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什麼呀?”喬蕊兒聲音嬌柔,一排捲翹的齊劉海下,兩隻小鹿一樣的大眼閃爍着無辜和疑問。
“嘖!”韓禛不滿的看向上官晏,“上官小弟,你還真是找了個和你很配的小女朋友呢!很純情嘛,嗯?”
上官晏同樣無辜的眨了眨眼,當下選擇了緘默。
“廢話少說。”鬱聿庭直接捋起了襯衫的袖子,一副大幹一場的模樣,“陸三,趕緊讓老闆娘上酒啊,這麼點兒不夠咱哥幾個喝的!”
陸自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從薄脣中將煙拿開,“自己Call/the/waiter,需要我教你嗎?”
鬱聿庭一愣,“得,我叫。”
他走到沙發邊上按下了服務生叫鈴,不一會兒,一個白襯衫黑馬甲的服務生小弟便敲門走了進來。
鬱聿庭要的都是啤酒,因爲比較適合拼量。
過了一會兒,四個服務生各提着兩紮啤酒進來了,拆了兩紮擺在了茶几上,而上官晏一看到地上還放着的幾扎沒拆的啤酒,眼皮子猛地直跳。
最近的兩次喝酒後,他都有一些,呃,比較意外的事情發生,而這一次……
韓禛拍了拍上官晏的肩膀,戲謔的問道,“上官小弟,你慌什麼?”
上官晏皺了皺眉,他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
“第一棒誰來?”鬱聿庭拿着啤酒開一瓶一瓶的開着,眼神巡視着各位。
“當然是。”韓禛一臉的壞笑,“最弱的PK最弱的,我想我們就會不戰而勝了。”
“別鬧!”鬱聿庭不滿,一本正經的說道,“別回頭傳出了說我們欺負小孩子。”
“哈哈哈。”韓禛樂的大笑,上官晏則臉上一僵,隨即說道,“那我來吧。”
“真的?”鬱聿庭這麼問着,卻將一瓶酒直接遞到了上官晏的手上,臉上還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來來來,大哥。”韓禛也狗腿地將酒遞到了早已坐在沙發上的景慕琛面前,賤兮兮的說道,“儘管喝趴他,回頭如果你喝醉了,包在我的身上。”
景慕琛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直接拿起酒瓶就往薄脣上湊,堅毅的下顎微微擡起,一瓶啤酒底朝上,性感的喉結隨着喝酒的動作上下動着,卻沒有顯得狼狽和不堪。
“好!”韓禛鼓掌叫好,一旁的上官晏愣了愣,只好拿起手中的酒瓶也開始猛喝了起來。
一瓶酒下去了,兩瓶酒下去了,三瓶酒下去了,第四瓶的時候,上官晏的臉上已經泛起了潮紅,他皺了皺眉,打了一個酒嗝,只好開口求饒道,“我好像不行了,我認輸了行不行?”
“不行!”鬱聿庭伸手擡着他手裡的酒瓶,“作爲男人怎麼能輕易地說自己不行呢?大哥還在喝呢,你這瓶啊還有餘量,繼續努力!”
上官晏被迫又往嘴裡猛灌了大半瓶啤酒,一個吞嚥不住,他將酒瓶拿了下來放在了桌上,直接說道,“大哥,我認輸了!”
景慕琛將空蕩蕩的酒瓶放在桌上,深沉的黑眸看着上官晏,過了幾秒鐘後,他站起身來,冷冷的說了三個字,“沒意思。”
衆人一愣,就看他拿起大衣,興趣缺缺的走到了門邊。
景慕琛將門拉開後,回頭又輕飄飄地看了一眼衆人,聲音平靜而又冷感,“沒事兒都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然後,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韓禛俊臉微皺,“大哥這又是什麼節奏?”
