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好第二天回家向沙慶年談結婚的事情的,結果一通電話打來,沙凌風因急事臨時出差了。
沙莎只好回咖啡屋上班,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是把咖啡弄灑了,就是收錯錢了。
“莎姐,你今天怎麼了?三魂不見了七魄一樣。”店員水悅趁着空閒走到了收銀臺前,揶揄着沙莎。
沙莎苦笑了一下,問道:“你跟江隱戀愛後,最長時間不見面是幾天?”
“嗯?”水悅沉思了幾秒,說:“最長差不多一個月吧,他出差。”
回答完,她又露出八卦的小眼神瞅着沙莎,問道:“怎麼了?想凌風哥了吧?”
沙莎的小臉兒紅了紅,沒有回答,等於默認了。
她確實是想沙凌風了,明明才分開幾個小時,她卻感覺好長時間了,真的有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咖啡屋,水悅連忙上前招呼。
“你好,先生,請坐。”
“這是餐牌,你看一下需要點什麼?”
中年男人接過餐牌,他並沒有着急點餐,而是暗暗的看向了沙莎那邊。
水悅眉頭微蹙了一下,也回頭看了看沙莎。
收銀臺裡,沙莎接收到水悅疑惑的眼神,她看向那個中年男人,下一秒,頓時愣住。
他竟然是上次在商場裡碰到了那個男人。
姜廷深對上沙莎愣愣的樣子,他淡淡的勾了勾脣,然後低頭看餐牌。
他本來不想出現在沙莎面前的,但,蘇佩華竟然去找一些三流的偵探社跟蹤他,所以,他才故意跑來沙莎的咖啡屋,算是給蘇佩華一個警告。
沙莎驚愣過後,從收銀臺裡走了出來。
“我來吧。”她對水悅說了一句,目光始終好奇的盯着中年男人。
“麻煩給我一杯黑咖啡,一份炸雞塊。”姜廷深點完餐,把餐牌遞給沙莎。
沙莎接過,隨後遞給站在身後的水悅。
“先生,還記得我嗎?上次我們在商場裡見過。”猶豫了片刻,她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姜廷深擡眼,緊緊的盯着沙莎,盯着她跟伍靜極度相像的面容,眸底閃過了複雜。
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伍靜,他把她傷得很深很深。
他最虧欠的就是沙莎,作爲父親,他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所以,他沒臉也沒資格認回這個女兒,只要她幸福,他寧願以陌生人的身份默默的關注着她。
他又暗暗轉頭看了看咖啡屋外停在路邊的小車,那是偵探社的車,估計這會兒正對着他與沙莎拍照吧。
“不記得了。”他淡淡回答,有些不敢面對沙莎,低下了頭。
沙莎的眼底閃過了失望,她着急的追問道:“上次見面你把我錯認成伍靜,有沒有印象?”
“什麼五靜六靜,現在我只想耳根清淨。”姜廷深眼神閃爍的回了一句。
沙莎眉頭蹙了起來,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似乎逃避些什麼似的。
“先生,你的咖啡與炸雞,請慢用。”水悅把餐點送了上來,隨後把沙莎拉到一邊,低聲問道:“莎姐,怎麼了?你認識他嗎?”
沙莎盯着中年男人有些肥胖的背影,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知爲何,她對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只見過兩次,但,她總覺得莫名熟悉。
她走回了收銀臺,一直呆呆的盯着中年男人,滿腦子的疑問。
她可以斷定他認識伍靜,但,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一再否認。
在中年男人前來結賬時,她又忍不住問道:“先生,你真的不認識伍靜嗎?”
姜廷深緊緊的盯着沙莎,眸底裡閃過了慈愛。
這是他的女兒。
但,他的眸光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他只是一個上餐不繼下餐的賭徒而已,再加上伍靜的死,不多不少都跟他有些關係,他不想讓沙莎知道他這個父親。
眸光一沉,他不耐煩的說道:“你怎麼這麼煩,我說了不認識就不認識。”
說完,他一把拿過了沙莎找回的錢,大步離開了咖啡屋。
沙莎盯着他的背影,心裡,莫名悶堵。
......
晚上,沙莎回到了沙家大宅。
蘇佩華還在與沙慶年冷戰中,一頓晚飯下來,她一句話都沒說,一直低着頭吃飯。
沙慶年倒是跟沙莎聊了幾句,說起了沙凌風出差的原因,因爲美國那邊的酒店出了命案,需要他出面處理。
沙莎暗暗的看向蘇佩華,發現她連聽到美國那邊的酒店出了命案也沒吭一聲,沙莎不由納悶。
蘇佩華到底怎麼了?
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媽,吃魚。”她主動夾了一塊魚肉放到蘇佩華的碗裡。
誰知道蘇佩華把碗一放,淡淡說道:“我吃飽了。”
說完,起身離席。
沙莎瞅着蘇佩華離開的背影,然後又看了看桌面那碗還剩半碗的飯與那塊連碰都沒碰過了魚肉,她的心,又沉悶了幾分,蘇佩華在生她的氣。
“別管她,我們吃吧。”沙慶年淡淡的瞟了一眼蘇佩華的背影。
“爸,你去哄哄媽吧。”
“嗯,等會兒回房跟她聊聊。”
父女倆默默的吃着飯,氣氛變得沉悶,壓抑。
從蘇佩華的態度,沙莎可以預想到自己跟沙凌風的婚事一定不會那麼順利的。
......
蘇佩華剛回到房間,她的手機突然“嘀嘀”的響了兩聲。
她拿出手機,劃開了信息,當照片彈出眼前時,手裡的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姜廷深怎麼會跟沙莎在一起?
他到底想做什麼?
握着手機的手不由緊了幾分,眸底閃過了怒氣。
片刻後,她的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煩躁不安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口處,充滿了惶恐與擔憂。
姜廷深之於她,就像是一個定時**,很可怕!
忽而,她的腳步停了下來,眸光晦暗不明的閃爍了幾下。
她急迫的想知道姜廷深有沒有跟沙莎說過些什麼?
想到這裡,她走出房間,在二樓的樓梯口往下張望,尋思着套沙莎的話。
沒多久,便聽到了沙莎上樓的腳步,她連忙走回客廳裡,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故作鎮定的在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