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既然他是同性戀,那爲什麼還要出來相親?而且昨天晚上我看他對吳姐是真的挺有好感的樣子,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蘇若晚想了想,又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大嫂你太單純了,同性戀雖然在現在的社會已經算是很普遍了,但是在老一輩人的眼中,還是很不能接受的,尤其如果是家中獨子的話,那就更要欺名盜世了。所以我猜他可能是歲數不小了,被家裡的長輩逼婚,所以就想出來相親找一個女人形婚,好完成他傳宗接代的任務。有一些男同性戀者雖然在精神上不喜歡女人,但是卻可以在身體上接受女人的,張清篤應該就是屬於這一類。”
上官晏在那頭說的頭頭是道,蘇若晚則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同性戀還要出來相親結婚?這跟招搖撞騙有什麼區別?
“那怎麼辦?我去提醒一下吳姐吧,可是……”蘇若晚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吳姐好不容易纔走出上一次被劈腿的陰影,而且我看她對張清篤好像還挺有意思的,這麼直接地去說出真相會不會太打擊她了啊?”
“現在不說,等結婚了再說就來不及了!大嫂,這件事情我就拜託給你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說的話她應該會信的。”上官晏沉着的說道,“對了,那個張清篤動作很快,今天中午還約了她一起吃飯,事不宜遲,你待會兒就打電話和她說吧,拜託拜託。”
“好。”
蘇若晚掛斷了電話,午飯都顧不及吃,立刻就又撥打了吳麗麗的手機號碼。
。
尚冠集團樓下的茶餐廳。
張清篤紳士的將座椅微微向後拉,待吳麗麗坐下後,他才溫柔淺笑着走到對面的座椅坐下。
“這一家茶餐廳的廣式燒鵝很不錯,待會兒你嚐嚐。”張清篤將菜單遞到了吳麗麗的面前,介紹道。
“好啊。”吳麗麗抿了抿脣,低頭看着菜單。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吳麗麗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蘇若晚來電”,直接就按下了接聽。
“喂,吳姐,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蘇若晚急匆匆的語氣傳來。
吳麗麗笑眯眯的說道,“當然方便啦,什麼事情啊你說吧。”
“呃。”蘇若晚頓了頓,試探的開口問道,“張清篤是不是在你的對面?”
吳麗麗愣了愣,擡眼看了一眼對面斯文有禮的張清篤,“在啊,怎麼了?”
蘇若晚無奈扶額,“你還是暫時先回避一下吧,因爲我說的事情和他有關,我怕……”
吳麗麗皺了皺眉,只好先放下手機,對張清篤說道,“不好意思,我得去外面接一個電話,你隨意點幾個推薦的菜吧,我不挑食的。”
“好,你去吧。”張清篤彎着脣角點了點頭,伸手將菜單接了過去。
吳麗麗拿着手機,起身朝茶餐廳的門外走去。
。
茶餐廳門口。
“若晚,我已經出來了。”吳麗麗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吳姐,我知道這個事情很荒謬,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決定還是要告訴你,你先答應我,一定不要衝動,可以嗎?”蘇若晚還是有些擔心,吳麗麗的性格大大咧咧,卻也愛憎分明,如果被她知道張清篤竟然是同性戀還要來假相親,就怕她會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而去找他算賬。
“什麼事啊,說的那麼嚴重?”吳麗麗穿着一身靚麗的明黃色大衣,冬日正午的太陽暖哄哄的,她微微眯着雙眼,一臉愜意的問道。
“那個張清篤。”蘇若晚輕咳了兩聲,“他是一個同性戀者!”
吳麗麗雙眼猛的一眨,隨即就笑出了聲,“哈哈哈,若晚,你開什麼國際玩笑?艾瑪,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蘇若晚急的大叫,“吳姐,你先別笑!我是說真的,起初我也不相信的,但是……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趁現在你們剛開始,趕緊和他斷絕來往吧,趁你還沒有陷進去,不然到時候等見父母了、結婚了可就真的難以收場了!”