這結了婚的男人真是高深莫測。
陸自衡伸手拿着自己的外套,清雋的臉上滿是嘲弄,“這都不明白?嫌你們幼稚唄。”
“切,這拼酒又不是我提議的。”韓禛好神在在的說道。
鬱聿庭:“……”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陸自衡一手轉着車鑰匙,薄脣譏誚的說道。
韓禛瞪了一眼陸自衡,桃花眼隨即在滿室內搜索着,終於看到那一身紅色貼身裙裝的女伴,他眨了眨眼,伸手招了她過來,“得,那我就和sandy回去共度溫柔鄉啦,哥兒幾個,咱們就下次再聚吧。”
名喚sandy的女伴一臉欣喜又嬌羞地小跑步過來,兩手攬住韓禛的胳膊,兩人如膠似漆的摟着走了。
喬蕊兒見狀也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走到臉紅脖子粗的上官晏身旁,柔聲問道,“阿晏,你有沒有醉啊?要不要我叫車送你回家?”
上官晏的酒勁兒有點上來了,他揮了揮手,含糊的說道,“我,我沒醉!”
鬱聿庭挑眉看着他,果斷下結論道,“都醉成傻子了,還說自己沒醉,真是死鴨子嘴硬。”
陸自衡皺了皺眉,客套而又疏離的看着喬蕊兒,“喬小姐,既然上官喝醉了,那這樣吧,我開車剛好送你們倆回去。”
“呃。”喬蕊兒一臉尷尬的看着陸自衡,她本來想趁着今晚上官晏喝醉了,自己能和他來一點親密互動的,怎麼上官晏這個朋友這麼地沒有默契呢?
鬱聿庭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陸自衡的肩膀,“陸三,那上官就拜託給你了,我就先告辭了。”
陸自衡點了點頭,看着鬱聿庭拿着外套也離開了。
“陸先生。”喬蕊兒恬淡的笑着,一臉的不好意思,“如果您還有事情要忙的話,我自己可以……”
“哦,我不忙。”陸自衡勾起脣角,“喬小姐,請吧。”
喬蕊兒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雖然只有一瞬,隨即她便很快的再度嬌笑着說道,“那真是太謝謝陸先生了。”
“不必客氣。”陸自衡走過去一手拽起上官晏,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直接在他臉上就大力拍了幾下,那“啪啪啪”地聲音聽得喬蕊兒一陣的心悸,這……真的是好朋友嗎?確定不是在尋機報復?
“呃,唔。”上官晏臉上吃痛的睜開眼,漂亮的臉上,那一副迷茫又無助的表情簡直萌壞了。
“可以自己走嗎?”陸自衡早已鬆開了他的身子,此刻正一手清閒的拿着外套和車鑰匙,彷彿連扶他一下都嫌多餘。
上官晏皺着眉,兩手撐着沙發站了起來,歪歪扭扭的開始往外走。
“唉!阿晏,你的衣服別忘了!”喬蕊兒趕緊拿起上官晏的外套,追了上去。
陸自衡勾着脣角笑了一聲,也跟着走了出去。
。
罪夜門口。
陸自衡將車開了過來,就看到上官晏閉着眼睛,整副頎長的身軀都癱軟在嬌小柔弱的喬蕊兒的肩上,喬蕊兒則兩手緊緊抱着上官晏的身子,臉上滿是嬌羞而又滿足的笑容。
他將車停下,伸手推開後車門,“上車吧。”
喬蕊兒點了點頭,一臉溫柔的哄着上官晏道,“阿晏,車來了哦,我們先上車好不好?”
上官晏眯了眯眼睛,睜開了,在喬蕊兒的幫助下他進了後車座,喬蕊兒也趕緊跟着坐了進去。
陸自衡看了一眼後視鏡,腳底油門一踩,直接就往上官宅邸的方向開去。
。
車裡。
上官晏一臉平靜的坐在後車位座上,頭還歪在喬蕊兒纖弱的肩膀上。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白皙而又光潔的臉頰,那兩對捲翹濃密的睫毛,簡直比女人的還要好看,一管挺秀如山的鼻樑下,則是那兩片薄軟又紅潤的脣瓣,此刻正微微張着,透露出誘人犯罪的信號。
喬蕊兒擡頭偷偷看向駕駛座上的陸自衡,他一臉平靜無波的開着車,車內還放着舒緩的英文情歌,並沒人開口說話。
“唔。”上官晏皺了皺眉,將臉在喬蕊兒的肩膀上挪了挪,然後他將臉換成了正面靠在喬蕊兒的肩膀上,巴茲了下嘴,繼續睡着了。
喬蕊兒只覺得自己敏感的頸側傳來一陣又一陣呼吸聲,癢癢的,熱熱的,加上他尋求保護的左手正無意識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的臉微微泛着紅,大膽的歪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心裡一個衝動,就將臉湊了過去。
就在她的紅脣即將要碰到上官晏薄脣的時候,車身突然一歪,上官晏整個人被甩的往左側倒去,“咚”地一聲巨響後,上官晏的後腦勺撞到了左側的車門,俊逸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痛苦,兩道濃眉也糾結在了一起。
“阿晏,你沒事吧?”喬蕊兒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將上官晏扶了起來。
上官晏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後腦勺,眯縫着眼看着喬蕊兒,“怎,怎麼了?”
