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採依心裡咯噔一跳,臉色微微發白,“沒、沒有。”
“沒有?”白小然仔細琢磨這兩個字。
“不、有,有,我想起來了。”樂採依吞了吞口水,說道。
“誰?”
“那個,對,當時有服務員進來上菜。”
“那你當時在做什麼?”
“我、我當時在接電話,沒、沒仔細注意。”樂採依結結巴巴道。
“是嗎?”白小然淡淡出聲,沒有在繼續問下去,可偏偏樂採依能察覺出一絲不同。
她心裡慌張,想要抓白小然胳膊,又不敢碰,只好委屈道,“小然,是不是連你也懷疑我,如果我真的還害你,當初我爲什麼冒着生命危險救你。”
白小然蹙眉,仔細盯着樂採依,想要在她臉上盯出個花來,“沒有,採依你想多了,我沒有懷疑你,你救了我很感激,但這次事情很蹊蹺,臨時選擇那家餐館,除了你,就只有我和司機,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我們去哪吃飯的,除非……”
“除非什麼?”樂採依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白小然搖頭,“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我會和他說,你不會坐牢的。”
“什麼不會坐牢?”顧寒辰推門走進來,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樂採依,視若無睹的走到白小然牀頭的另一側。
樂採依瑟縮的發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回來,她希冀的看向白小然,眼神裡滿是期盼和哀求。
“採依說你要送她坐牢,怎麼回事?”白小然問道。
顧寒辰挑眉,“我什麼時候說過?”
白小然看了眼顧寒辰,又看了眼樂採依,面帶狐疑,“採依,你、”
樂採依急了,跪地摩挲朝前挪幾步,手指緊緊抓着被單,“小然,難道我會騙你不成,就是他,他說要把我送進監獄裡,你救救我,我還這麼年輕,還有母親要照顧,我不能進監獄。你現在不是完好無損嗎,又不是我害得你,你不用讓你男朋友陷害我。”
這話聽着讓人一點也不舒服。
白小然呼口氣,輕聲道,“採依,你到底怎麼了,他不是說了嗎,不會把你送進監獄。況且,又不是你害得我,對不對?”
樂採依呼吸一滯,猛點頭,“我沒有害你,小然,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小然抿脣笑,安慰的拍拍樂採依肩膀,“當然啦,只要你沒有害我,就不會坐牢,你擔心什麼?”
樂採依臉色唰的一下慘白,“我、我、”
白小然眸底微沉,掛着笑容說道,“採依,你還擔心什麼,我已經當着你的面替你保證了。”
樂採依咬脣,不敢再說下去,生怕白小然懷疑,她勉強笑道,“是、是啊,我、我不擔心了。就、就是,哈,小然,那個,你多多注意身體,我想起來還有點事要處理,就現走了。”
然後,白小然看着樂採依落荒而逃,像是身後有人毒蛇在追趕她。
白小然嘆聲氣,轉頭看男人,“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
顧寒辰掀開被子,坐了進去,將她半摟在懷裡,手指把玩她的頭髮,“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她?”
白小然毫不猶豫回道,“當然是相信你。”
顧寒辰勾脣,“她在你水杯裡下了藥。”
白小然沒有吃驚,樂採依的心虛和前言不搭後語的謊言,讓她猜的差不多了。
她垂下眼瞼,斂去眸底複雜,“她爲什麼這麼做?”
“嫉妒。”男人淡淡道。
嫉妒?
白小然錯愕,她有什麼好值得樂採依嫉妒的。她擡頭,看了眼這個俊美到人神共憤的男人,頓時瞭然,“禍水!”
“嗯?在說一遍?”顧寒辰半眯眸子,聲音低沉,帶着威脅。
白小然訕訕然,“開玩笑,別介意嘛。”
顧寒辰冷哼一聲,捏捏她鼻子,以示懲罰。
“痛,別捏了,我鼻子都紅了。”白小然可憐兮兮道。
顧寒辰嗤笑,“下次還敢不敢說了?”
白小然趕緊搖頭,撒嬌道,“不敢了,不敢了。”
“餓了嗎?”顧寒辰低聲問,摸摸她腦袋。
白小然摸摸肚子,“不怎麼餓。”
顧寒辰輕嗯一聲,抱着身體柔軟馨香的她,漸漸合上眼。
白小然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睡覺,小聲問道,“那個,採依你真的要把她送進監獄?”
她其實對樂採依很糾結,畢竟樂採依救過她一條命,可一命歸一命,如果不是男人即使把她救了下來,她很可能會就那麼死在地下室。
白小然久久沒等到回答,以爲男人睡着了,可突然間,他說道,“你想怎麼處理?”
“我、”白小然張了張口。
她也不知道。樂採依救她,又害她,救命之恩算是抵消了,兩不相欠。但樂採依提到她的母親,她見過那位阿姨,對方年紀年邁,她不忍心看她孤苦伶仃。
“你想放了她?”顧寒辰冷哼一聲。
白小然乾脆順着男人的話,說道,“她還有個年紀大的母親。”
顧寒辰睜開眼,盯着這個小女人看,眸底無奈,捏捏她腮幫,“行,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了?
白小然一頭霧水,“你會放了她嗎?”她可是切身體會這男人對她身體健康有多麼的在乎和執着,近乎變態。
顧寒辰冷笑,“放心,我不會讓她進監獄。”
得到這個保證,白小然也不在過多關注樂採依了,她已經仁至義盡,做到自己該做的。
白小然窩在男人懷裡,找個最舒服的位置靠着,兩人聊會天,沒多久,白小然就又睡着了。
顧寒辰蹙眉,眸底閃過擔憂和陰怒,他輕輕將白小然放在牀上,給她蓋好被子,輕聲出去。
夜深,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胡老,藥丸製作的進度怎麼樣?”顧寒辰低沉問。
胡老手裡搗鼓着藥材,“至少還有半個月,急不得,不然藥效會大打折扣。”
顧寒辰蹙眉,眉心帶着急迫,“她飯量比之前大了一倍,人也容易嗜睡,是因爲什麼?”
胡老嘆聲氣,放下手裡的藥碾子,這小子幹什麼都面不改色冷沉着一張臉,但凡涉及到這女娃,人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