“若晚,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吳麗麗敏銳的開口問道。
“上官晏和我說的啊。”蘇若晚不疑有他,繼續苦口婆心的勸着,“他說在一個同志酒吧見過張清篤,還說當時看到他正抱着一個男人在kiss!上官晏的人品我信得過,他應該不會信口開河的。”
“呵呵。”吳麗麗心中瞭然,遂說道,“若晚,你真是太天真了,上官晏可是堂堂尚冠集團的繼承人,他在D市就算不是像明星大腕那般家喻戶曉,那起碼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這樣子跑去同志酒吧,你覺得會沒有花邊新聞出來?再說了,他沒事跑同志酒吧做什麼?你覺得有可能嗎?”
“呃……”蘇若晚在那頭沉默着,半天后才說道,“那他也沒必要編個謊言來騙你吧?我覺得還是很有可信度的,吳姐,你還是多注意一下吧,畢竟你們現在纔剛開始交往,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好了好了我會注意的,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吳麗麗笑着應付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轉身朝茶餐廳內走去。
。
同性戀?
吳麗麗雖然表面上毫不在意,不過她在心中還是稍稍疑慮了一下,雖然覺得很像天方夜譚,不過謹慎一些也不是壞事。
於是,坐回座位的時候,她便狀似無意的開口說道,“嘖嘖嘖,你猜我剛纔在外面看到了什麼?”
張清篤端起面前的檸檬茶喝了一口,饒有興趣的問道,“看到什麼了?”
吳麗麗睜大了眼睛,一副大驚小怪的口吻說道,“我看到兩個男人!竟然手牽手地在大馬路上散步也!真沒有想到現在同性戀都這麼大膽和公開化了嗎?”
一邊說着,她一邊仔細地看着張清篤的臉上表情和動作,想要看出一些什麼端倪出來。
張清篤表情清淡的笑了笑,笑容和煦而又穩重,“麗麗,你真是可愛。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曾經有一次在酒吧裡,我親眼目睹過兩個男人當衆kiss,我們所有人還給他們鼓掌表示祝福呢。所以說,現在的社會真的是已經很開明化了,而我們作爲正常人,更不應該去歧視他們,你說對不對?”
吳麗麗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呵呵。”
點餐逐步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聊,氣氛輕鬆而又愜意,吳麗麗心中的最後那一點兒疑慮也消失了。
。
吃完午餐後,吳麗麗哼着歌回到了公司。
前臺小妹見她這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開口打趣道,“吳姐,心情很好嘛?”
一旁,上官晏剛好從另一個電梯裡走出來,吳麗麗眼角瞥到,於是笑容更加的燦爛奪目,“對呀,人家的男朋友剛剛來請我吃了一頓美味的午餐,樓下那家茶餐廳的燒鵝真的很不錯吃,下次你也去嚐嚐。”
“是嗎?那我下次去了可一定要吃一下。”前臺小妹笑眯眯的回道。
吳麗麗笑了笑,風情萬種的朝她揮了揮手,擡腳走回辦公室。
身後,上官晏擰着眉,兩手插在褲兜,如斯俊美的臉龐諱莫如深。
。
“大嫂,你找吳麗麗說出真相了嗎?”上官晏回了辦公室便給蘇若晚打了個電話。
“說了啊,但是、她好像不相信。”蘇若晚無奈地回道。
“……”上官晏糾着一雙英挺的眉,冷傲的說道,“真是個飢不擇食的女人!”
“呃。”蘇若晚有些驚到,突然間感覺有些不認識上官晏了,怎麼他說話變得如此毒舌,有點兒像以前景慕琛的那種口吻似的。
“既然她不見黃河不死心,那我就只好給她殘忍的真相了。”上官晏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蘇若晚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手機屏幕,臉上滿是怔忪。
。
是夜,森然的別墅莊園裡,其中一棟獨幢別墅,燈火通明。
蘇漣漪坐在客廳的巨型沙發上,整個人抖的如同寒風中的一顆孱弱的小草。
室內開着空調,溫暖如春,她卻穿着一身臃腫的黑色羽絨服,下面是一條洗到泛白的牛仔褲,一雙藍色的帆布鞋更是直接踩在室內白色的地毯上,渾身上下都充滿着言情小說中悲情女主角的特徵,只可惜,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女主角,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個爲求自保、而出來出賣色相的炮灰女配罷了。
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發出了“嘭”地一聲巨響,蘇漣漪的身體也被這動靜嚇得猛然一震。
陳雋祺在司機老劉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渾身的酒氣混雜着煙味,隨着屋外的冷風呼嘯而來。
老劉衝着蘇漣漪大吼道,“沒看到先生喝醉了嗎?趕緊過來伺候着!”
