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內收拾東西的祁夏,把洗好的碗摞好,然後彎下腰放到櫥櫃裡,突然聽到卿絮的話,手一哆嗦,手中的碗從指尖滑落,順腳掉落在地上,伴隨着清脆的破碎聲,完整的碗,瞬間變成了一片片參差不齊的碎片。
衆人的目光霎時間都轉移到了祁夏的身上,祁夏感受到了衆人的目光,急忙說道:“不好意思,我一時手滑,我馬上收拾乾淨。”說完話,她蹲在地上,雙手將地上的碎片撿起。
坐在沙發上的宮擎宇,下意識的站起身朝着祁夏走去,但是腦海中想到被柒柒打掉的孩子,抿了抿脣,硬生生的改變了路線,朝着冰箱走去,從裡面拿出了一瓶水,站在祁夏的不遠處仰頭喝水,但是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祁夏的身上,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每看着祁夏從地面上撿起一片碎片,宮擎宇的心就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生怕那些碎會傷到她,心中不免暗暗罵道:笨女人,都不知道用掃把打掃嗎?
瞧着祁夏手中的一片片露着鋒利棱角的碎片,他的手不由得緊緊攥着手中的水瓶。
祁夏的耳邊依稀迴盪着卿絮的話,‘這麼快就給我未來的嫂子選好婚紗了’……
原來卿絮也知道宮擎宇有一個深愛了十年的女孩,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指尖觸碰到了鋒利的棱角,在她的指尖上劃開一道口子,緊接着鮮紅的鮮血從指尖緩緩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祁夏後知而後覺的皺了皺眉,瞧着指尖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宮擎宇把手中的水瓶丟在桌子上,大步流星的衝上前,一把握住祁夏的手腕,將她從整個人拎了起來,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擔憂的望着她的指尖。
“你是腦子被狗啃了嗎?受了傷也不知道?”宮擎宇大聲的呵斥着祁夏,嘆息了一口氣,毫不猶豫的張開嘴巴含住了祁夏受傷的指尖。
指尖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襲遍她的全身,她渾
身猛地一機靈,緩緩的垂下眸子,有些委屈的嘟囔道:“我也不想受傷啊。”
宮擎宇望着祁夏的眼神中寵溺之中帶着一絲絲的責怪,悶哼了一聲,握着祁夏的手朝着二樓的方向走去。
祁晴天站在廚房的門口,想要走上前硬是沒有湊上去,眼巴巴的望着宮擎宇和祁夏朝着二樓方向走去的身影。
女人都是天生敏感的,尤其是當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對另外一個女人格外關心的時候,那種敏感程度會加速上升。
她的眉心皺了皺,輕抿了一下脣瓣,似乎是在猶豫什麼,最終決定到樓上看看情況。
卿絮瞧着祁晴天到樓上,狠狠地皺了皺眉,言語中帶着幾分厭惡嘟囔着,“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說完,她站起身準備追上祁晴天的腳步,誰知程以南站起身突然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卿絮朝着程以南離開的背影,只好作罷,“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說完,跟上了程以南的腳步,到了車上給宮擎宇發了一條短信,告知她有事先離開,隨後眸子轉了轉,又發了一條短信,然後脣角上揚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哼着歡快的曲調繫上安全帶。
程以南望着卿絮,微微蹙了蹙眉,冷聲的說道:“你又要瞎胡鬧什麼?”
“我哪有瞎胡鬧,拜託,怎麼我做什麼在你的眼中都是瞎胡鬧。”卿絮有些惱怒的望着程以南,她可以接受眼前的男人不愛她,但是她無法接受眼前的男人一次次的質疑她。
她承認,有時候她做事情不計較後果,也不去在乎自己的做法會給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傷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對別人的看法和評論不聞不問,這就是她卿絮的做事方法,而且她卿絮也有這個資本‘瞎胡鬧’不是嗎?
“不是人人都有義務陪着你瞎胡鬧,就算你要瞎胡鬧也請你看看大家有沒有時間。”
“程以南!”卿絮大聲的吼着程以南,琥珀
色的美眸中盛滿了怒意,“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不能仗着我愛你,隨隨便便傷害我,你這樣做很不男人。”
“如果我這樣的做法讓宮家小小姐覺得很不男人,我倒想問問,宮家小小姐在明知道我心有所屬卻要強嫁於我算什麼呢?”
“你!”卿絮的手攥了攥拳,她揭開腰間的安全帶,大聲的喝道:“我要下車!”
“輕便,我並沒有要看着你的意思。”程以南的脣角自然的上揚,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
卿絮冷哼一聲打開車門,下了車,她的腳都還沒有站穩,程以南看着車,一溜煙在她的眼前消失,卿絮氣得咬牙跺腳,跳着腳,指着程以南消失的方向大喊道:“程以南,你丫混蛋,大混蛋,王八蛋!”
“姑奶奶我是瞎了眼了,非你不嫁,我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麼孽,或者欠你一個情,所以這輩子才被你吃得死死的。”
她發泄夠了,轉身朝着宮家別墅走去。
……
祁晴天走進宮擎宇的房間,靜靜地站在門口觀察着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舉一動,宮擎宇半跪在地上,他的腳邊放着一個醫藥箱,裡面東西一應俱全,他小心翼翼的幫祁夏處理這傷口,眉宇間不經意的流露出緊張和擔憂。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傷口,可是在宮擎宇的眼中像是一個特別嚴重的傷勢,他的緊張,他的擔憂,他的小心,深深地刺痛着祁晴天的心。
在她的印象中從不曾在男人的眼中看到這些神情,哪怕當初她在車禍的時候第一時間護住了宮擎宇,在昏迷的時候,看到的也只有恐慌,從來不曾見到過緊張,更不曾看到過擔憂,而夏夏的指尖僅僅只是一個小傷口,卻讓宮擎宇如此的緊張擔憂。
但是反觀祁夏神情上沒有太大的變化,祁晴天微微蹙了蹙眉,她的視線在宮擎宇和祁夏之間跳轉,反覆的觀察打量祁夏和宮擎宇,暗想着難道是自己太過敏感多疑,想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