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驚訝的從飛機的窗戶往下看,下面都是茫茫雲海,飛機在雲海中穿梭,迅速的往不知名的方向飛去。
蘇陌看了看自己身邊,放着一個手包,打開手包,裡面竟然有一隻錢夾,是自己平時用慣了的錢夾,那天參加蕭詡生日宴會時的包包沒有帶來,但是包包裡的東西全部都帶上了。
錢夾裡有幾張卡,還有一沓大額錢幣,包包裡放着她的證件,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蘇陌強忍着心頭的恐懼,伸手在包包裡摸了摸,終於摸到了一支手機,是自己的那支手機,可惜,飛機上不允許打電話,她只能忍着,等下了飛機再和蕭詡聯繫了。
這時候,空中小姐走過來,笑容可掬的問她:“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許是看出蘇陌神情有異吧。
蘇陌深吸一口氣,問道:“請問,我們這是飛往哪裡?”
這個問題一出,不僅空中小姐面露詫異的看着她,就連身邊的乘客,神色都各異。
畢竟,一個人出門,連自己的目的地都不知道的話,她是怎麼上了飛機?又是怎麼辦理了所有的手續?
蘇陌想了想,編了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哦,我是想知道這架飛機降落的機場是哪個?”
這樣說就勉強能說得過去了,畢竟,一座城市裡,可能會有不同的機場,這麼問也無可厚非。
空中小姐我微微點頭道:“小姐,我們這架飛機是要飛往F國Z城的南機場,您事先聯繫了接機的人了嗎?”
蘇陌不想被人看出她的異常來,只能點點頭,說了聲“安排了”然後就低下頭,開始努力回憶腦海中關於F國Z城這個地方。
努力回憶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前段時間和楚漫歌打電話聯繫時,她曾經邀請蘇陌陪她去這個地方參加一個什麼畫畫兒比賽,當時她可是答應了的。
這麼說,她可以下飛機給楚漫歌打電話,讓楚漫歌提前一段時間過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瞎猜的好。
這麼想着,蘇陌的心就微微安定了一些,開始觀察飛機上附近乘客的樣子,她心裡暗暗猜測,會不會,將她弄上飛機的人,就是這些乘客中的幾個呢?他們爲什麼要將她弄上飛機,她是怎麼暈過去的呢?
一想到她暈了這麼長時間不是正常睡着,她的臉色就緊張又難看,腹中的孩子最害怕的就是什麼迷煙毒藥的,若是吸入了迷煙,會不會影響到孩子的發育?
蘇陌緊張的撫摸着肚子,孩子還不到三個月,但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它在腹中的生長,這一刻,它很安靜,沒有給她搗亂。
不過,就算它想搗亂,大約也是不行的,畢竟,一般的胎兒都要等四個月的時候,纔會有胎動。
蘇陌觀察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附近甚至都沒有人往她這邊看一眼的。
看樣子,她是真的一個人上了飛機。
她心裡焦躁,擔心下了飛機,又會莫名其妙的被其他人劫持,便索性藉着去衛生間的藉口,去找飛機上的空警。
兩名高大帥氣的F國空警聽了蘇陌的解釋,簡直是一頭霧水,幸好,Y國語言是世界通用的,這兩名空警也能夠聽得懂她的Y國語言,可是,爲什麼溝通起來這麼困難呢?
一名空警滿臉的不可思議:“小姐,您是說您是被人送到飛機上的嗎?可是這麼怎麼可能,如果您當時情況不太好,至少像您描述的那樣,是昏迷的樣子的話,我們是不可能讓您上飛機的,這是我們的職業道德。”
另外一名空警也搖搖頭說:“小姐,我想我們有必要讓您提供一下精神方面的證明了,看看您是不是在精神出現狀況的情況下上了飛機的?”
蘇陌聽了這樣的話,簡直火冒三丈,精神有問題?他們也真敢猜。
沒有討到說法,弄明白原因,最後卻成了她精神有問題,可想而知,蘇陌的內心有多麼鬱悶了。
她忍了又忍,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說:“兩位先生,你們這樣胡亂猜測,我可以告你們誹謗。”
她怒衝衝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來,本來是凌晨的時候,她卻一絲睡意也沒有了,看了看時刻表,還有兩個小時才下飛機,時間過得可真漫長,再過兩個小時,天都亮了吧?
