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猛地回過神,她雙手緊張的攥着衣裙,神情帶着幾分羞澀,神情有些爲難,似乎嘴邊的話多麼的難以啓齒,她緩緩的開口說道:“宮少,真的很抱歉。”
面對小護士莫名其妙的道歉,宮擎宇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緊接着小護士又開口說道:“祁小姐的的確確做過人流手術,這點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絕對沒有撒謊,我道歉是因爲,很抱歉這麼久才讓您知道事情的真相。”
“實不相瞞,祁小姐和程少爺來做人流的時候,我恰好值班,是我親自引導程少爺到手術室的。”
宮擎宇聽着小護士的話,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難看,精緻立體的五官宛如布了一層寒冰,眼神冷的嚇人,他的目光十分平靜的望着眼前的護士,這種平靜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誰也不知道下一秒腥風血雨何時降臨。
小護士的雙手越發用力的攥着身上的衣裙,她深吸了一口氣,提了提膽繼續說道:“那天是程先生親自抱着祁小姐來到醫院,醫生給祁小姐做了檢查,檢查結果顯示當時祁小姐已經有了兩個半月的身孕,但是當時程少爺和祁小姐執意要拿掉孩子。”
小護士的話音還未落下,宮擎宇一把拽過小護士,他的手掌緊緊的扼住小護士的脖頸,雙眸猩紅,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管你是何目的,又是受誰人指示,但是我警告你,在敢在我的面前胡亂編排柒柒,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護士的脖頸在宮擎宇寬大的手掌下,顯得盈盈一握,根本承受不起宮擎宇的力氣,小護士的神情浮現出驚恐,“宮少,我向你發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絕對沒有欺騙你。”
“呵。”宮擎宇冷笑了一聲,脣角邊的笑痕顯得冰冷嗜血,“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現在我告訴你,我已經去你們醫院調查過了,你們醫院根本沒有柒柒的住院信息,更沒有柒柒做過人流手術的證明!”
小
護士嚥了咽口水,由於呼吸不順暢,她的面色漲紅,她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我沒有騙人,宮少,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宮少說起來也是大人物,該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一條生存法則,那人錢財替人消災。”
聽到小護士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宮擎宇整個人一怔,他手上的力度鬆了幾分,小護士趁着宮擎宇鬆懈,伸手狠狠地推開宮擎宇,向後倒退了幾步,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的望着宮擎宇,“宮少之所以在我們醫院查不到有關祁小姐在我們醫院住院的信息,不過是因爲程少爺身邊的助理花了大價錢封住了大家的嘴巴,同時還將有關祁小姐的資料給銷戶。”
“我想這樣的手筆宮少應該並不陌生,甚至你們勝過在上層的人都做過這種事情,只不過或多或少罷了,爲了隱藏自己不爲人知的一面可以不擇手段。”
小護士有些慘淡的笑了一聲,“那天值班的護士每個人都收到了一筆高昂的封口費,其中包括我,其實我打算帶着這筆錢去其他城市生活,可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做了虧心事心裡難安,每天都在做噩夢。”
“我良心不安,所以想要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我想要是宮少你仔細的看過我寄給你的人流手術單應該注意到米非司酮這四個字,就應該相信我的話。”
“米非司酮這四個字或許對宮少比較陌生,要是換了一個名字我想宮少一定不會陌生,即便陌生也該或多或少了解過,更聽說過。”
宮擎宇微蹙着眉頭望着眼前的護士,護士不急不慢的說道:“米非司酮俗稱墮、胎、藥。”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刺進的宮擎宇的心窩,那種痛不欲生的疼痛肆意的在他身體的神經中叫囂着,慢慢的讓他呼吸不暢,痛的他四肢麻痹,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之意,胸口上下劇烈的起伏,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髮出咯咯的聲音,
額間的青筋暴起。
“祁小姐在來這裡之前就服用了墮胎藥,很明顯祁小姐根本沒有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宮擎宇怔怔的站在小護士的面前,看着她的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耳邊依舊浮現着‘墮胎藥’三個字。
“宮少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這個可以充當爲證據的東西,宮少也不相信嗎?”護士不知何時掏出了一張轉賬單據,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日期,還有金額。
宮擎宇腳下的步伐一踉蹌,他一時間沒有隱藏住臉上的神情,錯愕明顯的出現在他的臉上。
“我也有想過當着祁小姐的面,親自在宮少的面前揭發他,但是我擔心祁小姐和程少爺會找我麻煩,所以我選擇寄快遞,我不敢留下任何有關我的線索。”護士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說道:“我不確定宮少你是否真的回來,我只是早早的在門口等待着你,好在宮少你來了,我終於能把我做的虧心事說出,不然我還不知道我要備受煎熬到什麼時候。”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宮擎宇質疑的聲音中,極力的控制着什麼。
“據我所知,祁小姐已經做完手術一個月了,按照醫囑,她要來醫院檢查,我想那天宮少送她來醫院,她就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且我今天親眼看到祁小姐從檢查報告取單處拿走了她的檢查報告。”
“若是宮少不相信我所說的話,說不定可以從祁小姐的身上得到事實的真相。”小護士長舒了一口氣,似是如釋重負,“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對宮少沒有半點的隱瞞,也算是坦承一切不再受良心的譴責,不必夜夜做惡夢備受煎熬,最後誠懇的向宮少你道歉。”
“真的很抱歉,在你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淪爲祁小姐和程少爺的幫兇,殺了你的孩子。”
護士的目光在宮擎宇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像是在透過宮擎宇的面龐洞察他的心思,她停留了片刻,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