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來到了沈素心的病房,一進門口,便聽到悲切的低泣聲。
“陌川,你怎麼來了?”白晟偉看到容陌川出現,不由露出詫異,往他身後看了看,沒見唐品馨的身影。
這個時候,還沒有到下班時間。
“正好經過,就進來看看。”容陌川淡淡回答,目光落在了病牀上暗暗抹眼淚的沈素心。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問。
白晟偉猶疑着看了看沈素心,暗歎了一口氣後,精簡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容陌川聽完後,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
看來,不告訴唐品馨是對的,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些事情,一定會受到重創。
原來唐品揚被扔到墓地裡了,難怪他把附近大大小小的福利院都找遍了,也沒有他的消息。
“陌川,今天的事情,先別告訴馨兒。”沈素心紅着眼睛說道,她不想女兒也陷入痛苦中。
“嗯,我會先瞞着她的。”容陌川點頭答應。
“還有,我能請求你幫忙嗎?”沈素心又開口,眸子裡痛意閃過。
“當然。”
“幫我尋找品揚。”
“好。”容陌川再次點頭,他不忍心告訴沈素心,其實他半年前已經開始尋找唐品揚了,但,一直都沒有消息。
“你記得他身上有什麼特徵嗎?”他又問。
沈素心陷入沉思裡,許久後,她才緩緩開口:“品揚的左邊大腿外側有一塊淡紅色的胎記,形狀有點像心形。”
“嗯。”
“至於方曼,我會親自向她討回我的債的。”沈素心咬牙切齒的說道,就算拼了命,她也要方曼血債血償。
“素心,你別衝動,你這身子骨,不能再受傷了。”白晟偉心裡一驚,連忙苦心勸慰。
“我認識一些出色的私家偵探,我會請他們幫忙搜查方曼的罪證的。”
“這麼久了,什麼證據都沒有了,能搜查得到嗎?”沈素心表示擔憂。
容陌川沉吟着點頭,說:“確實有些困難,但,總會留下絲蛛絲馬跡的,媽,你放心,這些事情都交給我。”
“一定不能放過方曼,是她害得我整個家都支離破碎的。”沈素心恨恨的咬牙說道。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手,真是畜牲不如。”白晟偉不敢置信的搖頭怒道。
聽了白晟偉的話,沈素心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哀求的看向容陌川。
“陌川,你一定要保護好馨兒,不能讓她受傷。”
“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好她。”
“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跟方曼那麼惡毒的女人一起生活,一定吃了不少苦頭。”沈素心愧疚而心疼的喃喃着。
容陌川幽深的眸子裡,也劃過了心疼,雖然唐品馨從沒提起過在唐家遭遇到什麼事情,但,他知道她那時候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媽,你把墜海時的情形詳細再一遍給我聽。”
雖然這個要求有些殘忍,但,容陌川不想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嗯。”沈素心應了一聲,再度回憶殘忍的一幕,然後慢慢說起。
比起剛纔,她現在的語氣平靜了許多,但,眼神也冷冽了許多,拳頭一直緊握着,沒有鬆開過。
容陌川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把沈素心所說的都錄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差不多六點鐘了。
門外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容陌川眸光一凜,把手機收了起來,低聲道:“品馨來了。”
沈素心聞言,也連忙擡手擦乾淚水。
門被推開,唐品馨走了進來,看到容陌川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病牀前時,她不由露出了驚詫。
“你怎麼會在這裡?”
“剛好路過,就進來看看。”容陌川淡淡回答,目光溫柔的看向唐品馨。
“媽,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你哭過?”唐品馨一眼就看出了沈素心的異樣。
“呵呵!”沈素心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說:“剛纔做了個惡夢。”
她一邊說,一邊接過了白晟偉遞來的溼毛巾擦了擦臉。
“做惡夢?”唐品馨狐疑的瞅了瞅母親,又回頭瞅了瞅容陌川。
“你媽常常做些亂七八糟的夢,又哭又笑的。”白晟偉幫腔着。
“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開心嗎?”唐品馨坐到牀邊,伸手摟着母親。
“開心。”沈素心的眼神閃爍着心疼,轉頭看向女兒。
“馨兒,媽不在你身邊的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她最終沒忍住問出了心底最關心的問題。
唐品馨愣了愣,覺得沈素心今天有些奇怪,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些問題來。
“很好呀。”她點了點頭,四兩撥千斤。
“能不能跟媽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媽,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哪裡奇怪了,媽就是想知道你這些年的生活點滴,彌補一下心裡的空缺。”
“這......沒什麼好說的。”唐品馨默默的垂下頭,母親不在的這些年,她的生活是陰暗的。
“是不是方曼欺負你了?”沈素心試探着問道。
唐品馨沉默着搖了搖頭。
“沒關係,你就跟媽說說吧。”容陌川傾下身,鼓勵着她。
唐品馨與容陌川對視了幾秒後,又回頭對上了沈素心擔憂而心疼的目光,她再度搖頭,說:“小時候有奶奶在,她欺負不了我,我長大了,她更欺負不了我。”
“別說這些了,媽,我推你到花園裡逛逛吧,你看外邊天氣多好。”她轉開了話題。
“我陪你們一起去吧。”容陌川主動伸手,把沈素心扶到了輪椅上。
“你們去吧,我在這裡收拾一下。”白晟偉沒有跟着一起去。
夕陽西下,褪去了白天的悶熱。
容陌川推着沈素心,唐品馨挽着他的手,在花園裡走走停停的。
.......
另一邊。
唐啓山回到家裡後,方曼與唐司詩都不在家。
“老爺,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管家楊叔連忙迎上去。
“方曼呢?把她馬上給我找回來。”唐啓山陰沉着臉,那陰鷙的眼神似乎會吃人一樣。
“是。”楊叔心裡嚇得“咚咚”的狂跳了幾下,他在唐家工作了二十幾年了,第一次看到唐啓山這麼可怕。
看着唐啓山進了書房後,他連忙撥打了方曼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