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遇到這種事,沒一個能大方起來的。”蕭詡蹙眉,有些鬱悶,無端端的,蘇陌怎麼就招惹了一個叔叔?以前那種爹不疼媽不愛的不是很好嗎?才能體現出他的重要性來。
看來,以後,他得加倍對這丫頭好,不然,萬一哪天沒良心的受了她那個莫名其妙的叔叔的蠱惑,哪天來個離家出走,不就麻煩了?
“親愛的,他只是我叔叔。”蘇陌撒嬌的環上他的脖子,跳崖那一刻,讓她深刻意識到自己對他有多依戀,也認清了自己對他的感情。
她愛他,現在確定了。
蕭詡看着她手腕上纏着的紗布,眸光驟縮,一陣陣心疼,傷在她身,疼在他心,他寧可受傷的是他自己,也好過她這樣受痛。
“陌陌,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我沒想到,顧傾城那麼喪心病狂。”蕭詡十分自責,只要一想起顧傾城逼的蘇陌跳了崖,他險些就見不到她了,心裡就一陣陣的窒息。
“沒關係,你也不想的,大不了,以後你走哪兒把我帶到哪兒,這樣,我們就能生死與共了。”蘇陌突發奇想。
蕭詡還真是認真的想了想,如果蘇陌考入軍校,體能測試合格,通過考驗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
不過,把她和自己拴在一起,就相當於和危險爲伍,這樣對她,真的好嗎?他還有些猶豫不決。
蘇陌受傷的消息,儘管蕭詡選擇隱瞞,消息還是不脛而走,莫寒走後,首先來看她的就是楚漫歌。
楚漫歌剛從公司出來,今天,她和夜非離打了個招呼,提早下班,從公司出來時,看到夜非離也尾隨她出來。
這些天,她都是乘坐地鐵或者打車去公司上班的,她來公司上班,也並不是爲了生計奔波,而是爲了找個打發事件的辦法,讓她不要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胡思亂想。
她站在公交車站牌前,等着下一趟公交車過來,去醫院很近,只要兩站地,坐公交車去,也是體驗生活的一種。
她喜歡坐在擁擠的車廂中,聽人們議論生活中發生的瑣事,那樣的情景,會讓她感覺到自己還生活在這塵世間,還沒有被俗世拋棄。
公交車還需要等一會兒,楚漫歌掏出手機,打算看一會兒小說,一輛邁巴赫停在了她的身邊,車窗搖下來,露出夜非離那張俊美奪目的臉。
“上車。”夜非離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 的意思。
楚漫歌眨巴了一下眼睛,神情有些迷茫,從公司出來時,他明明正準備開高層會議,這才十幾分鐘的時間,他的會議就開完了?還真是效率高啊。
夜非離見她還在怔愣着,拉開車門下車,繞到她那邊,將她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幫她繫了安全帶,然後開車。
夜非離的車剛走,公交車就到了,楚漫歌回頭看了一眼說:“你違規了,佔了人家的公交車道。”
夜非離不以爲然的挑眉:“你以爲我在乎這個嗎?”
楚漫歌無話可說,像他這樣出手闊綽的土豪,被罰幾個錢的確是小事,他不在乎。
車廂內陷入了安靜,自從上次她去他的辦公室勾引過他之後,她再見他,就會覺得心虛異常,最近幾天,都是躲着他走的。
如果不是蘇陌受傷住院,她去人事科請假,被通知她必須和總裁打招呼的話,她是絕對不會主動去和夜非離說話的。
有些事,當時做的時候一閉眼睛就過去了,等事後想起來,就會囧的無地自容,楚漫歌就是這樣的感受。
她還記得夜非離的脣流連在她的肌膚上那種火熱酥麻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都讓她渾身顫抖。
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居然也會去費盡心機的勾引一個男人,當初,如果她能放下身段去勾引沈長安,說不定,也就成功了,可惜現在,就算他有心,她也不願意了。
夜非離的車開的很快,兩人沉默着走了一會兒,楚漫歌擡頭,纔想起她是要去醫院,而夜非離開車的方向明明就是她的公寓。
“那個......非離,我是要去醫院探望蘇陌,她受傷了。”楚漫歌一說完,立刻又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口。
夜非離趁着開車之際,轉眸瞟了她一眼,女人肌膚晶瑩如玉,沐浴在陽光中,甚至可以看到臉頰上細細的絨毛,她的脣形真好看,一想到那天,他曾經將她的脣含着吻過,心裡就是一窒。
不得不說,楚漫歌的味道實在太好了,好的,他午夜夢迴中,還時時夢到。
本來以爲,有電影院和總裁室裡的兩次親密接觸,楚漫歌應該對他不再抗拒了纔是,哪知,不過是一轉身,她就立刻和他分開了距離,讓他着實鬱悶難耐。
“哦?蘇陌又受傷了?她還真是多災多難。”這件事,作爲蕭詡的發小,他已經聽說了,據說,當時場面很驚險,顧傾城越獄了,做出了許多瘋狂的事情,蘇陌能夠留着小命,也是造化大。
“誰說不是呢?”楚漫歌覺得,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和蘇陌是兩種情形,蘇陌家庭是幸福的,但因爲蕭詡的工作性質,蘇陌便要時時面臨危險,兩人才結婚多久啊,就已經出現了這麼多次狀況,楚漫歌爲她深深的擔憂着。
夜非離和楚漫歌並肩走進醫院,推開病房門時,蕭詡正在喂蘇陌吃飯,兩個人同時擡起頭來望向門口,畫面簡直不要太和諧。
楚漫歌步履匆匆的走過來,將蘇陌從上到下的審視了一番,鬆了口氣說:“還好,沒有傷的太厲害,陌陌,你簡直要把我嚇死了,聽說你當時都跳崖了?好死不如賴活着,你跳什麼崖啊?”
