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園回大廳的短短路程,她的手心裡全是汗。
她只想平靜的過日子,爲什麼這麼難?
在這麼重要的日子,這麼多賓客面前,方曼竟然偷東西,這讓她以後在容家如何立足?如何挺直腰桿做人?
容陌川似乎感覺到唐品馨不安的情緒,他轉頭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微微緊了一下,無聲的安慰着她。
大廳的門口,已經被保鏢把守起來了,不相關的人無法進去。
容陌川牽着唐品馨剛踏進門口,便看到了宋美珠揚手狠狠的甩了方曼一巴掌。
“你把我們唐家的臉都丟光了。”宋美珠氣急敗壞的怒罵,看得出來她很生氣,身體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打人的手顫抖得更爲劇烈。
“老師,注意身體!”容裕霆上前扶住了宋美珠。
唐品馨見狀,甩開了容陌川的手,衝到了奶奶身邊,心疼的扶住了她。
“奶奶。”
“品馨,我們唐家對不起你。”宋美珠轉頭看向孫女,紅了眼眶。
方曼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唐品馨更回難做人。
唐品馨看到奶奶愧疚的樣子,她的喉嚨一緊,心堵得說不出話。
“品馨,你快替你阿姨求求情。”唐啓山看到唐品馨,就像看到救星一樣,上前低聲提醒。
唐品馨目光茫然的暗暗掃視客廳裡的人,宮燕歌冷着臉坐在沙發上,漂亮的眸子裡,閃着盛怒。
肖雪與容陌天坐在她身邊,一左一右,像護法似的,看到容陌川來了,容陌天識趣的讓座。
“媽,彆氣,我明天給你重新買過。”容陌川勾着脣,像哄小孩子一樣哄着宮燕歌。
“買什麼買,那是你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能一樣嗎?”宮燕歌冷眸一橫,不悅怒道。
“我又沒有偷走,只是試戴了一下而已,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方曼捂着紅腫的半邊臉,委屈的叫囂着。
“不管你偷沒偷,你私自進別人的房間就是不對。”宋美珠怒瞪着她斥責。
“呵!被發現了,當然沒偷走,要是沒被發現,估計已經偷走了。”肖雪冷笑着嘀咕。
“你這個沒蛋下的女人,哪隻眼睛見我偷走了,幹嗎要這麼誣賴......”
“閉嘴!”
看到方曼死不認錯,宋美珠氣得扯着聲音怒吼,吼完後,喘着大氣。
“奶奶,別動怒,我求你,別動怒,你有高血壓。”唐品馨着急得連連順着宋美珠的背。
“老師,彆氣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試戴了首飾一下而已,你別生氣了。”容裕霆也是一臉着急的安慰着。
然後沉下臉看向宮燕歌與肖雪,威嚴說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誰也不許再提,聽明白了嗎?”
宮燕歌頓時氣得瞪大了眼睛,恨恨的盯着容裕霆幾秒,突然站起身,說:“肖雪,你扶我回房休息。”
“可是宴會還沒有結束,你可是主角呀。”
“什麼心情都沒有了,還主什麼角。”說這話時,宮燕歌憤怒的冷眼,狠狠的瞪了一下唐品馨。
“那我扶你回房吧。”肖雪狗腿的扶着宮燕歌,走向電梯。
她們離開後,客廳陷入了沉默。
“裕霆,真是對不起,方曼做出了這麼丟人的事情,是我管教不當。”宋美珠羞愧難當,她爲人師表,清廉一輩子,卻沒想到竟然被方曼害了。
“老師,你不要自責,今晚的事情咱們就翻篇了,好嗎?”容裕霆扶着宋美珠到沙發上坐下,細聲安慰。
“品馨,你陪着奶奶,我去看看媽。”容陌川與唐品馨對視了一眼,起身上樓。
寬敞豪華的房間裡,宮燕歌看到了被方曼翻得亂七八糟的首飾,怒火不由又“噌噌”冒起。
她真的無法容忍跟這種人做親戚。
“肖雪,我同意你的建議。”忽而,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呃?”肖雪一時無法會意,愣愣的看着她。
“不能讓唐品馨懷上陌川的孩子,免得拉低我們容家的優秀基因。”宮燕歌只要一想到唐啓山與方曼,就氣得腦仁發疼。
聞言,肖雪眉宇間頓露喜色,但,她仍然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
“可是,要是以後被發現了怎麼辦?你也知道陌川的脾氣很可怕。”
“有我頂着你怕什麼。”宮燕歌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肖雪,又說:“你出去應酬一下客人吧,我躺一會兒。”
說完,她滿臉疲憊的閉起眼睛,靠着沙發躺下。
肖雪勾出得逞的笑容,腳步輕快的離開了宮燕歌的房間,在樓梯口,碰到了容陌川,對上他凌厲的眸光,她莫名心虛。
“媽睡下了,說任何人也不許打擾她。”
“知道了。”容陌川冷冷的應了一聲,邁着長腿,走向母親的房間,暗暗的打開了一條門縫,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身影,心底微微閃過愧疚。
因爲唐品馨,他忤逆了她,與她對立,所以心中對她不多不少存着愧疚感。
不過,愧疚歸愧疚,他是不會放棄唐品馨的。
看到她躺着,他也沒打擾她,輕輕的關上門,便重新回客廳裡了。
“裕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告退了。”宋美珠站了起來,沒有再留在這裡了。
“這麼快就走?我還沒......”唐司詩有些不捨得離開。
“還沒什麼?還沒丟人現眼夠?還是害品馨不夠?”宋美珠怒目一瞪,打斷了唐司詩的話。
“奶奶,你放心,有我在,不用擔心品馨的。”容陌川明白宋美珠的心。
宋美珠轉身,輕輕的拍了拍容陌川的手臂,默默的低垂着頭走向門口。
“那個......親家,改天再拜訪了。”唐啓山訕笑着說道,領着方曼與唐司詩一起離開。
“爸,我送送他們。”唐品馨拋下了一句話後,急步追上奶奶的步子,扶着她走。
客廳裡,只剩下容裕霆和容陌川父子倆了。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客廳裡不是一直有保鏢把守着的嗎?方曼怎麼輕易進來,還上了二樓你的房間?”容陌川深邃的眸子裡閃着不可忽視的精光。
“我也覺得奇怪。”容裕霆暗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陌川,爸老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想刨根究底的去追查,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