不進屋啊?”
慧姨遠遠的看着二少爺好像是在和二少奶奶起了糾紛?說話聲音有點大啊……
她也不敢走近,只好遠遠的問了一句,心底希望着這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千萬可別鬧矛盾咯……
一聽到慧姨的聲音,景慕琛臉上立刻恢復了面無表情,他轉身對着慧姨淡淡地說道,“這就要去了。”
“嗯,老爺子在屋裡啊陪着兩個孩子下象棋呢,小少爺都喊了半天你的名字了……快進來吧啊。”慧姨笑着說道。
待慧姨離開後,景慕琛低頭在蘇若晚耳邊語帶恐嚇地說了一句,“晚上回去了再收拾你……”
說着,轉身就主屋裡走去。
蘇若晚癟了癟嘴,打開車門就坐了回去,小臉上依舊是不服軟的倔強。
……
景慕琛進了屋裡,景老爺子從棋盤上擡起頭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背後,狐疑道,“就你一個人?”
慧姨眼神動了動,就看到景慕琛面不改色的回了句,“嗯。”
“爸爸!”景彥希轉身,看到景慕琛就放下了那幾乎和他小手一般大的象棋子,邁着小短腿起身走到了他身邊問道,“晚晚呢?”
一雙大眼睛還忍不住的一直往大門外看着。
景慕琛輕咳了兩聲,沒有回答兒子的問話,開口就對着景老爺子說道,“爺爺,爸、媽,我來帶孩子們回去了。”
“這麼快就走了啊?”黎曼婷皺着眉,看了眼牆壁上的古董大鐘,“晚飯吃完了再走唄?”
“不了……”景慕琛說道,“婚禮上都吃的挺多了,明天還得過來看看房子,所以今晚打算帶孩子們回去早些休息。”
“也對也對。”景劭帆笑着,“那就先回去吧,明天把你媳婦帶過來,我們一起去看看房子,好儘快定下來。”
“來來來,把這些草莓都帶上。”黎曼婷走進廚房,拿着兩個小籃子出來了,“這個啊可是你的兒子和女兒親自採的草莓,你帶着回去吃吧。”
她將兩個小籃子賽到景慕琛手裡,又攙着兩個孩子就要給送到車庫。
“媽,讓他們自己走吧,都五歲了,別慣着。”景慕琛開口說道。
“怎麼啦,我送送自己的孫子孫女都不行啊,我又不送你!”黎曼婷有些生氣,硬要攙着兩個孩子往前走。
“玖玖彥彥,跟奶奶說再見,說不要送了。”景慕琛看着兩個孩子說道。
“奶奶再見!”景彥希說道。
“奶奶不用送了!”玖玖也奶聲奶氣的說道。
黎曼婷無奈,只好在那看着兩個小身影手牽着手跟着景慕琛離開了。
……
到了車庫,景慕琛先將兩個小籃子放在後備箱,隨即打開了後車門。
景彥希剛爬上去,“咦,晚晚?你怎麼在這裡啊……”
“坐裡面去!”景慕琛喝道。
景彥希只好壓下驚訝,先爬到了裡面好讓景慕琛將玖玖抱着塞了進來。
他站直小身子趴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小聲音軟軟的,帶着討好的意味,“晚晚,我今天跟奶奶去摘了整整一籃子的草莓哦……回去的時候你就可以吃了。”
蘇若晚點點頭,柔聲說道,“彥彥真棒!”
“媽咪,我也採了一籃子的草莓!我要帶回去給你和爸爸一起吃!”玖玖也趕緊開口說道。
景慕琛這時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來,眼角瞥到蘇若晚已經一臉正常,心底也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玖玖也很棒!”蘇若晚笑着說道。
一路上,蘇若晚和兩個小傢伙輪流說着話,至於景慕琛,她連看都不想看。
到了儷園,她也自顧自的下車,拉開後車門後,將兩個孩子抱下車,一手牽着一個就往電梯走去。
景慕琛從後備箱拿出兩個小籃子,剛鎖上車,發現那個女人已經帶着兩個孩子走進電梯裡了。
他黑着臉,健步快速地走了過去。
……
蘇若晚沒有帶鑰匙……只好按了門鈴。
喬嬸打開房門,一臉訝異的看着他們,“咦,太太,先生人呢?”