陸自衡通過後視鏡向車後座看了一眼,解釋道,“山路崎嶇,你們把安全帶繫好。”
喬蕊兒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陸自衡,只好低頭將上官晏的安全帶給繫上了。
上官晏經過這一撞,整個人彷彿也清醒了不少,竟然睜着眼直到車進了上官宅邸,又停在了別墅的正門口。
傭人周嬸一臉探究的看着這一輛家裡沒有的白色卡宴,直到後車門被推開後,喬蕊兒秀氣娉婷地走了出來,而後面她扶着出來的正是……
“少爺!”周嬸忙迎了上去,“哎呀,少爺怎麼醉成這個樣子了啊?”
一旁的陸自衡放下車窗,說道,“周嬸,我把人也送到這裡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嘎?”周嬸忙回頭,“原來是陸少爺,謝謝你將我們家少爺送回來,不進來坐坐嗎?”
“不了。”陸自衡說完,直接漂亮的一個倒車,白色卡宴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的通道上,徑直朝着宅邸大門口開去。
趙夏麗聽到傭人的通報也忙披着外套走了出來,看到周嬸和喬蕊兒攙着一身菸酒味的上官晏,她的臉上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忙說道,“周嬸,快把晏晏扶進去,再讓人準備醒酒茶。”
“好的。太太。”周嬸今年四十歲,卻身強力壯,直接一手拉着上官晏的胳膊,一手扶住他的腰,就將上官晏迅速的扶進了客廳。
“呃。”喬蕊兒無措的伸手捏着手裡的名牌包,小聲地囁嚅說道,“伯母,既然阿晏送回來了,那我就……”
“蕊兒,來,快跟伯母進來坐坐。”趙夏麗看着乖巧嫺雅的喬蕊兒,親暱地伸手拉住她的手,邊往客廳走邊說道,“以後啊,你沒事就讓阿晏帶你常過來玩,這都是男女朋友了,有些事啊別不好意思呵呵。”
喬蕊兒嬌羞的低着頭,被趙夏麗拉進了客廳。
。
上官晏被扶進了一樓的臥室裡躺着,周嬸在廚房裡吩咐着人煮着醒酒茶,而趙夏麗則一直拉着喬蕊兒的手在客廳裡坐着聊天。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喬蕊兒,內心真是越看越滿意,這姑娘真是長得好看,而且還知書達理,雖然喬家的家世不如上官家那麼騰達,不過也還不錯,在D市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姓氏了,以後如果兩家聯姻的話,還算是能夠門當戶對的。
趙夏麗如此想着,臉上不禁又泛起了微笑,還滿意的點了點頭。
喬蕊兒看了一眼時間,輕聲說道,“伯母,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實在不好意思啊,因爲家父對我的管教很嚴,門禁是必須晚上十一點前回到家裡,但是今天晚上因爲阿晏喝醉了,所以我……”說着,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爲難。
趙夏麗臉上的笑容瞬間更大了,“這樣啊?沒想到你的父母對你管教這麼嚴啊,真是難得了。”
喬蕊兒抿了抿脣,羞怯的笑了。
“好,既然這樣,伯母也就不強留你了,回頭如果到家裡問起的話,就說來我家裡做客了,你爸爸肯定就不會責怪你了。”趙夏麗通情達理的說道。
“恩,我知道的。”喬蕊兒點了點頭,乖巧的拿起自己的包。
“周嬸!”趙夏麗揚聲叫着,待周嬸從廚房裡出來後,她說道,“安排車送蕊兒回家,讓司機開慢點兒,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家門口才能回來,知道了嗎?”