好在,M國和F國相距不是太遠,下了飛機,楚漫歌應該也沒有在睡覺,應該可以接聽電話的。
蘇陌放了心。
在漫長的等待中,時間終於過去了兩個小時,飛機落了地,蘇陌跟着乘客魚貫而出,從飛機上下來時,空氣中的暖意再一次提醒她,這裡是F國,這裡的天氣很暖和。
是啊,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大毛衣,還有胳膊上搭着的羽絨服,再看看四周乘客兩塊的半袖短褲,沒準備的人真是傷不起。
蘇陌無奈的忍着熱,跟着人羣走出來,來到候機廳,拿出手機,開了機,開始給楚漫歌打電話。
也許好朋友就真的是心有靈犀的,楚漫歌的電話不僅通着,還給了蘇陌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邊,楚漫歌很快就接聽了電話,聲音頗爲詫異:“陌陌,你想通了嗎?來不來F國陪我?”
蘇陌的答案當然是來,之前就打算來,只不過,那時候是計劃在兩天之後,和蕭詡打過招呼之後再來。
可現在,她是被迫來了。
“當然,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現在已經在F國Z城的南機場了。”蘇陌看了看四周,乘客來來往往的很多,沒有發現特別行蹤詭異的,短時間內,大約是不會遇到什麼壞人了。
“什麼?陌陌,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不過,這個玩笑我喜歡。”楚漫歌當然不會相信了,“咯咯”的笑着,還以爲蘇陌是在和她開玩笑。
蘇陌無奈的撫額,看來,她過去“壞”的形象深入人心啊,都已經這麼認真嚴肅的說話了,還是被當作了玩笑。
她又接着解釋說:“漫歌,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具體過程很曲折,事情很詭異,但確確實實的,我現在就在機場,放眼望去,舉目無親,我都不知道該去哪兒住宿。”
楚漫歌收斂了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仔細詢問了蘇陌現在的位置,然後叮囑她:“陌陌,你務必要保持手機通暢,在候機廳等着我,我現在就在F國,馬上就去接你,千萬要小心啊。”
說完,楚漫歌掛了電話,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去,敲了旁邊秦銘的房間門,這次來F國參加比賽,本來說好了出發的日期是在兩天後,可是秦銘說了,可以提前帶她認識一下裁判老師,參觀一下歷年比賽畫作,這樣對她的比賽也是非常有好處的。
秦銘這樣費心費力的幫助她,她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
於是,在夜非離的反對中,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來到了F國,臨出發那天,夜非離整個人都是備受打擊的。
他在M國的商業版圖在剛剛開始起步,這個時候離開十幾天,怎麼說都不現實,可就這麼看着楚漫歌跟着另外一個男人去比賽,心裡那種憋屈感可想而知了。
不過幸好,楚漫歌沒有反對他不定時的去看望她,也就是說,在他工作的閒暇之餘,可以臨時搭乘飛機飛過去看望她,兩個地方離得並不是太遠,這樣做也完全可以。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讓夜非離同意楚漫歌跟着秦銘過去的是,楚漫歌是個孕婦,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沒那個興趣,她首先就得考慮自己腹中的胎兒。
當然,楚漫歌的人品也絕對是沒問題的。
在夜非離的千叮嚀萬囑咐中,楚漫歌才得以從M國出發,和秦銘在一起,她打心眼裡是將他當做恩師的,沒有其他想法。
本來打算再過兩天給蘇陌打電話,讓她過來陪她,可是沒想到,蘇陌就這麼陰差陽錯的自己來了F國,還真是讓她又驚又喜。
楚漫歌激動的敲門。
秦銘從房間裡出來,他剛洗了澡,身上還穿着睡袍,看到楚漫歌焦急的臉,微微一怔,關心的問:“漫歌,發生什麼事了?”
“秦老師,您能不能陪我去趟南機場,我有一個姐妹,哦,上次我和您提過她,她現在在機場,您也知道,我對這裡很不熟悉,自己去,怕迷路。”楚漫歌儘量簡短的說明了來意。
秦銘瞭然,對她點點頭說:“稍等。”然後就急匆匆的返回去,過了大約五分鐘,就換好衣服,西裝革履的走了出來。
兩個人急匆匆的下了樓,在酒店的樓下打了車,直奔南機場。
好在,他們住的地方離南機場不太遠,打車也就是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在楚漫歌和秦銘往南機場趕的同時,蘇陌又給蕭詡打了個電話,到目前爲止,她始終沒有弄明白,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張奇的案子有沒有眉目,還有,她爲什麼上了飛機?
可是,給蕭詡打電話,他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這讓她的心開始緩緩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