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狡黠的笑了笑:“我要鬧洞房。”
蕭詡撫額:“你已經被沈長安恨死了,現在還要去招惹他?”
“嗯嗯,就是爲了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讓他每每回憶起這場婚禮,就心驚膽戰,下定決心,再也不要結婚,爲了不再次結婚,就會對楚漫歌好,這就是目的。”
蘇陌挽着蕭詡的胳膊問:“你究竟答不答應嗎?答不答應?”
蕭詡無奈的說:“這樣真的好嗎?”
“好。”蘇陌斬釘截鐵的告訴他。
那就好唄,反正,只要她媳婦兒玩開心了,晚上回去後,就能讓他玩開心,蕭詡覺得,這樣也很划算,至於沈長安,兄弟嘛,關鍵時刻就是用來出賣的,畢竟,還是媳婦兒重要些。
於是,蘇陌就一直苦等着,等到婚宴結束,沈長安已經喝得有些多了,楚漫歌也喝了一些,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十分誘人。
賓客已經離開了,剩下的都是幫忙的親朋好友,處理後續事宜,這種事當然不會用得着新郎新娘子,他們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步入洞房。
不過,蕭詡爲了讓蘇陌開心,違心的邀請了一大幫朋友去鬧洞房,沈長安本來就喝得有些多,在自家別墅門口看到前來鬧洞房的衆兄弟,尤其是爲首的蘇陌後,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撫額哀嘆:“蘇陌,你究竟要鬧哪般?今天的紅包要的還不夠爽?”
蘇陌哼哼:“你把我的大寶貝都騙走了,還不興我要點兒利息嗎?你說說,我家大寶貝是不是無價的?”
說到大寶貝的時候,蘇陌隨手指了一下楚漫歌,寓意很明顯,楚漫歌就是她的大寶貝,問她是不是無價的,沈長安當然不敢說不。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殺進了沈長安的新房,這棟別墅不是新建的,是沈長安原來居住的地方,他的房產不止這一處,蘇陌之前還擔心,這傢伙會將他和別的女人廝混過的房子騰出來做婚房,來到裡面一看才知道,這棟房子內部是重新裝修過的,所有的傢俱用品都是新換的。
態度還算端正,蘇陌心裡盤算着,看在他態度端正的份兒上,原本要折騰到後半夜三點鐘,那就勉爲其難的改爲兩點鐘吧。
如果沈長安知道她這種打算,不知道剛纔還會不會這麼順利的放他們進來。
鬧洞房這種事,夜非離自然是不會來的,他和沈長安心氣都沒順呢,兩人是相看兩生厭,還是少見爲妙,況且,夜非離也無法用平常心面對楚漫歌。
男人對女人的心思,說起來還真是微妙,如果很容易得到的,多半不懂得珍惜,但若是求而不得的,那就是心頭的一顆硃砂痣,怎麼也抹不掉了。
楚漫歌之於夜非離,大約就是心頭的硃砂痣,原先還不怎麼覺得的,現在反而是越陷越深。
所以,他不能見楚漫歌,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蕭詡帶來的人,多半都是和沈長安也關係好,又喜歡熱鬧的兄弟,A市的大戶,每家都有幾個同齡的孩子,找個能玩到一起的,也不是什麼難事。
蘇陌瞧着,這個叫冷雲飛的,就不錯,夠鬧騰。
冷家,也是A市的大家,冷雲飛是冷氏總裁的次子,從小就頑劣不堪,不如大哥懂事,所以,冷雲飛的大哥早早就在企業裡任職了,而冷雲飛卻學了畫畫兒,出國留學了一段時間,剛剛回來。
說起來,冷雲飛長的挺俊的,劍眉星目棱脣,帥哥該有的,他都有,只一點,這傢伙天生帶着些痞氣,總是個人一種吊兒郎當的靠不住的感覺。
此時,冷雲飛一拍桌子,雙臂環抱着一條腿,坐在椅子上斜睥着沈長安說:“長安,我們哥幾個大駕光臨了,你這都不給準備茶水,怠慢啊你這是。”
沈長安還沒有說話,楚漫歌就紅着臉答應:“我這就去準備,幾位哥哥稍等一下。”
蘇陌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拽着她的手說:“你着什麼急,讓你男人伺候你,別學那個小媳婦兒的沒出息樣兒。”
楚漫歌紅着臉,乖乖的立在一旁,大眼睛滿含歉意的看着沈長安,沈長安算是看出來了,蘇陌這丫頭是不整他整盡了興,那是不干休啊,罷了,左右就是這麼一回,讓她盡情的鬧吧。
於是,沈長安踉蹌着腳步去了廚房,亂找一通,找了些茶葉,泡了茶,晃晃悠悠的端過來,又找了茶杯,給每人都倒了一杯茶。
蘇陌美滋滋的端起茶品了一口,立刻皺眉道:“沈長安,你們家很窮嗎?怎麼放這麼點兒茶葉,連茶味兒都品不出來?”