周嬸點頭,忙不迭走到外面開始備車,趙夏麗則一臉欣慰的帶着喬蕊兒也走出了客廳。
。
直到司機開車載着喬蕊兒離開了,趙夏麗還一臉笑眯眯的看着車的背影,心情好到不行。
“周嬸。”趙夏麗伸手推了推周嬸,“你看看,我這未來的兒媳婦怎麼樣?”
周嬸愣了愣,說道,“喬小姐天生麗質,又對少爺這麼體貼照顧,最關鍵的是,她還沒有千金小姐的嬌氣,真的是很難得了。”
“唉。”趙夏麗突然又微微地嘆了口氣,“我這個兒子啊從小太一帆風順,這連找女朋友也這麼地順遂,我這心裡啊開心的都快摸不着邊兒了,卻總覺得有點兒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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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周嬸笑了笑,“您是看少爺長大了,要娶媳婦兒了,所以心裡可能有點兒失落吧。不過您放心吧,少爺這麼孝順,結婚後也一定還是會好好孝順您和先生的。”
趙夏麗笑着點了點頭,轉身和周嬸一起走回客廳。
“少爺,少爺你可不能扔這個啊!”突然,客廳裡傳來了傭人急切的聲音。
趙夏麗內心一驚,趕緊走了進去。
沙發前的巨大投影屏幕旁,上官晏兩手抱着一個景泰藍花瓶高舉在空中,俊逸的臉上還帶着酒醉的潮紅,他的面前則站着兩個傭人,臉上無一不是驚慌失措的表情。
“晏晏!”趙夏麗趕緊走了過去,伸手要奪下他手中的花瓶,奈何上官晏身高一米八五,還高舉着手,一米六的她怎麼都夠不到花瓶。
“你這是要幹嘛啊!”趙夏麗頗感頭疼,怎麼這孩子喝醉酒了是這幅德行?幸虧剛纔蕊兒沒有看到。
上官晏挪出一隻手指着面前的傭人,嘴裡含糊的說道,“你們,你們,幹嘛要灌我酒?”
“少爺啊,我們沒有灌你酒啊,我們剛纔喂您喝的是醒酒茶。”傭人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狡辯!”上官晏瞪着她,眉頭皺的死死的,“你,是不是和大嬸一樣,想,想把我灌醉了,然後,然後和我,嗝!”
上官晏突然打了個酒嗝,趙夏麗同時一使眼色,周嬸忙撲了過去,一把就想要奪下他手中的景泰藍花瓶。
誰知上官晏雖然喝醉了,但身手還是很敏捷的,意識到身旁有一陣風過來了,他眉頭一皺,手一鬆,景泰藍花瓶直接瞬間就跌在了大理石地面,“啪”地一聲巨響,花瓶碎了一地。
“啊!”趙夏麗看着地面上稀碎稀碎的花瓶渣子,臉上滿是心痛,這可是上官老爺子最喜歡的花瓶啊!
當年在這裡建好宅邸後,上官老爺子特意將華平抱回來放在客廳這裡,據說是爲了整棟房子的風水好,可以保證上官家的事業和家庭一切都能夠順風順水的。
這上官老爺子迷信的很,而上官家這幾年也剛好發展的都很好,所以他也就越來越寶貝這個花瓶,平日裡都不讓傭人擦拭的,而他更是每天早上醒來都要來親自看一看,摸一摸,口中唸唸有詞感謝保佑上官傢什麼的。
但是……這突然就被砸碎了,這老爺子要是知道了可怎麼辦咯!
上官晏聽到花瓶摔碎的聲音後,整個人突然開心了起來,他指着面前這羣女人哈哈大笑了兩聲,轉身就朝着臥室裡走去了。
肇事者離開了,客廳裡又重新恢復了安靜,周圍的傭人也都是一臉的面面相覷,只有趙夏麗,看着那碎了滿地的景泰藍花瓶,心中滿是不安和糾結。
這明兒個早上可怎麼跟上官老爺子交代哦!
