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宮允尊突然回身,生氣的對陸漾吼道。
“爲什麼不能說?是因爲你不敢面對?還是你不夠自信?覺得宮野比你優秀,比你有能力,所以你自卑,不敢跟他一起工作,怕被比較,對嗎?”陸漾咄咄逼人着,句句擊中了宮允尊的心底。
“我是不屑跟他一起工作,懂嗎?”宮允尊不願意承認被陸漾說中心底的脆弱。
“不是不屑,是不敢!”陸漾倨傲的揚起下巴。
宮允尊冷眸半眯了一下,脣角忽而陰險的勾了起來。
“陸漾,我勸你別惹怒我,否則我不管你肚子痛也好,嘔吐也......”說着說着,他突然收住了聲音,把陸漾從頭看到腳。
“你裝病!”肯定的語氣裡帶着一絲怒氣,天知道他剛剛看到她蜷縮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痛苦的樣子有多擔心。
陸漾聞言,氣勢頓時弱了下來,眸底閃過心虛。
該死的,她忘了裝病的事情了。
“我......我現在不痛了。”她倔強的嘟起小嘴。
看到她可愛的樣子,宮允尊的眸光不爭氣的溫柔了幾分。
“宮允尊,我能不能見一下項珍珍?”陸漾話鋒一轉,轉了個話題,沒有親眼見到項珍珍,她不放心。
宮允尊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轉開臉看着窗外。
“宮允尊,你捉我們來,到底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是犯法的?”陸漾試圖說服宮允尊回頭。
“怎麼?擔心我?”宮允尊轉頭,挑起眉瞥着她。
“雖然你喜歡項珍珍,但,說到底她也是你父親的女人,你跟阿野也是兄弟......”
“閉嘴,我永遠也不會承認他是我弟弟的。”宮允尊突然目露恨意的打斷了陸漾的話。
陸漾被他陰鷙的樣子嚇得後退了一步,心下也跟着窒了一下。
“知道我有恨他嗎?我恨不得他死!”宮允尊又咬牙說道,特別後半句話,似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字一頓,充滿恨意。
“所以,你纔派人去殺他。”陸漾失望而憤怒的瞪着他。
“對!我說過,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他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竟然讓你這麼恨他?”陸漾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宮野對宮允尊一直忍讓,可爲什麼仍然換來對方的無情。
“你的心是鐵做的嗎?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宮氏,現在他進駐宮氏,也只是爲了挽救宮氏而已,爲什麼你非要他死呢?如果你真的看他不順眼,大可以把他當陌生人。”
陸漾真的很心疼宮野,也覺得宮允尊的行爲不可理喻,她真的想拿塊磚頭狠狠的敲醒他。
“哼,陌生人,陌生人會從我手裡搶走宮氏嗎?”宮允尊諷刺的勾了勾脣。
“你要我說幾次才明白呀,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宮氏。”
“陸漾,你給我閉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了。”宮允尊陰狠的眯了眯眼。
“不提他可以,但,我要見項珍珍!”陸漾倔強的揚起下巴,堅定的看着他。
“不可能,因爲,項珍珍已經死了!”宮允尊冷冷的盯着窗外。
什麼?
陸漾猛然倒退了一步,滿眼的震驚與不敢置信。
“我不信!”她搖頭,不願意相信宮允尊是這麼狠毒的人。
突然,宮允尊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拉到了窗口邊,指着沙灘上那堆熊熊燃燒的烈火,陰陰說道:“估計她已經成了灰燼了。”
陸漾瞪大眼睛盯着那堆烈火,在海風的助威下,火苗竄得高高的,隱隱約約聽到“啪啪”的燃燒聲音,以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汽油味。
她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搖着頭後退,垂在身側的雙手握得緊緊的。
“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敢置信的喃喃着。
此時,一個手下走了進來,向宮允尊報告:“項珍珍的屍體已經處理了。”
聞言,陸漾驚悚的瞪大眼睛看向那名手下。
宮允尊不說話,朝那名手下揮了揮手,那名手下便退了出去。
“現在信了嗎?”他邪惡的勾着脣。
陸漾定定的瞪着他,那種眼神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她的手握得越來越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你這個魔鬼,你不是人!”她崩潰的吼着衝到他面前,擡手狠狠的胡亂捶打他的胸口。
“混蛋,你怎麼能殺死她呢?你怎麼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呢?嗚嗚......”
淚水順着蒼白的臉蛋滑落,吼叫得太厲害,以至於聲音都嘶啞了。
宮允尊一聲不吭,也陸漾的打罵不阻止也不避開,目光一直深深的盯着她。
“我恨你,我恨你......”陸漾哭叫着,無法接受項珍珍死去的消息,而且還死得這麼殘忍。
“嘔......”
忽而,胃部猛然抽搐,她乾嘔了一聲。
“你怎麼了?”宮允尊連忙扶住了她。
“別碰我!”陸漾恨恨的拂開他的手,胃部極度不舒服,像有什麼東西在攪拌一樣。
“嘔,嘔......”她連連乾嘔了幾聲,下意識的擡手扶住了牆壁。
“醫生到了嗎?”宮允尊冷着臉問門口外的手下。
“五分鐘後到。”
感覺到胃部好了一些後,陸漾聲嘶力遏的問宮允尊。
“爲什麼要殺她?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因爲她該死!”宮允尊冷冷回答。
“該死?”陸漾搖頭,淚水滾滾落下,又問道:“那下一個該死的人是不是我?”
宮允尊盯着她滿臉淚水的樣子,眸底劃過了一絲心疼。
“二少,醫生到了。”這時,手下拉着一個蒙着眼睛的女醫生進來,站定後,扯開了女醫生的眼罩。
女醫生大概四十歲左右,轉着驚恐的眼睛看了看大家,身體明顯的在顫抖。
“馬上給她看病!”宮允尊命令道。
“不需要!”陸漾冷冷拒絕,經過剛纔的嘔吐,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月事好像遲了十多天了。
她本是婦產科的護士,對於一些早孕常識還是很清楚的。
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是懷孕了。
出於本能,她拒絕醫生靠近,她不能讓宮允尊這個瘋子知道自己懷有宮野的孩子。
“讓醫生看看。”宮允尊堅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