蘇若晚笑了笑,沒說話,帶着兩個孩子就進屋了。
不一會兒,喬嬸剛要關上們,景慕琛在後面走了過來,一臉的陰沉。
喬嬸也不敢多問,關上門就回屋去了。
這種詭異的氛圍一直延續到晚飯後……
蘇若晚給玖玖洗完了澡,給景彥希洗澡的時候,小傢伙看了看蘇若晚,“晚晚,你和爸爸鬧矛盾了嗎?”
蘇若晚一愣……“沒有啊。”
伸手拿過蓬蓬頭衝着小傢伙身上的泡沫,潛意識的,她並不想因爲父母的情緒而影響到孩子。
“晚晚,如果爸爸惹你生氣了,你千萬不要手軟!”景彥希眯起眼睛,小嘴喋喋不休的說道,“就像上一次那樣,把他關在門外!呃……等我鎖上門以後你再關,不然又要來搶我的牀了……”
蘇若晚失笑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真是個小壞蛋!”
蘇若晚開始覺得,別看景慕琛現在一副高貴優雅的樣子,小時候肯定也不比景彥希好到哪兒去……以他現在那臭脾氣,估計小時候那肚子裡的壞水比景彥希的還要多得多呢!
……
將兩個孩子哄睡以後,蘇若晚推開臥室門,對躺在牀上的男人視若無睹,拿起自己的睡裙就走進衛浴間,還將門給反鎖了。
景慕琛放下手中的雜誌,其實一直也沒怎麼看得進去……
他起身走到衛浴間,一擰門,發現被反鎖了……
他黑着臉,眉頭緊皺,只好又回身躺了回去。
……
不知過了多久,蘇若晚終於洗完澡走了出來。
因爲待的時間太長了,蘇若晚的臉和露出來的胳膊肩頸都有些被蒸汽烘的粉粉的……
殊不知這樣的她,看在景慕琛的眼裡,又是一陣邪火來回地亂竄。
蘇若晚坐在梳妝鏡前給自己擦了一些乳液,起身面無表情的就躺上了牀,依舊一句話也沒說。
景慕琛將雜誌往牀頭櫃一放,伸手關掉燈。
黑暗中,突然響起了女人驚呼的聲音,“你幹嘛啊!不要碰我!”
“我是你老公,我不碰你誰碰!”
隨後,傳來了嘶的一聲衣服被撕碎的聲音……
“你就知道欺負我!”蘇若晚聲音帶着一點哭腔,還有一絲無奈。
“乖,我這是在疼你!”景慕琛的聲音透着無賴和得意,然後就聽到蘇若晚發出了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喘。
……
終於一切平息過後,蘇若晚微微喘着氣被他摟抱在懷裡,心底還有些來氣,卻更氣自己竟然那麼快的就臣服了……
“別鬧了……”景慕琛兩手緊緊地摟着她,“讓孩子看見了笑話……”
蘇若晚一聽這話,本來已經消退的怒意又上來了,“到底是誰在鬧?明明是你,故意想看我見到赫連尋會是什麼反應,於是故意隱瞞真相帶我去見他!還磨蹭那麼久故意遲到!我還沒說你呢,你就對我又是吼又是動手的……人家的手都疼死了!”
越說越委屈,最後還帶了一些撒嬌的味道了……
蘇若晚說完也意識到了自己語氣的不對,她懊惱的皺着鼻子,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了!
景慕琛嘆了口氣,伸手拿過她的左手細緻又輕柔的摩挲着,“哪兒疼?這兒嗎?還是這兒……還疼不疼了?”
蘇若晚不知怎麼回事,眼淚就唰的流了下來,很快就流到了景慕琛的胸前……
景慕琛也感覺到了胸前一陣濡溼,他伸手扭開了燈,就看到蘇若晚不停的抽噎着,眼淚還止不住的往下掉,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景慕琛伸手抽出紙巾,給她笨拙的擦着眼淚,雖然心底已經心疼,但嘴上還是毫不鬆口,“你盯着赫連尋看個沒完,我說你幾句就哭成這樣……”
蘇若晚總算知道他今天陰陽怪氣是所爲何故了……她又想哭又想笑,伸手抹着眼淚說道,“我什麼時候盯着他看了……我當時只是驚訝,然後也是氣你故意不告訴我,明擺着就是想要試探我……”
景慕琛眼神一動,張口道,“我是那種人嗎?”
蘇若晚看了他一眼,滿臉的不信。
景慕琛又摟回她,看她這回也沒有反抗,一臉柔順又委屈的躺在自己懷裡,心底這才真正的放下了一樁心事,轉換話題說道,“明天跟我去老宅子那看一下房子,選中了我們就可以搬回去了。”
“真的要搬回去嗎?”蘇若晚吸了吸鼻涕,身子還有些抽噎。
這裡已經住的挺習慣的了,搬回去,會不會天天離的那麼近反而會產生矛盾呢?