。
儷園。
景慕琛一身酒氣的開車到了樓下,時間已經是夜裡的十一點半了。
整個儷園都靜悄悄的,他停好車,從車窗向外看着面前的樓層,頂樓那一層一片黑暗,連一丁點兒的燈光都沒有。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景慕琛眯了眯眼,推開車門下車。
。
電梯到了20層,景慕琛拿出鑰匙開門,又打開了玄關處的洞燈,換好拖鞋,直接就朝着主臥裡走去。
他伸手放在手把上一擰,嗯,景慕琛滿意的勾起了脣角,還算她有良心,知道給他留個門。
將門在身後帶上,室內再度恢復了安靜與黑暗。
景慕琛脫下大衣外套隨地一扔,直接就往大牀上躺去。
突然,小腿上被人踢了一下,伴隨而來的還有女人嬌柔又氣憤的聲音,“臭死了,一身的菸酒氣,別往我的牀上躺!”
景慕琛皺着眉,一把隔着棉被抓住女人纖細的小腿,身子也壓了上去,啞着嗓子靠近蘇若晚的臉問道,“你說誰臭呢?”
蘇若晚被他壓着不能動,本來就壓抑了一晚上的怒氣更盛,於是拼了全力的想要把他要往牀下趕,腳上不禁也使上了幾分力道,使勁的踹着他,嘴裡還不停地喊着,“說你呢,身上臭死了,還不讓人說啊!”
景慕琛腿上稍稍吃痛,只好一條腿死死壓着她的兩條腿,然後伸手將牀頭燈給打開了。
蘇若晚被黑暗中突然而來的光亮刺的緊閉着雙眼,眉毛也皺在了一起,半天后她才眯了眯睜開眼睛,瞪着身上的景慕琛,水濛濛的大眼睛裡滿是委屈。
景慕琛看着她那一雙瀲灩雙目,突然心底一軟,眼角卻情不自禁的向下,看向了她因爲剛纔的扭動而露出的大半截白皙的誘人春光。
蘇若晚隨着他的視線往下,羞得臉上一紅,伸手拉着衣服就罵道,“臭流氓!”
景慕琛伸手將被子揭開,身子直接壓了下去,低沉又暗啞的聲音帶着一絲危險,“臭流氓?待會兒我這個臭流氓,就會讓你爽到喊不出聲!”
蘇若晚一聽到他說出口的話語,整張臉迅速地泛紅,伸手死死的捂着景慕琛的嘴,生怕他的聲音傳了出去,低聲唾棄道,“不要臉!”
景慕琛邪肆一笑,將她的兩隻小手都攥在手中,另一隻手靈活的解着腰上的皮帶,發出了金屬撞擊的一聲脆響。
。
最後,景慕琛滾燙的薄脣貼在她的耳畔,警告道,“還嫌不嫌我臭了?嗯?”
蘇若晚癟着嘴,拒絕回答。
景慕琛伸手握住她光潔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扳了過來,“說,以後還敢不敢再嫌棄老公了?”
蘇若晚死死地咬住脣,就是不肯服軟。
景慕琛見蘇若晚那潮紅的小臉上依然一副寧死不屈的神情,他濃眉一皺,直接就要起身離開,“你到底說不說?”
蘇若晚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那一種又空虛、又無助的感覺讓她很委屈,兩手蓋在眼睛上,聲音支離破碎的說道,“景慕琛,你混蛋!”
蘇若晚的聲音帶着一絲江南女子的軟嬌,尤其帶着點兒情緒的時候,那說出口的話語更是吳儂軟語,惹人憐愛到不行。
景慕琛當下便眸色轉濃,內心嘆了口氣後,伸手將她的兩隻小手拿了下來,低頭在她的臉頰上不停地親着,吻着,直到將她的眼淚全部都親沒了。
他將額頭抵住了她的,兩人鼻子碰鼻子,嘴脣碰嘴脣,親暱到不行。
他的薄脣緊貼着她柔軟的脣瓣開口,聲音暗啞又低沉,還帶着一絲無奈的語氣,“我這輩子真是欠了你的!”