蘇陌的性子算是合了冷雲飛的眼緣,他豎起大拇指對蘇陌說:“妹妹,言之有理,沈長安這傢伙這麼小氣,不知道是怎麼騙到媳婦兒的?”
聽冷雲飛喊蘇陌妹妹,蕭詡不樂意了,開始敲打他:“注意點兒,這是你嫂子,再亂叫,把你的牙拔出來。”
冷雲飛和蕭詡那也是從小到大的交情了,蕭詡這傢伙,從小就是個霸王,身周的小夥伴們,就沒有一個不怕他的,所以,他就是小夥伴們心目中的老大。
被蕭詡敲了一下腦袋,冷雲飛摸着痛處,吐了吐舌頭:“呦,護得這麼緊呢?”
被冷雲飛和蘇陌聯手欺負,沈長安是有苦難言,只得重新去廚房泡了一壺茶出來,這一次,冷雲飛又“噗”的一聲吐了,嚷嚷道:“沈長安,你這是打死賣茶葉的了嗎?這茶濃的都看不清顏色了,苦死了,苦死了,重新去泡。”
沈長安隱忍着怒火,小宇宙在呼呼的燃燒着,過去對宮鬥劇沒什麼好感,只覺得一羣女人勾心鬥角,你害我我害你有什麼意思,現在就有了深刻體會,過去嫁入人家的妾是多麼的沒地位,一進門要向正妻敬茶,受到的刁難大約就是這樣的。
洞房花燭,良辰美景,沈長安默默唸叨,這是大喜的日子,要忍,我忍,深吸三口氣後,又重新去泡茶了,這次吸取了經驗教訓,按照茶葉和水的比例,泡了一壺茶出來。
蘇陌美滋滋的品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長安啊,失敗是成功之母,你瞧,經過你嫂子我對你的錘鍊,你茶已經泡的非常好了啊,新掌握了一門伺候媳婦兒的技藝,是不是很開心?”
蘇陌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睛裡閃爍着危險之光,意思很明顯,你要是敢說不開心,有你受的。
沈長安十分窩囊的點點頭,臉氣的都變色了。
楚漫歌有些心疼沈長安,剛要開口說話:“陌陌——”
就被蘇陌打斷了,她怒衝衝的吼道:“去一邊兒去,那個沒出息的,你男人伺候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長安,給你媳婦兒倒杯茶,壓壓驚。”
沈長安十分憋屈的給楚漫歌倒了一杯茶,這幫祖宗們就開始自顧自的玩上了,四人一桌,湊成麻將四人組。
沈長安就是小廝,負責端茶送水,楚漫歌被蘇陌強按下來坐在麻將桌旁,蘇陌指着麻將對楚漫歌說:“漫歌,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沈長安的,打麻將,就是要讓自己開心,所以,不用擔心輸贏。”
楚漫歌是個乖乖女,從小就沒摸過麻將,讓她做在這裡,明顯的就是散財童子,沈長安算是知道了,蘇陌就是要千方百計的從他兜裡往外掏錢。
“陌陌,我真的不會打......”楚漫歌爲難的說。
“漫歌,沒有人是天生會打麻將的,不會可以學啊,像我,只打了幾局,就學會了打麻將,女人不僅要會學習,還要會娛樂,懂嗎你?”蘇陌白了眼楚漫歌,手一揮:“該你拿牌了。”
沈長安是麻將高手,看楚漫歌將一手好牌打的七零八落,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好脾氣的商量:“要不,我幫漫歌打?”
“女人打牌,男人來摻和什麼?一邊倒水去,茶水沒了,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兒?”蘇陌一揮手,像驅趕蒼蠅似的,將沈長安趕走。
冷雲飛看沈長安灰溜溜的進了廚房,摸了摸鼻子說:“嫂子,咱麼這樣對長安,是不是太狠了些?”
“有什麼狠的?我氣兒還沒順呢。”蘇陌“啪”的一下,將牌推翻:“我胡了,給錢給錢給錢。”
然後,冷雲飛就不明白了,蘇陌的樣子,好像沈長安和她有八輩子的世仇似的,沈長安和她家蕭詡不是發小嗎?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冷雲飛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該問的不問。
蘇陌在這裡打牌,一打就是半晚上,楚漫歌強撐着陪着她,眼皮都上下打架了,還在堅持着。
蕭詡把手搭在自家小媳婦兒的肩膀上說:“媳婦兒,咱見好就收吧,再說,天色也不玩了,凡事都要有個度。”
聽了蕭詡的話,蘇陌雖然不甘心,可也知道,就算她繼續賴在這裡,也不能阻止沈長安和楚漫歌洞房,也不能阻止他們結成夫婦,也不能預見他們今後的生活。
她默默的站起來,忽的抱住楚漫歌,“哇哇”的哭起來:“漫歌,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不然,我會很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