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川的呼吸一窒,眼睛微微睜大了幾分,眼睛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緊緊的盯着眼前活色生香的畫面。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股熱流猛烈的在體內竄起,直往腹下。
眼前的一幕發生得太突然太香豔了,以至於他竟然反應不過來要扶起她。
“啊!”這回,唐品馨倒是先反應過來,又羞又窘的大叫了一聲,顧不上膝蓋的刺痛,手忙腳亂的拉起浴巾遮住胸口。
一張小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似的,連帶身上的肌膚都泛起了淡紅。
老天,還有誰比她狼狽,比她尷尬。
她好想暈過去呀,不想面對這麼不堪的一幕。
如果眼前有一個洞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的。
“怎麼了?摔到哪裡?”容陌川終於回神,連忙放下手裡的日記本,上前關切詢問。
“不要過來,出去,出去......”唐品馨快瘋了,緊緊的用浴巾捂着胸口,窘迫大叫。
但,容陌川豈能是她三言兩語就打發的,他的目光落在她又紅腫了幾分的膝蓋時,眉頭微微蹙了下,彎腰一把抱起了她,走向大牀。
“喂,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唐品馨又羞又急,握起拳頭捶打着他結實的胸口,掙扎着。
“閉嘴,別叫得我強了你一樣。”容陌川啞着嗓子低吼,他本來已經一身火了,現在她還不知死活的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的,彷彿乾柴碰上了熱火,隨時都會燃燒起來。
他把她放在牀上,她連忙拉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實。
“你出去。”她撅起小嘴,瞪他,目光不經意的看到他睡褲裡鼓起的地方,臉色的紅色又深了幾分,嬌羞的轉開了眼。
容陌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不安分的地方,苦笑了一下,瞥着唐品馨,勾脣:“唐品馨,你在彆扭什麼?又不是沒見過,在容園那晚該見的都見了。”
“那晚是那晚,現在是現在。”唐品馨咬着脣低聲說道。
就是那晚見識了他的強大,她心裡纔會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再說了,她的膝蓋還在隱隱作痛呢。
容陌川搖了搖頭,坐到牀邊,掀起她腳部的被子。
誰知唐品馨立刻表現出一副防備的樣子,把腳縮回被子裡。
“你要幹什麼?”
“呵!”容陌川無奈冷笑,幽眸裡閃過戲謔,說:“你不是說還是處女嗎?不驗一下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唐品馨頓時驚詫的瞪大眼睛,連忙挪着身子離他遠一點。
“變態!”她掀了掀嘴角,罵道。
“變態的是你,腦子裡不知想些什麼,污!”容陌川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拿過了藥膏,又說:“你是自己伸腳過來,還是我動手。”
原來他是想替她抹藥膏。
“我自己抹就可以。”唐品馨沒動。
容陌川也沒再說什麼了,把藥膏扔給了她,站了起來,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本他沒來得及看的日記本才走向門口。
唐品馨注意到他看日記本的眼神了,她靈動的大眼裡閃過了幾分疑惑與不安,對着他的背影問道:“容陌川,我的日記......你看了嗎?”
容陌川回身,幽深的眸子如同深潭,讓人無法探知他心裡的想法。
“看了又怎麼樣?”他淡淡挑眉。
“你真看了?”唐品馨緊緊的盯着他,似乎想從他的神情裡辯真假。
突然間,容陌川對那本日記的內容好奇極了,到底裡邊都寫了些什麼,能讓唐品馨如此緊張。
“嗯。”他輕嗯了一聲。
唐品馨扯着被子的手不禁緊了緊,眸光依然緊緊的盯着他。
如果他真的看了,那麼他此刻冷淡平靜的迴應,讓她失望。
依她對他的瞭解,就算他對她沒感覺,但,看到了日記的內容,至少都會嘲笑她兩句的,所以,她猜他沒看。
“騙人。”她瞪了他一眼。
“呵呵,唐品馨,我真的很好奇裡邊寫了些什麼不見得光的東西?”
“你纔不見得光呢,快出去。”
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他對日記的內容一無所知,唐品馨鬆了口氣,又開始趕人了。
容陌川沒跟她計較,轉身離開了。
他怕再留在她的房間裡,會忍不住撲倒她。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直接進了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後,體內那股不安分的熱流才冷卻下來。
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根菸,點燃,然後走到陽臺外的躺椅躺下。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呼出煙霧。
幽深的眸子,隔着煙霧,看着遙遠的星空。
此時的他,卸下了冷峻,卻多了幾分寂寥,俊美的臉龐猶如希臘的雕塑,在微微凌亂的頭髮籠罩下,散發着狂放與不羈。
深邃的眼神,迷離而幽遠。
本來他在聽到唐品馨跟一個男人去酒店時是很生氣的,但,在見到她慘兮兮跪在客廳的樣子後,他發現心疼多過生氣。
他不是衝動的人,在商場上,他有獨到的眼光與果敢決斷,但,在對待感方面,他很慢熱,甚至有些遲鈍。
用各種藉口接近他,或者大膽向他表白的女人,多不勝數,然而,他卻從未動心,甚至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
有人說他被上一段感情傷得很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有人說他性取向有問題,不喜歡女人。
也有人說他天生冷漠無情......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沒遇到對的人而已。
把手裡的菸蒂扔到菸灰盅裡,摁滅,轉頭看向旁邊陽臺透出來的燈光,幽眸裡閃過迷茫。
她是對的人嗎?
答案還需要時間來檢驗。
.......
唐品馨因膝蓋的傷,在家裡休息了兩天,沒去上班。
不知道容陌川是怎麼搞定宮燕歌的,反正這兩天她過得很平靜,宮燕歌沒來找她問罪。
然而,唐啓山卻在傍晚時分來了,他的神情很頹廢落寞,短短的十來天沒見,彷彿老了十歲。
“品馨,求你幫幫爸吧,公司......快撐不下去了。”
唐品馨愣愣的盯着父親從一隻紙老虎變成了一隻病貓似的,心裡也非常不好受。
“爸,喝水。”她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面前。
“品馨,計劃書給陌川看了嗎?”唐啓山接過水,喝了一口。
“還沒。”唐品馨淡淡回答,那份計劃書她看過了,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