蘇若晚瞪着他,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景慕琛頓時棄甲投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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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折騰過後,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了了,早已過了蘇若晚平時的就寢時間。
可是經過一番情事後,身上又滿是粘膩,她覺得渾身不舒服,懶懶地閉着眼睛,伸手抱着景慕琛的脖子就叫道,“老公,你幫我洗澡。”
景慕琛認命地抱着她,兩人走進了室內的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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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景慕琛下身圍着一條白色浴巾,懷裡抱着同樣只圍着一條白色浴巾的蘇若晚走了出來。
掀開被子,將兩人剛纔折騰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全都扔到地上,纔將睡着的蘇若晚放了上去。
他關好燈,剛躺上牀,蘇若晚便自覺地摸了過來,扒進他的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睡着。
景慕琛嘴角勾着一抹笑,伸手攬着她,也同樣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早上,上官宅邸。
時間剛過六點半,時間剛過六點半,住在宅邸另一處別墅屋的上官老爺子一進入主屋的客廳,卻發現不見了自己最寶貝的景泰藍花瓶,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頓時響徹了整棟別墅,“我的花瓶!我的花瓶怎麼不見了!”
趙夏麗被猛然從夢中驚醒,忙伸手推了推身旁沉睡的上官厲,“快,老公,你快起來,爸在樓下發飆了。”
上官晏睏倦的打了個哈欠,他昨晚凌晨兩點鐘才從酒會應酬上回來,現在頭還有一些宿醉的疼,卻只能皺眉看向了妻子,問道,“爸又怎麼了?”
趙夏麗一臉的糾結,只好將昨晚上官晏喝醉了酒,發酒瘋,打碎景泰藍花瓶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上官厲。
聽完後,上官厲嘆了口氣,皺了皺眉,拿過一旁的睡袍穿上,起身說道,“走,跟我一起下樓去。”
趙夏麗無奈,只好也穿上睡袍,跟着上官厲迅速往一樓走去。
。
一樓的客廳。
一看到上官厲和趙夏麗的身影,上官老爺子頓時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得叫道,“快,你們倆快告訴我,我放在這兒的花瓶怎麼不見了?是不是被誰給藏起來了?哎呀我說過多少次了,這個花瓶只能放在這裡,不能被挪地兒的!”
趙夏麗抿了抿脣,只好說道,“爸,昨天晚上晏晏在外面喝醉了,回來後發酒瘋,就……一個失手,他沒注意把花瓶給打碎了。”
“什麼?打碎了?”上官老爺子一張老臉上滿是震驚,心口一痛,他伸手捂着左胸便往後倒了下去。
“爸!”“爸!”
上官厲和趙夏麗急的忙上前扶住老爺子,趙夏麗更是伸手不停的撫着老爺子的胸口,急道,“爸,爸你怎麼了,千萬別嚇唬我們啊。”
上官老爺子閉了閉眼,好不容易纔忍住昏厥的衝動,氣若游絲的開口又說道,“那個,那個花瓶,是當年我在一個得道高僧的指點下,買過來特意放在這裡的。他說,花瓶只要在,上官家就能保住一脈相承的香火,花瓶不在,這上官家的香火,就要斷啦!”
趙夏麗頓時滿頭的黑線,雖然說上官家的確這幾代都是一脈相傳,但她卻是不信這些江湖道士的說法的。
當年之所以只生上官晏一個孩子,也是因爲她實在是太怕痛了,而且當時自己忙於事業,上官厲也心疼她,覺得一個兒子已經有了,反正可以繼承家業,他們管教起來也省心一些,所以兩人就沒有再做多孕育子孫的打算……
可當下,她也只好安慰着老爺子道,“爸,你就放心吧,晏晏他現在已經交到女朋友啦,所以啊這香火是絕對不可能會斷的。至於花瓶,等我們下次去廟裡的時候,再找一個得道高僧指點指點,再給我們弄一個……”
“不一樣!不一樣啊!”上官老爺子的倔脾氣上來了,伸手掙脫開兒子和兒媳婦的攙扶,瞪了兩人一眼,顫顫悠悠着身子往屋外走去,“完了,上官家,這下是真的完了。”
“這……”趙夏麗一臉的擔憂,上官厲嘆了口氣,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讓爸自己安靜一會兒吧。”
趙夏麗點了點頭,看着上官老爺子已經走出了客廳,心裡還是有一些的不放心。
這時,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在背後突然響起,“你們一大早的吵什麼呢?”