不是說婆媳關係是這世界上最難解決的問題嗎?
“恩。”景慕琛沒再解釋,“睡吧。”
然後就伸手關滅了燈。
……
吳晚謙因爲是臨時向劇組請了個假來D市參加婚禮,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坐飛機又回去拍攝地點趕工了。
夏槿之醒來後,洗漱完畢,就下樓在客廳裡坐着看會兒報紙。
因爲夏曉麗和赫連尋的婚房並不在這裡,夏成霖也一直在樓上沒有現身,所以整棟別墅都顯得靜悄悄的。
夏槿之待的憋屈,心底越來越不爽,眼神一動,起身拿起包,就走出了大門。
在門口招來了一輛出租車後,她上車就對着司機說道,“去華府瑞園的景宅。”
……
景宅。
張洛雅一睜開眼,一摸身邊又是冰涼涼的被褥。
她皺着眉起身,換好衣服走下樓。
“洛雅,起牀啦……”樓下三位老人正坐在飯廳吃着早飯,黎曼婷見狀便吩咐慧姨道,“慧姨,再添一副碗筷來。”然後又一臉關切的看着張洛雅道,“洛雅,怎麼不多睡會兒……感覺怎麼樣?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張洛雅笑了笑,“媽……”她有一些難以啓齒,“阿晨,昨天又沒回來嗎?”
黎曼婷皺着眉,“阿晨昨天沒回來麼?這孩子!”
她看了眼張洛雅,隨即笑着說道,“回頭我說說他,哪有媳婦懷孕了天天不着家的啊……”
張洛雅臉上脂粉未施,整張臉白得不像話,如果不是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她真的很想立刻就拎包走人了……
她強忍着內心的屈辱走過去坐在了飯桌前。
慧姨早已經手腳麻利的給她盛了一碗小米粥放着正散熱氣,張洛雅擡起眼看了一下三位老人,兩手端起小米粥,手一歪,整個碗就都掉在了桌上,熱騰騰的黃色米粥也從桌子上流到了她的衣服上……
“哎呀,洛雅你沒事吧!”黎曼婷嚇得站起身,趕緊拉着張洛雅上下檢查着,“怎麼回事啊,沒碰到肚子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張洛雅手摸着肚子,“媽,肚子好疼……可能得去醫院一下……”
“什麼?”景邵帆和景老爺子也驚的站了起來,趕緊讓慧姨找人備車就要往婦產科醫院裡趕去。
張洛雅被黎曼婷兩手攙着慢慢地往屋外走,她一臉柔弱的開口說道,“媽,我想要見阿晨……”
“好好好,邵帆你趕緊給阿晨打個電話讓他去婦產科醫院!洛雅啊你別擔心,咱慢點走,到了醫院好好檢查肯定沒事兒的,老天爺保佑啊千萬不能動了胎氣啊,我的大孫子啊……”黎曼婷喋喋不休的扶着張洛雅往外走去。
景邵帆邊走邊拿出手機撥通了黎慕晨的電話,“阿晨,洛雅剛纔在家裡動到了胎氣了!我們現在正往婦產科醫院趕……你也趕緊過來……”
景老爺子拄着柺杖站在門口,蒼老的臉上也滿是擔憂。
……
到了醫院,張洛雅平躺在裡面的牀上接受,其他人等都被醫生請了出去。
女醫生正對着電腦屏幕看着胎像,這時,張洛雅輕輕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醫生,我有話對你說。”
女醫生看向張洛雅,口中安慰道,“你先不要急,現在看來啊你的孩子發育的很好,胎像都很穩定……”
“醫生……”張洛雅擠出了兩滴眼淚,“我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我心裡特別的痛苦……醫生,我求求你了,請你幫我一個忙……”
……
過了一會兒,女醫生走到外面,一臉嚴肅的對着景邵帆和黎曼婷說道,“你們是怎麼做父母的,兒媳婦都這樣了才送來醫院?”
嘆了口氣,她又開口說道,“孕婦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對了,孕婦的丈夫呢?”
黎曼婷一臉尷尬的說道,“我兒子馬上就趕來了……”
女醫生點點頭,“你們馬上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我剛纔檢查了一下,發現孕婦的身心健康都有很大的問題,住院期間,就讓她的丈夫在這陪牀,知道了嗎?”