蘇陌苦笑,道理誰都懂,好死不如賴活着,可事情真的發生了,在那樣的情景下,她只能選擇跳崖,絕對不允許自己被那麼多男人侮辱。
其實,從醫院醒來後,蘇陌心裡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在跳崖前,她明明是中了很烈的春藥,那藥藥性強烈,幾次險些折磨的她喪失理智,可是,從醫院醒來後,她身上的藥性就解除了,而她明明能感覺的出,不是通過和男人在一起解除的,那麼,是誰幫她解了藥?
她一直不敢問,是怕刺激到蕭詡,看得出,自從她回來後,蕭詡就總是患得患失的,一步都不肯離開她的身邊,她中藥這件事,他應該還不知道,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不要告訴他了。
“漫歌,你也知道,姐姐我命大造化大,跳崖前,我觀察過地形啊,下面有棵歪脖子樹,我是瞅準了跳的,結果就好巧不巧的掛在那棵樹上了,撿了一條小命,說明我命不該絕啊。”蘇陌故作輕鬆的說。
楚漫歌纔不信呢,能被歪脖子樹掛住,說明蘇陌命大,如果稍有誤差,小命是絕對完蛋的,楚漫歌一陣後怕,抱住蘇陌的脖子說:“陌陌,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將自己置於危險中。”
蘇陌點點頭,笑着說:“傻丫頭,人活在世上啊,說的就是造化,有的人,小心謹慎,就怕行差踏錯,可也許出門散個步,就會遭遇車禍,魂歸西天,可有的人,整天冒險,挑戰生命極限,也許還能活到一百來歲,所以,危險是因人而異的,我就是那個福大命大的人,別擔心。”
兩個女孩子說笑了一會兒,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沈長安步履匆匆的走進來,看到夜非離和楚漫歌都在,臉色就不好看起來。
這些天,他費勁心思的跟蹤了楚漫歌幾回,不僅知道她住在哪裡,在什麼公司工作,還知道了她現在工作的公司是夜非離開的。
夜非離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可是,他追求女人,追哪個他都不管,就是不能追到楚漫歌的頭上來。
沈長安把拎着的水果放在一邊,和蘇陌,蕭詡寒暄了幾句,就對楚漫歌說:“漫歌,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今天一早,我媽就開始籌備家宴,你不會不參加的吧?到時候,你爸爸媽媽也會去。”
楚漫歌怔了怔,沈長安父親過生日,她還真是不能不參加,沈家和楚家關係一直不錯,沈父對她也一直很好。
她點點頭:“我會去的。”
此言一出,夜非離的臉色驟然暗下來,無論他怎麼追求楚漫歌,只要她和沈長安的婚姻不解除,他就永遠只能站的遠遠的看着她,沒有任何正當理由靠近。
前段時間,楚漫歌和沈長安已經鬧了那麼大的不愉快,沈父要過生日了,就必須一起回去參加家宴。
蘇陌看夜非離和沈長安之間暗潮涌動,一直呆在這裡,說不定又會掐架,便擡腕看了下時間,對楚漫歌說:“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是參加家宴的話,你和沈長安現在就離開吧,可以明天再過來。”
楚漫歌知道蘇陌的意思,點點頭,看了眼沈長安,咬了下脣說:“長安哥哥,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