上官厲回頭,看着一身深褐色睡袍的上官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指着他就罵道,“臭小子,大半夜喝醉了回家發什麼酒瘋,把你爺爺的花瓶都打碎了,你沒看到剛纔爺爺有多麼的傷心嗎?”
上官晏撓了撓頭,宿醉的痛苦快把他逼瘋了,眯了眯眼口不擇言的就說道,“不就是一個破花瓶嗎?回頭我買十個放這裡!”
“你這個臭小子!”上官厲氣的火冒三丈,擡腳就要衝過去,趙夏麗趕緊死死的拉住他,“老公,老公,你別衝動啊老公,晏晏他這不是剛睡醒嗎?腦子還不清醒,說的話沒個分寸什麼的,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說着,趕緊擠眉弄眼的示意上官晏趕緊走,上官晏癟了癟嘴,轉身繼續回房,睡回籠覺去咯。
。
同樣的上午,搞得雞飛狗跳的還有吳家。
因爲吳麗麗前一天晚上和張清篤約會,去吃了D市新開的一家日本菜。
吳麗麗覺得那家的刺身特別棒,於是吃了好多,當下也沒覺得啥,畢竟平日裡她就很愛吃這一類食物。
結果今天早晨起牀後,剛走到客廳,看着吳媽媽端出來的一盤酥魚,她突然喉頭傳來一陣噁心,趕緊捂着嘴就往洗手間裡衝去。
吳媽媽嚇了一跳,走過去看着她趴在馬桶上乾嘔半天也沒嘔出什麼東西,問道,“麗麗,你這是怎麼了?”
吳麗麗虛弱的站了起來,皺眉看向吳媽媽,“媽,這一大早的,你做什麼酥魚啊?不嫌膩歪啊?”
吳媽媽瞪了她一眼,“還不是你爸想吃嗎,不過,你以前不是也很愛吃魚的嗎?怎麼今天這麼嫌棄啊,竟然還嘔吐上了!”
吳麗麗走到盥洗臺開始洗漱,邊說道,“可能昨晚吃日本刺身吃多了吧,媽你不知道,那家新開的日本料理店真的很棒,刺身很新鮮呢!下一次我帶你們一起去吃哦。”
吳媽媽頓時兩眼發亮的看着她,“你昨晚跟誰去吃飯的?跟小張嗎?”
吳麗麗將牙刷從嘴裡拿出來,張着一口白泡沫說道,“對呀!我們現在正在交往,如你所願,你開不開心?”
吳媽媽開心的兩手猛地一拍掌,“真的?”
“當然是真的!”吳麗麗將牙刷又塞回嘴裡,“他人還不錯,而且最重要的,他能和我吃到一起去!”
“那就好,那就好。”吳媽媽門也不想出了,索性站在洗手間的門邊和女兒嘮嗑,“麗麗啊,這週末有空的話,再請他來家裡吃頓飯吧,媽到時候做最拿手的水煮魚給他吃!”
一聽到“水煮魚”三個字,吳麗麗眉頭一皺,忙不迭的將牙刷從嘴裡拿了出來,又開始在洗臉盆裡嗷嗷嘔吐了起來。
吳媽媽走過去不停拍着她的背,皺眉道,“還說新鮮呢!這日本人的玩意兒就是不能多吃,你想想那可都是生的,那裡面得有多少的寄生蟲啊!以後你可得少吃點!別再把肚子吃壞咯!”
吳麗麗吐了半天后,面色都有些蒼白了起來,她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吳媽媽,說道,“媽,我知道了。”
“嗯,趕緊洗洗出來吃早餐吧。”吳媽媽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吳麗麗擡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