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裝?我爲什麼要派人砸她的咖啡屋?”蘇佩華沒好氣的瞪他。
“哼,蘇佩華,演技不錯呀,要不然你也無法騙沙慶年騙了這麼多年,不過,你想騙我,難!”
“你......”
“你什麼你,給我收起你那無辜的嘴臉,你說,你是不是派人跟蹤調查我?”
“......”蘇佩華被姜廷深說中了,不由啞言。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看到我接近沙莎,害怕了,所以纔會砸沙莎的店鋪出氣。”
“你胡說什麼?我沒有......”
“閉嘴!我警告你,沙莎是我的女兒,要是你再動她一根毫毛,我就把你串通醫生更改伍靜的檢查報告的事情告訴沙慶年,還有你爲了得到沙慶年,不但把伍靜送上我的牀,你更無恥的在沙慶年的酒裡下藥......”
“你們說什麼?”
忽而,一道心痛而震驚的聲音響起。
蘇佩華與姜廷深同時轉頭看去,對上了沙莎蒼白的小臉,在她的身後,還站着一臉沉怒的沙慶年。
蘇佩華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頓時感覺到一股冷氣將她包圍住。
“我......我......”她嘴脣顫動了兩下,着急的上前抓住了沙莎的手,解釋:“不是他說的那樣的......”
沙莎不敢置信的搖頭,生氣的掙脫了蘇佩華的手,後退一步,目光卻緊緊的盯着同樣一臉無措的姜廷深。
“慶年,你聽我說......”蘇佩華又上前抓住了沙慶年的手。
“是你,原來是你!”沙慶年失望又心痛的推開了她,這麼多年夫妻,雖然他們之間缺失了一點愛情,但,親情在呀。
每天晚上睡在他身邊的人,那個最親密無間的人,卻藏得那麼深,想想都覺得可怕。
“慶年,你聽我說,好嗎?”蘇佩華不死心的又上前向沙慶年解釋。
“好,我聽你說。”沙慶年心痛得聲音都暗啞了起來,說完,他又看向姜廷深,當年就是他帶走了伍靜的,一走就走了差不多十年。
如果他知道那一次跟伍靜是最後一面的話,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姜廷深帶走她的。
姜廷深看到沙慶年與沙莎都盯着自己看,他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了握,顯露出幾分緊張與忐忑。
或者,是時候該面對了。
猶疑了幾秒,他走到了沙慶年面前,目光深深的看了沙莎一眼,隨後,與沙慶年對視着。
“沙學長,好久不見。”他牽強的扯動了一下脣角。
沙莎的眸子裡,又閃過了一絲驚訝。
沙學長?
他們認識!
“姜廷深,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嗎?”沙慶年咬牙說道,他心裡恨呀。
“我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這些年,我也很後悔,把伍靜傷得那麼深......”姜廷深提起伍靜時,又看向了沙莎,眸光愧疚無比。
“你混蛋!”沙慶年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對不起。”姜廷深悔恨的低下頭。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能使伍靜起死回生嗎?對不起能彌補沙莎被拋棄的傷害嗎?”沙慶年越說越激動,猛然一把揪住了姜廷深的衣領。
沙莎一直沒有吭聲,但,他們的對話卻像一顆又一顆的石頭一樣投進了她的心湖,激起了狂潮,讓她淹沒在震驚與心痛中。
“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伍靜爲什麼會死?爲什麼又要拋棄那麼小的孩子?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沙慶年又對着姜廷深一頓怒吼。
“還有你,給我老實交待都幹了些什麼好事?”他又瞪了旁邊的蘇佩華一眼。
吼完,他鬆開了姜廷深的衣領,冷冷的拋下了一句:“都給我進來。”
然後,轉身往屋裡走去。
姜廷深與蘇佩華低垂着頭,乖乖的跟在沙慶年身後。
沙莎木然的轉身,愣愣的盯着他們走進花園的背影,忽而,姜廷深在走到花園門口時,突然回身,看了她一眼。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她感覺到他的擔心與悔恨。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也走向花園門口,跟着他們三人進了大宅子的客廳裡。
沙慶年坐在了沙發上,蘇佩華與姜廷深不敢坐,低着頭站着。
沙莎沒走過去,遠遠的坐在了窗口邊。
她的心很亂,很亂。
偏偏這個時候,沙凌風又不在身邊。
沙發那邊,蘇佩華將自己如何買通醫生,給伍靜製造假體檢報告,讓她陷入絕望主動離開沙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
再到後來,她乘虛而入,成功的接近了沙慶年,卻沒想到消失了一個月的伍靜回來了,於是,她便把伍靜送上了姜廷深的牀。
之後,她怕夜長夢多,便在沙慶年的酒裡動了手腳,與他發生了關係,從而懷孕,成功與他成爲夫妻。
“其實,不是我要帶走伍靜的,是她心灰意冷求我帶她走的。”姜廷深接着講下去。
“她跟我在一起時,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常常發呆,我知道她在想沙學長,所以我吃醋,故意帶女人回家,但,我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視而不見,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一樣,後來,我越來越過份,常常不回家,卻又不准她離開,因爲心裡有氣,也沒跟她領結婚證,就這麼跟她沒名沒份的生活着......”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幾年過去了,但,伍靜一直都沒懷上孩子,那時候我以爲她的身體不好,才懷不上孩子的,後來我才知道,每次親熱後,她都吃避孕藥,我很生氣,打了她.....”
姜廷深說說停停的,滿眼盛滿的悔恨。
坐在沙發上的沙慶年,雙手緊緊的按着沙發的扶手,從臉部的肌肉看出,他的牙齒咬得很緊,憤恨的目光盯着地面。
窗口前的沙莎,表面上很平靜,一動不動的坐着,但,心裡,似乎被掏空了一樣。
“後來,我迷上了賭錢,每次輸了錢心情都不好,回來就拿伍靜發泄,而她每次都像布娃娃一樣任我擺佈,不哭不鬧,我知道,她的心,已經死了,其實我很怕見到她這個樣子,每次傷害了她,我都無比後悔,但,又常常控制不住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