蘇漣漪愣了愣,趕緊起身跑了過去。
老劉將陳雋祺沉重的身體往蘇漣漪身上一搭,轉身便走了出去。
大門被關上了,屋內也沒有傭人,蘇漣漪只好吃力地拖着一米八幾身高的男人往屋內走去。
終於將男人拖放在了沙發上,還來不及喘口氣,手上一個吃痛,她已經被拉得倒在了男人堅硬的身上。
陳雋祺睜開迷醉的雙眼,濃烈的酒氣噴灑在蘇漣漪白皙的小臉上,嗆了她滿臉的通紅。
蘇漣漪伸手要撐起自己的身子,陳雋祺手中卻倏然用力,不待她驚呼出聲,整個人已經被他一百八十度地對換了位置,她被壓在了他的身下,緊緊的。
“陳、陳先生。”蘇漣漪顫抖着身子,儘管穿着厚厚的衣服,卻能感受到男人火熱的體溫正從從他身上火速傳了過來。 щшш ¸т tκa n ¸c o
“還喊陳先生?”陳雋祺紅着眼眶,一手慢條斯理的拉開了她的羽絨服拉鍊,再一扯,女孩便只剩下內裡的襯衣和牛仔褲。
蘇漣漪渾身顫抖,她曾聽說過酒醉的男人一般很難再做那檔子事,卻沒想到,陳雋祺依然動作凌厲到如同清醒。
他的動作粗魯而又野蠻,一隻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脖頸,整個過程中,都只顧自己的享受,根本罔顧女孩細碎而又痛苦的求饒聲。
。
事後,陳雋祺發出了一聲低吼,趴在了她的身上。
蘇漣漪兩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身子吃痛,心如死灰。
過了一會兒,陳雋祺起身,不着寸縷的走進了別墅的衛浴間。
蘇漣漪在沙發上瑟縮着身子,頭頂水晶吊燈的折射下,她白皙的身體青紫滿布,顯露出了剛纔的情事激烈。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
男人圍着浴巾再次打開了衛浴間的門,薄脣叼着一根香菸,雙眼微眯,痞痞的走到了沙發邊上。
“去洗乾淨,我不想和一個髒女人睡在同一張牀上。”他將手裡的毛巾砸到了緊閉着雙眼的女孩臉上,孤傲又冷漠的開口說道。
蘇漣漪緊皺的眉頭動了又動,粘合的眼皮困難的睜開。
她撐着痠痛的身子站了起來,顫顫悠悠地朝着衛浴間裡走去。
。
溫暖的衛浴間裡,到處都充斥着陳雋祺身上的那一股強烈的氣息,就如同剛纔他對自己所做的那般,霸道卻又強勢,無孔不入,直至侵佔了蘇漣漪的整副身心。
她坐在溫熱的浴缸裡,水龍頭放到很大聲,掩耳盜鈴着自己軟弱的哭泣聲。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弱肉強食只是其中最普遍之一。
蘇漣漪知道,從自己那天晚上在酒店裡舉手站出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註定了此生的萬劫不復。
。
“你叔叔拿你的一百萬去賭博,結果輸的血本無歸!你奶奶的化療手術拖一天是少一天,以你在酒店做小姐的收入,你得跟別人睡多少次才能讓你奶奶做得起手術?既然總歸是要出去賣的,與其賣給那麼多男人,不如就賣給我一個人,起碼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的身體很健康,絕不會讓你染病。只有一個條件,給我生一個孩子後,我就可以放了你。”
那一天,男人的話歷歷在目。
蘇漣漪沒有辦法,她只能選擇接受這個買賣。
蘇漣漪的父母在她小時候被一場車禍帶走,她由叔叔、嬸嬸撫養長大,最疼愛她的卻是年逾七十的奶奶。
一年前,奶奶被診斷出得了肺癌晚期,叔叔、嬸嬸都勸她放棄化療,後面也不再支付任何醫療費用,可她卻不能說服自己放任奶奶不管。
父母留下來的錢在交完大學費用後所剩無幾,她只好出來在酒店做陪酒小姐,告訴自己只喝酒不賣身;直到那一天晚上,爲了區區的一百萬,她第一次選擇了出賣自己的*。
在此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靠出賣*賺錢,可是那天看到陳雋祺,他和其他來酒店消費的男人都不同,他留着短短的頭髮,五官硬朗而又貴氣,衣服光鮮也注重細節品味,於是,她鬼使神差的便舉手站了出來。
她本以爲自己選了個比較優良的男人去賣,從此就可以一勞永逸,卻沒想到……
至於現在,她什麼也不再多想了,白天照常去學校裡上課,晚上就來到這一棟別墅裡承恩,直到懷孕爲止!
