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然盯着灼熱的視線,歪着腦袋絞盡腦汁的想那個噩夢。生怕想不出來男人會以爲她是在敷衍,“還有……”
“嗯?”顧寒辰淡淡道。
最後,白小然沮喪這腦袋,“我想不起來。但是我真的做了噩夢。夢裡、車禍,還有?好像有……”
就差一點點,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吃飯吧。”
“啊!你爲什麼要出聲?!”白小然氣憤不已。明明還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想起來。可偏偏被打斷。這下子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她鼓着腮幫子瞪了男人一眼。“好了,這下全部都忘光了。”
“想不起來說明不重要,吃飯吧。待會不是還要上班?”顧寒辰抿脣說道。
白小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了。她本來對那個噩夢到底是什麼也沒有很堅持,因爲心裡有股莫名的抗拒。推着她不願意去深入的想。可想不起來,又會覺得失落。
搖搖頭,扔掉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埋頭吃飯。
一如既往在同樣的位置下車。她來到辦公室,朝同事打招呼,不知道那些人是沒有看到她,還是裝作沒有看到她。沒有一個人迴應她。
白小然的手頓在半空中,略微有些尷尬。不自在的收回去,垂在身體兩側朝工位上走去。別人怎麼做是別人的事。她不能因爲自己向別人大招呼了,別人就一定要回她。大不了以後,不在那麼傻不拉幾的向他們打招呼就是了。
“白小然你過來一趟。”一道冷沉帶着怒意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白小然纔剛坐在位置上,屁股還沒有焐熱。她擡頭,是李姐。對方一臉怒意的看着自己。
“李姐,你找我什麼事?”白小然站起來朝對方走去。同時,也沒有錯過其他人看笑話的眼神。
她皺眉,心裡閃過一絲不安。
“蝶飛蝶舞的設計稿是怎麼回事?”李姐板着一張嚴肅的面孔冷冷說道。
聽到這件事,白小然稍微心安了一些。她解釋道,“有人動了我的水杯位置,還在工位前面放了小珠子。所以我纔不小心碰到杯子,灑在了設計稿上面。”
李姐擰眉,“你說是有人陷害你?”
白小然抿脣,“顯而易見。”然後她伸出手,手心裡放着一顆彈珠。
李姐深眸看了眼彈珠,落在白小然白皙的臉頰上,冷聲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客戶就要設計稿了?”
“我知道。”白小然沉着的說道,一點也不慌張。
李姐眸底閃過一絲讚賞,但依舊嚴肅的說道,“你剛上第一天班,就犯下這樣的錯。如果薛經理知道了,你覺得會她會怎麼做?”
白小然昂着脖子,“首先,這件事不是我的錯。即使薛經理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事實。只要調查監控,就知道是誰陷害我。”
“你還是太嫩了點。”這裡是帝迦,陷害一個人會傻乎乎的等着讓你抓把柄?
白小然錯愕,“李姐?”
李姐搖搖頭,“我只問你現在事情怎麼處理。下午客戶就要設計稿了,到時候你該怎麼辦?就目前而言,如果出現任何問題,你都要負責。就算能查出是有人陷害你,你也要付一半的責任。”
“部門裡沒有備稿嗎?”白小然詫異問道。她以爲是有備稿,所以王玫或者背後之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不然,真的出了事,天價的違約金就能讓人吃一壺。
“你不知道?你上班第一天,王玫沒有跟你介紹設計部的規定?”李姐道。
“什麼規則?”白小然茫然的看着李姐,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
李姐皺眉,“凡是設計部都不允許備稿。以防萬一,出現竊稿事件。只有遞交總裁辦蓋章的時候,會存檔一份給秘書室。”
白小然精緻的面龐冷硬下來,脣角扯出一抹冷笑。王玫根本就沒有跟她說過這條規定。不,可以說王玫壓根就不會跟她提起這個規定。顯然,她知道設計部沒有備稿只有秘書辦有。但是要去秘書辦調取資料,必須要驚動總裁。可她一個新來的小小職員,趕去驚動總裁?如果不是她認識韓浩,如果不是顧寒辰就是帝迦總裁。或許,她連秘書辦那一關都過不了,更何況向總裁談及調取資料的事情。
可王玫到底和她有什麼天大的仇恨,讓她可以不惜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白小然百思不得其解。可這世界上就是會有這麼一種人,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她就是看你不順眼。不僅看你不順眼,還恨不得逮着任何機會踩上幾腳。
“王玫沒有說。”白小然認真的看着李姐說道。雖然李姐很嚴肅,長相還有些凶神惡煞。但有時候真的不能以貌取人。看起來眉慈目善的實則是笑面虎心狠手辣,看起來長相很兇能嚇哭人的其實心地善良爲人忠厚。更何況,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她沒有從李姐身上感到惡意。
“你有什麼證明?”李姐淡淡的反問。
白小然語塞,證明?她哪來的證明。
“沒有證據的事不要隨意說出口。你要爲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李姐近乎無情的說道。
白小然沒有生氣,反而心生一抹感激。她用力的點點頭,“我會謹記。”
李姐嘆了口氣,“算了,這件事我來處理。看在我爲公司工作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向薛經理說一下。她和總裁的關係比較好,看看能不能調到設計稿。不然,就算是有人陷害你,你也是要負責的。”
白小然擰眉,心裡有些不舒服。薛經理和總裁的關係比較好,是什麼意思?
“怎麼?你不願意?”李姐的聲音微冷,透着一股寒意。
白小然連忙搖頭,“李姐,你誤會了。我、我重新畫了一份。”
“你?”李姐的聲音透着一股濃濃懷疑。
“是、是我。我當時翻看了蝶飛蝶舞的設計稿,所以照着記憶力的映像重新畫了一份。”白小然撒謊道。額頭冒着冷汗,手指也不安的絞着。就剛纔那一瞬間,她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