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素心,你先說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唐啓山滿臉着急與疑惑。
“好,我就告訴你當年的事情。”沈素心沉痛的回答,淚水順着蒼白的臉滑落。
回憶起以前那些痛苦的往事,就像撕開了她心頭上的傷疤,再度滿心血淋淋。
白晟偉把她推回了沙發區那邊,他與唐啓山都坐到了沙發上。
沈素心看了看他們,緩緩的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
高聳入雲的容裕集團。
頂層,容陌川正聚會神的盯着電腦屏幕工作着。
“鈴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的目光從電腦屏幕移到了桌面的手機上,伸手拿起手機接聽電話。
“說。”
“二少,唐啓山去探望沈素心了,剛纔我去了她病房門口,發現她的情緒很激動。”
電話是醫院裡暗中保護沈素心的保鏢打來的。
“誰在陪着她?”
“她的丈夫白晟偉。”
“有沒有驚動醫生?”
“沒有。”
“嗯,要是有事,隨時向我彙報。”
“知道了,二少。”
容陌川掛了電話,眸光閃過了複雜的情愫。
沒有驚動醫生,說明沈素心的身體沒事。
唐啓山怎麼會突然去探望沈素心的?他又是怎麼知道她在醫院裡的?
曾經是夫妻,突然相見了,難免會激動的。
他高大的身軀往後靠去,魅眸微微眯了眯,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唐品馨,而是撥打了白晟偉的電話。
響了許久,電話也沒有接聽。
眉頭不由蹙起,看了眼腕錶,已經四點鐘了。
拿起桌面的電話,給安勁打了個電話。
“喂,安勁,四點半富元集團的蘇總過來談合作案,你替我去談,我有急事外出一下。”
“好的。”
掛了電話後,容陌川便離開了辦公室,開車去往醫院。
他不告訴唐品馨,是有他的理由。
如果唐品馨知道了唐啓山跟沈素心見面,一定會着急的跑去醫院,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母親,他不想她陷於爲難當中。
等他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告訴她。
奢華的黑色車子在車流中緩緩前行,路況不是那麼的順暢。
他又撥打了一次白晟偉的手機,還是沒有接聽。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不接電話?
隱隱間,他心底涌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病房裡。
沈素心把她墜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幾乎每說一個字,她的心就痛一下。
她的痛不是因爲自己墜海,而是想起兒子被方曼扔到荒蕪的墓地裡。
難怪她幾次問唐品馨要唐品揚的照片,她都拿不出來,原來兒子早已經不見了。
“唐啓山,當年你口口聲聲責怪我把兒子弄丟了,你纔是罪魁禍首,是你招惹了方曼這個惡毒的女人,兒子纔會遭此下場,你知道嗎?他那時候才五歲,被扔到了墓地裡,你讓他怎麼活?嗚嗚......”沈素心心痛的聲淚俱下。
白晟偉一直心疼的摟着她,不時擡手擦掉她的眼淚,放在病牀牀頭櫃面的手機響了幾次了,他都無瑕理會。
原來沈素心竟然遭遇了這麼悲痛的事情。
他一直以爲她是因爲離婚纔想不開跳海自殺的,卻沒想到這中間竟然藏着這麼大的陰謀。
都是他的錯,當時他應該報警的。
“方曼!我不會放過她的!”唐啓山從震驚中回神,悲痛的咬牙說道,雙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
突然,他猛然起身,匆匆離開病房。
他要回去找方曼算賬!
“好了,別哭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白晟偉心疼的安撫着沈素心。
“過不去,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永遠都過不去。”沈素心激動的大叫,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
她恨!
恨唐啓山,恨方曼,更恨自己。
“如果那天我不是那麼粗心,方曼就沒有機會拐走品揚,他也不會死。”
“凡事都有好壞,或許品揚沒有死。”
“在沒有人煙的墓地裡,你覺得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活下去嗎?”沈素心緊緊的捂着疼痛的心口,只要想到唐品揚害怕無助的樣子,她就心痛不已。
“或許他被好心人救走了,就像你一樣,不也被我救起來了嗎?”
聞言,沈素心絕望的心,涌起了一絲希望。
“你坐太久了,我扶你到牀上躺一會兒吧。”白晟偉把沈素心推回病牀那邊,把她抱上了牀上。
沈素心還沉浸在悲傷當中,淚水無聲的流淌着。
白晟偉看着這樣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滿心的無力,只能默默的陪着她流淚。
唐啓山陰沉着臉,步子匆匆的走出電梯。
他要回去找方曼問個清楚明白。
如果真是她把唐品揚拐走丟掉的話,那他就讓她陪葬!
怒火,在他心裡熊熊的燒着。
突然,一個女人猛然撞到了他懷裡,強大的撞擊力,撞得他胸口發疼。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跟你都B型血,孩子卻是O型血,你還敢說孩子是我的,你當我是冤大頭,是不是?”緊接着,一個憤怒的男人把女人扯了過去,惡狠狠的質問着。
“我錯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女人嚶嚶哭泣着認錯。
唐啓山繼續匆匆走向醫院門口,走了幾步後,他猛然停住了步子,回頭看着那對吵鬧的夫妻。
兩個B型血的人,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那麼,兩個A型血的人,同樣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
瞬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難看,額角的青筋清晰突起。
他與方曼都是A型血的,而兒子唐司軒卻是O型血的。
這麼說,唐司軒不是他的兒子?
他捧在手心裡疼愛了十幾年的兒子,不是他的?
這個打擊,比起剛纔沈素心給的打擊更大。
怒焰,瞬間燒紅的他的眼睛。
回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
每一個腳步,似乎都沉重如千斤。
他無法形容心裡的憤怒與失望,他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那種感覺彷彿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也彷彿世界馬上就要末日了。
“回家。”他咬牙對司機說了兩個字。
司機不敢多問,開車離開了。
他的車子剛離開一會兒,一輛奢華的黑色車子停在了那個位置上,容陌川從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