“唉,好的醫生。”景邵帆和黎曼婷唯有不停地點頭。
直到住院手續都辦完了,黎慕晨才一臉着急的趕到了醫院。
“阿晨!”黎曼婷一臉責備的看着他,“你這怎麼天天不着家的啊,跟你說了公事是忙不完的!還有你媳婦啊整天神不守舍的,這不……早晨剛動了胎氣,醫生說很嚴重!我們給辦了住院手續觀察,這段時間啊,公司你就先別去了,先好好照顧洛雅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知道了嗎?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兒子!可是我們景家的骨肉,你做爸爸的都不心疼那讓誰心疼啊!聽媽的話,這段時間就在這好好陪陪她知道嗎?”
黎慕晨點頭,隨即就走進了VIP病房裡。
張洛雅正躺在牀上,面前的電視機裡放着孕婦觀賞的溫馨影片,裡面白白胖胖的小嬰兒讓她的嘴角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
當看到黎慕晨出現的時候,張洛雅擠出了兩滴眼淚,一臉後怕的說道,“阿晨……我好怕……我差點以爲……嗚嗚嗚……”
黎慕晨走了過去,坐在牀沿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早晨的時候,就覺得眼前一暈……”張洛雅憋着嘴,委屈的說道。
“好了,沒事了。”黎慕晨拍拍她的手,“這幾天我會在這裡陪你,你別多想,放輕鬆,肚子裡的孩子才能健康的成長。”
“嗯嗯。”張洛雅往前靠了靠,將自己投入黎慕晨的懷抱,眼底卻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黎曼婷和景邵帆在門口看着兒子媳婦如此地恩愛,內心也滿是欣慰。
這時,景邵帆的電話響了。
“喂,慧姨。”
……
“好,我們馬上回去。”
……
掛斷電話,他看向黎慕晨道,“阿晨,我和你媽就先回去了,你在這好好陪洛雅,有需要吃喝什麼的就給你媽打電話,她讓廚師做了給你們帶過來。”
見黎慕晨點頭後,他帶着黎曼婷走到門外,拉上房門,這才低聲說道,“夏槿之知道彥彥不是她外孫了,一大早跑到家裡來鬧,老爺子讓我們趕緊先回去。”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黎曼婷恨恨的咬牙,只好跟着景邵帆往回趕。
……
景慕琛開着攬勝到了景宅。
下車後,剛走到主屋外面,就聽到裡面一陣女人的吵吵聲。
“景老爺子,我尊你爲長輩,必須要跟你來說道說道。當年,我女兒嫁進了景家,天天跟我說景老爺子對她有多好!爸媽對她有多好!那可是一句你們家的壞話都沒跟我說過啊……可你們呢!無緣無故,讓我懷胎九月的女兒不明不白的死了,還不知從哪找了一個小野種說是我的外孫來欺騙我!”
蘇若晚一聽到這話,伸手就將景彥希的耳朵給捂上了……
景彥希眨了眨眼睛,擡頭看向蘇若晚,“外婆怎麼了……”
景慕琛皺着眉,“你先帶兩個孩子回車上。”
“媽咪……”玖玖被那一陣一陣歇斯底里的女人叫聲嚇得抱住了蘇若晚的大腿。
蘇若晚咬了咬脣,只好拿着車鑰匙,攙着兩個孩子的手往車庫走。
景慕琛兩手插進褲兜就往房裡走去。
“阿琛?”景老爺子皺着眉,這讓景邵帆和黎曼婷趕緊回來還沒着家,這阿琛竟然這麼早就到了……隨即他又一臉擔憂的看向他身後,當發現孩子們都不在的時候,臉上才稍稍有些鬆懈。
夏槿之回身看到景慕琛,心中的怒氣更甚,指着景慕琛就說道,“你來的剛好!”
她又側身看了看他的背後,“怎麼,那個小賤人和小野種呢,怎麼不一起帶過來?昨天在婚禮上,不是挺搶風光的嘛?”
“伯母……”景慕琛一雙銳利的雙眸看着她,“突然上門,怎麼也不跟晚輩打聲招呼?”
“哼,跟你打招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夏槿之一臉的憤慨,“五年前,你自己生的小野種,竟然還要用我女兒的名號去養……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啊!可憐我女兒,死的那麼慘,死後還要被你這自私自利的人所利用!可以想見她之前在景家,過的都是什麼遭罪的日子哦!”
說着,夏槿之悲從中來,眼淚就刷刷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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