陳雋祺除了說話難聽、動作粗魯外,其他真的算是一個很不錯的恩主了,今天早上奶奶已經順利的進行了第一次化療手術,而她也只希望,奶奶能在人世間再多陪她一陣子。
。
週四臨下班前,東麗人事部突然發了一條通知,告知本週五放假一天。
所有人都不知道放假的原因,不過有帶薪上班日的假期總歸是一件高興的事,於是在下班後,所有人便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十一月的天氣黑的很早,蘇若晚在五點半離開公司,走出外交大廈時,便看到攬勝已經停在路口了。
她一路小跑着過去,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媽咪!”“晚晚!”
兩個小傢伙乖乖的坐在後面的兒童座椅上,見到蘇若晚不禁甜甜的開口叫着。
蘇若晚繫上了安全帶,和兩個小傢伙聊了會兒天,過了會兒她纔開口說道,“對了,我們公司明天竟然放假一天,真是奇怪。”
景慕琛眼角瞥了她一眼,“放假還不好?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啊?”蘇若晚苦苦思考着,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可以睡懶覺了!”
景慕琛:“……”
“天氣預報還說明天會下雪呢!”蘇若晚雙眼發亮的提議道,“到時候如果真的下雪的話,等中午孩子們放學了,我們帶他們一起去老宅子裡堆雪人好不好?”
D市雖然四季分明,不過這可是第一次在不到十二月份就下雪,蘇若晚還是很期待的。
“……”景慕琛再度陷入了沉默。
兩個小傢伙則開始嘰嘰喳喳的和蘇若晚討論着下雪的各種玩法,封閉的車廂內,一片和樂融融。
。
回到了儷園後,景慕琛也始終一副清冷沉默的表情,連孩子們和他說話都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蘇若晚只當是他工作上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也就沒有在意。
結果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竟然也沒有要求親熱。
蘇若晚探過身子窩在他的懷裡,本來想開口問問的,後來想想又放棄了,他不要求親熱,自己豈不是剛好也落得輕鬆?
於是,她甜甜地抱着他便睡着了。
景慕琛摟着懷裡的軟玉溫香,伸手將檯燈調暗,卻始終也沒有睡意。
過了一會兒,聽着客廳裡的大鐘敲響了凌晨十二點的鐘聲,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他輕輕的伸過手臂將手機拿了過來,“八面埋伏”微信羣裡熱鬧非凡。
韓禛:“大哥,生日快樂!”
韓禛:“小爺我是不是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人?快表揚我表揚我啊!”
鬱聿庭:“大哥,生日快樂!恭喜你又老了一歲!”
燕南昇:“大哥和大嫂此刻應該在積極造娃中,你們就別打擾人家了。”
封辰安:“大哥大嫂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韓禛:“想必是要牀上大戰個三百回合的。”
顧清城:“……”
韓禛:“呃,耗子媳婦竟然沒睡?”
鬱聿庭:“哈哈哈。”
。
景慕琛大略掃了幾眼便將手機放下,因爲身體的移動,蘇若晚不安的挪了挪身子。
景慕琛一手輕柔的拍着她的背,伸手將檯燈徹底擰滅,而蘇若晚,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再次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景慕琛內心低嘆地想道。
。
翌日早晨,蘇若晚迷迷糊糊之中,感覺身邊的大暖爐起身離開了,她巴茲了一下嘴,繼續埋首在溫暖的被窩中。
------題外話------
母親大人今天正式來京了,我都是各種努力抽空碼的字,畢竟要陪家人,真是不容易啊~一把辛酸淚啊~
八要揍開,今天也有二更哦!既然親們都喜歡二更的感覺,以後我就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