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從病房裡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到病房,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她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刺痛她心的一幕,她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眼淚流下來,擔心自己會無法穩住臉上的情緒表露出來。
她在走廊站了許久,將眼眶打轉的淚水仰起頭硬生生的的嚥了回去,然後轉身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透過房門上透明的窗戶,她看到宮擎宇望着祁晴天溫柔的目光,脣瓣張張合合,雖然不知道他在對祁晴天說些什麼,但是她想現在的祁晴天一定感覺非常的幸福。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祁晴天能夠得到宮擎宇的真心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她將自己的目光收回,眼底深處浸溼一片暗淡和傷感,手搭在走廊的窗臺上,慢慢的順着走廊朝着前方漫無目的的走着。
白熾燈的燈光灑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影在地板上拉長,搖搖晃晃的身影,除了單薄意外,還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從心底深處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悲傷。
……
祁晴天剛剛醒過來,身體很虛弱,即便只是聽宮擎宇講話,最終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宮擎宇的眉宇間浮現出絲絲的疲憊,注意到祁晴天陷入了沉睡之中,將自己的手慢慢的從祁晴天的手中抽出來,幫她掖了掖被角,然後叮囑看護好好照顧祁晴天,便轉身走出了病房。
……
祁夏最終走出了醫院,坐在醫院前面的臺階上,探頭望着漆黑的天空,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宮擎宇對祁晴天溫柔的神情,她承認她嫉妒,她羨慕,在看到宮擎宇對祁晴天如此溫柔的時候,她甚至忍不住無恥的想,假如當初是她救了宮擎宇,現在躺在病牀上的人是她不是祁晴天,是不是宮擎宇也會那樣對待她呢。
她和宮擎宇之間到底是造化弄人,還是她和他之間註定了有緣無分呢?
如果當初鄭秀英沒有造成她和宮擎宇之間的誤會,現在她和宮擎宇之間會不會關係好一點呢?
如果當初她早一點說出自己的心聲,多一點勇氣對宮擎宇說一句‘宮擎宇,你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現在她和宮擎宇之間就不會變成這樣?
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有些事情註定了有緣無分……
……
宮擎宇從病房裡走出來,看着空蕩蕩的走廊沒有祁夏的身影,皺了皺眉,然後朝着洗手間走去,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從裡面走出來,於是掏出手機撥通了祁夏的電話,但是電話無人接聽,宮擎宇的眉頭皺的越緊,他的手握了握手機,然後走到樓梯口看了看,發現仍然沒有祁夏的身影。
轉身走進了電梯,搭乘着電梯來到了一樓,再次撥通祁夏的手機,隱隱約約聽到遠處傳來悅耳的手機鈴聲,他握着手機,朝着手機鈴聲傳來的方向慢慢地靠近。
最終宮擎宇在醫院門口一側的樓梯看到了蜷縮着坐在冰冷地面上的祁夏,許是夜裡太涼了,女孩的雙臂緊緊地擁抱着自己,他輕抿着脣瓣,把手機掛斷,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地蓋在女孩的身上,坐在女孩的旁邊,“怎麼不接電話?”言語中帶着一絲指責。
祁夏聽到宮擎宇的話猛然回神,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坐在她身邊的宮擎宇,還有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有些慌張的抖了抖睫毛,視線躲避着宮擎宇的注視,垂下眸子,漫不經心的問道:“晴天她怎麼樣了?”
“剛剛睡下,現在看護正在照顧她。”宮擎宇扭頭凝望着祁夏,眉宇間浮現出了滿滿的柔情,眼底深處流露出絲絲的寵溺,“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房間裡有些悶熱,一個人出來透透氣。”祁夏臉不紅心不亂的撒了一個謊,垂眸掃了一眼手中的手機,看到上面的幾個未接來電,“對不起,剛纔沒有聽到手機響。”
“以後不要隨隨便便說對不起。”因爲他不想和她沒關係。
宮擎宇擡手摸了摸祁夏的腦袋,動作充滿了寵溺,望
着祁夏的目光中閃爍着滿滿的寵溺和縱容,老實說剛開始祁夏不接電話的時候,他的心裡真的很緊張,也很擔心,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她只是一個人坐在這裡吹着夜風的時候,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
“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宮擎宇牽着祁夏的手站起身朝着車子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祁夏繫上安全帶的時候,宮擎宇啓動車子,車子緩緩的行駛,最終匯入了擁擠的車流之中。
昏暗的燈光灑在宮擎宇的臉上,襯托着男人的面龐,越發的妖冶動人,精緻立體的五官更加的突出。
或許是祁晴天醒過來的緣故,男人的心情格外好,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使得他身上的冰冷氣息退卻了幾分,顯得整個人溫和了許多。
宮擎宇開着車,因爲今天收到了祁夏送的生日禮物和祁晴天醒過來的消息,滿心歡喜,心中暗暗的捉摸着該怎麼樣給祁夏一個驚喜,等到他和祁晴天的婚約解除,他要在第一時間向祁夏求婚。
想到這裡,宮擎宇脣邊的笑意濃了幾分,眉宇間浮現出淡淡的喜悅。
殊不知,祁夏看到宮擎宇臉上的神情,心情一下子盪到了谷底,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宮擎宇的心情這般好,原來祁晴天在他的心中那麼重要,原來祁晴天能夠醒過來纔是讓他最開心的事情啊……
祁夏的手攥了攥,扭頭望着窗外,不知不覺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漸漸地雨勢大了起來,車內的氣氛安靜極了,好半晌祁夏開口問道:“晴天她的情況怎麼樣?醫生……有沒有說她什麼時候能徹底的好起來?”
宮擎宇想了想,把醫生說的話完整的轉述給祁夏,“醫生說她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快則一兩個月,慢則三四個月。”
“嗯。”祁夏點了點頭,面上沒有絲毫的表現,但是心裡早已亂成了一團。
快則一兩個月,慢則三四個月……
(本章完)